第38章 拐子手里救人

吃完饭后，万家人一起去街上赏花灯。

        上元节，夜里才是最热闹的时候。这一天不设宵禁。赏花灯、猜灯谜，人们可以痛痛快快玩一宿。

        处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各式各样制作精美别致的灯笼，点缀的夜空仿若白昼。

        这一日，不但有花灯比赛，评选出最好的花灯。还可以猜花灯上的灯谜，猜到的有奖励。两边摊位还贩卖各种美食或者小玩意，吆喝声、讲价声、欢笑声，汇聚成了声音的海洋。

        “看张员外家的仙女飞天灯，那仙女跟活得一样，这次比赛肯定他拔得头筹！”

        “也不一定，我看庄少爷家的八仙过海灯，每一面都有一个人物，画得可好哩。他家肯定能赢！”

        “我猜冯老爷家的走马灯，居然能转呢！这份巧思，谁家也比不过！”

        ……

        人们一边欣赏这些活灵活现的花灯，一边猜测到底谁会是赢家。都在为自己喜欢的花灯争论。

        沈文轩带着万虎一边吃着油炸豆腐，一边看着美丽的花灯。虎子娘带着喜妹去逛小女孩喜欢的头花、饰品等小玩意了。

        油炸豆腐是沈文轩随口一提，何玉秀自己琢磨出来的。豆腐炸成一块，佐以调配好的料汁。盛放在矮粗竹筒里，插着两根竹签，可以一边走一边吃，很是方便。

        今日何玉秀没舍得歇息，特意摆摊炸豆腐，刘阿哥父子跟着帮忙。估计一晚上，都能收获不少。

        虎子看见摊上的动物面具，人不走了，眼睛都快直了。沈文轩给他买了一张老虎面具。

        结果虎子还有点颇为嫌弃：“这老虎还没我厉害呢！”

        沈文轩不禁失笑，好奇问他：“那你看上哪个面具了？”

        虎子指了指狐狸面具，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怪好看的，像阿轩！”

        沈文轩笑着啐他一口：“净胡说，我才不像呢！”

        “就是很像啊！阿轩的眼睛也是这样长长的，亮亮的。”虎子不服气地说。

        最后，他还非要沈文轩买这个面具。

        “咱俩一人一个！”

        沈文轩拧不过他，买个面具也好，能避开旁人时不时盯着的眼光，玩得更尽兴些。

        最后，沈文轩也买了一张狐狸面具戴上。

        两个人一人顶着一张动物脸，吃着美味小吃，跟着人流随看随走，倒也觉得颇为有趣。

        沈文轩正看得眼花缭乱，突然被对面一个驼背汉子撞了一下。虽然不至于跌倒，但也被打扰了雅兴。

        驼背汉子见撞到人了，急忙道歉，说了声“对不住了”，就想接着往前走。

        沈文轩看他怀里抱着个孩子，但孩子脸被衣服遮盖住了，不禁问道：“这孩子怎么了？这样不怕闷着吗？”

        那汉子微微一愣，随意露出憨厚的笑容，粗哑着嗓子道：“孩子睡着了，我怕他着凉，所以蒙着点。”

        “那也得把口鼻露出来啊！”

        那汉子似是才反应过来，急忙说：“看我，平时不怎么带孩子，太粗心大意了！”说着，就稍微扯了扯衣服，露出了孩子白皙的下巴。

        “我还得着急去找孩子娘，先走啦！”然后，驼背汉子大踏步抱着孩子离开了。

        沈文轩瞅瞅男人身影，觉得有点奇怪。

        刚才那个孩子衣着虽一般，但颇为干净，肤色也很白皙。那个汉子却有些邋遢，不像是会照顾孩子的人。难道是孩子娘亲很勤快干净？

        沈文轩又看了看男人匆忙的身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虎子，有点古怪，咱们悄悄跟上！”沈文轩招呼虎子。

        他想着偷偷去看一眼，才能放心。如果只是误会，那也不至于太尴尬。

        两人紧紧追在驼背汉子后面。那人很是警觉，边四处张望边快步奔走。

        担心被发现，沈文轩和虎子也十分小心，尽量隐藏在人群中，不发出过大声响。

        在驼背汉子回头时，也会迅速躲藏在小摊后面。如此古怪的行径，引得摊主牢牢盯住他们，生怕他们惹事。

        沈文秀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歉，然后带着虎子接着跟踪。

        驼背汉子走过了热闹的街市，东拐西拐，进入了一条偏僻的小路。沈文轩两人更加仔细，东躲西藏，一直坠在男人后面。

        终于汉子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站着一个身形略高壮的男人，踱来踱去，不耐烦地等待。旁边停着一辆马车。

        此时县里的人都在主街上赏花灯，巷子里没有什么人走动。

        沈文轩两人不敢靠得太近，只得躲在巷口的拐角处，微微露出头探望。

        “怎么现在才来？”高壮男人小声抱怨道。

        驼背汉子也没好气地回答：“还不是因为小王八蛋一直哭闹，我假装他爸爸抱走了，耽搁了时间。”

        高壮男人看了一眼昏迷的小孩：“给用迷药了？”

        “用了，要不根本走不了！”

        “快走吧！别误了大事，老大要生气的！”高壮男人催促完，从马车上扛下来一个大箱子。

        沈文轩见高壮男人打开箱里，要把孩子装进去，就确定了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再耽搁恐怕人就跑了，沈文轩大喊一声：“虎大仙，快抓拐子！”

        虎子听到声音，顺手抄过路边的一块废弃木板，如猛虎下山般，迅速冲了上去。

        听到动静的拐子吓了一跳。只见光线昏暗处，一个高大身躯顶着一张老虎脸冲过来。

        乍一看，还真以为大过节的，猛兽成精了。

        高壮男人先反应过来，从马车上抽出一根狼牙棒。

        “别怕，有人装神弄鬼！”

        说着，就迎了上去，挥起狼牙棒，用力砸向虎子。

        虎子侧身躲过，用力一脚踢在了高壮男人肚子上，将他一脚踢撞到墙上。

        只听“嘭”的一声，男人从墙上滚下，吐出一口血，狼牙棒也“咣啷啷”掉在了地上。

        驼背男人反应过来，也从马车上抽出一柄斧子，挥舞着砍向虎子。

        虎子立刻举起木板阻拦。但木板被一斧头砍成两半。

        驼背男人“哈哈”大笑，声音粗哑难听：“受死吧！”

        说着又再次砍向虎子。

        虎子又躲闪两下。在驼背汉子再次砍下时，虎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接着只听“咔嚓”一声，将他的手腕折断。驼背汉子惨叫连连，手上的斧头也无力的摔下来。

        在虎子和拐子打斗间，沈文轩偷偷从后面跑到马车前。看见拐子放在车上的孩子，他赶紧上前小心查看情况。

        他用手贴近孩子鼻前，测得还有鼻息，稍微放下心来。

        他拉开车帘，发现车内还有几口木箱，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急忙上前打开其中一口箱子，箱子里凌乱地堆放着几件衣物。沈文轩拿开那些衣物，看到下面地情景，不禁火气上涌，差点骂出声来。

        木箱里地衣物只是障眼法，衣物下面还塞着两个七八岁地孩子。孩子已经昏迷，由于长期缺氧，面色很难看。

        沈文轩看向其他几口木箱，赶紧一一打开，把上面地衣物都扔出去，露出下面地孩子。有的孩子面色发青，情况很不好，需要立即救治。

        马车外面，虎子和拐子地作战呈一面倒地优势。

        驼背拐子被虎子折断了胳膊，还想站起来跑，又被虎子一脚踹趴在地上。

        高壮拐子趁机想要逃跑，他向巷子口跑去，边跑边向追在后面地虎子扔暗器。

        虎子也不懂什么是暗器，只见亮闪闪冷飕飕的东西向自己心口袭来，下意识觉得不是好东西，急忙闪躲。

        在闪躲之间，就让高壮拐子跑出了巷子。在虎子追出巷子时，却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狼狈逃窜的高壮拐子跳上了马车。

        “什么人？”大街上巡视的衙役，听到动静大声呵斥。

        那马车没敢停留，带着人一溜烟跑远了。

        虎子把衙役带到了巷子里，沈文轩正在将缺氧昏迷的孩子搬到地上平躺，调整后他们头部的姿势，让他们可以呼吸新鲜空气。

        沈文轩看见衙役后，赶紧简单说了两句情况。高壮拐子逃跑了，驼背拐子断了胳膊，腿也被踹得肿了老高，最后被衙役抓住，一瘸一拐进了县衙大牢。

        孩子们在巷子里暂时不能随便移动，衙役去寻了最近医馆的郎中。

        等到郎中过来简单施救后，孩子们面色平缓好了很多。

        沈文轩跟着衙役一起，先把被拐的孩子们送到医馆，再回衙门诉说情况。

        衙门将沈文轩反应的情况记录了下来，就让他们离开了。

        “这些拐子可有线索？”沈文轩关心地问。

        而县衙地人反应很冷淡，还叫沈文轩不要过问公事。

        沈文轩觉得衙门这态度不太对，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安抚百姓吗？

        衙门地人不愿多说，沈文轩心里却一直沉甸甸的。他和虎子步行回家，那些被拐孩子们缺氧的面孔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轩哥，你们可算回来啦！”一进家门，喜妹急急慌慌跑过来。

        “怎么了？”沈文轩看见喜妹的样子着急询问。

        “小毛……小毛出事啦！”

        “掌柜，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刘阿哥听见动静满脸泪水跑出来，一下子跪在了沈文轩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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