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月下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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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连子算是见识到了。
说到底,若不是成了太监,若不是喜欢上了薛景,他一直是喜欢女人的,所以一下子见到对面这么多浓妆艳抹的姑娘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注意,不过要是与宫中的女子比起来这些女子在容貌上还是要逊色不少,于是很快,他便专注进表演中。
回廊曲折蜿蜒,水中央的花台上,群芳起舞,彩袂飘飘。
台上的表演是圳南的豪绅以及富贾特意为了薛景准备的。
表演是一批接着一批,有戏剧,有小调,有杂耍,也有单纯的几个身姿窈窕,容貌巧丽的姑娘左右摇晃腰肢,至于跳的是什么,小连子着实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坐在栏边,虽处在不同的房间,两边的人倒也能互相看见彼此。
薛景从很早就在观察小连子,看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姑娘,薛景有些吃味了。
都是些庸脂俗粉,有什么好看的!
往我这看啊!
薛景坐直了身子,担心是小连子不知道自己坐在这边,亦或是旁边的叶恪和那几个官吏挡住了自己。
小连子不为所动。
台上的小姑娘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另一个男子肩上,手上的剑随之舞蹈,小姑娘猛地吐出火来,直把众人惊得了一下,随之鼓掌叫好。
好......好什么好!
薛景睨着小连子,对方鼓掌鼓得正起劲,他记得低头看旁边同样鼓得起劲活碰乱跳的肖见越,偏偏就是不往右边看看望眼欲穿等着小连子与自己对视的薛景。
“看!是金钿姑娘!太美了!”
“不愧是明月楼的头牌!”
临江而坐的众人发出惊叹声。
身穿粉色金丝边披肩对开长襟,挪着小步,步步生莲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上来,坐在花台正中央。
一楼众人欢呼雀跃,嬉笑议论声不绝于耳。
大家伙看的兴高采烈,薛景却兴致缺缺。
他正在为刚刚的事情感到郁闷。
为什么他时时刻刻都想着从二,满心里都是从二,看到从二和别人过于亲昵就会难受吃味,但是从二却从不这样。
他能感觉到从二应当是喜欢自己的,但是有多喜欢,有几分喜欢他却不知道。
薛景是愈想愈郁闷。
娇细的歌声随着琵琶的起承转合声,小连子正听得入迷,一旁的张主簿同他聊了起来。
“见连啊,你瞧瞧,金钿姑娘如何?”
小连子疑惑:“何意?”
张主簿搓了搓手:“长夜漫漫,我给皇上安排了明月楼的金钿姑娘前去伺候应当不算失礼......”
小连子愣住。
“金钿姑娘可还是清倌,容貌也是上等,县丞大人让我挑几个人清白姑娘服侍皇上,我寻思着......“
张主簿后面又说了什么,小连子脑袋嗡嗡的,一个字也没进去。
他把目光移到花台上纤声细语,身影婀娜的金钿身上。
小连子想说皇上不需要女人伺候,但......
那是皇上啊,可他只是个太监,他有什么权力左右?
一想到皇上会和台子上这个女人颠鸾倒凤,他心里十分难过,他想皇上只是他一个人的......
转而,小连子想到了小顺子,心里不免更酸了起来。
皇上说是喜欢他,可还不是和小顺子做了那样的事,身为帝王,哪有可能会只属于他一个人呢,是他太天真了。
华灯溢彩,玄翼纷飞,夜幕悄然而至。
肖幼菡和肖见越从楼下跑上来,他们刚去了趟湖边的集市,一人拿着一样小食。
“哥!你看这个!”肖幼菡举着手腕上的红色的玛瑙项链,“你看!多好看呐!好亮的珠子!”
肖见越则捧着一纸莲子酥,吧唧吧唧吃地不亦乐乎。
“这花了多少钱啊!不可乱花钱知道吗!”肖母教导他们,怕他们染上大手大脚,挥霍无度的恶习。
肖幼菡道:“娘!我没有,那边的摊主都抢着要送我们东西,我们不收,他们非要送,我们没办法只好只好收下了......“
肖父一整日都提不起兴致,听到这番话,闷着股气说道:”别人要送你就收?等会儿给人把钱送过去!下回不许白拿别人的东西!“
肖幼菡有些被肖父的低气压吓到了,乖乖点了点头。
一旁的张娘子听见了,直想翻白眼,白送东西还不要,这一家子怕不都是傻子!装什么高洁!
小连子拉着肖幼菡,同肖父说道:“兴许那些人当真是态度强硬,玉儿一个姑娘家,拒绝不过也是没办法。”
肖父说道:“从二,你同我出来。”
小连子一脸懵,看了眼朝自己吐了一下舌头的肖幼菡,无奈地和肖父出了门。
“从二.......“肖父欲言又止。
“你......”
小连子笑道:“爹,你想同我说什么呀?”
肖父摩挲着手上的拐杖,深深的看着小连子,见四下无人,他才说:“从二啊!皇上有几个妃子?”
小连子不明白肖父问这话的意思:“原先有四个,现在有三个。”
肖父说道:“皇上年方十七吧......他现在还年轻,许多事情他看着觉得新鲜,觉得有意思,他是皇上,普天之下他觉得有意思的事情那便是有意思,别人哪敢说个‘不’字。“
小连子还是不太懂,“爹,您究竟想说什么啊!”
肖父望着小连子,叹了口气道:“从二,那些有钱人大多三妻四妾,喜新厌旧再正常不过了,圳南原先的县令更是如此,他有十九个通房,看上哪家姑娘就硬抢,听说有阵子连男的都抢了送进府里去,可男的到底和女的不一样,被抢的女子哪怕日后被冷落,但凡能生下一儿半女也算后半生有了依靠,也不会被赶出府去,可男的呢,玩了两天就把他们赶出府去,那些人他们蛰伏于男人下,受了刺激,不仅没了依靠,之后也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们,只能惨淡地过完一辈子,你知道吗?“
小连子顿时明白了肖父的意思,他嘴唇微颤,问道:“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肖父道:“昨儿个夜里,我去找你......”
小连子明白了,他脸色惨白,眼神闪躲。
他知道刚刚肖父说的是事实,他是太监,无法为皇上生儿育女,帝王性情多变,哪一天皇上不要他了,他只能被丢弃,落个孤苦无依的下场。
小连子鼻尖酸涩,他忍住泪摇了摇头:“爹,我喜欢他......”
肖父震住了,他一直以为是皇上强迫从二的,却没想到从二居然也......
肖父叹了口气:“爹也不想去管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前因后果,若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回来,大不了咱们一家还回莲花沟,爹只怕你过得不好......”
小连子抿着嘴,“爹,您先进去吧,我在外头待一会儿......”
肖父看他这副模样,十分心疼,知道他现在进去定然会引起肖母的怀疑,扶上小连子肩头,肖父语重心长地交待:“傻孩子,你才十五岁,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小连子低着头,泪水没忍住,挂在眼眶中,欲泣还休。
他想告诉肖父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十五岁的肖从二了,他的灵魂经过岁月的摧残,经受过苦痛磨难,可却依然沦陷在薛景的柔情中。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两辈子加起来五十多岁的人了,居然会迷上只有十七岁的薛景。
躲在暗处的白衣男子折扇轻轻一下一下敲着额头,嘴角上扬。
居然......有这么一层关系......
有意思!
等肖父进去之后,小连子一个人走到江月楼的院子里,院中有一颗参天的银杏树,这个季节叶尖已然微微泛黄,预示了秋天的到来。
白衣男子站在屋檐之上,自上而下,嘴角含笑,但目光冰冷如霜。
举起手中的一根银针,他对准站在树下的小连子射了过去。
常人无法听见,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空中响起。
白衣男子看着自己射出的银针被另一道暗器打到了地上,眯起了双眼。
霎时,一个身影落在他后头,利剑朝他刺来。
白衣男子足下轻点,腾空避开了攻击。
“一个太监,也会有人保护吗?”看来是他小瞧了这位天官大人。
“你是谁?”宣鹰举着剑,剑刃指着白衣男子的眉间,在月光下划过刺骨的寒意。
看清了宣鹰的脸,白衣男子没回答宣鹰的问题,他莞尔一笑,“你们是.....小孩保护小孩吗?你怕是还未成年吧!“
宣鹰道:“我是不是小孩,你问问我这把剑就知道了!”
说罢,宣鹰举着剑刺了过去,白衣男子挥开扇子一跃,飞出了江月楼。
宣鹰见状,立刻催动轻功跟了上去。
开什么玩笑,比轻功,他就没输过!
圳南街道上人来人往,灯火璀璨,可没人注意到屋檐上方,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过。
白衣男子停了下来,“你轻功不错。”
“用不着你夸我!”宣鹰道。
白衣男子看了眼夜色,“嗯.....玩得够久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宣鹰听了,气愤至极。
他什么意思,小看我!
宣鹰拔出剑冲了过去,还不到两招就被白衣男子打趴下了。
白衣男子踩着他的胸口,“都说了不玩了,放你一条小命,不跪地磕头就罢了居然还动手!”
宣鹰挣脱不开,怒骂道:”你有本事放开我!小爷弄死你!”
然后白衣男子就无所谓般抬起了脚。
宣鹰得了自由又挥剑砍过去。
一招就被打趴下了,这回脸上挂了彩。
白衣男子对月扇着扇子,从容淡定。
“!”宣鹰翻身跳起来,用力踢向对方。
白衣男子轻轻一闪,在宣鹰腿上一挥,只听一声惨叫。
一招未至,宣鹰两腿一劈叉,又趴下了。
这一回某个隐蔽部位隐隐作痛,宣鹰没了继续奋战的力气。
“你轻功不错,可惜武功太烂。”白衣男子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嘲讽,但偏偏教人听了气得牙痒痒。
“你要杀连公公,我不会放过你!”宣鹰冲着白衣男子说道,浑身挂彩,狼狈不堪,但配上他此刻极是认真的目光,白衣男子也是一愣。
白衣男子笑道:”谁跟你说我要杀他了,那根银针要不了他的命!“
“伤他也不行!”宣鹰说道。
白衣男子这才头一回直视宣鹰,“你是暗卫吗?”
宣鹰一愣,缄默不言。
他尚未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决不能把暗卫的信息透露出来。
远处闪过白色的烟花,白衣收起折扇,睨了宣鹰一眼,施展轻功离开了。
?
走了?
就这样?不杀他?太没原则了吧这个人!
宣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圳南,怎么会有武功如此深不可测之人,得赶紧把这件事禀告给皇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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