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物什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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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追逐一些什么，让自己放不下亦不能自拔其中。
可能生在天地间安然眷恋这种蜉蝣的乐趣吧。
……
楚尘忘记了从哪里知道了“白安懿”这个名字。
一个作者的笔名。最近在同学圈子里潮流般火了起来。
由他写的言情小说会在最新的《清悦书刊》上连载，按月份更新。是一份主打青春小说与故事的少年杂志。
至于因为什么买那本杂志。
在少年头顶澄澈的天空里一切并没有显得多么重要。
哪怕对那部言情小说里的任何一个字都无兴趣。
自嘲的笑笑。千万别庸人自扰。
……
目光汇集过来。
“哐！！”得一声，球被利落地投进篮筐里。
手保持伸出去的姿势。楚尘舒展的身体自由落回水泥地上。
远远的。完美的三分。
上午。难得的体育课没有被数学老师霸占。
两个班的同学们放了风游荡在操场和体育馆。
“高级精通”的实力用在明媚无云的校园球场，保留中依旧有一种欺负幼稚园小盆友的感觉。
随意进了几个球，楚尘拉着程浩去到看台的边上坐着。胡扯一番，喝着小卖铺买来的矿泉水聊聊天。
起意闲逛。就散步在校园里走一走。
漫步回声亭下。开满池面的荷花摇曳生姿，清香扑鼻。
从石制步桥上绕过这池绿汪汪的碧波。
院墙外，就看到秋天姗姗地爬进来。念书桥下蜿蜒小河上飘浮了一层知秋黄叶。凤南这块地域，气温这几天反常的回升。
于是轻盈的校园裙摆飞舞着，增添时光里再多一会儿的纯洁风景。百花齐放，像翩翩的蝴蝶无心地勾走少年的思绪。
美得那么可爱又不真实。
能带来易碎感的不只是少年俊朗的肤色，还包括底下的心事。
隔着遥远的时光。楚尘就在这一头凝望。
……
午休时段。
《清悦书刊》的最新一期开始在部分同学手里传阅。爱读书是少年的天性，如果能少一些关于书的背负。
而女生普遍更爱追些言情小说。好之者甚。
白安懿。一个班级里所有女生都知道的言情小说家。
这阵子突然从枯燥的学习生活中冒出来，渐成话题。
每个女同学心里都有一个猜测的关于他书中女主角的结局。错过懵懂无知，正是情窦初开，恰逢时光烂漫，不是该让幻想的种子发芽……静待花开。
陈青青一般是不看这种东西的。
不过她偶然间发现自己的竞争对手竟然在看。而且经常看的入神，仿佛痴迷。
赵梓涵。成绩班上稳坐第二名，语文学习委员兼着副班长。
于是她也产生了些无聊的“兴趣”。
仅此而已！
人往往因为内心里一些不确定的事情，犹豫、试探、尝试。
……
下午就在同学们的忙碌自习和间歇的杂志传阅中过去……
楚尘到办公室找班主任说了明天请假的事情。
出奇的顺利。
最后的闹铃声响起，停止。
程浩骑上车出校门，呼呼的风吹在脸上，驶过慢步走着两手插兜的楚尘……
看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楚尘兀自不紧不慢的走。
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蓝牙耳机塞进左边耳朵。
打开降噪模式，周围鸣杂的汽车电动车声一下子消失不见。世界切换到安静的画面，舒缓的音乐声音代替了喧闹让心情沉浸。
微弱的人声在旁边有学生走过时传进耳朵里面。
人行道地砖拼贴出的自然花纹绝不会有重复，楚尘低头望着脚下慢悠悠靠边走着。放空自己，不去想其他事情。
属于一个人的世界里。隐约听见有人大声喊他的名字。
蓦然转身！
黄昏的阳光从远方天空的地平线上金色细沙一样播撒下来。
身后，陈青青小跑着几步撵上。
少女晶莹的发丝染上阳光的颜色，纷纷扬扬在氤氲的光线里。
不期而遇的十七岁！
……
楚尘瞳孔放大了一秒。插在兜里的手抽出来，等她赶上。
并肩走出两步。
两个人中间诡异的沉默……
“你今天怎么没骑车？”打破这份安静的是陈青青。
摘下耳机，楚尘的手又插回衣服左右口袋里。
“有点儿事去办，觉得走着更方便。你呢？”
“我？……”陈青青说话带出停顿。
“嗯～我也有些事情。早上就没骑车来学校了。”她没有说，她那辆电动车昨天下午被雨淋得好像电池坏掉了。
“早上你怎么迟到了？应该是第一次吧。”
对于这个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邻居，楚尘努力维持着不尴尬的氛围，没话找话。
“阿……呐，我早上起床晚了的。”陈青青又结巴了一下，回答地言不由衷。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楚尘觉得她有些奇怪。
可能陈青青也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两只小手慌乱地背在身后胡乱搅着。
“你要去办什么事阿？”陈青青接着上一个话题。
“去凤南武馆那边。我打算去那里报名。”楚尘告诉她。
陈青青听到这个回答很是吃惊。
“楚尘。你要去学武啊！”连她都知道武术在当下这个时代的没落，这种传统的东西一直在走下坡路。
而楚尘的学习又很好，综合成绩在全校都能排进前一百名。根本不需要另外再去学武谋生，是以她听见楚尘说要去报名学习心里才感到惊讶。
陈青青疑惑不已，脑袋里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楚尘也看出她的疑惑和意外。解释了一下。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对武术比较好奇，想着报名去体验一下，希望也能真的学到点东西。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陈青青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然后就是对自己竟然产生这种反应的震惊。心底一乱，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来。
刚刚放学的时候她也是莫名其妙地在后面喊住了楚尘。等真的和他站在一起，那种挥之不去的紧张就支配着她。
不该是这样的。
这和她原本设想的情景差别好大。陈青青沉默不语。
十七岁年龄的楚尘，忽略他稍微稚嫩的外表，眼神和气质都显得比同龄人成熟一些。
华灯初上。时代赋予了夜晚更多光明和繁华。
少年和少女一起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给人一种哥哥带着妹妹的感觉。
有一搭没一搭，陈青青也不记得二人刚才都聊了什么，内容大抵上都是关于楚尘去武馆报名这件事。渐渐地就走出很远了。
七河路的尽头。楚尘表示自己要左拐，而右拐是回家的路。
“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武馆看看吧。我也挺好奇的～”陈青青犹豫着压低声音开口。漫不经心的语气使出了一路上积攒出的所有勇气。
侧头看着她。陈青青的表情隐藏在她身后街灯柔和的白光里，楚尘一时间看不真切。
“可以么？”低低地再次发问。
楚尘回过头去，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身影。
“当然可以。”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答应了她。
每个人在自己的青春时光里都会遇见那么一个人，产生很特别的感觉。不应该感到奇怪。
意识里突然无端地诞生出这样的感慨，楚尘衣服下攥紧的手掌缓缓松开。
……
是什么让记忆开始模糊不清了呢？
在那个儿时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刚刚上一年级的小楚尘站在自家门外的台阶上，发呆的望着被她母亲拉着小手牵走的幼年时期的陈青青同学。
那时还没有搬迁进楼房里面。
陈母的声音在小巷子里听着有些聒噪～
“以后不要和这种小子再在一起玩儿，听到了没有！”远处传来陈青青的哇哇哭声。
陈青青再也没来找过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其实越想忘记，就会记得越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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