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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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炉毫不在意道:“在方家的时候,我就喝方家酒,进了杜家,自然是拿杜家的酒来喝,倒也不算是偷,我是客,吃主人家几坛子酒,叫宾主尽欢,也算替他们尽了宾主之谊。”
“再说了,酒的事怎么能算是偷呢?”
秦悦想起在方府遇见周良炉时,他夜里也是捧着一坛子酒,看来这个人是个“顺酒”惯犯。
打消完疑虑,秦悦拍开封着酒坛的黄泥,一股酒香扑鼻,果然是闻名玄门的灵酒。
秦悦并未急着喝,反而问道:“这酒醉人吗?”
毕竟她一会儿还有‘计划’,不能真的喝醉。
周良炉立马摇头,口中卖力推荐道:“不醉人,不醉人,醉人的酒我哪敢摸这么多出来,毕竟在别人家喝醉也不成体统,你尝一口就知道。”
秦悦放心了些,小小喝下一口,顿时双眼一亮,酒味并不强烈,入口后唇齿留下芳醇,酒液暗香浮动,极为诱人。
周良炉趁机道:“还不错吧?”
说完也给自己灌上一口。
这种钟陵醉度数不算太高,喝的时候没事,后劲儿却十足,一小坛估计够这姑娘醉个底朝天的。
秦悦自认酒量还不错,想着心事,开始一口接一口,有时搭一搭周良炉的废话,多数时间二人都盯着天上的月亮,自顾自的喝自己的酒。
人生在世,难逃烦恼二字。
二人在屋顶默契喝着酒,一小坛酒灌下去大半后,秦悦很快就醉了,脑中开始打结。
她心中记挂着要去找俞衡渠,对着月亮喃喃自语道:“我还要去找俞大哥?我找他?”
找他干嘛呢?
被酒侵蚀过的大脑,如何也想不起来她找俞衡渠是要做什么,一时间急得都快哭了。
“醉啦?”
周良炉有些惊奇的问道,他没想到秦悦的酒量居然不太行,一个计划借酒碰瓷的姑娘,居然酒量不行?
啧、啧。
亏他高估她的酒量,准备了两坛子酒。
“来,阿悦妹妹,咱们将手中酒干了,今日不醉不归。”
秦悦也举起酒坛,与周良炉碰了碰,口中说道:“好,干了,我还要去找俞大哥。”
周良炉瞅见秦悦将坛中最后一点酒也干了下去,脸上露出个坏笑,他十分想看名门君子俞衡渠的笑话,见眼前这姑娘迷蒙着双眼,脑子打结,就咧着嘴‘好意’告知道:“你找俞衡渠,是想亲他一口!”
“亲他一口,我为何要亲俞大哥一口?”
秦悦醉酒后压根没有什么害羞的念头,大大咧咧重复着周良炉的话。
她显然忘记了自己的目标,讷讷反问身边的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周良炉知道这姑娘是个财迷性子,又怕她会半途而废,白白浪费他制造的机会,于是蛊惑道:“因为,有银子!”
果然,秦悦醉眼朦胧中双眼骤然晶亮,“有银子!”
“亲俞大哥一口,有银子?”
“对,有银子,快去吧。”
秦悦飞下屋顶,脚步发虚,一边重复着“银子”这两个字,一边踉踉跄跄向着俞衡渠所在的客院而去。
依然在屋顶上的周良炉,拍着身下的瓦片无声大笑。
他是现在跟去,还是一会儿再跟去?
此时的俞衡渠刚刚沐浴完,发尾侵润着水汽,身上披着件单衣,连衣襟都还未拢上,眉眼温润,正是一副仙姿秀逸,色清澈的美人出浴图。
他并不会想到,有人敢闯进他的内室中。
“砰”
掩好的房门被秦悦一掌推开。
俞衡渠右手做剑指之态,指向不远处的灵剑,灵力牵引下剑刃被“哗”的一声拔出半寸。
“阿、悦?”
见是秦悦,他散了手中灵力,却下意识皱起眉头。
明显状态不太对的秦悦,脚步虚浮,一脸通红,径直对着他扑了过来。
俞衡渠并未闪避,反而下意识的虚扶了秦悦一把,惊诧之下,连身上中衣的带子都忘了要先系上。
“俞,俞大哥,我脸好烫啊。”
喝了太多酒的秦悦只觉得一身燥热,扑进俞衡渠怀中时,接触到了才出水的凉凉肌肤,下意识的,将自己的一侧脸颊,贴在了俞衡渠胸前裸露出的肌肤上。
嗯,好凉爽!
秦悦不但贴了,还抱着人下意识蹭了蹭。
俞衡渠脑中在一瞬间空茫,耳中若雷鸣,整个人呆若木鸡,身形完全僵滞,如一尊木石雕塑,半响未见动静。
他这是被,轻薄了?
一点红晕慢慢从脸颊蔓延至全身,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紧。
半响后。
“阿悦,你。”俞衡渠闻到秦悦身上浓浓的酒味,知道她是喝醉了,心头既有羞恼,又透着一股无力感。
他只能试图讲道理:“阿悦,你,你先起来。”
也并不敢下手去扯她。
可惜和醉酒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
俞衡渠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中,接触的大半都是些有礼有节的玄门高士,何曾有人跟他耍过无耐。
显然,更没遇见过醉鬼。
秦悦不但不听,反而觉得脸下的皮肤贴得久了,不够凉爽,将头微微抬起,思考了一瞬后,干脆换上另一侧的脸颊,换个位置,再贴,再蹭。
俞衡渠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半天不见吐出来!
人彻底定在了原地。
也许是疑惑身下的“冰块”没有刚刚凉爽了,反而也升起一股热度,秦悦抬起头来,拿手指往俞衡渠胸前戳了戳。
歪着头似乎在打量什么,又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
趁着秦悦发呆,没有再往他胸上贴,俞衡渠忍着汹涌燥意将自己中衣理好,用最快的速度将衣带子一把系上。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哪知秦悦见此不高兴了。
她也不在意刚刚疑惑的问题了,伸手将俞衡渠刚刚系好的衣带一把扯开,再将拢好的中衣再次拉开,扒着他散开的衣襟摆了摆,直到跟系上前分毫不差才算完。
看,她记性可好了!
并再次将发烫的脸颊贴了上去。
贴好后的秦悦,终于想起自己是要来干什么了!
“要亲一下!”
“亲一下,才有银子。”
说完抬起头,醉眼朦胧看了看眼前的如玉男子,好看!
俞衡渠脑中还在过滤她的那一句“亲一下”,是什么意思时,秦悦两只手忽然往他脖子一搭,脚尖轻掂,极快在毫无防备的俞衡渠唇角一侧落下一吻。
接着秦悦姑娘双眼一闭,人彻底醉了过去。
俞衡渠双手下意识将人接住,看着在他怀中入睡的女子,呆愣许久都未曾动弹。
“俞兄,阿悦妹妹找你没有,哈、哈!”
周良炉一声幸灾乐祸的欢笑声从门外传进来。
俞衡渠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危险,眉宇间是少有的凌厉,房中传出一声短呵:“滚!”
同时他手中灵力一挥,将房门“砰”一声合上。
俞衡渠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后神色清明,恼羞也好,气怒也罢,通通不见了踪影。
他以一道灵力,将彻底失去意识的秦悦定在原处,又怕她不够舒适,微微调整她往后仰去,再以灵力撑住,不至于倒地。
暂且安置好秦悦后,他两只手不断交握又松开,往复三次后,才小心捡起身侧的中衣带子,以极别扭的姿势将衣带极快系好,生怕慢了,衣带会自己跑开的模样。
接着摄来外衣,极快穿戴规整,整衣肃冠,不留一点不雅之处。
深呼一口气后,上前半步,将醉过去的秦悦拦腰抱起,才轻缓踏出房门。
周良炉抱着半坛子酒,并未离去,此时坐在俞衡渠客院外的墙头上,嬉笑道:“俞兄,最难消受美人恩,你今日可得谢谢我!”
“轰!”
回复他的是一道不知从哪里劈过来的霸烈灵力,周良炉见势不妙直接起身跳下墙头,那道墙却倒了霉,在下一瞬轰然倒塌。
周良炉看着那面,在俞衡渠强悍灵刃下破碎的矮墙,被酒糊住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他做什么要当面挑衅?
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俞衡渠看了看怀中蹙眉要醒来的秦悦,暂且按下心中怒气,“是你灌的阿悦酒!”
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说完后,也不待周良炉做答,抱着秦悦快步离去。
已经太晚了,被人撞见阿悦此时的模样,怕是不妥。
俞衡渠将人送回房间,看着眼前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姑娘,心头一时羞,一时恼。
玉山俞氏玄门清流的称呼,自然不是随意说说的,家风颇严,名门君子的俞衡渠,从未被人如此轻薄过。
他自认还算是君子,并非贪念美色之人,他刚刚为何不推开她?
俞氏家规上的每一个字都在向俞衡渠砸来,扣问心扉,以心问心。
生为家主,生为宗主,他向来是世人典范,名门君子,可遇见阿悦,他定力竟如此不足。
所有的心动在此刻皆化成了势在必得。
想明白的俞衡渠,抬手在床的四周设下一道禁制,今日阿悦醉得这样厉害,毫无防备,而钟陵城形势不明,他倒是不好不管她。
他设下的这一道禁制,在天亮后自会消散。
而在天亮前,任谁靠近此处,他都能知晓。
俞衡渠转身而出,房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闭,他负在背后的右手手指勾了勾,房内一道门栓,轻轻落在了它该有的位置上。
屋内被重重守护的女子,睡梦中呓语着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词,很快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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