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小姐，小姐！！！”自从秋儿自称凤霓凰的护卫，就把称呼从凤姑娘改成了小姐

        “实在跟不上了，前面就是庄凌了，也不急了吧。”秋儿有些气喘。感叹小姐的持久力。

        凤霓凰倒不是多着急，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有空去想自己的家仇。

        凤霓凰渐渐缓了马速，摇头看着秋儿。

        这时二人都做男子装扮，贴了喉结，穿了抹胸。下了马进了城。腹中饥饿，秋儿迫不及待的环视四顾。“怎么尽是书斋书店啊。这里的人难不成都是吃书吗”秋儿咕哝着。

        这时冲过来一个墨衣书生，衣服很旧已经洗的有点发白了，但是十分干净，差点与秋儿的马撞在一起。“唉我的妈呀，碰瓷啊。”秋儿明显惊着了。随口来了一句。

        “何为碰瓷？你快走，他日再说！”书生不解的问到又焦急的赶他们走

        “就是我没撞到你，你硬贴过来，说是我装了你，就是碰瓷，是吧小姐，我说的对吧”秋儿略显得意的说道，表示把小姐教的融会贯通了的得瑟模样。

        “在下李立行，无意冒犯，实在…二位快走！他日再讨教…”年轻书生还未说完，就从一个书斋里面出来五六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

        “像你这种不讲礼仪之人还来书斋买书，落了读书人的身份和脸面”一个红色锦缎公子哥说到。

        “梁公子说的对，就你还读书，最起码的仪表之礼都没有。回家种田吧，泥腿子”一个绿袍公子哥拽拽的说道，特意的把声音拉的又长又尖。

        秋儿扣扣略感不适的耳朵撸着胳膊袖子就要打上去，一只手拍在秋儿肩膀上，似最好的刹车，一刹就停，秋儿熄了火却也不恼，满眼的幸灾乐祸。

        时近傍晚，路边还是不少人，见这边热闹，好多人凑过来，窃窃私语说着有辱斯文，低声八卦着刚才发生的事。

        “何为仪表之礼？”凤霓凰发问

        “似我们这般！”那个绿衣公子哥仰着下巴说道

        “红配绿冒傻气！还似你这般！”秋儿似是忍无可忍了，秃噜的就顶了一句。

        “反正，像这个乡巴佬泥腿子一般就不合礼仪，不配读书！”那个绿衣公子哥红着脸回到

        “坐立行，观之以立礼。好男儿志在四方，言有信，行有恒实乃丈夫也，若只以衣冠视为礼，我的马也可有礼，张三的狗也可有礼，你可愿与他们同窗同食？”凤霓凰淡淡开口。却引来叫好声。

        “你可知，你可知你得罪的是是谁？梁公子可是拜入范大家名下，不说文坛新贵，再说他的表姐可是京都裕丰王府罗阳郡主的手帕交！”那个绿衣公子哥趾高气昂的说着。

        秋儿噗嗤笑了出来“就仗着这怪外抹角的关系扯着文坛新贵，勋贵之家的大旗当衣冠禽兽？莫说你表姐不是郡主，就算你表姐是郡主与你何干？文坛新贵勋贵之家瞧不起泥腿子？勋贵之家吃的用的穿的，那一样不是泥腿子辛苦劳作而来，你们高高在上贵不可言？若没有他们，你们只配光着饿着独坐庙堂去高贵了！还读书做什么？还要文坛大家做什么，没有吃的喝的用的，你们吃书吃纸吗？哦，对了，笔墨纸砚也是你们眼里的泥腿子所得。”秋儿清清脆脆的声音，使得围观人群好大一场哄笑。话糙理不糙，又引人深思，

        “小儿甚是狂妄，士农工商，古有四民。惟儒最贵，”

        苍老的声音悠悠温和的传出来。

        “范大家”“范大家也来了。”士子们见到范大家抑制不住激动。风向顺势逆转，士子们纷纷点头琢磨，在他们心里，虽大顺朝日渐没落，大半土地被割裂，但是但是传承七百多年的古王朝可是百年王朝所能比拟。尤其在这些文人士子心里，依旧从流传下来的文献典籍中遗传着孤傲性格。

        凤霓凰轻蔑的弯了弯嘴里，他虽诧异，这个时空没有大米，没有三国没有孔子却又这一篇文章，出自吴芾《和陶劝农韵勉吴乡之学者》的一篇。

        “断章取义，士农工商，古有四民。惟儒最贵，但患非真。诚能力学，进必有因。傥或中辍，岂能为人，为何只有上篇不见下篇，先生就是如此为人师表？还是先生学而不精，这范大家之名也是媚上而来呢。”凤霓凰语风犀利，字字如刀。

        范大家抑制不住愤怒，他三岁进学，五岁作诗，十二岁扬名，十四岁殿试得榜眼名扬四海，五十几岁门徒无数，竟被一个黄毛小儿当街教训。

        “何以为师，答疑解惑，言传身教而已，拒求学寒门于门外，聚媚上权贵于门内，你也配为师？也配称大家？可笑！李立行，此人不堪为师，尽早离去吧”凤霓凰说罢，不理会已经气晕倒的范大家以及门徒和目瞪口呆的众人扬长而去。

        路上，秋儿敬佩不已同时又疑惑，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小姐，那士农工商什么的，怎么那么厉害直接就气的范大家说不出话来了”

        “士农工商，古有四民。惟儒最贵，但患非真。诚能力学，进必有因。傥或中辍，岂能为人。的意思就是士农工商自古就有这四类人，只有学士最尊贵并非是对的，真的努力学习，进步是有原因的，如若中途停止，有怎能帮人，他气的是我内涵他不能为师而已”凤霓凰一贯清冷的语言，好似夹杂着一丝有趣。最终找到一家客栈名为名文客栈，低调含蓄，甚是清冷，两人要了两间上房一桌酒菜，奔波一天，早早洗漱睡了去。

        一大早，秋儿推开窗户便睁大了眼镜，“我去～士农工商啊，这？是来寻仇的？”秋儿本想先和凤霓凰说说可能士农工商来寻仇了，看到凤霓凰的房门紧闭，也没打扰，急忙忙下楼。

        着急的小二也围在掌柜身前身后，焦急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只围在门外又不进来，进来这些点了菜又不吃，直往楼上看。”

        “掌柜稳重的生活，事关我们他们会说。坐了一早上只问我们昨晚是不是入住两位清秀少年，可知是找他们的。”掌柜说完不再拨弄算筹抬眼忘了下楼上。见秋儿正在楼梯向下看，他知道这是哪位公子的护卫，上前说道

        “秋护卫，是否用些早膳，”他为难的环视大厅一眼，

        “或许得委屈公子在屋内用膳了。”

        厅内众人见这个小护卫下了楼，便往她身后看，不见那个清冷俊秀的公子不觉大感失望。

        此时凤霓凰从修炼中退功出来，推开门，走下楼，见秋儿在楼梯上一动不动，不禁拍了拍秋儿的肩膀。

        凤霓凰走到掌柜面前，掌柜连忙殷勤的问

        “公子是否用膳”

        “是，那桌”凤霓凰指了指角落里没人坐的一桌空位，便阔步走向那桌，所过之处皆有人起立站于一边，凤霓凰只是略微看了下众人。认出门外站了一人正是李立行，屋内有两个华服少年是昨天跟在那个梁公子身边的。

        不多时饭菜上桌，秋儿平时一见吃的就生扑硬塞。只见她现在只端了一碗粥一个馒头站在掌柜身边吃着。

        凤霓凰弯了弯嘴角，不予理会，开始吃饭。优雅从容，全不知现在有几十个人正在看他一个人吃饭一样，大厅静的落针可闻，小二实在好奇的不行，这是个什么大人物，竟在如此状况还能怡然自得的…吃饭。他机械的望向正在大口塞馒头的秋护卫，因为个子不高需要踮着脚尖才能凑近秋儿的耳朵。小声地问“这是什么情况呀，你家少爷是什么人呀。”

        秋儿喝了一口水碴粥，吃过米粥的她真的觉得这碴子粥割嗓子。顺了顺嗓子里的馒头说“士农工商，古有四民…少爷也不是什么人就是昨天把一个叫范大家的气晕的人而已。”

        只听大厅欻的一声全都望向秋儿，那愤怒的眼神似是再说，莫要打扰大师用餐。聒噪！

        吓得秋儿本来咽下去的馒头一个嗝又要来一般，她连忙捂住嘴巴，可是越着急越紧张，竟是一个嗝接着一个嗝儿，她实在没办法就拼命的灌茶水。好不容易压下了打嗝。幽怨的望着她的小姐。

        凤霓凰嘴角弯了弯，吃完最后一口，用茶水漱了口。示意小二撤走。

        小二蹑手蹑脚的撤下剩饭剩菜。离开那些视线后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回头看了看更倒霉的秋护卫，觉得自己所受的惊吓也没什么了。

        凤霓凰嘬了一口茶水，淡淡说“李立行，何事。”

        李立行惊诧于这位公子会第一个叫他，毕竟那几个豪贵公子离公子最近，他还站在门外，不过还是心头一喜，他是从昨晚就跟到客栈门外的，他没钱投宿，剩的几个铜钱还要吃饭的。

        李立行疾步走进大厅，越靠近越紧张。他不知自己为何紧张，总有一股莫名的敬畏使呼吸急促，几次欲开口都没发出声音。

        凤霓凰看出他浑身霜露猜想他可能是站了一夜，心里叹息这是个呆子。随后提起此处，翻开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水，推向李立行，示意他坐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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