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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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江南的消沉没能坚持到他自己缓过来，反而很快被一个人打断了。
胡笑笑天天捣蛋，搞些迷惑行为，把蒋姜南一整个都迷惑住了，一看见她就是满脑子的问号。
这也不怪蒋姜南，胡笑笑做出来的事情确实诡异，要不是在人屋檐下，蒋姜南都想带她去见师祖了，他师祖好歹会几个偏方，说不定能治治，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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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前天的时候，胡笑笑趁他和他他唐大哥人都不在，把屋子翻得乱七八糟，还偷走了他们所有的衣服。隔天把衣服送了回来，不是破了个洞，就是换了个颜色，这好歹还能穿。
昨个又顺走了屋里唯一一床薄被子，这床薄被子还是他每天抽空跟着老王搞陷阱抓兔子，拿兔子换回来的，还回来的时候全湿了，上面全是黄泥。
她还不带消停的，今天还没睁眼他就发现胡笑笑出现在他和他唐大哥暂时寄身的柴房外。
一大早就在外瞎叫唤，哇啦哇啦哇啦哇～
蒋姜南也不困了，起身出门问她：“你在叫什么？”
胡笑笑说：“别打断我，我在唱歌。”
继续哇啦哇啦哇啦哇～
蒋姜南也没听过多少歌，除了以前师傅哄他有两句摇篮曲的小调外，他听的都是念经声。
哦，倒是师祖有时候吼两嗓子和胡笑笑此时的表演有异曲同工之妙。
胡笑笑叫他不要打断，他就等她唱得告一段落了得着空问：“你唱的什么歌啊？”
胡笑笑刚秀了两嗓子，调子拉了一半不上去，全垮了。她歇着缓了口气，红着脸说：“情歌！”
蒋姜南继续旁敲侧击：“你好有心啊！你是要唱给心上人听，所以这两天都在练吧！”
胡笑笑脸更红了，见蒋姜南一直盯着她，别过脸去，说：“我还需要练吗！我唱歌给唐大哥听嘞！”
“哦～原来你喜欢唐大哥呀！”蒋姜南说着自己点了点头，他终于是明白了，感情这些迷惑行为是恋爱反应啊！理解理解，不过想着唐大哥这两天一听这歌就捂头嫌吵的样子，他继续道，“你去跟他说呀！我们听不懂你唱的歌，你和他说他就知道了！”
“我已经和他说过啦！”胡笑笑说。
“那胡大哥答应了没？”
“还没嘞！所以我在求他哩！”
“求他？怎么求啊？唱歌吗？”
“是你教的嘞！你忘了？”
“啊！我教的？”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嘞！不是你教的？琴瑟友之，钟鼓乐之。不是你教的？”
“嗯？好像是哦。”
蒋姜南是教过两首诗经，讲课的时候，下面的小子们笑得东倒西歪，没等讲完就嘘声不断，他还以为没人记住呢！没想到胡笑笑这个蹭课旁听的，都记住了两句。看来自己还是很有当老师的天赋的。
“你说’淑女‘就是善人，善人就是好人，好人就是你比较欣赏的人，就是你看上的人。你说这里的’淑女‘是君子的心上人嘞。我看上唐大哥了，唐大哥是我的’淑女‘嘞。”
胡笑笑说这段话的时候颇为得意，蒋姜南听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这话是他自己说过的，他好像又找不出什么错来。
于是他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说：“啊！对对对！你真厉害，我讲的你都记住啦。”
胡笑笑更得意了，她继续说：“君子追淑女嘞！我追唐大哥！我也是君子嘞！”
这下蒋姜南不好随便夸了。
成君子，这文人千百年来了克己慎行孜孜不倦的追求让这个小姑娘追个男人就达到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刚想反驳，却被胡笑笑的心上人打断了。
潘子宁突然走过来说：“胡闹！你教出来的什么话，无理都成有理了！这两天我去上课，你算帐去吧！”
潘子宁说完也不等蒋姜南回复，径直往学堂小茅房的方向走。
胡笑笑听后眼睛都眯起来了，一下子蹦得老高，落地时有马踏山河的气势，尘土飞扬。
她掸了掸灰，趾高气扬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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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笑笑可稀罕这个叫“唐宁”的男人了。
她爸是虎啸寨的老大，那她从小就是虎啸寨的老二。
在虎啸寨里，她是出了名的顽劣。
七岁，和一群小不点比赛赛马，把人当马骑。让所有人都当马，她跨上去试着骑了一遍，然后选了匹她觉得跑得最快的，去和狗赛跑。小孩子两只脚都不一定跑得过，两手撑地还要带着个人，当然是跑不过。
胡笑笑气不过，往人手上踩，把人手都踩烂了。
血腥味惹得狗呲牙咧嘴，迎而欲齧之，要来啃两口。
胡笑笑捡起一块地上的大石头，一下子把狗砸趴下了。
她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九岁，和一帮小屁孩一起掏鸟窝，爬树上看见有个蜂窝，想都不想把蜂窝踹底下去了。那天所有人都顶着个猪头回家。到了家里还得被里面的老子扁一顿。
她的光荣事迹细数起来还有很多，所以不管是人是狗，哪个见着她，都不得低头，把尾巴夹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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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的顽劣早已深入人心，但是这两年年纪大了也渐渐收敛了些，人也长大了些。别人都开始抽条了，就胡笑笑还是圆圆的，圆圆的脸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嘴，像个大个年娃娃，瞧着喜庆，村里人也向来惯着她些。
潘子宁才不惯着她，他想走走不了，自己烦得要死，哪里有什么好脸色。
在学堂，潘子宁看不惯她趴着上课，把她的桌子撤了；
在路上，潘子宁看不惯她吆五喝六的，用两鼻孔对着她；
在胡老大面前，聊到胡笑笑，潘子宁也没句好话。
胡笑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她可太稀罕咯。
对嘛！这才是真男人，这才配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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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的当天她就去告白了。
见潘子宁从林子里回来，她抛下自己的小伙伴，把潘子宁拦在了路边。
潘子宁这会儿寻了半天路，又回到了原点，碰了一鼻子灰，丧得很，还来不及用鼻孔看她，就被她的告白惊到了。
胡笑笑说：“我可稀罕你了，你做我男人吧！”
潘子宁看着这个瓜娃子气笑了。
他说：“胡闹！小娃玩泥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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