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奋斗第五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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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顾掀开蚊帐进来的时候, 也不知他手心的触摸是否察觉到上头很多洞。
当时常锦礼还在怀疑,这难道是老鼠咬的,还是本身就已经时间久了坏的。
奈何任顾一进来就把灯给关了, 按着她来吻。
常锦礼只得将这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只是常锦礼倒下的位置,背后正搁着一只用来夹着文章开口的夹子,她本来以为任顾只是吻一会就会放开她。
当她忍不住,拍拍他胸膛的时候, “后背疼……”
任顾也没有放开她,只是换了个位置,让她趴在他胸前。而他自己则躺在了那只夹子上, 一时不知该可怜的是夹子还是任顾赤果的后背。
纠缠的唇舌和浓烈的气息热度, 就像盘旋在屋内的一坛老酒般, 醇香又醉人, 让人不禁沉沦在期间。正当两人都觉得气氛节奏恰到好处的时候, 任顾这边却生涩得有些不大顺利。
他试了好几次, 都不大顺畅。他本有一腔热血,抱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态度,却屡屡不得志,最后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挫败感来,
常锦礼性格虽开放且大胆, 但这事上她也只能权当不知, 毕竟怕伤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总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现场指挥他如何开疆拓土。
天气本就炎热, 加上奶奶的蚊帐破了洞, 两人拥抱在一起, 相对的有些汗水也属正常。然而此时, 蚊虫更像是一窝蜂朝着这个热源地,蜂拥飞来。妄图饱食一顿。
所以当蚊子扑翅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嗡地叫着,常锦礼一边忍耐着想去拍蚊子,一边还得忍耐任顾的生涩。忍到后头,她都想开口:“错了……”
好不容易进展顺利一些了,任顾似乎找到了门道,这不,常锦礼却疼得掐着他的手臂,任顾知道定是自己的原因,不敢贸然前进,只见他忍了好一会儿,抱着她急促呼吸十几分钟,才哑着声音说:“睡吧。”
常锦礼缓了好一会儿,竟有些松了一口气,“那个,能打打蚊子先么?”
任顾似乎沉默了一会,接着坐了起来,说来也怪。
他不用开灯都啪啪打得一个准,常锦礼今日本就早起,这精神一松懈下来,几乎是沾着枕头就要睡着了。常锦礼房间里的风扇早就坏了,奶奶房里的蒲扇拿了过来,只得靠着任顾给她扇风。
睡前她还在想,下次要不就开灯,或许他能顺利些……
不过凌晨十二点,常锦礼就被鸡鸣声唤醒了,她嚯地一下坐了起来,惊动了任顾。
“还早,十二点。”
常锦礼以为自己听错了,鸡鸣声怎么半夜在叫?
许是在筒子楼里睡习惯了,那边的声音并不大,相对比较安静。
刚回来第一夜,她就夜半被鸡啼给吵醒了,但是实在太困,又倒在任顾怀里睡了。
然而刚睡下没多久,她就听到从床底杂物下传来了一阵阵悉悉索索地声音。
她困到快睁不开眼睛了,还真的有老鼠。
她都没留意到,任顾睡得也很浅,几乎她一动,他就醒了,半夜他还起来摸黑抓老鼠。
凌晨四点,常锦礼觉得她才没睡多久,任顾就起来了。
“你再睡会,还早。”任顾安抚了她一下后,就想出门。毕竟这边过去比筒子楼去单位,他还要多走两公里的路。
常锦礼惯性就说了一句:“嗯,今晚早点回来喔。”
任顾又走了回来,在她轻轻印下一吻,有些冰,语带笑意的回了句:“好的,老婆。”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她人还坐在床上发懵的时候,昨夜她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就感觉浑身肌肉都有些酸疼,就是没休息好。她还有些迷离的眼神,在看到不远处那个纸箱里竟装着几只大老鼠时,她一下就清醒了。
她无奈地抓了几把头发后,楼下就传来黄知青有些急促地敲门声和叫喊声。
“锦礼!在吗?!锦礼?”
常锦礼匆忙下了床,推开红棕色门框窗户,凹凸不平的雕花玻璃窗下,刚巧能看到黄知青的人影。
“黄知青,怎么了?”
黄知青抬头见常锦礼在的,急匆匆地道:“你快下来,出大事了!”
任顾回到单位的时候,韩蓄一直看着自家老大的作战鞋。
老大这一大早的,去哪里了?
整双鞋子上,鞋底上几乎都是泥土。
韩蓄匆忙跑到鞋柜,将任顾的另外一双鞋子拿了过来,给他换上后,就见他匆忙跑去了会议室。
今日是师长和罗布召开的会议,当然基建方面的也少不了任顾。
任顾进去的时候,他们一早就在里面了。
吕伟似乎还有些不满意,怪他来得有些晚了。毕竟连罗布他们都到了,自己的徒弟却是全场来得最晚的。任顾当场朝着他们在座各人敬了一个军礼后,语带歉意:“抱歉,来晚了。”
罗布:“快进来吧,没迟到,是我们来得早了。”
罗布见吕伟的脸色不大好,匆忙帮任顾说话了,事实也是如此,任顾也没有迟到,不必如此苛刻。
吕伟朝着任顾点点头,任顾落座后,他递了一张报告单给他。
“既然人齐了,那我们就早点开好,早点干活。”吕伟也开口了,说完敲了敲桌面。
“我对这次的道路设计,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要求这个项目,在道路上的设计,必须要高于全国的标准。”
马超有些咋舌,这还不高要求?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还一脸赞同的表情。
任顾从口袋上掏出了一支钢笔,开始在本子上做笔记。
“在座各位,都是中央调派,共建鹏城的特立小组。鹏城作为改革开放的窗口,更是毗邻港城,除去港城之外,鹏城就是面对国际友人最南门的入口,所以道路必须搞得漂漂亮亮的。”
罗布点头,“这点上,我很赞同,况且上次的水患来看,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点来。而且从美观上来说,现在路面电缆线横布,不仅占了路面的美观,甚至连楼房都拉得乱七八糟的。别说是老百姓的房屋街道,就算是职工单位的布局也是那样的。我们不能怪别人,首先就得自省一下,连我们单位住房都这样,还能怪老百姓和供电局乱拉线吗?
显然不能啊,还不是制度没到位。说到底,我也有相当大一部分原因在。”
吕伟:“咱们今天该自省的自省,该干活的是一个也不能少。既然有碍于市容,那就全面清理了。”
罗布:“老吕,是,全部清理是最好的状态,但是这可是伤筋动骨的事情,工程量巨大不说,电缆还得全部更换。”
就连马超听了全部清理这句话后,差点没有自掐人中。
当初覆盖这片区域的电线花了好几年的时间,当然和那会的人力物力财力都跟不上也有密切的关系。
吕伟略微沉吟,“老布,我提出这项要求,是因为我看到了国外和我们的差距所在,我们要想变强变好,在市容方面尤其是第一道国际大门面前,就必须把“容貌”给收拾干净了,不能让别人小瞧我们!
咱们今时今日,综合国力已经不像以前闭关锁国那样了。只有变得更强,别人才不会看轻我们。”
罗布:“你说的是这个理。”
任顾也趁机提出,“如果全面规划更换的话,可以学习新加坡那头的分类标准。螳螂河首先要治理,治理的前提是排水也要重新做。生活用水的排放和厂区必须分线走。”
吕伟也肯定地点点头,“不能只分两块,我这次去港城学习,光排水他们就分了三类。污水是一类、连雨水都单独一类、雨水和自来水是分开的。”
任顾一听,这难度又加大了,自来水是个循环体系,雨水本来也可以作为前期的循环引进,马超主任这会也提出了可行性的建议,“那就必须是水库之间和自来水站要修管道,过滤这事我们之中的人都不在行,倒是难题可以先列出来,分转部门。”
吕伟点头,“进水我们不管,出水这头任顾你看着办,反正三条管道都要遍布鹏城。还有电线,通通走地下。我这次去港城单位房看了,他们不仅是道路上规划得很干净,就连屋内建设,都没有看见明线,房屋内部结构也全都走的暗线。咱们这差距,确实不是一点两点。”
“老吕,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有自信可以超过他们!不然咱们聚在这块是干嘛来的?别长了他人威风,灭了自己士气!”
吕伟很器重任顾,一来任顾父母都是海外留学学者,相对的任顾从小的眼界就比同龄人开阔,二来,任顾的本事远比他们看到的还要懂得多。
“小任,你有什么看法,走电这头?”
“既然水分了三条管道走,我们电缆也可以分。现在就是道路上空将生活用电和通信电话交织在中央,既然要埋电缆,那就分道路两侧走。一头强电力缆,一头弱力电缆。只是,现在我们国内的电缆负载量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咱们就和国外谈合作!”罗布大手一挥,颇有些大将风范。
吕伟也点点头,表示同意,“你需要多大的电缆?”
“至少一万伏以上。”
“成,这个罗市长去谈条件,我这边只有一个要求。外国做这项工程要耗时半年以上,我对你的要求是三个月,你能做到吗?”
任顾神情坚毅且肃然,“咱们的战士不需要三个月,两个月必定完成任务!”
为了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任顾独揽下道路网的基本设计,备料的计算、运输安排,这样为后期人员能省去极大的运作时间。
开完会后,就连马超也忍不住替任顾担忧,“你家老大你可得好好照顾,别人国外做这个项目都是超10万人动工的,交期还是半年。两个月我都有些不敢想象……”
末了,似乎想起那次三连用人工拉起电力闸门的场景,又幽幽道:“或许真的能做到,要真做到了,我马超谁都不服,以后就服你们!”
几人才刚走出会议室,吕伟又往回走了几步,“小任,你过来一下。”
马超看了一眼任顾,就先行走开了。
吕伟又朝刚才的会议室走了进去,明显就是等人少的时候,找他说的话,任顾很识趣,进去的时候将门带上了。
“师长,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听说吕玲走之前找你了?这孩子,走也不和我打一声招呼,去找你。她说什么了?”吕伟似乎有些生气。
任顾摇摇头,“她找我爱人说说话的,两人没说些什么特别的。”
吕伟当然了解自己的女人,关于任务上的不该说她肯定一个字儿也不会往外蹦,她去找常锦礼无非就是想看清楚,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值得任顾的喜欢。
“上次问你的事,怎么样了?”
任顾一听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情,“下周一师长您看,时间可以吗?”
吕伟轻笑了一声,敢情要见她常锦礼,还得看她行程了,但是嘴上他也没说什么,“成啊,她时间宝贵,就依她安排的。”
任顾见师长对她有些意见,也开口了,“时间是我定的,师父,你有可以冲我来。”
吕伟也不是这般小气的人,虚虚伸腿想踹他,被任顾灵活避开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里丢人。”
任顾敬了个礼后,也笑了笑走出了会议室。
前夕
何德美坐在歌舞厅的一隅,对着窗户外的人影说:“你说什么?王娟梅死了?”
“是。”
何德美颇有些恼羞成怒,真是废物一个,竟然被一只狗给害死了。
要不是她贪,下场又怎么会如此,只是可惜了她投在她身上的钱。
“我也是认了,倒霉也算我自己的。我在她身上花了这么多钱就当喂狗了,竟然一分都不见回本的。生前是个吝啬鬼,死后,你要是给她烧钱也帮我烧一些,别让她在下面当穷鬼。喔,对了,记得也给她烧一个纸屋,别到时候在下面无家可归,也没一个人帮的。”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渔村了。”
何德美匆忙站了起来,“她之前说帮我去看看账本的事情,还没有动静就去见阎王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去帮我看看账本上的资金流动。”
“这、我接触不到啊。平时都是由会计掌管的。”
何德美似乎有些不屑,“又不是吃进肚子里的,你不会想办法?当初杨经理,可是我想办法保释出来的,不然他这事,可犯大了。你好好想想,究竟是看得到还是看不到?”
“看、看得到。你给我一些时间,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嗯”何德美有些傲慢的神情,看着窗户的人影,唇角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她这次要看看,常锦礼怎么和她斗。
“最好不要太久了,我能等,杨经理那头可等不了。”
“嗯。”窗户外的人听了之后,就听见脚步声远去的声音。
何德美拿起酒杯晃了晃,真是一个两人都是没人的。
要是她亲自出马,一天的事情就搞掂了,还要用得着花这么多时间在这上头?
不过不要紧,就算王娟梅那个倒霉鬼的棋子没用了,她还有别的棋子可以用的。
她从李卫军那里拿来的钱,什么投资都可以不做,但是一定要用来恶心常锦礼。
她过得不好,她也休想过上好日子!
就比谁更有钱,那就看着来好了,看是谁耗得过谁!
她身后的沙发上还坐着龙哥,龙一智咬着一根烟,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着。
是他小瞧了这个女人,看这个女人的心性也是能做大事的。
“过来。”他见人已经走了,抬了抬头,双手摊开放在沙发椅背上,示意她过来。
何德美因为韩在石那头没攀上,只得依靠龙一智这头。
“龙爷~”何德美回过头来的声线,说有多苏就有多酥。
龙一智吐了一口烟雾出来后,将嘴里的香烟拿出,递向了何德美。
何德美会意,超前张开口,轻轻衔住了烟嘴,也吸了一口。
深深吸入后,烟雾从鼻管里再吐出白烟。
龙一智看向她的眼光,都带着侵略性 ,再加上两人都喝了点酒,颇有些暧.昧气息流淌。
他一把撅住她的后颈处,捏住就狠命拉向自己。
何德美吃痛地皱紧了双眉,龙一智似乎很享受看到她这幅表情,本来是揪着她后颈的动作,又攀爬到她的后脑勺,抓着她的头发用力将她按向自己,凑上前用力咬了她鼻子一口。
力道之大,疼得她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鼻子上赫然都多了两道牙齿印,真是狗男人,做事阴郁不说,还属狗的!
何德美内心虽有气,但是却很怕她。
做事最狠的人,往往是默不作声的。
她眼睁睁看着他裂开嘴,无声笑了,心里更是发毛,不敢说一句不字。
忽然这时,“妈妈”一道童音从楼梯间响起,何德美听了后,眼睛一下就睁圆了,心里莫名心慌,一下往后退去。
龙一智却丝毫没有放手,揪着她的头发更用力了。
他几乎贴在她脂粉脸上,轻声说:“要是你儿子看见你和我这样,你说,他懂不懂?”
何德美更是用力地挣扎起来,头皮被扯得生疼,头发都揪下了一大把来,她硬是扛着没有吭一声。
在李仁义推开门的瞬间,龙一智狠狠用力将她推倒在地。
刚推开门的李仁义,只看见何德美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妈妈!”
何德美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匆忙拂面站了起来,手指特意遮挡在鼻子前。
“小朋友来了?那我先走了。”龙一智看了一眼李仁义的表情后,吹着口哨走下了楼梯。
李仁义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瞧着,过了好一会儿李仁义才回过头来,“妈妈,摔得痛不痛?”
“不痛,妈妈没站稳呢。你怎么来这里了?”
“爸爸说妈妈在这里,我问爸爸,我能不能参加围棋班,爸爸说得问妈妈。
何德美一听,就皱眉了,李卫军这个神经病,这么晚了还让孩子一个人出门!
要是她儿子出了点什么事,她一定和他没完!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场所,真是就连当父亲了也没点做父亲的样子!
她当然不知道,以往都是常锦礼管着李仁义,李卫军在家里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残疾人士”。就连李仁义的事情,也多是常锦礼在操着心。
所以,他早就习惯了,“有事,找你妈妈去。”
何德美气归气,可是眼前的事得先劝好李仁义。“不行。你哪有时间,上次领诗的名额都被别的小朋友拿走了,你得更努力。妈妈帮你找了名作先生,你得去上他的课。”
“可是,妈妈,我不想去。我想下棋。”
“下什么,那些都是浪费时间的,你现在得专心在学业上面,最主要的是不能耽误学习的时间。下周就是奥数比赛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个不用准备,一直都是我的强项,我从来就没输过。妈妈,要是我能拿第一,我能去学围棋吗?”
“行,要是你奥数还是拿第一,围棋我就让你学。要是你输了,除去得上作文课,还得上奥数辅导的。”
“喔”李仁义回答得很敷衍,因为在他的世界看来,他根本就不认识输字怎么写。
常锦礼下楼的时候,都没来得及洗漱,打开大门,就见黄知青脸上的神情又急又无措。
“锦礼,我刚接到局子的电话,让过去一趟。咱们的船和人都扣下来了!”
“什么?!怎么一回事。”常锦礼听了当真是当场就清醒了,哪里还有半分打瞌睡的迷糊样。
“我也不知道,说我们的船在休渔期出海打捞,犯法了!”
常锦礼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对不对。这事有些不对劲。
“咱们当初渔船没有出海,是因为张叔看见了休渔期的公告,对不对?”常锦礼匆忙在脑子里理了一遍那天大家在村子里发生的事情。
“对,没错。就因为是张叔说他的确看到了告示,后来孙婶说她挑扁担去码头卖海货时,在码头看到有人在摆章鱼腿卖的。”
没错,常锦礼也想起来了。就是因为看到有人出海打捞了,后来张叔和刘队长他们怕弄错了,当晚还重新去码头看过一次。
如果是张叔看错了,弄错了。但是刘队长也一同去了,当时还觉得是那帮小混混故意弄的假公告,想整他们。
认为根本没有休渔期,就连村长也问过附近的打鱼人,也一同说没有说这休渔期这回事。
现在局子来电话了,说她们违法了。
那就证明,张叔当初看的是事实,确实就是真的公告。
好大的一盘棋,那人根本就不是想拦他们发财。
相反的,此人十分阴毒。他不止阻碍他们的财路,而且是直接让他们踩到了法律的边界!
常锦礼觉得有些乱,她揉了揉发麻的大腿。
先安抚了一下黄知青,“黄知青,等我梳洗一下,你也别慌。事情还没定下来,我们先过去看看再说。”
她转过身时,忽然想到一个关键处。
“是刘队长这一班船吗?”
黄知青本有些着急,听常锦礼忽然这么问,也楞了楞:“对、对的呀。是老刘开的船。”
常锦礼叹了一口气,“还好是他。”
“啊?”黄知青有些没明白,常锦礼表示等她先去梳洗,等会再说。
不过十分钟不到,她就下来了。
她脸上只匆匆擦了一些任顾托人给她买的大宝蜜,妆都没画,整个人却起色很好。
皮肤白里透红的,黄知青虽心里有渔船的事,但是两人行走的期间,她暗暗轻推了一把,“看你这起色,一看就是过得很“滋润”。”
常锦礼心思不在她的话语里头,还在想着码头被人诓的事情。滋润?也算不上,昨晚她连一口肉都没吃上呢,还是奶奶做的酸豆角肉沫下饭。“还成吧,一般般。”
黄知青偷笑,用手肘推推她,“我看非同一般啊,任顾同志的体格和身高。”
酸豆角肉沫和他有什么关系?估计黄知青误会了,以为是任顾搓的酸豆角,然而她也没解释。
黄知青开了会玩笑,心情又沉重下来。
村长才离开,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常锦礼却十分庆幸,村长和李会计先行去了羊城治病。
现在就等任顾那边的老中医的消息了,如果顺利的话,村长的病还算有一些希望。
局子里灯火通明的,应该还有不少民警同志是通宵达旦的加班了。
两人这次进去,常锦礼并没有看见小林。
她们经由指引,走的是另外一个部门。
眼前的民警有些年纪了,约莫快四十的模样,“那出海的那艘渔船是你们的?现在人还在拘留室,要交罚款。”
常锦礼知道罚款这事是逃不过去的,认命了。
黄知青却怕人有事,“警察同志,那他们能放出来吗?”
“可以。部门同志已经审问过他们了,也查过船上的仓库,没有发现鱼类,虽然你们出海没有捕鱼,但是也触犯了行政条例,钱还是要罚的。而且得写一份千字的检讨书。”
果然如常锦礼料想般,刚才过来之前,她就是为了确定是不是刘队长领的这班,因为他这艘船是去香山的。民警同志随后询问的几个问题,她们都如实回答了,应该和刘队长的对得上。
因为她们说的都是事实,幸亏韩在石那边的海产品没定价,这边海产品还没出海开发。不然如果这次,他们真的也出海捕鱼了,就不仅仅是罚钱这么简单了。
这次侥幸没有踩中大坑,但是也算是吃了一垫长一智。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黄知青:“我们真的是冤枉的,我们本来看到了休渔期的通告,但是后来被人坑了,说我们看到的是假的!”
“那是你们态度不严谨。我们不止在一处设立了通告,渔船登记人的电话也传达过了。”
“啊,没有啊,电话我们村子都没有接到过。”
“总之,钱得罚,检讨得写。不能再有下次,看在你们这次只是出了海,没有捕鱼行为,从轻处理,只罚十万元,他们检讨也写了,人就领回去。这条处罚单拿回去,先去银行办理水单,再拿过来。”
“十万?!”黄知青一下就跳脚了,常锦礼赶紧按住她的手腕,“好的,民警同志,麻烦您了。我们这就去办理。”
常锦礼将黄知青拉到一旁,“你先去将罚款给缴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锦礼,你听见了没有,十万啊!是十万啊,不是十块啊,我们出个海,那同志不是也说,我们没有捕鱼吗?那为什么我们也要被罚这么多钱?!”
“黄知青,这是规矩,我们违规了,就得认。但是你放心,从今天起,不揪出这个人来,我不姓常。这个亏我们不会白吃的,一旦我知道是谁,我加倍奉还。我说到做到。”常锦礼说话的声音不重,虽轻但是很有力量。
黄知青忽然不吭声了,定定看着常锦礼。
“好了,快去吧”
……
当一切手续都办妥的时候,刘队长和张叔他们的表情都快黑出水来了。
刘队长更是一出局子就骂了,“TNND,哪个熊人坑我们?!是不是眼红我们赚到钱了!”
“就是!怪我,如果我再细心一些,就不会被坑了!”张叔有些后悔,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们说,这世界上怎么会这样的人,缺钱,自己赚不就行了吗!老是盯着别人饭碗里的那些钱在使怀,图什么!难不成我们的钱没赚成,那王八蛋就能赚到了一样!”
常锦礼本有些沉默地在听着,张叔的这一句话,忽然就像一个开关一样,轻轻点触到了她的神经。
对呀,谁和他们有利益冲突,他们做不成这块肥肉,会到谁的手里?
她越想越皱紧了眉头,一旁的刘队长和张叔颇有些惭愧,觉得这一罚,白忙活半个月了。
"要是老李在的话,估计也得气活了。"
“我们这次的亏吃了,但是下一次这样的害人点子就不管用了。只是我们也不能担保,这是最后一次,说不定还会换着花样来,大家都长个心眼。如果我们当时来求证一下,或许就不会吃这个亏了。现在,我们都有了这个心眼,相信接下来他们的鬼点子,一时还害不到我们。海路这块看来这段时间得放掉,我们改走陆路。”
常锦礼这番话,说得在场的都服了。
只是走陆路,赚得更少了。
“刘队长,大家都留意一下,近期哪些工地有了新的合作伙伴,或者是大订单涌入,和我们做的一模一样的,或许就是害我们的。如果那人笨一些的话……”
“会怎么样?”黄知青接着问了
常锦礼却摇摇头,“只是我猜测的,等证实了再说吧。”
“哟,锦礼卖关子掉我们胃口呀”张叔也开了个玩笑,虽有些揶揄,但是心情也沉重,毕竟进去一趟局子,出来一趟,十万没了。
十万,够买一套新建的商品房了。大的不敢说,县城里两房一厅的是绝对够的了。
他们这样一想,心里又是悔又是痛的。
然而常锦礼却并非是存心想吊他们胃口,而是觉得一切猜测,现在说来也为时过早。
她叹了一口气,敌在暗他们在明。不得不防一下,想到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她捏了捏脑袋,总觉得心里有些慌,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任顾说今晚会争取早点回来,想到这里,她抿唇一笑。
由于早上开完会,任顾本着早点完成任务的想法,所以他想尽快出去标识一下管道的走向。
他发现手上的一些图纸早就过期了,但是并没有及时得到更新。所以就造成图纸的分布有时候和实物分布走向不一致。
他打算先实地去登记一遍,所以临时组成了一个小团队。以他为首的基建团队和国土部门的科员们一同前往螳螂河探测地基土质,临出门前,罗布还从一堆资料里抬起了头来:“你们动作麻溜一些,早点回来啊,饭堂今天好像有炸带鱼吃,别怪我没和你们说啊!”
任顾一笑,扬扬手,表示听见了,一团人潇潇洒洒就出发了。
既然会上吕伟说要将生活用水、雨水和污水分离水道建设的话,这底下的主管道得先去观测走向。后续要改道加装的话,不走大工程,就得观察管道网的实际情况。
有些因为地势情况,设计和实际情况并不相符,甚至会出现装了还不如不装的情况。
任顾有些头大的看着他手上的图册,显示是1972年记录的。许多笔迹已经模糊了不说,似乎还经手过不少人,导致笔迹也有多人的。
“下去吧。”任顾说了这句话后,就戴起了过滤面具,领着他们从两旁垂直的河壁爬下。
他后面的兵也通过凿刻在河石壁上的铁环,攀着下去,国土局的科员们动作则缓慢许多,毕竟和战士们没法比。
任顾他们也十分谅解他们,先下去的他们,就在下头等着他们。任顾这时趁机又看了眼地图显示的情况,核对了一下下面河床出水口的标记,都是正常的。
就在一个出水口的标记上,他留意到附近符号标记上,竟还有油气库。
“韩蓄,油气库你用笔记录一下,要列入迁移规划的,那个油气库离这河太近了,以后这污水要治理起来,安全问题还得牵涉那边。随后要开选址会议,这个你记得提醒我一下,到时候这个安全问题得再探讨一下。”
他们一行人走下河床,下面这条通道是地下桥洞的位置,光线下到下面,一下就暗了下去。螳螂河的水位极低,就是因为以前管道没有分离,所以水质很差。
几乎大家的水鞋都沾着不明物,还臭气熏天。任顾观察了一下水质情况,让韩蓄将一小杯水给装进去了。“这个之后拿到环保局去”
任顾用脚戳了几下河水下的软泥,粘上鞋子的都是黑色的污垢,看来还得把底泥给挖了,这里头的藻类还得祛除。
任顾再往前走时,留意到图标旁边还有个仓库,但是并没有标识是什么仓库。
朝在他旁边走着的韩蓄发问:“管道登记好了吗?”
韩蓄点点头,任顾见大家都忙得差不多了,“行了,我们先上去。”
好几个科员,都几乎被下面的臭气给熏晕了,还好有事先戴上过滤面罩。
战士们对河底的情况,大都有了了解。“我们要河水分离的话,还得通知环保局的得行动快些。不然我们管道分离了也没有用,这河水的水质太差了。”
国土局的科员们也点头表示赞同,韩蓄又匆匆在本子上记录自己老大的发言,这之后会议上都是要发言的。
正当他们想沿着原路往上走去的时候,一阵巨响从远处传来,他们在底下听着那巨响爆破的声音,只觉一下就耳鸣了,连同河面一阵晃动。
有几人瞬间没站稳,摔倒在了浅水污水里。没来得及顾上摔倒的同事,他们纷纷从桥下的口子朝外看到那一朵朵升起的乌云。
任顾在前面一瞬间,看见三朵灰黑色的厚重蘑菇云在北边的螳螂河上升起。几乎是一刹那,在地下桥坍塌时,他看到了一大片火光爆破开来,随即轰隆几声巨响,地下通道全面坍塌,前头的小仓库一瞬间化为灰烬。
是爆.炸!
附近小罐头加工厂的员工忽然被爆.破的声音,吓得差点摔下椅子,紧接着就是地面剧烈的震动。有靠近窗边的员工直接在二楼站不稳,从窗台翻了下去。
几乎一时之间,仓库那一栋楼一下就坍塌爆破粉碎四射出来,冲力之大直接将另一栋的加工厂的玻璃全部冲破。
爆破声和人们的哭喊声尖叫声,余震的触动一下就惊动了附近的居民。
就连几百米外还在工地干活的工人,都纷纷从建筑毛坯房里探头出来,看发生什么事情了,都见到螳螂河方向的铁皮房屋全部都起火了。
他们顿时一阵惊呼,“快!那边爆.炸了,快打电话!”
爆.炸的方位旁边就是一条铁路,如果不及时通知铁道部门,一旦有火车经过,一定也会车毁人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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