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欲望是呼吸之肺

那东西从反光镜上方呼啸而过，就在到达车子前方瞬间时，张律目睹了它的真容，

        似乎是外面披着一块绒布的盒子，很像上次林间的魔盒，而真正挑战他的神经是

        布上红色的a字，

        法郎塞斯加他不熟悉，可屏幕上出现的叔嫂情，以及火红的a字，张律并不陌生，

        尽管冤枉，尽管心酸，可索命咒语紧随着他，他很快就要暴露在母亲，叔叔，大哥，愤怒和鄙夷的目光下，他能活下去吗？，

        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相信即使有那事，只要江燕不承认，他同样不会被定罪，因为江燕与他休戚相关，

        他一回到家就直接躺下了，脑子飞速地盘算起如何跟江燕去说，可话怎么开头呢？思前想后，把乔盈告诉他江燕遇袭之事作为开场白看来最为稳妥，

        他纠结烦躁的心情刚刚缓和一些，正准备措辞，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谁啊，嗯，是她”，来电显示竟然是江燕，

        “张律，张律，我，我要你，要你帮帮我”，今天的她极其慌乱，

        “不要急，有什么事，你在哪”，

        “我在洗手间里“，

        “出了什么事”，

        “张律兄弟啊，我被人袭击了“，江燕近乎于哭声，

        张律一听，赶紧坐了起来，“谁来袭击你，我哥呢？”，

        “我，我，怎么说”，话筒里已是抽泣声，

        “哎，有什么事快说吧，是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

        “就在你哥被绑架的那天”，

        “我哥被绑架那天，这是哪一天啊，你怎么才想起”，张律突然发现这位嫂子变得怪怪的，

        “我，我，可我今天在电脑屏幕上看到一段字，说“，

        张律神经立刻抽紧，他急切地问，“是什么”，

        “说，说叔嫂情，前面还有什么法，朗塞斯加，和保罗什么的，说他们的欲火，

        后来被长辈们处死，你说，张律我该怎么办啊“，虽然相距甚远，张律似乎能感觉到她的眼泪，

        但此刻的他心里很痛，很虚，已没有什么话安慰别人了，半响，他才缓缓地说：“嫂子，哪天晚上真是我吗？”，

        “我真是命苦啊，你们兄弟俩，一个操我心，一个让我无脸见人”，电话那端大声哭了起来，

        “我，我”，张律吐出这两个字来已是很吃力，

        “一切只怪你大哥无用啊，无用啊，无用”，江燕的哭声更大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安慰濒临崩溃的江燕尤其重要，因为她的嘴现在他们防线最薄弱的地方，

        于是，张律提起胆子说：“嫂子，我告诉你，那完全是鬼弄的幻境，根本没这事“，

        “什么没这事，你的头发被我揪下来几根，卷卷的”，江燕朝他吼叫着，

        身体晃动一下，他的双眼都在跳动，江燕竟然直接毫不隐晦地将夜袭她的男人称为‘你’，而且信誓旦旦表明抓住他的物证，他觉得轮到自己崩溃了，

        “都怪你没用的大哥啊“，江燕仍然在哀嚎，

        直到他挂断了电话，她还在不停哭诉着，但他的耳朵已分辨不清了。

        整个晚上，他的大脑像放电影样一幕一幕过滤着回乡以后发生的事，等到黎明时分，他才有所领悟，随后安心地睡去，

        临近中午，他才起床，匆匆吃了点东西，正想到他哥家里去，他叔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张律啊，你到底搞的什么鬼”，他边说边拽着张律向他卧室里走，

        “你和你嫂子发生了什么事”，小叔眉头紧锁，语气很重，

        事到如今，张律不想再隐瞒什么了，“我说小叔啊，你相信我会蠢到直冲进嫂子房间内干那事？”，

        小叔没有立即回答，他的双眼直逼着他，半响，他说话了，话声压得很低以给张律足够的压力，“我说张律啊！，你没有来的时候这里好好的，你哥你嫂过得好好的，厂也好好的，怎么你一来，你哥被鬼抓，还差一点被，世上那有鬼？，假如真有鬼会被你几句胡说八道给骗走，天下有这种事吗？，你说啊“，

        “主要是那女鬼的命门被我抓住了“，张律赶紧解释，

        “什么“，小叔的双眼瞪的圆圆的，”我说张律啊，你还是人吗？，竟然能掌握鬼的命门，要是这样你是什么？，你成鬼王了，怪不得你嫂在你哥出事当天，也被一个和你差不多的男人攻击了，嗯，这样看来你倒是鬼，至少被鬼附体了“，

        张律木然了，作为警察他被他叔全然卸去了武装，他叔现在是公义审判者，因为逻辑，他们警察惯用武器已在他叔手里，而他却被送上了被告席，心里虽咆哮着：’我不是，我是这样的人吗‘，可嘴，无力说出来，

        “怎么哑巴了“，小叔露出得意的笑，”更有甚者“，这句话刚从小叔嘴里一出来，张律吓了一跳，倒不是他叔喋喋不休地不肯放过他，而是这句满有文学性的言语竟然出自一脸乡土气息的长辈口中，

        “怎么啦，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有备而来“，小叔继续他的审判，”过去我想不通了，你不在的时候，你哥嫂把公司打理的蛮好，你一回来，搞什么人事改革，相互牵制，牵你头！，人家吕总好心投资帮助我们开新厂，你却说什么‘不要喝陌生人牛奶‘，人家是看中我们厂有前途，你想什么了，老是怀疑这，怀疑那，我看你脑子是有病“，

        小叔停顿了一下，似乎想给他辩解的时间，但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把这些事经过我的老脑筋一整理，得出这样的结果，是你小子搞的鬼，什么河里绿鬼，全是你找的托，同时那天晚上，你故意叫你哥住在你娘家里，自己好乘虚袭击你嫂子，我说张律啊，你胃口也太大了吧，不想让你哥管公司，把你哥吓成这个样子已经够缺德了，还去占你嫂子的便宜，你小子财色都要啊，你这个不要脸的臭东西“，

        尽管小叔骂得好笑，可张律脑子却在飞快地分析，判断他叔的话有用的信息，“嫂子跟你说过她还受到过其他侵犯吗“，

        “什么“，小叔瞪着铜铃般眼睛，冲了过来，”你还想占你嫂子几次便宜啊“，但张律一付冷峻，泰然的神态，他又停住了愤怒的脚步，片刻，他后退了几步，

        “我也不相信你张律会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可真实摆在那里，你哥是被鬼绑架了吧，还被调戏了是吧，你的头发还留在你嫂手里，难道你想做d什么a的，你想让全乡人知道啊，还有，你想搞什么相互牵制啊，反对吕总的提议啊，所有这些证据都向你”，

        “指向我什么“，张律终于反击了，

        “说明你想独占你爸留下的公司，首先要搬走你哥你嫂这两块大石头，所以导演这一出出恐怖闹剧“，

        “我嫂受袭击的事，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张律还是那样冷静，

        “你嫂子那能会告诉我，是你哥，你哥还说自从上次被绑架后，他就害怕死了，再也不想管公司的事，以后都交给你管，这样他才平安“，

        “嗯，我明白了，小叔，现在我还不能证明什么，但唯一能说明的是，我们要是和姓吕进行合作，那等于引狼入室，我的小叔啊，维持我爸留下那点规模不是挺好吗，哎，贪婪和欲望会害了你们，也包括我“，张律的话越说越重，

        “什么，欲望，亏你还是年纪轻的，没欲望，你怎么来到这世上，没欲望社会怎么发展，就，就像是肺，人活着不都是要呼吸，呼吸就是欲望，你能说肺会害了我们吗？“

        “欲望是肺，哎呀，看不出小叔真有才啊，你该上百家讲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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