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鬼灵办公室

也就在他半个身体探入门内时，里面传来女子的惊叫声，

        张律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那扇小门到办公座椅只不过几米远，可他怎么跑也到达不了，直到感觉身体一震，他的手才触碰到高档真皮质座椅，

        他坐了下来，伴随着大喘气，他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刚才的一幕差点让他灵魂出窍，他居然闯进他哥家的浴室，那里他是熟悉的，粉红墙色和他家照明色完全一致，里面当然是惊慌失措的江燕，

        办公桌虽大，上面只有电脑显示屏和电话，他本以为脱离了令人胆颤心惊的异度幻境，可电话来电显示上数字再次把他带入战栗空间，刚缓和的心跳重新激烈起来，那数字竟然是一连串的66666666，

        先是大力呼吸，尽量降低自己身体的颤抖，接着他用左手去抓座机，再用右手去抚摸桌面，得到的感觉与他记忆里的丝毫不差，眼角处，被空调风吹动的窗帘，和窗外飘舞的雪，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是在他哥的办公室里，

        他的心镇定了一些，但他的下颚仍顶在桌面上，现在还不肯离开，他在等一个真实的事件好叫他紧绷的大脑归回到平安中，

        果然，电话铃再次响起，他的头还是没有离开桌面，眼睛紧盯着来电显示数字，这次是正常数字，好像是他叔的手机号码，

        “哎，是不应该喝陌生人的牛奶“，电话传来低沉的声音，

        “混蛋，你算什么鬼啊，老是躲在后面吓人，你敢出来吗？，鬼有什么稀奇，你的女鬼老婆不是被我给骗走了吗，你敢出来，我照样把你”，张律变得神经质，对着电话像开机关抢样一通怒吼，

        他小叔马上打断了他，“哎哎，我说张律啊，你发什么神经病，我是你叔”，

        “哦，抱歉，刚才遇到了一点事”，张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你一个人躲在你哥办公室干吗？，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又把手机关了”，

        “我在想一些事，这里比较安静，所以把手机给关了，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真不该喝陌生人的牛奶“，

        “又来了“，张律轻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尽管轻，他叔还是听到了，

        “没什么，你还是说下去吧“，

        “是这样，上次说的那位想债转股的大客户他变卦了，他现在提出欠款可以全部归还，也不债转股了，但条件是承销新办企业的全部业务，至少也要70到80“，

        张律忍不下去了，他冲着电话又是一顿大喊：“去他的，什么人啊，耍流氓啊，你告诉他钱马上给我还来，其它的一律免谈，如果他敢再耍花招，你就跟他说。我，这企业的老大，是警察，全省各地经侦队里又不少是我的同学，我一个电话过去，非把他给查个底朝天，还朝我得瑟？，以为张家没人了“，

        “喂，喂，你想干吗？，想打架？，我们需要你跟人打架吗？，我们现在缺钱，你整他一顿，就能把钱拿到手？”，

        “对，对，小叔，我冲动了，主要是我遇到点事，弄得我心慌慌的”，，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所以你爸要我参与进来“，

        “是是，我们离不开我们的小叔“，张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骂：‘这个老浆糊，真会顺杆爬”，

        “张律啊“，电话那端得意洋洋，”他不是要包掉我们全部业务吗，好，我们正缺钱，就敲他一笔，让他先付定金，20，30，还是40，随便你们定“，

        “高，高，实在是高明，谁敢横枪跃马，唯我张家小叔”，与小叔交谈总是令人愉快的，他不免要调侃一番，

        ‘咯咯咯’，小叔被他逗得直乐，笑了半天才继续说：“那我这样回话了”，

        “哎，等一下，我哥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嘿，你哥上次喝醉酒后，一百样不管，都推给你嫂了，这不，人家吕总打来电话，他非等江燕洗好澡出后，再让她把这话转让给我，你看这家伙“，

        张坚缩在一旁，有情可原，可‘洗澡’和‘吕总’两个简单的单词又让张律刚刚收拾起的笑容荡然无存，

        “吕总，他姓吕？“，张律只好问这个，

        “怎么了，你认识？“，他叔也一下子紧张起来，

        “没，没什么，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张律他明白，他说不清自己的奇遇，也没人相信他，

        电话一放下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那盒未喝完的牛奶上，他相信幻境也好，幻觉也好，完全有可能出至于这牛奶，否则一向持重的行政助理为何忽然紧张了，

        他将空的饮料易拉罐倒入一点牛奶，然后放进自己的大衣袋里，接着他的医生朋友宋岩可以告诉他的答案了，

        恐惧之扣一解开，他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他打开了电脑，想看一部枪战大片，然后回家睡觉，这是他的夜晚计划，

        ‘‘这家伙，五大三粗的，却弄什么桌面秀’‘，他好奇他的大哥竟然有少男少女的情愫，

        几个跳跃的卡通娃娃过去后，一个文字接着另一个文字从电脑一侧走到中央，

        张律不禁跟着念了起来，“法郎塞斯加啊，你和保罗燃起的欢乐之火，烧遍了整个山野”，

        “法郎塞斯加是谁？”，张律更觉纳闷：他哥压根不喜欢洋玩意，咋会整出这东西来？，

        后面的字又来了，他继续念下去，“你虽让诗人悲伤之极而昏倒，可只是灵魂的泣诉，你和他的身体已被长者毁灭，因为你们的爱情是悖逆的叔嫂情”，

        “叔嫂情”，念到这里，他立即神色大变，他的头机械地在门，电话机，电脑转动，最后停留在空调机方向，他感到这时空调风已是冰冷，让人颤栗无法驻足，像是沼泽河上死亡含量的冷，

        他决定离开了，恶灵已经来临，将这里窃为了鬼屋，

        他启动了汽车，外面风很大，加杂着雪，向他的车迎面扑来，他被推上恐惧之颠，身体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大约开了几分钟后，张律看见空中一团黑影直冲过来，起先他以为是大风扬起的垃圾，可那团黑影飞得很快，转眼来到车前，

        张律大叫一声，连忙一个紧急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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