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五条悟揉了下白发，一瞬间表情亮了起来。

        她又开始“变/态发育”了？这不是还没到夜十一点呢？

        那个洛丽塔小女孩，昂着脸咬牙宣战的神情一下子冲击进五条悟的蓝瞳中，不知怎么地，好像有某种奇异的能量让他心头震了一下？

        他竟一时间忘了做别的反应，多看了一眼就没挪开目光。人生履历里就从未想过真的为谁注目或者停留，他要追寻什么，多数时候只是因为兴趣，从来都是个顶高傲地男人呢，现在这种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鸢尾花们安静没一下，又开始喧闹起来，将长老们不安的声音一并吞没。

        亲眼瞧见零凌血统激活的样子后，在场的零氏族人几乎都有些慌张。

        “大小姐！”茗加反应尤为迅速。不妙！太不妙了！这么混乱的场景，要是大小姐的完美主义和这些景物纠缠起来……他即刻伸到零凌面前挡住她的眼睛，又企图在自己身上找出些帕子来替零凌遮挡视线。

        九哥从茗加的肩头飞起来，在空中绕着吼道：“零凌危！危！”又落到了后边零悠子的肩上。

        零悠子听着那边传来的声音，眯起眼睛又很快平静下来。

        白发男人瞥着零凌面前那只手，捏起两指弹开它，而后手掌按住零凌的头埋入自己胸膛，虚护起来，用自己坚实的胸膛替她遮挡眼前事物。

        茗加条件反射的炸起，“做什么？”看清五条悟的动作后更加炸毛“你！”

        “嘘！想要对你主子好就别出声。”五条悟手指比到唇边，看起来似乎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形势，弯起唇的弧度却遮挡不住。

        他笑没一下，肩膀上忽然重重一按！

        零凌的小嫩手力道还不小。

        她淡定推开五条悟：“嘛呢？又想摸头杀？没必要。”

        在场众人皆愕然一怔。

        “你……”五条悟惊诧地看着零凌，“没事？”

        六眼感觉和上次零凌变身时感受到的不太一样了，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变态”啊？

        “啊？能有什么事？”零凌手上握拳扬声道：“还有人要揍呢！”

        五条悟笑着回视……嗯？

        只见零凌看了自己的金发一眼，接着就是一句：“啊！一个两个都是品位糟糕至极！”伸手往自己头发上薅的趋势。五条悟想起上次她是直接把外裙子脱了，这次不会是想把自己扯秃了吧？

        几乎是要出手制止的瞬间，嗯？

        她掏发带绑马尾的动作怎么这么利索？咦？她戴墨镜的动作怎么这么熟练？哦呀？她歪脖子活动了几下颈椎的动作怎么这么酷？

        五条悟摸摸自己鼻梁笑了笑：社会！社会！

        “啊~~女王果然就是女王！”鸢尾喇叭中叹出一声，仿佛突然的惊喜：“来揍我吗？那样也不错哦！”

        话落，猛然间钢琴声奏响，与小提琴的典雅不同，此刻钢琴弹奏的声音非常激昂！

        黑影族圆厅里，红梅架好小提琴即刻拉弦伴奏。

        “不不不……”花清子敲击着黑白键，一面眯起眼享受着澎湃的乐声，一边阻止，“这回我要自己来。”

        “自己来？”红梅惊愕地问。

        圆厅内瞬间一丛丛的鸢尾花冲破地毯，拔地而起，像午夜的魅影欢乐起舞。有一株鸢尾缠绕住了红梅手中的小提琴，将其夺过轻轻挂回了架子上。

        架子鼓、吉他还有贝斯前面也都有鸢尾站位，某个瞬间一同合奏起来，非常暴躁的死亡金属爵士乐声！

        红梅已然看呆，少爷这是一人玩转了一整个爵士乐队！

        零凌微微侧头瞥一眼，墨镜上镀层的反光闪了下，瞧见后边的零悠子似乎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回身推了推墨镜，抿起唇亦心有所觉地笑了笑，紧接着，大步流星地向庄园外走去。

        五条悟似乎早有所觉地并肩跟上去，“小凌儿，打架这种事可不能少了我啊。”余光瞥见茗加也跟了上来，瞬间情绪降下一半。

        几乎是瞬间同时反应，凌空庄园的大门跟着轰然弹开，鸢尾花们齐齐尖啸着撞着庄园的保护层，溅起一层层光浪。

        “大小姐！”零悠子的声音响起时零凌脚步顿住，回了一句：“放心，不会死。”继续向外走去。

        “终于长大了吗”，零悠子看着零凌坚定的身影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着众长老道：“长老们，原计划！”

        五条悟回头瞥了一眼，那些之前还企图内讧的长老们此刻皆神情专注，在零悠子的指示下，各自朝指定的方位而去，似乎一切早有分工计划。

        零凌屈指，摩斯密码般有规律的敲击墨镜，“天人物语x，请指路！”五条悟看着一瞬间的惊喜：“原来这个墨镜是这样玩的吗？”

        眼前放出地图虚像，十字光标游移了下，某个方位上某个红点闪着定住。

        零凌微撇头看：“茗加、九哥，快回去！”

        “大小姐，茗加要守护在大小姐身边。”茗加还要继续跟。

        “九、九哥也要！”鹦鹉跟着嚎。

        零凌：“连我说的话也不听了吗？回去替我守好凌空庄园。”说完脚上跟着加速，她吸一口气，拜托、拜托，这次闪瞬的落地目标要准点儿。手上却被一个温热的物体抓住。

        五条悟握住零凌的手腕，几乎没有一刻停留，闪瞬一下，甩开跟上来的那个人影。

        茗加又惊愕又气愤，等大小姐回来时一定要和她签订契约，一定要！

        九哥在空中盘旋一下落在他肩头朝远方：“盯~~”

        另一边，竖滨街道。

        太宰治和国木田将脚收到石墩上，手机亮灯看着底下叫嚣着的鸢尾花从们。

        国木田神情严肃：“这些是什么呀？”

        太宰治茶褐色的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儿，站在石头上浑不在意的扯着脖子上的绷带，嗯……轻轻哼出了个气声，“国木田君，你说被怪花缠住脖子，这种死法如何？”

        “哈？”被询问到如此无聊的问题的人，敲着自己笔记本上的“理想”两字，“真的是，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多做一些靠谱的事情，满脑子什么构造啊？你个浪费绷带的装置！”每次被身边这个不靠谱的同事“牵累”，靠谱的年轻人每次都忍不住教育一番。

        然而他看着底下的鸢尾花也跟着发愁，这些什么鬼东西呀？会哭，会笑，会闹，现在似乎还一副要吃了他们的模样？蓄谋来的？人为的吧？异能吗？太宰的人间失格异能不知道对这些能不能起作用？

        仿佛察觉到他的想法，太宰治当面给他演示了一下——“人间失格！”念出异能名字的同时一手握住了一株鸢尾花。

        鸢尾花们该叫还是一样叫，还打蛇棍上要攀绕到他的手臂上。太宰治嫌弃地咦一声，像甩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挥动手臂。

        鸢尾花被甩开，被缠绕过的地方一点儿花朵的芳香都没留下，反倒恶心的黏腻腻的，于是干脆把缠绕在手上的绷带也给扯了下来。

        国木田：“没用吗？看来花清子用的不是异能呢？”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每一次都让人觉得怎么像是一个女生的名字，更多关于这个人的疑惑涌了出来。

        太宰治捋顺身上浅黄色的长风衣，“确实不是异能，但是有用。”

        国木田回头看，那些花好像真的叫地没刚才那么欢快了？

        太宰治：“只是作用比较小。”余光忽然瞥到角落里的一个怪异物体，坏坏的想法便如喷泉涌出，止都止不住。

        指节被一个个被按得脆响，太宰治盎然兴奋的声音：“国木田君，有活计！”

        黑影族一边。

        路边守卫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有反应快的也只在要叫出声的瞬间就被击倒。

        忍者服的身影闪到一栋建筑物的拐角，微微探出头来，很好，四下无人。白发男人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向一个房门走去，又从裤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打开门。

        屋内大部分是机械或医疗器材，器材们正自发细密的运作，咔咔嗒嗒的声音传入耳朵，天花板角落里装了摄像头正亮着红点。

        卡卡西心中思虑，若用普通手里剑击中那玩意儿，过后也必然留下痕迹，最好的办法是：

        手上几个暗器一齐发射，击中摄像头的同时，那些摄像头跟着一同消失了。

        是神威手里剑，在手里剑暗器中注入神威力量，具有击中物体并把物体转移到异空间的效果。

        摄像头统统消失不见，卡卡西进屋里轻轻掩上门，掏出小型的掌上照明灯点亮。

        场地很宽，他找了一下，终于找到药品区，又继续倒腾翻找货架上的物品。

        记得之前亲眼看见花清子做实验的场景，那个怪人亲手将几张画稿融入了一个器皿中，器皿里盛放着绿油油的暗夜浓稠的药水，画稿丢入的瞬间药水几乎沸腾了起来，大小气泡涨破，冒出烟雾来。

        他记得其中一张画稿的模样，笔触细腻又精确，早在他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当时紧接着，又发现一个穿着体面的怪人正以一副兴奋得快疯的神态看着他，卡卡西几乎就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悄悄地在那张画稿上动了手脚。

        而后在花清子企图与他签订约束的时候，他又悄悄地搞了点儿小动作，以至于后来花清子都只能从画稿里召出影子，而不是真人。

        而花清子也一直以为，卡卡西也不是以真人形态召出。

        卡卡西凭借记忆又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记忆中的那瓶药水。

        起身叹了一口气的时候，身后忽然笃笃笃沉闷的几声响动。

        伊始声音不大，后来越来越清晰，仿佛有人在敲击装有液体的容器。

        卡卡西回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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