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正义(三)

这家伙，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咲夜忍不住会这样的去想，随即却又被自己的想法不由的惹笑了。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迪奥的信徒了，那帮家伙总是那样的无理取闹，认为迪奥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救世主，认为只有作为恶人追随他，才能得到毫无拘束的未来——

        咲夜知道面前人一定也在追求着什么，但此时的咲夜既不想知道，也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再继续看着那个臭老太婆的脸！

        【刃之千本时域瞬杀！】

        处于空中的薄刃渐渐的化为了一束束晶莹的闪光，而那，是他们在空气之中高速与周围摩擦之后留下的幻觉，已经知道恩雅会用烟雾来掩盖自己真正所在的咲夜，也就干脆放弃了准确追踪锁定的选项，而是将所有的魔力都一瞬间外放！

        “呵，有点水平嘛，但是！”

        就在咲夜的手马上要挥动的瞬间，那恩雅婆婆竟是直接踹了身边那个车的替身使者一脚，让他赶快从咲夜的攻击范围之内逃离！

        而那，也同样在咲夜的预料之中。

        天空中所有的薄刃在一时间偏转，随即，宛如虫群一般，在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蜂聚而上！

        “切，居然是如此便利的能力吗？！居然能够将区区的刀片作为武器凭空生成，简直无法理解！”

        “喂，恩雅婆婆，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么？

        自然，是有办法的。

        处于高速之上，那么就应该是由力量来进行主导，尽可能的为咲夜等人造成伤势，而一旦脱离了高速的路段，进入了下面的窄道，那么，也就是恩雅婆婆可以发挥的地方了！

        此处，可是有相当多的坟墓啊~~

        ——咲夜的身形飞速的移动在这山谷之中，维持那些刀片本身并不需要什么代价，但如果持续不断的对其施展时间魔术，那么咲夜作为人类原本就不足的魔力也就更加雪上加霜，不得已，咲夜只能停止对这些刀片时间魔术的保持，而仅仅是将那些刀片生成出来，仅仅用其中的一部分，与他们展开一场追逐战！

        然而，情况却渐渐变得更加奇怪了。

        预想之中，那个恩雅婆婆应该会用雾气来尽可能的迷惑咲夜的视野，但恩雅婆婆却并没有这么做，相反，那些雾气都聚集在咲夜的四周，粘附在周围的岩壁之上，似乎并不是为了迷惑咲夜的视野而做出的这样的举动——

        嗖！

        一颗缓慢的石头突然间射向了咲夜的脸蛋，而咲夜也轻轻歪了歪脑袋，避开了旁边的攻击，而随即，在咲夜的正下方却又是一颗小石子，突然之间射向了咲夜的脚，而那同样的，也被咲夜轻巧的回避而躲开了所谓的攻击！

        但是，继而向着半空之中射来的石头却是越来越多！

        即便只是小虫子，当汇聚了足够多规模的时候，情况也变得极其诡异！

        因为，向着自己射来石头的，正是一个又一个的，被那雾气控制的尸体！

        就在那些尸体之上，存在着一个又一个的空洞，每个人都默不作声的被拖在那前行的雾气后头疯狂的跑动着，他们的手指就那样毫无知觉的在地面之上随手捡起被车辆弹起的石头，随后强行的追击在咲夜的前后左右！

        那样的攻击，绝非是他们的绝杀，此刻的咲夜并不能理解现在真正的情况，也正因如此，才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从内而外的扩散开来！

        那样的攻击，不会是对方真正的目的。

        敌人，到底想干什么！

        而且，就像是先前一样，敌人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用车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向这边压迫过来，在保持了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对这边进行骚扰——

        正当咲夜如此想着的时候，前头的车辆却突然轰鸣起了马达声，在那前驱的车辆面前滚起的泥沙与灰尘都像是有着杂质一般，裹挟着某种物质，向着自己的方向袭来！

        咲夜不敢怠慢，赶紧向着上方升去，而那泥沙与灰尘就掠过咲夜的身后，划出了一道极为壮观的火线！

        刺啦！！

        火焰，就喷吐在天空之中，成为了一条条彩虹般的弧线！

        随后，重重落地！

        咲夜，也不由的嘴角一抽，吓到了片刻。

        虽然区区火焰不可能打倒咲夜，比起这火焰强悍千倍的敌人，咲夜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但问题是，那烦人的雾气也是同一时间向着咲夜聚集过来，一瞬之间几乎要影响咲夜的判断——

        绝不能被那些雾气碰到，绝不！

        而很快的，在汽油攻击失败之后，前头奔驰的车辆也很快转变了战术，开始向周围席卷，配合着周围的山崖，开始逼近了咲夜——同时，也进入了咲夜的射程之中！

        咲夜不敢丝毫怠慢，天空之中的刀片便被施加了时间魔术，在一瞬之间爆射而下！

        然而这一回，敌人却并没有任何的伪装，在那刀片之下，竟然真的发出了金属被切割的声音！

        咔吧咔吧——

        周围的金属框架大量开裂，而那辆车似乎都要变成了敞篷，只是即便如此，那辆车却还是在疯狂的向着这边奔驰而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停留在上方的刀片还剩下一半，咲夜却在一时间无法做好全力以赴的觉悟，而这份停顿，也成为了敌人发起下一步攻击的台阶！

        那雾气，再一度凝结在一起了！

        但正当咲夜做好了准备，打算向着敌人开始自己的防御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团雾气只是团聚在车辆的周围，而将其他的触手向着周围延伸，而延伸的对象，则是下方的那些尸体！

        而那些尸体，也竟然就在那团雾气的牵引之下，如同风筝一般挂在了雾气的边缘，扯动着周围的皮肉，翱翔在空气之中！

        车辆的高速与雾气的强劲，以这样的方式牵动着所有的尸体，霎时间，无数团尸体成为了一道如同长墙般的存在，在周围的岩壁之上来回滚动，不时从各种各样的方向向着咲夜包围而来！

        咲夜的移动一瞬间受到了极大的局限，咲夜更是满脸震撼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极为勉强的躲避着那诡异的攻击，同时，也用那飞翔在天际之上的刀片，将那些尸体的手脚全部切断！

        但是，那些全身空洞的人只是将其手脚切断却完全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接近，依靠这空洞与身体的连接，才是他们行动的真正方式，才会使用这样的方式！

        追击者一瞬间变成了被追击者，咲夜，也是平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样的屈辱！

        但是，咲夜也不能无视周围的存在，强行对着下方的车辆展开更加有效的攻击，除了随身的几把匕首，咲夜所有的攻击手段此时都用在了拖延身后的人肉弹幕上，来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但是，刀片可不是无限的，也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方便。

        虽然维持这些刀片的存在几乎不需要魔力，但是要是再次造出同样的规模，也就需要咲夜再一次用光全身的魔力，就像是之前与灰塔战斗时的情况下，在中途便战力不继倒在追击的路上！

        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冷静啊！咲夜！

        留给咲夜的时间已经不多，最多三分钟之后，这场追击战就会落寞，咲夜，也只能再次将希望寄托在其替身之上！

        一直以来依靠着自己经验与能力来作战的咲夜实际上对于替身并不依赖，但处在如此的情况下，咲夜也只能尽可能的想出替身的其他用法——运用自己不熟悉的技术来进行战斗，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

        但是——也只能一试。

        咲夜的手心，再度出现了那一团黑色的影子，但此时用不到吸收的能力，敌人是漫天飞舞的石头与肉体构成的弹幕，而并非海下实际上单一方向的藤壶和鱼鳍，替身仅仅只能将单一方向的东西吸收掉，如果是那样漫天飞舞的攻击，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帮助，而另一个能力释放也并没有效果，从这个替身之中释放玩意的速度实际上也比不上时间魔术的效用，那么还不如不用更合适一些——

        等等

        释放，和吸收？

        咲夜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赶紧看向了背后。

        那些身体之上，分布着许许多多的孔洞，而他们，也在向自己发动着密密麻麻的攻击。

        那么——

        敌人的攻击目的，是将自己弄出伤口来！

        哪怕只是微小的伤口，也就足够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原来如此！

        咲夜，终于明白了敌人的意图！

        内心，也猛然有了相对应的计划！

        苦于无法接近敌人和规避的自己，如果被她们弄出了伤口，然后主动逃离，将自己伪装为猎物的话——敌人，也就会反过来缩短与自己的距离！

        那么——我明白了！

        能够容许的攻击，就限定为一个石子吧！

        这样想着的咲夜，悄悄的放松了后方的控制，而在那飞蝗一般射向咲夜的石头之中，也就当真有了一枚石头，轻轻的擦过了咲夜的脚踝，在那高空之中，滴下血液！

        那一幕，出现在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自此，由我咲夜来奠定胜利的法则！

        “终于被我攻击到了啊！咲夜——接受我正义的制裁吧！！”

        “什么——可恶，你以为我要逃你挡得住吗？！”

        咲夜的身体在一瞬之间急转，来自幻想乡居民特有的随便扭扭技能，也帮助了咲夜躲开了周围其他的石头与人肉弹幕，从那些尸体之中窜逃而出！

        来吧，追过来吧！

        咲夜的眼睛悄悄的俯视着下方的那个家伙。

        就让我见识一下吧，偏执【正义】的你，那一瞬间的绝望！

        而那辆车也当真回旋出一个巨大的角度，气势汹汹的向着咲夜的方向袭来！

        百米，五十米——

        要来了！敌人的替身攻击，已经到达了足够的距离了！

        就在咲夜这样想着的同时，在咲夜的脚踝上，已经被那团雾气钻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在那雾气的牵引下，拉动了咲夜的身躯！

        就是这样啊。

        咲夜微微一笑，随后放开了身体让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任凭着自己的身躯在半空之中失速，将那些由魔力构造的刀片全部消去，将自己的演技飙到了极致！

        在恩雅婆婆的眼中，咲夜的生命已如同风中残烛！只要自己再度出手，就能瞬间将其消灭！

        然而，无论是【力量】还是【正义】，在咲夜的【黑暗】面前，也必然败北！

        妄图凌驾于黑暗之上的正义与力量，必然败北！

        这正是咲夜内心之中坚持百年的，无穷信念！

        飞速冲向车辆的咲夜，此时也已经用替身做出了准备，悄悄的，覆盖在了那个空洞之上~~

        随后——将我的脚踝，吸收！

        咲夜的影子瞬间使用了能力，包裹着咲夜的脚踝将咲夜的脚踝完全消失在了影子之中，留给咲夜的，是已经失去了一边脚踝的高速，还有那向着自己全速冲来的，两个敌人！

        【时符thewrold】

        时间啊！在此刻停止！

        最后的魔力，作为最后的刀刃，破敌致胜！

        那天空之中的急速，偏转了自己的身体，划出了一道亮银色的弧线，从车顶向下坠落！

        而咲夜手心的这把匕首，只会正中在他们的脑门之上！

        “真是可悲啊，在这时间静止的状态之下，就连自己的生命已经逝去都无法察觉，恩雅，就由我十六夜咲夜来终结！去死吧！恩雅！！”

        时间啊，在此刻流动！！

        刹那间，向着下方俯冲而去的咲夜在继续流动的时间之中瞬间穿过了先前已经敞篷的车窗，就在两个替身使者的中间，向着下方飞驰而下！

        ——

        而力量，也瞬间与咲夜擦肩而过！

        恩雅，甚至连自己已经死去的命运都预测不到，就被咲夜的匕首直接贯穿了锁骨，插在了岩石之上，口吐鲜血的她茫然的看向天空，面前出现的不再是咲夜的面容，而是第一次，与迪奥相见的场景。

        “你，也相信命运吗？”

        那孤僻的老人在黑夜之中行走着，她渴望着裁断着人类的命运，却也无能为力。

        人类，徒行在黑暗的世界之中，唯有死亡能带领他们走向它路，身负七宗罪的人类是何等的傲慢，自以为掌握了正义却干着无比邪恶的事情，发动战争，散播贫穷，剥削同类，残害生灵，身处其间的自己，只能感到无言的罪恶感，自己，拥有着正义！

        【正义】

        裁断，分离

        一直以来以为只有自己有资格将人类命运决断的她，看到了来到她面前的迪奥。

        “哼，什么命运，不过是屈服于内心欲望的借口罢了，怎么，像您这样强欲的人类，竟然无法理解我的说法吗？”

        “人类，直到上天堂为止都不可拯救吗？那么，就上天堂吧。”

        上天堂吗？

        恩雅，无法简单的将此理解为死亡。

        她的内心明白，所谓的天堂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真正能够执掌命运，作为支配者而决定人类命运的终焉，唯有高高在上者才能拥有的，支配的力量！

        那才是上天堂的真意！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恩雅的眼神极其迷惑，不能理解内心之中疑惑的恩雅，选择了靠近面前的男人。

        而那个恩雅眼中的强欲之人，在默然中缓缓站起，将那赤裸的身躯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了恩雅的面前，豪放的身躯兼顾着邪恶的面容，那正义的身躯与邪恶的面容同在，简直看上去就好像脑袋和身体属于不同的两端一般，那个人始终没有看向恩雅，而是目视着前方，那样的强欲绝非正义与邪恶能够概括，正如恩雅的命运，乃是徒行在混沌之中寻觅真理的观测者一般！

        混沌，正义与邪恶竟能同时在一具身体上展现，同时兼具着正义的极限与邪恶极限，那超越了人类极限的人类，唯一有可能执掌人类命运的伟大之人！

        恩雅，完全无法抗拒！

        在一瞬之间，恩雅跪了下去，跪在了这个值得自己效忠，值得自己信仰的强欲之人面前！

        “我们，来做朋友吧，恩雅婆婆。”

        “好的，大人，您的名字”

        “迪奥，好好记住吧，就由这个名字，为整个人类的历史作结！”

        ——

        啪！

        咲夜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恩雅的脸上，将那沉溺在幻想之中的恩雅直接打醒了。

        “向我屈服，还是死？”

        恩雅悄悄看向背后，那个靠不住的正义已经驾车离开了这里，知道了咲夜的实力之后，力量也不可能再度为迪奥胜利而献出力量，此刻的恩雅只觉得悲愤万分，她的【正义】，她的偏执无法为她带来最后的胜利，自己，终究无法见证迪奥大人最后的胜利！

        “我，不会屈服的，咲夜，你以为，你以为你那渺小的邪恶能够战胜什么，比起迪奥的邪恶你不过只是沧海一粟，想要凭借那区区黑暗去吞噬的话，等待你的，也只有被毁灭的命运！”

        “遗言真长——”咲夜的手轻轻的伸向了恩雅的喉咙。“不是正义，也不是黑暗，处在二者之间的我，唯独想让那位迪奥认识到一件事——人类的残忍，远在他迪奥之上啊就让我赐予你永恒无尽的时间，彻底遗落在命运之外吧——”

        【时隙旋回逆流】！

        “侮辱死者的你，就在这时间的逆流之中默默遗失去吧”

        声音，越来越浅。

        不行

        时间，正在被遗失。

        记忆，开始了混乱。

        无法认知的过去渐渐增加，数千幕不同的场景开始浮现。

        迪奥，迪奥——

        迪奥！

        迪奥

        不行——我，我不能在此处遗失

        命运，与迪奥相见的命运，在我人生的最后，也要为迪奥大人而战！

        “这，这是？！”

        处在时间的逆流之中，本该是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才对！

        但是那雾气，为何闪耀着黑色火焰一般的光芒，向着外面扩散而出！

        “迪奥大人——收下吧！我最后，最后的【正义】！”

        噗————

        狂乱的烟流在一刹那扩散，那狂乱的烟流也顺着恩雅的身躯肆意飘舞，如同旋回的风暴，在这黑暗的世界之中凝结为一线的黑线，将咲夜的视野一分为二，而处于时间乱流之中的恩雅，直到这时间流停止的瞬间为止，都决不能被咲夜做出任何的干涉！

        咲夜，只能默默的见证着此刻的恩雅在那时间的乱流之中渐渐褪去了残破的皮肤，古旧的面容，蜷曲的身形，犹如破茧成蝶一般，在那片烟雾之中缓缓的伸展着身体，就在咲夜的面前，再度站立起身——

        咲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面前的恩雅，此刻竟然和自己长的极为相似，修长的身躯，自然冷酷的面容，还有那洁白无瑕的漂亮银发，以及，汹涌着杀意的，残酷眼神——

        “我看见了啊，咲夜，正是你，将我引导向此的啊！”

        此刻的恩雅，也一如迪奥那时的赤裸，那洁白的身躯由恩雅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自肩膀慢慢的滑下，滑过自己的手臂。

        “切，即便这样，我也会再赢过你一次！”

        “那是当然啊~~师傅。”

        师师傅？！

        恩雅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自己的下巴，将那手指俏皮的贴在自己的嘴唇上，颇为玩味了看向了咲夜。

        果然，很震惊吗？

        那就让你亲眼看看吧！咲夜，在你引领我到达的时间乱流的彼端，你又会是怎样的命运呢~~没有遇到蕾米莉亚的你，将会是何等的命运！

        “要看吗？不必如此拘束，大大方方的向我靠近吧，掌控时间之人，怎能连区区的乱流都如此害怕！”

        已经向着迪奥大人那边飘过去了，由我恩雅的生命点燃的黑暗之火，此刻就漂浮在天空之中，向着远在埃及的迪奥大人揭示咲夜替身与时间能力的奥秘。

        话语也好，身体也好，命运也好，若是能为迪奥的胜利献出，我恩雅，在所不惜！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啊——趁着时间乱流还没消失，向我靠近吧，十六夜咲夜，我就给你多余的时间，在你身体的魔力全部恢复之前，我不会向你发动攻击，我恩雅，要堂堂正正的用自己年轻时的全盛力量，将你打败！”

        “那么——就让我再靠近一点吧。”

        当咲夜的手触碰到她亲自造成的时间乱流时，所有的一切，犹如斗转星移一般高速转动着，将一切的一切，引向了新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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