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噩梦降临

书接上回流星陨落引发的月岛灾变，实在抱歉鸽了这么久，期间打了很多草稿改来改去但一直达不到预期，只能硬着头皮回来填坑了！

        前三章基本是欢乐开图，从这一章开始基调转灰暗，人物性格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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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噩梦降临

        你不知道最后大家是否成功逃离，因为醒来时只剩你一人躺在湿漉漉的原野。雾气清冷，裹挟着泥土的气息，你发觉身子很轻，像失重一般半飘在空中，双脚划过松软的草皮，沾满露水。雾霭沉沉，你不辨方位，但能察觉到迷雾中时不时有黑影掠过，朝着同一个方向奔去，甚至脚下卷曲的草木都伸展出藤蔓，向着那个方向加速攀爬。

        你想起了《爱丽丝梦游仙境》，跟随冥冥中的指引缓缓前行。迷雾在不断吸食着你的体温，你衣着单薄，手脚冰凉，呼出的哈气氤氲缭绕。

        一路飘过草原进入荒漠，最后终于看清了前路尽头，是片一望无际的湖面，突兀的出现在沙漠中央。

        你追随的无数黑影都消失在水畔，好像触碰到湖水就会融化消解。脚下的藤蔓延伸至此，一头扎进深潭，岸上的藤条也被潭水染成渐变黑，如黑绿相间的花斑毒蛇，盘踞水畔。

        湖面泛着鸦青，倒映繁星满天，又仿佛把无数星斗溺死在水底。望着水下星星的尸体，恐惧和好奇在你头脑中争执拉扯，最后你还是忍不住靠近深潭，探身细瞧：漆黑的湖面无波无痕，如一块掺杂细闪的墨玉，镶嵌在沙漠中；又似大地睁开眼睛，黑色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你的灵魂；亦或是天地倒置，风沙褪去，地表下显露出另一方宇宙星河……

        万千思绪腾空而起，又纷纷飘落，最后只剩下你自己的影子孤零零倒映水间，披头散发，面色惨白，深红的眼圈似要流出血泪……

        面对自己憔悴枯槁的面容，你震惊万分，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肩膀后面缓缓伸出一只手，像老鹰的利爪紧紧钳制住你，用力向前一推！

        你的心脏仿佛也被这只手掐了一把，张大嘴还没喊出声，就已失去重心一头栽入深潭，被水封喉。潭水冰冷刺骨，深入骨髓的寒意几乎要把你的意识揉碎。四肢冻得僵硬，你连划水求生都做不到，任由身体被水下暗流摆布。四周吸饱了水的黑烟鬼影将你团团包围，严寒冰水刺激着你的每一寸肌肤。

        惊恐、疼痛、寒冷、窒息。你的身体还在下沉，不知道水下有什么，恍惚间似乎有一条瘦长的黑影一晃而过。

        不，不止一条！你瞪大眼睛，掰弯僵直的脖子低头往下看，黑洞一般的水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向外攀爬。你的眼睛被刺激的酸疼，视野也越来越模糊，那是……触手吗？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你的手腕！你惊叫着挣扎，手上的力道松了，耳畔一声声呼唤催你悠悠转醒。

        “蔷薇，别怕！”

        “醒醒，我在这。”

        模糊的视野，光影昏暗，根据身形你依稀辨出是莫弈和左然陪在你左右，顿觉心安。手腕传来阵阵冰凉，金属手环的银光晃眼，胸口也透着凉意，你低头才发现自己外衣被解开，只剩贴身内衣，赤果的肌肤上贴着几个金属传感器，就这样暴露在两个男人面前！

        “别乱动，在给你体检。”莫弈抢在你羞耻心爆发之前摆出医生身份安抚你。一旁的左然显然没这么淡定，后退几步，眼神无处安放，仓促解释自己是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昏黄的灯光熏的他俩脸一个比一个红，你也不好意思再多看，只能努力不乱想不乱动，让莫弈继续调试仪器，但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还是出卖了你的心慌。

        你强迫自己盯着天花板，努力分散注意力好熬过这段尴尬至极的时光。天花板上只有一盏灰蒙蒙的吊灯低垂照亮，窄小的空间挤着几张高低床，空气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儿，让人无限压抑。

        你四肢僵硬躺在床上，听见不近不远处传来左然的声音，他借这个空挡向你叙述这一夜的来龙去脉：

        “昨晚流星坠落在咱们营地附近，幸亏大家撤离及时，虽然路上驾驶几经波折，好在有惊无险逃回基地。不过我们担心后续还有陨石来袭，于是决定暂时在这个地下避难所过夜。这里平时储藏食物，搁置杂物，略有脏乱，但至少配了几个床铺，勉强能休息，只是委屈你了。”

        你摇摇头，瞪大眼睛问道：“别光顾着给我体检，你们有没有受伤？还有夏彦、陆景和他们呢？”左然听了赶忙把手往后背，但你还是瞄见了他手腕上的绷带。

        左然手足无措解释道：“大家没事，他们两人大清早就去修车了，说是要开车再去昨晚事故现场探查一番。”

        “我们没什么大碍，顶多是擦伤扭伤，”莫弈看出了你眼中的焦虑，温柔安慰道，“其实大家更关心你，你虽然没有外伤，但一夜迟迟未醒。我一开始还担心是冲击波伤及大脑，好在你醒了。”

        莫弈话音刚落，你的检测手环射出一道蓝色的光屏，上面不断输出数据，伴随着诺艾尔的提示语。莫弈认真研读体检报告，半晌后得出结论：“除去心率过快血压略高，其他指标都正常。”

        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你又突然意识到什么，绷紧神经，扯过身旁的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恨不得像鸵鸟一头扎进去。洁白的床铺给你一种在医院的错觉，可体检已经结束，这狭窄的空间把气氛压缩的更加窘迫。

        莫弈见状麻利的收拾设备准备返回二楼医疗室，左然拎起水壶说去再添点水。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地下室并带上门，留给你足够的私密空间调整状态。

        你一边扣衬衣扣子一边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切，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苏醒之前发生了什么……拍拍滚烫的脸颊，感慨像做梦一般。不对，梦里是另一种心跳加速，在那片沙漠水源，是谁推你下水？深水之下又藏着什么秘密？

        穿好衣服后你坐在床上环顾房间，不知是眼睛被强光刺激后没恢复，还是这里光线太昏暗，你总觉得视野像蒙了层灰。左手边几排高大的立柜木架摆满了杂物，右面墙上挂钟滴答滴答，跳动的秒针在你眼中留下残影，一时竟分辨不清时间。

        独自待在这方幽暗狭窄的空间，你开始坐立不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不见左、莫二人回来，你决定到上面瞧瞧。

        出门时去拉门把手，竟有湿滑黏腻之感，背光只能看见黑乎乎一团。凑近点一股刺鼻的血腥气上涌，你本能想呕吐。下一秒又想起左然手上缠着绷带，是他最后带上门，难道受伤这么严重？

        你一阵心焦，扶着墙快步爬过瘦长幽暗的台阶，借光想看清手上的血迹。等上到最后几个台阶，迎面而来一片刺眼的白光，紧接着一声嘶哑的嚎叫，如果不是那带点奶腔的鼻音，你几乎不敢相信这是陆景和发出的叫喊。

        “别！别放他进来！他是怪物！！！”

        这一声吼叫仿佛拉响警报，你瞬间握紧拳头蹲下身子倚在墙角，等眼睛适应强光恢复视力，才看清大厅里发生的一切。

        左然和莫弈一左一右警惕的挡在玄关处抵着门，陆景和躲在沙发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死死盯着大门，高大的身躯此刻蜷成一团，瑟瑟发抖。

        大门半掩着，在屋内外两股力量对抗之下僵持住。一只手从外面牢牢扒住门，你看见了黑色露指手套。

        “你们要相信疯子的话吗？！啊？陆景和他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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