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绵绵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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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蓬莱温柔地威胁下,弈珣将那一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大概的吐露了一些。弈珣道:“我就是,嗯,找了你一年,别听南轩瞎说,我怎么会三天两头没事就自杀呢,都是骗人的,你不能信。”
夕蓬莱点头:“不信。”
弈珣道:“这就对了。”
夕蓬莱是不信弈珣说的话。夕蓬莱看了弈珣一眼,认为这孩子没救了。
弈珣频频看向夕蓬莱。夕蓬莱装成没发现的样子,等弈珣再次看过来的时候,夕蓬莱抬头看向他,笑了起来:“殿下?”
弈珣看着夕蓬莱的笑容,不禁轻咳一声:“咳,今天就要抵达安州了。”
夕蓬莱点头:“是。怎么了?”
弈珣沉吟了一下:“今天是花朝节。”
夕蓬莱仔细想了想。她平素是不关心这些节日的。她道:“是吗?我也不清楚。殿下,恕我直言,这个节日跟你没什么关系。”
弈珣道:“那,我体察民情,总可以吧?”
夕蓬莱想了想。弈珣的意思很明显,他,一个大男人想去过花朝节。那么多女子走在街上,弈珣出来“抛头露面”……夕蓬莱又看了看弈珣,眉目温柔,温文尔雅,长得还不错,出去……
夕蓬莱陷入了沉思中。
弈珣道:“可以吗?”
夕蓬莱继续沉思。
弈珣火上浇油:“我无非是出去一趟,像掷果盈车之类的佳话肯定不会出现,我何德何能……”
夕蓬莱立即说:“我跟你一起去,看把你美得。”
弈珣连忙控制住上扬的嘴角:“好的。”
夕蓬莱审视弈珣。这小子已经欢天喜地了。
不就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吗?我答应不就行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夕蓬莱悠悠道。
弈珣却狡黠地笑了:“我打的这些鬼主意,都是为了谁?”
夕蓬莱小声说:“我管你为了谁……”
弈珣不顾她的不满,掀开帘子:“停。”
轿子停了下来,他拉着她下轿,侍从正要跟过去,弈珣摇头:“不必了。”
夕蓬莱疑惑道:“你要去哪儿?”
弈珣不答。
一路上许多年轻女子向弈珣暗送秋波,夕蓬莱忍不住朝弈珣走进了一些,然后重新牵起了自下轿后就再没牵起的弈珣的手。弈珣含笑看着故作自然的夕蓬莱:“好端端的,牵我手干嘛?”
夕蓬莱道:“我……怕走丢。”
弈珣一个没忍住笑了。夕蓬莱大怒,见有人朝他们走过来了,以为是找弈珣的某位年轻姑娘,便又往弈珣那儿站了站。谁知这个人走进,却是一位年轻男子。
夕蓬莱:啥情况?看上弈珣了?
男子微微有些害羞,问弈珣:“不知这位姑娘与您是什么关系?”
弈珣一脸的不自然。
夕蓬莱觉得真是一场好戏,便替他回答:“我是他妹妹。”
弈珣:……
男子很是开心:“我原想着你们是……既然不是,那就太好了。”他整了整衣领,似乎十分紧张,“小生姓王,名素,单字为平,家中排行第三,今年二十一,尚未娶妻。很想和这位姑娘认识一下。”停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还有,这位兄台。”
夕蓬莱差点笑出声来。
弈珣:……
夕蓬莱装模作样地说:“嗯,我,我今年十七岁,尚未婚配。我哥也是如此。”
王素十分欣喜:“那,太好了!姑娘,您是哪里的人?”
夕蓬莱偷偷看了一眼弈珣的脸色,强忍住笑意:“长风断水。”
弈珣正想说话,被夕蓬莱掐了一下。王素更加欣喜:“好巧!我也是长风断水的!不过,我从未见过姑娘。”
夕蓬莱心道,那是决计不可能认识到的。我一直在长风派生活,能见到就有鬼了。夕蓬莱道:“啊,想必是我父兄监管的严,我很少出门。”
王素钦佩地说:“姑娘家教真好。”
弈珣实在忍不住了,说:“王素……王兄身上可有功名?”
弈珣说“王兄”二字时咬牙切齿,王素没有发觉:“惭愧,我考秀才累试不中,便淡了功名的心思。”
夕蓬莱好奇地说:“你今年只有二十一啊!”
王素摇头:“我意已决。”
夕蓬莱心道,这样聊天,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她问:“你打算怎么做?”
王素答:“我准备回长风断水,入长风派。听闻长风派乃江湖第一大派,我自觉武功不错,想去试试。”
夕蓬莱闻言,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她忽然笑道:“接招。”
夕蓬莱突然一掌劈去,带起风声猎猎。王素忙迎接了一招,本以为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力气便放轻了一些,谁知这一轻差点没接住,连忙加大了力度,心里不禁诧异起来。
夕蓬莱收手,满意地说:“还不错。”能抗住她堂堂长风派少主的一招就很不错了,虽不及梧萧萧,但入派肯定没问题。要知道,她和梧萧萧可是从小练武,从幼时就打好了基础,或者说从娘胎里打好了基础。梧萧萧母亲是长风掌门,夕蓬莱父母虽都不会武,但夕蓬莱遗传了夕家的优良传统,毕竟夕家是将门世家。
别看梧萧萧在夕蓬莱面前一副草包模样,那是夕蓬莱的原因,绝不怪梧萧萧。也许在夕蓬莱十六岁以前梧萧萧能跟她打平手,后来夕蓬莱努力习武,超出了梧萧萧很多。但梧萧萧自身也很强,否则她没资格当长风派大师姐。
夕蓬莱问道:“有笔墨吗?”
王素道:“有。”递给夕蓬莱,然后王素说:“实在惭愧,练了这么多年的武艺,竟不及一个女子。”
夕蓬莱找了张桌子写了起来,边写边说:“不怪你。另外,在长风派这样的话少说,容易被打。”
王素呆呆地问:“为什么?”
夕蓬莱笑了起来:“想入长风派,竟不知道长风派地位较高的人几乎都为女子吗?”
夕蓬莱写好,递给他,吩咐:“把这封信给梧萧萧,就是长风派大师姐,她知道该怎么做。”
王素道:“万一人家不让我见长风派大师姐怎么办?”
“放心。”夕蓬莱得意地笑了,“凭此信封,畅通无阻。”
王素意识到不对劲:“敢问姑娘是?”
夕蓬莱微微一笑:“长风派少主,夕蓬莱。”
王素:……
后来王素拿着这封信去找梧萧萧,好奇地问:“夕少主有个哥哥吗?”
梧萧萧道:“怎么?”
王素:“花朝节那一天,我看见她和一名长相俊秀的男子走在一起,她说那是她哥哥。”
梧萧萧微笑着说:“没错,那就是她的哥哥。”
少主你和弈珣过着二人世界让我天天干活!没良心!
回到当前。
王素开开心心地拜谢夕蓬莱,开开心心地拿着信就去长风断水了。弈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见王素走了,冷静地说:“妹妹?”
夕蓬莱尴尬地笑了:“呃,殿下,这只是……”
弈珣似乎生气了。
不太妙。
夕蓬莱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被弈珣拉着拐进了偏僻无人的小巷里。
夕蓬莱看着平静的弈珣,感到不妙:“弈,弈珣。”
弈珣轻轻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怒极反笑:“夕蓬莱,你……”
夕蓬莱有些不安,然后就被弈珣按在墙上了。
夕蓬莱道:“有话好好说。”
弈珣似笑非笑地说:“哥哥?你认我当哥,可爽快多了。”
夕蓬莱盯着弈珣。弈珣的手在发抖。
弈珣深吸一口气,轻轻说道:“我不想当你哥哥。夕蓬莱,你知道。”
“我也不想做你的朋友。”弈珣说着说着,竟悄悄红了眼眶。但他忍着,不让泪落下来。
“可以吗?”
可以吗?
夕蓬莱:发生了什么?好好的娃,一年不见性子咋变化那么大?
夕蓬莱的手腕被弈珣紧紧束缚着,面前男子正盯着她,仿佛只要她说一句不,就要扑上来报复她。但她知道,弈珣干不出这样的事。
说不定,他此刻冒犯的行为,也是鼓了莫大勇气才做出的。
他只是一个,擅长讲情话又容易害羞、温柔却又孤独的太子殿下。
“不可以。”夕蓬莱如是说。
弈珣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他湿润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夕蓬莱,一滴清泪,马上就要落下。
但他只是眨了眨眼,再眨一下,硬生生把泪逼了回去。他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夕蓬莱。良久。
他终于放手,涩声道:“抱歉。”
夕蓬莱揉了揉被握住的手腕。方才弈珣用力过猛,险些将她手腕捏碎。弈珣眼尖,问道:“你手腕怎么了?”
夕蓬莱把手背到背后:“没怎么。”
弈珣蹙眉,夕蓬莱见状,只好将手乖乖伸出来。手腕处明显的指痕已经红肿,对比白皙的肌肤十分明显。
弈珣问:“疼不疼?”
夕蓬莱道:“不疼。”
弈珣把手放在红肿处轻轻按了一下:“疼吗?”
夕蓬莱疑惑:“不疼啊。”她反应过来弈珣做了什么,只觉得好笑,“我为了练武受的伤可多了去了,不怕疼。”别说这个,此时她之前跳崖和其他因各种原因受的伤还在疼,甚至是变本加厉无时无刻的疼,她都忍过来了。
弈珣沉默了一会儿,方道:“我逗我妹妹,她每次都疼得泪水涟涟。”
夕蓬莱道:“你妹妹是公主,我与她自然不同。”
弈珣轻叹一声,道:“你这伤都怪我,没控制住力道。反正天色还早,我们先回去上药。”
夕蓬莱拒绝道:“不必了。”
弈珣问:“你武功那么高,为何刚才不推开我?”
夕蓬莱一时语塞。
弈珣道:“所以你,并不在意我方才的冒犯?”
夕蓬莱:……
眼看弈珣就要高兴得跳起来,为了防止弈珣以为自己默许了这种行为,夕蓬莱道:“我不过是看你太惨,于愧疚之下就没有反抗,但这不代表我同意你这样做了。”
弈珣反驳:“可你之前也对我这样做过。还不止一次。还更过分。”
“行了行了。”夕蓬莱无奈,“我随你回去上药就是了。”
南轩看着夕蓬莱的手腕,一脸震惊。
堂堂长风派少主为什么会受这样的伤?
弈珣凉凉地声音传来:“再看……呵。”
南轩道:“您不是让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吗?”
说话自相矛盾的弈珣:……
夕蓬莱道:“随便抹点药得了,不抹也没关系,估计明天就好了。”
弈珣道:“不行。我信不过那帮太医,南轩略通医术,只好如此,委屈你了。”
夕蓬莱:“究竟有那点委屈的?”
弈珣道:“毕竟这伤……”话说到一半,他自己也不好意思提了。
南轩问:“这伤是怎么弄出来的?”
夕蓬莱和弈珣:……尴尬。
南轩看了眼尴尬的太子殿下,似乎……好像……明白了。
南轩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拿出自己随身带的药膏,正要给夕蓬莱上药,弈珣却拿走了南轩的药膏:“我来。”
南轩微笑:“好的,殿下。”
然后,飞速转身离开。
夕蓬莱看着弈珣。弈珣伸出如玉般的手,挤出药膏轻轻抹在她的手腕红肿处。动作很轻,那种感觉就像羽毛拂过,很痒。
夕蓬莱道:“我,那个,其实不用这样。我习惯受伤了,而且这算不了什么。”相比她身上的伤,这简直什么也不是。也不知道如果弈珣看见了会作何感想。反正卧床不起肯定会有的吧?就像她得了不治之症一样。
每天喝药,各种偏方,各种江湖郎中,说不定还回去昇安国的日月山,那个陶天涯的师门,大夫云集的地方。
夕蓬莱认为,这是弈珣干得出来的事。
夕蓬莱一直是给太子添堵的专业户。她说:“我刚才都拒绝你了,你……”
弈珣手上的动作一顿,道:“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想法罢了,你如何回答,都不影响我。”
所以那个把我手腕捏肿的人不是你咯?
“而且,”弈珣继续手中动作,“我被你拒绝又不是一次两次,习惯了。”
夕蓬莱认为弈珣说的这句“习惯了”是对她那句“我习惯受伤了”的反击。
夕蓬莱不再说话了。她开始认真研究起太子殿下的容颜。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好看。原谅她词汇的贫瘠,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那种很好看、怎么看都很好看、看不厌的好看。
夕蓬莱默默地对比一下自己。
啥也不是。
其实夕蓬莱也是美人,但夕蓬莱走的是锋芒毕露、美的毫不收敛的路子,和弈珣那种温温柔柔的完全不同,没有可比性。可巧了,夕蓬莱喜欢的是弈珣这个类型的,不喜欢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
应该说夕蓬莱不是因为弈珣恰巧是她喜欢的类型才喜欢上了弈珣,还是因为喜欢弈珣便喜欢上了他这个类型的。爱屋及乌,如此而已。
在夕蓬莱出神的这段时间,弈珣放下手中膏药,洗过手后,他看见夕蓬莱依旧在出神,便伸手在夕蓬莱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弈珣道。
夕蓬莱回神,本身是想道谢的,但……弈珣本来就被刺激到了,她再一道谢,显得跟他生分,万一他更难过怎么办?
于是夕蓬莱什么也没说。
于是弈珣默默地想:原来,我连一句谢谢都得不到吗?正如她,我也得不到了。
太子开始伤春悲秋了。
夕蓬莱看着弈珣明显受伤的表情,感到心累。
如果她能知道太子殿下的内心戏,八成会直接晕倒。
算了。弈珣在心中慢慢地说,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放弃的。
全程一无所知的夕蓬莱:?
弈珣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走吧。”
夕蓬莱问道:“到底是去哪儿啊?”
弈珣扬起嘴角:“到时你就知道了。”
夕蓬莱和弈珣并肩走在街上。此时已近黄昏,天边的晚霞挺好看的。夕蓬莱笑了笑,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他才是最好看的。
一个姑娘忽然凑过来,打量了几眼夕蓬莱和弈珣,盈盈笑道:“你们是一对有情人吧?”
夕蓬莱:……
弈珣点头:“是。姑娘慧眼如炬。”
姑娘道:“奴家也不多言。且看附近几棵木棉树。”
夕蓬莱没有去看,弈珣倒很给面子的看了:“挂了许多绣球。”
姑娘解释道:“今天是花朝节,一对有情男女可在黄昏之时共挂绣球于木棉树上,以示情意绵绵。”说罢,她举起手中一个绣球,“我没有意中人,绣球在我这儿也没用,送你们吧。”她郑重把绣球递给夕蓬莱,飘然离去。
夕蓬莱看了看手中的绣球:“我们……怎么办?”
之前撩人撩的那么厉害,现在又成缩头乌龟了。
弈珣道:“走吧。”
夕蓬莱说:“不是一对有情男女才能一起挂吗?”
弈珣笑了起来:“难道我们不是有情男女吗?”
夕蓬莱:……
夕蓬莱正想着该如何应对,却被弈珣握住了手向木棉树走去——特别注意了不碰夕蓬莱的手腕。
弈珣轻轻环住夕蓬莱,让夕蓬莱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弈珣察觉到了,低低一笑,握住夕蓬莱的手把绣球小心翼翼地挂了上去。
挂在上面的,是一份珍重而宝贵的心意,携着终成眷属的愿景,就这样绵绵长长,延续一生。
弈珣放开夕蓬莱,后退几步,温柔地注视着她。夕蓬莱看着弈珣,鬼使神差来了一句:“你很怕我离开吗?”
弈珣点头:“很怕。”他想了想,又道:“你是我爱的第一个人,也会是唯一一个。”
夕蓬莱久久不言。晚霞映衬着弈珣,竟让她有了不真实的感觉。她低低呢喃:“唯一一个?我信了。”
夕蓬莱走到他身边,忽然笑道:“那个给我绣球的女子是怎么回事?谎说得一点也不好。”
弈珣倒是很坦然:“你就当那是一个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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