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紧急病患

另一人说道：“会不会胎位不正，羊水有点少，快叫院长过来。”
  门被打开，孙大夫急匆匆地出来，朝后院奔去。
  不多时，铁柱刚来时遇到的那位女子也跟了过来，片刻后屋内的对话声便传了出来。
  “嗯，看来的确存在这种可能，先正胎，产妇攒着点儿力气，待会儿再用力。”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铁柱娘听着对话，紧紧抓住铁柱的手不停颤抖，她心里清楚，这是难产了。
  屋里说话的是月儿，她近来按照郑博文的要求，着力提高婴儿和孕妇的存活率，为此她查阅了众多现代产科医学书籍，当前虽缺少仪器设备，但总结的经验对她帮助依旧很大。为了提升整个医院的医疗水平，她每天上午轮流对各个科室进行医学培训，将自己所知晓的知识无私地分享给这里的每一位医生。
  大家皆是郎中出身，也都深知独家的技艺不能外传，然而面对月儿这位年轻院长的行事作风，却令许多上了年纪的老郎中都深感惭愧。由此，整个医学院的风气变得积极进取，每个人都在拼命学习新的知识，诸多新的发现和经验也得到了充分的分享。
  “让药房送人参汤来和催生的食物，让孕妇保持体力。”月儿说道。
  孙大夫立刻出门，对外面喊道：“快去，到李医生那边取一瓶人参汤来和催生食物。”
  屋外马上有人应答，跑了过去。
  一段时间后，便有人匆匆送来一个笼屉，里面有一个玻璃瓶和一个带盖子的碗。
  东西送进去后，有人拿起碗打开盖子，送到孕妇手里。
  只听得里面的孕妇说道：“呀，是鸡蛋，我，我家付不起这钱，还是……”
  “别多想，这些都不要钱的，你只要安心生下孩子，其他事都别想。快吃了，待会儿再把这汤也喝了。”月儿温柔的声音传了出来，屋外的母子相视无言，难道真的是不要钱？
  “你们先观察一下，再等等，有事再叫我。”月儿说着话，从屋里走了出来。
  铁柱娘赶忙上前道：“这位娘子，我家就这点钱了。”说着摊开手掌，将手里的十文钱递了过去：“这是产费。”
  月儿明白她的意思，没等她说完，就将她的手推了回去道：“放心吧大娘，这里的一切都不需要花钱，直到你家儿媳离开都无需任何开销，安心便是。”担心他们仍有疑惑，便继续解释道：“现今特区状况较为艰难，生孩子更是不易。倘若官家不管，恐怕许多孕妇都撑不下去，尤其是稳婆太少，挨家挨户去接生，定会有人家请不到稳婆，这也是要集中生产的原因。这两年大家都饥肠辘辘，孕妇更是没什么吃的，一旦临盆，没有体力，难免母子都会有危险。现在由我们来照料，我们会竭力降低危险，会努力确保母子平安。”
  她微笑着说完，拍拍铁柱娘的手，便转身离开了。
  铁柱娘望着远去的月儿，感觉自己如同在做梦。
  屋内痛苦的声音越发急促，随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出，预示着一个新生命即将降临。
  “快快，使劲，加把劲。”接生婆的催促声传出，“好了，看到头了，再使劲。”
  “帮忙推一下。”
  “来，再来一次，一二三，使劲。”
  哇的一声，随着婴儿的啼哭声传来，铁柱娘的脸色瞬间洋溢起欢乐。
  “生了，这是生了呀！”铁柱娘拉着铁柱的手激动地说道。
  门开了，稳婆抱着孩子，站在门口道：“恭喜啊，生了个胖小子。”
  “哎呦，太好了，谢天谢地，我们赵家有后了。”铁柱娘激动得想要抱抱孩子，却被稳婆制止了。
  “先别，让孩子和娘待一会儿，等会儿没问题了，去病房再抱。”稳婆说道。
  “唉，好，好。”铁柱娘连连应道。
  “孙医生，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病房看看。”屋里另一位稳婆说道。
  “好，去吧，这里我照看了。”姓孙的稳婆答道。
  铁柱母子一直在等待媳妇出来，然而许久都没动静，只听得里面在收拾东西。
  “哎，这血有点多，不好，恐怕是血崩了。快去叫院长。”孙大夫的声音响起。
  小姑娘迅速地跑了出来，在隔壁门上敲了两下道：“周大夫，快，产妇有情况。”说完脚步不停地朝后面奔去。
  被敲响的门很快被打开了，刚才接生的周大夫迅速回到这个屋子。
  “对，应该是大出血，赶紧抢救。”说完来到门口，探出身子对外面喊道：“来人快去李医生那里取止血药，取血样送去鉴定血型。”
  很快，一个年轻女子跑进屋子，拿了东西朝后面跑去。
  外出叫人的女子带着月儿匆匆赶来，月儿进门询问清楚情况后，便匆忙出去。
  很快，拿着汤药和输血瓶的女子返回屋里。屋外拿着血样的工作人员跑进观察室，里面放置着一个大型的显微镜，因制作工艺的局限，其由多组镜头组合而成的放大镜，体积也比现代的放大镜要大许多。

  确定血型后，立刻通知了外面的警卫部队，很快有四名士兵随即赶到。负责警卫的士兵们都确定过血型，由于当下没有冰箱等储存设备，血液保存还无法实施，只能采用临时输血的方式进行输血。好在士兵众多，他们便是健康的活体储存设备。
  工作人员在每人身上抽取一百多毫升的血液后，将新鲜血液注入空的玻璃瓶中，安装好输血导管后，血液持续滴入产妇的血管。由于失血过多，产妇的神志有些模糊。
  屋外，铁柱母子被眼前的情形搞得晕头转向，铁柱娘感觉自家儿媳恐怕要命丧黄泉了。她拉住一个从身前经过的护理人员问道：“我家媳妇啥情况了，要不先把孩子给我吧。”
  那人回答道：“别急，我们会全力救治的，您安心等着就好。”
  铁柱焦急地问道：“阿娘，凤儿她咋了？”
  铁柱娘苦着脸摇摇头道：“唉，恐怕难呀。生孩子大出血，没得救啊。”
  铁柱听完悲痛欲绝，挺身朝屋里冲去，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凤儿！求你们，救救凤儿！”
  旁边有人赶忙将他拉住说道：“别在此处喊，安静些，我们定会竭力救治的。”
  屋里的月儿，也在焦灼地等待结果。止血的汤药已然喂下，若要止血也唯有依靠人体自行调节。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屋内的氛围异常紧张。
  孙大夫开口道：“院长，倘若血一直止不住该如何是好呢？”
  月儿轻声说道：“果真那般，就只能切除子宫以保全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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