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纵横天下

　　
翌日，天尚未亮，或缺便起了床。
若是在城里，恐怕百姓们还在梦乡中，但在边境扎营的部队中此时也有不少士兵已经起床自行操练了，有的在扎马步，有的在练习枪剑刀兵，看着眼前这些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兄弟们，或缺心里感叹：他们为了保家卫国守护边境，离开了父母妻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此进行训练，而我身怀深仇，将来要对抗的可不止人类，需努力的程度应超过他们数倍才是！
大营门口值守的士兵正准备换班，交接中见到或缺出营，其中一名对或缺笑道：“或缺！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将军又派任务给你了么？”
或缺也笑回道：“我来的时日已经不短了，看到兄弟们如此努力，我也不好意思偷懒了，这不起来去山里活动活动。”
另一名黑肌肤士兵调侃道：“哈哈！或缺你有幸拜在将军门下，应学会了许多高深武艺，有空可要给哥几个展示展示啊！”
或缺摇头苦笑，打了招呼，便走了出去。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李巡出了基础心法、基础搏击之术与炼体之术外，未给或缺传授任何招式。虽然或缺在心底的的确确很尊重这位师傅与其一家，犹如再生父母，给了自己一个安稳的家，但是每每想到自己自己的血海深仇，心里又是着急，加之从宿白那了解到那地狼是巫族之兽，而宿白也是巫族之人，实力强大非常，那地狼恐怕比不会比他弱多少，自己武艺在凡人中或许称得上是武林高手了，但是放在弱肉强食的修炼一途，在那些大能力者眼里，自己与手无寸铁之人、甚至是路边蝼蚁，也并无两样。
思索间，或缺来到了北边的山峰前，这山峰高耸如云，恐有百丈之高，或缺看着眼前的山峰，轻轻一跃而且，并未跳得多高，双手抓住了山壁上突出的嶙石，依靠臂力，以极快的速度攀了上去，此时的他身体早已不像小时候般瘦弱，浑身肌肉虽然远不如李巡那般有拔山盖世之躯，却也算得上精壮。
一炷香的功夫后，或缺终于爬上了这作高峰，只见李巡早已站在了此处。
李巡转过头来，笑道：“来了。”
或缺见李巡在此等着自己，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师傅，徒儿见此山壁立千仞，一时兴起了徒手攀爬的心思，便花了好一会才能上来，让师傅久等了。”
李巡摆手表示不在意，说道：“你站过来。”
或缺走到李巡身旁，看着眼前的景色，一座座高山层峦叠起，插入云海中，天渐渐破晓，山间朦胧的景色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渐渐地光亮了起来。
此时旭日东升，天地间充沛真气仿佛在诱惑修炼之人，看到这番景象，或缺心中犹如充满了气力，不由自主的便依李巡所授的心法，闭上了眼，呼吸吐纳了起来。
李巡见或缺感受到了这些真气活跃，也不打扰，由他静修。
许久后，或缺睁开双眼，昨日战斗的疲累已然消失不见，整个人充满了精神。
李巡笑道：“这么多年了，这吐纳之法你已经钻研的越发精深了。”
或缺叹息道：“许多年过去了，弟子愚钝，境界得如此缓慢，让师傅失望了······”
“你错了！”听到或缺的话，李巡一言直接打断或缺，双眼盯着或缺：“我知道，你见到宿白之后心里又燃起了复仇的意志，特别是看那宿白年纪与你相仿，却拥有如此高深的法力······”
或缺被李巡盯着，有些羞愧，又有些害怕，心中的想法竟然被师傅一眼看穿。
李巡接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各人有各人不同的修炼道路，他们巫山之人从出生起便吸收天地真气，个个如疯子般修炼，这种方法不适合我们这些尘世之人。我的修炼方法更注重根基，一旦根基不稳，凌厉的招式使出后恐怕未击败敌人，自己便承受不住反噬先倒下了！你是我唯一的徒儿，我不希望你以后如我这般······。”
或缺认真听着教诲，听到“如我这般”便无下文，下意识地问道：“如您何般？”
李巡脸色一阵阴晴，随后叹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当初便是根基太差急于求成强行练功，如今已无法更进一步了。”
或缺震惊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师傅·······您······”
“这便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教过你招式的原因，而如今你也晋升八品，稳固了境界，是时候了。”
说罢，李巡指向前方云海，示意或缺看向前方。
李巡单手握拳，不同于当初在将军府操练场的那一拳，这次是以正常的速度挥出，只见一拳出去，前方的云海便被打散，轰出了数个拳印。或缺一直看着李巡的动作，惊奇的发现李巡此拳并不是以真气驱动。
李巡讲解道：“此招并不以力量为重，而是在于技巧的控制与体质强横，方才给你演示的只是发力的方式，寻常攻击都是用真气包裹拳头或兵器，以真气伤敌，我个人认为这是本末倒置的，真气就算如何融入身体，但毕竟是外来之物，要加以控制，无法完全跟上自身的动作。如果将真气锁在身体内，用自身的肉体进行攻击，以真气辅以强化，不论是控制性还是造成的伤害，都会比完全靠真气攻击来的要强，而对普通人最难的一点便是如何让肉体凡躯去与敌人的外放真气对敌，这便是我所说的根基。你站到那一旁，我不出力，你亲身感受一下。”
或缺一字字的吸收着李巡所说的话，牢记在心，听到李巡叫自己与他对面站着，便走了过去。
李巡对着对面的或缺出了一拳。
轻轻地一拳，打到或缺身上，或缺没有感到疼痛，他也知道李巡不可能真的打过来。
但是！
除了李巡拳头所触碰的地方，自己的身体还有两处受到了攻击！
或缺惊异的看着李巡的拳头：“······为什么？”
李巡收回拳头，呵呵笑道：“你自己慢慢琢磨，一拳为何会有三处受击，这招可以御兵器而施，名为：纵横天下！想不通再回营来问我，哈哈。”
说罢便从高峰一跃而下，往军营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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