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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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溪把包子塞到温十俭手里，“快吃！吃完了我跟你说今天去集上卖凉粉儿的事儿。”
“你今天去卖凉粉了？”
“对，一大早就出门了。”
温十俭恍然，难怪一上午他没听到这边有什么动静。
看温十俭开始吃包子了，程溪才道：“我们的凉粉儿刚摆上桌，就有人来问是什么，但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要买。你问我怎么办？我有办法呀！我让我爹准备了好几碗凉粉让他们试吃，吃了不买也不要紧。”
“那岂不是亏了？”
“试吃的量很小，只有两勺，亏不了的。”
温十俭略一想，就明白了程溪的高明之处。
“这法子不错。小溪，你真聪明。”
听到温十俭夸她，程溪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有个婆子试吃了之后，立即就买了一碗。她买了之后，很多人都跟着买了。还有人买回去一碗，又回来再买一碗的。我怕他们吃的太凉了，还嘱咐他们不能吃太多。……”
很普通的事儿，但从程溪的嘴里说出来，变得十分有趣，吸引着温十俭听下去。
等程溪说完卖凉粉的事儿，他才恍然，自己已经把一碗凉粉儿和两个包子都吃完了。
“十俭，你猜我们卖了多少钱？”
温十俭摇头。
“你可以算算呀！我们带了五十斤凉粉儿，一份凉粉儿半斤，一份卖五个铜板……”
温十俭跟着程溪算账，“一斤两碗，五十斤分一百碗，一碗五个铜板，那就是五百个铜板。但你们还有成本，还有试吃……”
程溪惊喜的打断了他，“十俭，你居然会算账？谁教你的？”
温十俭茫然，“我从记事起就会算了。”
“那你识字吗？”
“算是认识吧！”
“什么叫算是认识？”
温十俭摸摸头，“之前张玉良去卖地的时候，我看过他家的地契，发现我识字。”
“是温老汉教你的吗？”
“不是。他不识字的。”
“那就是你来湾头村之前学的。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不记得了。”
真可惜。
程溪叹气。
看温十俭情绪失落，她连忙道：“温老汉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才五岁，不记得正常。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你现在已经长大了。”
温十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小溪，我很想离开温家，可我不知道离开温家之后该去哪里。”
程溪下意识道：“你来我家呀！我家里孩子少，不差你一个。”
温十俭摇头，“不行，温婆子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会连累你家。”
以温婆子的性子，虽然不待见温十俭，但温十俭走了，谁给她干活儿，谁让她打骂？
她家跟温十俭非亲非故，以什么名义收留温十俭？
再一个，她还没有出嫁，收留了温十俭只怕对她的名声不好。
“我记得大伯说你虽然落户在她家了，但当初温老汉和你并没有办理收养手续，按理说，你想离开他家不难。”
温十俭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话是这么说，但温婆子那个人不讲理的。”
程溪叹了口气，确实。她不想跟那家人有任何牵扯。
“十俭，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要不我给你钱？温婆子看到你拿钱回家，是不是就不会打你了？”
“我不能开这个头。”温十俭果断拒绝，“让温婆子尝到甜头，就更不会让我走了。”
他说的有道理。
温十俭不想程溪因为他的事烦恼，换了轻松的语气，“虽然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好在还有个安身之处。”
“温婆子的脾气太差了，你能不惹她就不惹她吧！她要是打你你就跑，跑不了就躲，躲不过就大声哭喊，要让村里人知道她天天打你，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嗯，我记住了。小溪，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你小心些！”
“我知道的。”
“对了，这次卖凉粉儿的钱有你的一份儿，我先帮你攒着，你要是要用钱，记得跟我要。”
走到门口，程溪又道：“我爹将院墙加高了，不是为了防你，你别多心。”
“我明白。”
“加高了院墙确实不方便。要不，你每天晚上过来，我给你留饭。”
温十俭摇头，“我跟你非亲非故，万一被人知道了，说不清楚。”
程溪急了，“可你每天都吃不饱！”
温十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要是哪天被打了，或者没有饭吃，我就过去找你。”
“你一定要来呀！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都会给你开门的。”
回到温家，温十俭刚刚进柴棚里躺好，就听温耀祖哭闹起来，随后屋里点了灯，响起张玉良的抱怨和温娇的叫骂声。
很快，温娇的声音盖过了张玉良，过了好一会儿，温耀祖不哭了，屋里的灯熄灭了。
温十俭恍恍惚惚的躺在稻草上，完全没有听到正屋里的动静，脑海里全是程溪娇俏的模样。
还有她说过的那句话，她真的要给我钱？
他连忙用力闭上眼睛，却不想梦里也全是程溪。
送走温十俭，程溪躺在床上，脑子里很乱，想了很多，主要是怎么能让温十俭脱离温家，但并没有一个完全之策。
最好能让温十俭离开温家，还不能让温婆子再找他的麻烦。
让温婆子不找温十俭的麻烦，这几乎不可能。
要不花钱将温十俭买下？
就怕温婆子不卖。再说了，温十俭以后是要干大事儿的人，不能让他身上有任何污点。
要是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就好了，他识字，说明他家里应该条件不差，但这又谈何容易？
……
想的累了，程溪闭上眼睛，救助系统并没有出现。
她兑换了物品之后，救助系统中还剩下四百五十个救助星。
前两天给温十俭吃凉粉儿，帮他缝衣服，又得了一百五十个救助星，今天她虽然给温十俭吃了凉粉儿和包子，但之前她都做过，所以今天没有救助。
现在程溪弄明白了救助系统的救助规则，系统没有出现，她并不失望。只是发现这救助星其实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她之前完全错了。
不过她无所谓，有没有救助系统，她该做的都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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