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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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然和原野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
原野问他:“怎么不说话？”
“不舒服。”柏然说。
原野想了一会儿说:“吃糖吗？”他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递给柏然。
柏然看着那颗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之前给原野送苹果的女孩儿。其实当时他没睡着，那个女生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柏然盯着那颗糖没说话，也没有动作。正在他微微出神的时候，一只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嗯？”柏然看着原野。
“没发烧。”原野说，说完他又小声嘀咕了句:“怎么看着不怎么精神。”
柏然没听清:“什么？”
原野笑了一下说:“看起来呆呆的。”
柏然愣住了，好久才说出几个字:“我不呆。”
原野还想逗他，但是柏然却突然问:
“你对苹果过敏吗？”
原野挑了挑眉，想起来今天自己拒绝女生的话，笑着说:“我骗她的，你也信？”
不过他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低头问柏然:“你那会儿不是在睡觉吗？”
因为原野比柏然高了整整一个脑袋，如果靠的近的话，柏然在看原野时还要稍微仰着头。
“我没睡着。”柏然说。
他说完一直等着原野说话，结果对方却迟迟没有开口。
就当柏然疑惑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手心里被塞进去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握着的——一颗粉色包装的糖果。
这一刻他心里想的却是，原野还买粉色包装的糖果吗？
难道又是别人送他的？
柏然不禁开始想起了那个女生给他送的苹果包装什么样。
就在柏然发呆之际，突然被人喊了声名字。
“柏然。”原野叫他。
柏然将视线从糖果上移到了原野的目光上。
“平安夜快乐。”原野说:“没有苹果，吃糖应该会更甜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二月的风吹过了彼此的脸庞，风是寒冷的，可话确实有温度的。
“嗯。”柏然闷闷的应了声，手里捏紧了糖。
“今晚南街那边有烟火晚会，一起去看吗？”原野问他。
柏然停了下来，看了眼城市上空。
天空寒冷得看不到云，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他以前在北方的时候没怎么留意过冬日的天空。
有时候抬头，偶尔能看见几双白鹭。
渝城属于南方城市，候鸟早就迁徙到了这边。
原野见柏然迟迟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望向天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来许久，他才听到柏然说:“去吧。”
“先送你回去，晚点我再来找你。”原野说。
柏然点了点头:“好”
————
冬日的天，六点就已经黑了下来。
柏然收拾碗筷的时候对着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柏渔叮嘱道:
“小渔，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家我有事要出去，晚点回来。”
“知道啦！”柏渔嘴巴上答应着，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电视。
柏然看着她这幅样子，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生活。
他记得柏渔很喜欢跳舞，两三岁的时候就被送去学舞蹈了。那时候柏然每次回到家，柏渔都会开心地把今天学的舞蹈跳给柏然看。
虽然跳的并不完美，但是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舞蹈。
尽管她没有多少观众。
但只要有人愿意看她跳舞，她都会把每个动作认认真真的做好。
尽量把舞蹈的美展现在观众的眼前。
可是对于那个时候小小的她来说，应该不懂美的定义是什么，她只知道把舞蹈的伸、拉、展、跳、柔体现到极致就是美。
从去年父亲去世后，柏渔就没有再上舞蹈课了。
柏然洗完了碗筷，看了眼时间，快到八点了。
“别看太晚，记得早点睡。”他出门前还不忘叮嘱柏渔。
柏渔这次没有理他了，而是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柏然小时候没看过动画片，而现在已经过了看动画片的年纪，他不懂为什么动画片对小孩子吸引力这么大。
离开出租屋，柏然在之前和原野约定好的地方等他。
天完全黑了下来，路灯的光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
“抱歉，有点事来晚了。”
柏然看了眼手表，明明和他们约定的时候一分不差。
“走吧。”他说。
————
南街广场每年的平安夜和除夕夜都会举办烟火晚会。
这会儿广场上人山人海。
“妈妈，我想买这个糖人”
“你看我今天穿的这身好看吗？”
“来来来，难得有机会出来玩大伙一起拍张合照呗”
柏然跟在原野身后，两人穿梭在人流之中。
原野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小尾巴。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他说完，还不等柏然回答，就直接拉起柏然的手，避开拥挤的人群。往广场附近的小摊位走去。
这里的人没有广场中央围着的人多。
柏然看了眼套娃娃的小摊子，问原野:“玩这个？”
“我没说”原野一本正经:“如果你想玩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带我来这里。”
原野指了指旁边的摊位——是一个摆着许多石膏娃娃的小店。
店铺装扮的很少女心，看得出来老板的身份和目的。
“你不是会画画吗？”原野说。
柏然看了一眼那些娃娃，很卡哇伊，确实是女孩子会喜欢的类型。
他第一次知道原野心中原来装着粉色少女心。
“不还是娃娃。”柏然说。
“你喜欢？”他问原野。
然后他明显感觉自己说完这话后对方似乎石化了。
过了好久才说话:
“我喜欢。”
他听见原野说。
柏然笑了，转头对原野说:“行啊，哥今天给你画个好看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刻意的学了原野平常对他说话的语气。
原野平常对他说话总是笑着的。
而原野却愣住了。
因为他很少看见柏然笑，尽管他知道对方脾气并不差，但是却很难见到他笑。
和之前原野费尽心思逗他才肯露出的笑不同，这次的笑，很甜。
像夏日里的晨露，冬日里的阳光，闻在鼻尖是香的，照在身上是暖的。
“行。”原野说。
走到店铺前面，柏然问一旁的原野:“你喜欢哪个？”
还没等原野回答，老板娘就闻声走了过来，一脸笑盈盈的对他俩说:“二位是来看娃娃的吗？外面这些是模型，需要自己手工上色的，里面也有上好色的成品。”
老板娘眼尖，不愧是干这行的，一眼就看出来来他们两个是一伙的。
一般她店里都是女顾客和小朋友比较多，第一次见两个男顾客一起来的，而且还是两个帅哥。
老板娘试探到问:“是打算送人吗？”
原野还没开口，柏然就先回答了她的话。
“嗯。”
老板娘以为他是要送女朋友，所以立马热情的给他选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娃娃，“送人的话，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这种风格的只有这一个了，最近买的人太多了，都是送人的。”
她说完还贴心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不想自己手工diy的话，我们这里也有专业人员可以帮你们制作的。保准好看。”
“不用了”柏然拒绝了她的营销套路。
他拿了手边放着的一个史迪仔石膏娃娃，说:“就这个。”
原野看了眼他手里的娃娃，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那就是原野想了一下形容词，可爱吧。
因为没有上色，这娃娃看着眼睛大大的，耳朵大大的，嘴巴露出月牙的性状，确实好看不到哪去。
柏然注意到了原野的表情，问道:“你不喜欢？”
“喜欢啊。”原野不去看娃娃了，他对着柏然露出好看的笑容:“挺可爱的。”听着像是在夸娃娃的，但是柏然怎么不觉得。
他看了一眼手里的娃娃，顺着原野的话:“那就给你画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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