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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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晚餐结束在相当愉快的氛围里,罗莎莉给每人各准备了一块蛋糕。据她所说,硬币和顶针被混在了面糊当中,得到硬币的人会很有钱,而不幸拿到顶针的人将永远不会结婚。
威尔明明块头最大,却最是幼稚。他抢先去拿,与皮特选中一样的还不惜与他吵上了架。这位将近三十的男人,想要以理服人,服的还是年仅八岁的小孩。
艾琳诺瞥见一旁的巴克和罗林达都拿到了硬币,威尔却还在为那块蛋糕争论不休。她站起身,走向托盘。
莫菲太太将手中的蛋糕递给她。
“给寿星的,特别不一样。”
艾琳诺边笑着看餐桌那头的打闹,手里掰开那团雪白松软的糕体。
不是顶针,也不是硬币。
她将它从中拿了出来。
她错愕地看着手里的东西,抬头去看莫菲太太。
“我与莫菲的结婚对戒。”她告诉她。
“你真的给我吗?”艾琳诺端详着手里的东西,“这礼物也太”莫菲太太只看着她笑。
“你今晚会需要的。”像是印证她心中所想,那枚银器在她手心里逐渐灼热发烫。
她转过头,早前一直守候在她身旁的男人却不见了。
外头玄关门上被叩响,罗莎莉迫不及待地跑去应门。
她雀跃激动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只听她对门外的人道:“你来了!”他们早已等待多时。
“老天,幸好还赶得及。”约翰神父扑着帽子上面的雪花,走进了餐厅,“我没迟到吧?”
他笑着看满室的人,最后停驻在艾琳诺的脸上,
“为了今晚这场证婚,我可是冒着大雪赶来了。”
琴房里忽然有人摁下了琴键。
重重的一道音,紧随着熟悉的旋律,她忽然就愣住了。
她扭头看莫菲太太,呼吸忽深忽浅,心脏骤然快速鼓动。
莫菲太太朝她露出鼓励的目光,那带着安抚的眼神使她不禁迈开脚步往琴房走去。
每一记音符她都记得,每一节曲段她都知晓。
那悠扬的琴声掌控了她的脚步,所有人都在望着她,他们仿佛知晓今晚接下来所有的安排。
她抓紧手中的对戒,来到了餐厅外面。越是靠近那旋律,她心中越是激昂,越是迫切地想要去抓住什么…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起来,脚下的地板变成了昔日的红绒丝毯,心底被埋藏封存的记忆渐渐看得清晰
那熟悉的曲调,一会儿伴随着女人哄孩子入睡轻声哼唱的歌,自由温柔地回荡在她耳边。女人承诺这首歌会在孩子夜晚入睡时去捕捉那些令她害怕的灵魂,让祂们不到她的梦里来
一会儿场景再度变幻,这回一样是往琴房去的方向。
不过不是莫菲家的宅子,是那所前庭开满花卉由玫瑰环绕的家。
艾琳诺看见一个小女孩跑在了她前头,因为她听见了那道悠扬的琴声,脚下咚咚咚地跑向那里,还未靠近便听见了她母亲在里头的笑。
“妈妈!”只见她朝钢琴前方的两人奔去,站在那头的男人将她拥进怀里举抱起来,“妈妈在弹琴,要等一下,艾琳诺。”
“今天这是什么曲子,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她仰头问父亲。
他靠近她的耳边,悄悄告诉她:“叫《艾琳诺》,是妈妈亲手写的曲子。”
“艾琳诺?这真的叫《艾琳诺》吗?”轻盈欢快的旋律,索饶他们的耳际。
钢琴前方美丽的女人手下不停,闻言她看了一眼女孩温柔微笑。
父亲替她回答,“真的,因为这首曲子由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为世界上最美妙的女孩子创作而成”他伸手捏她的鼻子,
“而那个最美妙的女孩子就叫做艾琳诺。”
钢琴声还在继续,女孩掩嘴窃喜,她快乐地笑出声来。
悠扬琴曲夹杂着银铃般的稚声,有一室的暖光色泽,在笼罩她的家人…
但那光亮没有因此消失,即便此刻重新弹奏它的不再是画上的女人。
她看着那道起伏的背影,光影聚集在他身上,那让这支琴曲再次跃动于指尖的人。
最后一道音节缓缓落下,那股融塌心房的感觉依旧灼热地在她胸腔里燃烧。
他转过头来去望站在门口的她。余音里她看见那道身影从钢琴前方站了起来。
一切模糊得像镜像,就像那场美好消逝的梦境。
直到他朝她走来,直到她被用力地拥进那温热的胸膛里
“生日快乐,我爱的女孩。”一切都是真切的实在。
他低下头来看她,眼底满含温柔与深情。他屈起指尖拭去她面上晶莹的泪珠,
“致全世界最美妙的女孩。”
她望进那双将她心弦牢牢捕捉的双眸,他知道她在疑惑什么。
“在音板里。”他告诉她。他在三角钢琴的音板里找到了那份叫做《艾琳诺》的琴谱。
泛黄的琴谱最后一张页面上有一道温柔的字迹,上面写着:
致全世界最美妙的女孩--艾琳诺。
艾琳诺只觉得眼睛灼热发疼。她为那些因害怕触碰就会破碎所以抛弃已久的记忆所动容,也因为它们的忽然再次涌现而感到心底酸软。
她以为这些东西早在钢琴被班尼迪卖掉的时候就弄丢了。再也找不到,所有都离她而去的东西……
莫菲先生也来到了琴房门口,“他几乎天天来,一整个下午,就浸在琴房里,练习这首歌。”
艾琳诺看向身前的男人,他笑着告诉她:“农场主们的会谈其实很早就结束了。”
“只是为了准备今晚的礼物给你”他看她一眼,微敛起了笑颜,缓缓往后退了一步,
“艾琳诺。”他正色道。
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然后单膝跪下。
赫多仰起头来看她面前的女孩:“我想我很幸运,来到了这片土地上,找到了你。”
“我余生做过最正确的事,便是登上开往卡罗莱纳的船只,踏入西里镇子,认识一个叫做艾琳诺的女孩…
“然后见证她的坚毅与勇敢,参与她的每一个白昼与黑夜,活在她每一次的微笑和眼泪当中…”
“我想,再没有比这还要更幸运的事。”
他看进她的眼里:“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便知道,我会爱上眼前这个女孩,并且是义无反顾的”
“我会向上帝发誓,我将用生命来守护这个女孩,用余生的时光来与她携手度过。”
她的心颤成一片,像有人将她的心脏掏出,往里头塞了棉花,每一下呼吸都像夜晚天空云端上的感觉。
“你愿意吗?随我回到麦肯齐,我想要你成为我的妻子,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我势必会对你忠诚,也势…”她想要亲吻他,刻不容缓…
就在她迈出脚步的那一刻,他便站起身来迎上她,扣紧了她的腰肢,将这个吻加深。
身后传来众人祝福的掌声和笑语。其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威尔还不忘将双手盖在了两个小孩眼前。
艾琳诺将头仰后,去看他的脸。他们静静地望着彼此,她居无定所的心在那双眼里终于找到一片让她停歇的港湾。
这一晚,他们没有去到大雪纷飞的户外,就站在莫菲夫妇家客厅中央的壁炉前方。
火光映照彼此的脸,他们却更诚挚炽热地看着对方。
约翰神父站在两人之间。由他宣读证婚誓言,见证连理的诞生。
他们双手紧握彼此,跟着神父的话语,一字一句重复。莫菲太太的哭声突兀地响起,那个时候他们的誓言已经来到了最后一句。
他们眼里有笑,却是在那一刻以生命之约说出那句誓词: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离开的时候莫菲太太还是止不住眼泪地倒在莫菲先生的怀里,当然了,这种感觉像将自己的心肝交到别人手里。
艾琳诺特地留下在老太太的房里安抚她的情绪。
楼下众人还在喧闹着,特别是威尔。他看着赫多无名指上刚刚被交换戴上的对戒,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你知道最后拿到顶针的人是谁吗,是我!”
巴克还在他拿到顶针的那一刻安抚地拍上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至少你还有我啦。”小脏泥安慰他,虽然他也是拿到硬币的幸运儿之一。
皮特很安静,幸好刚刚成功抢过了威尔,否则那块含有顶针的蛋糕、可能一辈子不会结婚的人就会是他了。
罗林达正擦着眼泪,一直到现在她还陷在早先那场求婚所带来的深深感动之中。察觉到皮特的异样,她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
皮特只看着前方高大的男人,他摇了摇头,抬手揉了一把眼睛。
手刚放下,便看见那男人来到了他面前蹲下,与他平视。
赫多眼底耐心,笑着看他,只等他说话。
皮特看着眼前好看的男人,半晌他说:“所以你会替艾琳诺拿回那所房子的,对吗?”赫多点头。
“你不会欺负她的,对吗?”他不禁又抬手揉了一把眼睛。
只见赫多再次点头。
“所以她会幸福的,对吗?”
赫多再次向他郑重点头。
皮特用力地眨了眨泛红的眼睛,“如果你没有照顾好她,我不会原谅你”
“我知道。”赫多重重地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我会照顾好她,你不要担心。”
皮特用力地点头,攥紧了手,“好吧,那就好…”
赫多必须假装没有看见这个坚强的男孩眼眶里难忍的泪水。他适时站起,将他交到一脸担忧和动容的罗林达手里。
他看着这对埃姆斯姐弟,“谢谢你们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你们对她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亲人。”
罗林达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她不断点头:“幸好遇见了你,赫多先生”
幸好艾琳诺遇见了你。
今夜的大雪很快便停了,他们再次回到花园里雪白的木屋。
他从后头拉起她的手,指腹在她无名指末端上的戒指轻轻摩挲。进屋后,他便掌着她的腰肢,在黑暗里寻找她的耳畔,“维也纳夫人。”
“我知道你这几日都在想些什么。”他说。
没有油灯也没有壁炉火光,他们在洒进窗户的银白月光里看着彼此。
他的手轻轻地摩挲她的下巴,“我,不需要什么名门小姐或是来自颇具声望家族里的任何女人来成为我的妻子”她眼神微微闪动,他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早先莫菲太太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想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听着,艾琳诺,”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是如此清晰,“如果最终的那个人不是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萌生想要结婚的念头。”
“不管你是谁,你都会是赫多维也纳想要的女人,谁都无法改变。”
“你已经是最好的了,再没有人会比你还要好。”他寻到她的唇,缓缓印上。
她发出喟叹,将手交握到他的颈后,“我想,你为什么也总是能够看穿我的一切…”他们的灵魂是那么地接近彼此,心中的焦虑与不安总是被他轻易猜透。
“但是你等着,我会成为与你相匹及的女人。”她靠近他。
“我毫不怀疑你可以做到。”他亲她的鼻子,径直抱起她,闻她惊呼,握紧在他颈后,“现在,可以做些夫妻该做的事了吗,太太?”
两人在门□□缠了片刻,他将她抱进楼下的房里,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只见赫多走到书桌前方,打开了抽屉,再次回到了她身边。
他经过了画上的女人时,不禁抬头望她。在他这些日子弹奏琴曲的时候,便知晓能够为女儿写出这种如梦如幻意境的,该是一位多么优雅温柔的母亲。
艾琳诺的眉眼不像她,但曲中那激昂俏皮的片段,那潜藏在音符里的叛逆与反抗,与他的女孩如出一辙。
她一定很爱艾琳诺。
我会替你照顾好她,他对画上那女人轻声说。
“你在朝我的母亲说些什么?”床上坐着的女人问道。
他笑着走向她,回答:“告诉她,艾琳诺不仅是瑞佛家的,如今还是麦肯齐维也纳家的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交到了她的手上。
艾琳诺听见了指针响动行走的声音。她收拢手指,摸到了有赫多掌心温度的金属外壳,以及表面上的玻璃。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我一直将它带在身上。”借着月光,她看清了这是一枚怀表。
“派遣他国出行任务的时候他常常将它带在身上,他说因为那时刻提醒他该做些什么正确的事情,而且刻不容缓。”
“还有这个。”他再将一个长形盒子交到了她的手上,轻催道:“打开来看看。”
艾琳诺将怀表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床上,将手中的礼盒打开。
“这个羽毛笔,据巴克所说,是来自麦肯齐的白天鹅的羽毛。”
雪白的羽毛像洒满了银色细碎的星光粉末,艾琳诺将那支笔拿了出来,缓缓握在了手心。
末端铜柄上的纹路精心雕琢,羽翼华丽高贵。她不由轻叹:“你送了我好多东西。”
他牵过她的手,“我将戒指送给你,是因为我想遵守誓言和承诺与你携手共度一生。我将父亲的怀表送给你,这代表我的家族会对你的认可,且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我送你来自麦肯齐的羽毛笔,那是因为我希望你即使回到了那里,也依然可以坚持你所热爱的东西。”
“我希望你永远快乐,艾琳诺。不止是今晚,更是以后的每一天,被祝福与诚挚的爱意所环绕。”
艾琳诺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她的手触碰他的下巴,摸上他的面颊。“我爱你。”她缓缓说。
回应她的是他的亲吻。他将她轻轻从床上带起,她勾着他的脖颈热烈迎接。
他拥着她,拉着她的手臂,让她踩踏着他的脚背,缓缓挪动着步伐,他们跳起了舞。
《艾琳诺》的旋律仿佛就在耳边。她拉着他的手,缓缓转动着身子,两人从房间里旋转着舞步来到了房门外。
他抬起手,让她旋转后来到他的身前。她将耳朵靠近他的胸膛,闭上了眼睛。
她好爱他。
赫多将她抱上了阁楼梯间。他们在昏暗的楼道里纠缠片刻,让属于今晚的火焰重新点燃。
他们在这件事上从来都不温柔,更像野兽一般,将欲·望全部袒露。
月光洒下在阁楼地板上两道交缠的影子,上头的女人闭起了眼睛往后仰起头。
如瀑的长卷发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不禁伸出手去抚摸,攥紧,探入发丝之间,撑起她的头,去寻她的唇。
她按着身下的腹部,像从月光中莅临的女神,从屋檐上方爬下,钻进男人的心窝里。
偷走他的呼吸,窃走他的心跳,让夜晚潜藏的野兽一并闯入、探索、撷取。
喉中发出美妙的声响,像在恳求更贴近彼此的碰触,只有不断加深、触碰,他们永不满足。
只想愈加接近彼此,进入骨血乃至灵魂,合为一体。他们终于用以誓言成为彼此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
艾琳诺从不觉得生命如此完整。她从沉寂的湖泊里浮出水面,将愿望与希冀全数打捞。
她像重新获得了所有,她不会再是一个人。如他们以生命之约起誓…
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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