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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解开心结


一切来的太快,令人有些措手不及。苏亦岚看着躺在地上,面色越来越苍白如纸的栾承璟,心中蓦地一震。从前对他,有过怨恨,有过厌恶,此刻却是异常纠结。掠一眼一旁已经傻了眼的邵冰如,再次将视线移至栾承璟,那温热的鲜血还在不住往外冒,立马失声道,“来人,快些来人,救廉王。”

        说罢疾步走上前,有些困难地蹲下身子,双手虽然有些颤抖,却还是克制着要让自己镇定些。取出药箱的纱布堵在上头,怕自己若是轻易拔出短刀之后,他会因失血过多而去了,因此静静地守在一侧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栾承璟因着失血过多,身子骨也是越来越绵软,但还是强撑着冲着苏亦岚浅浅一笑道,“没事。”言毕两只手有些巍巍发抖地握着她的手,乏力地放在起伏不断的胸口,沾着血的手此刻变得有些黏稠。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的手打开,可那一刻他居然用自己的身子替自己挡那一剑,她心中异常震惊,是以她亦是会心而笑。

        “岚儿,如今你能这样握着我的手,静静地守在我身边,让我想起了三年前和亲路上,那次我被黑衣人刺伤,你也是这样守着我。”栾承璟唇畔已经没了血色,额际不时冒着虚汗,却还是仍旧强撑着说话,黑眸也罩上了一层氤氲,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想要触着她的脸庞,却倏地垂下了,淡声道,“我的手上沾着血,可不能把你的脸弄脏了。”

        苏亦岚听毕蓦地心中一滞,这句话虽是很简短,却让她莫名地有些觉着感动。只是那种感动已经太晚了,只是温声道,“别再说话了,大夫待会就会赶来了,届时你的伤才会被治疗。”

        栾承璟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清朗而笑,有些困难地挤出话道,“若是这样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那我愿意一直这样。岚儿,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苏亦岚刹那间被问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敛目低眉,深深吸了口气。三年前自己在弁国皇城与他相遇,那时她曾有过悸动。即便是自己已经成为尹妃,她还是试图着想要与他在一起。

        可是那一切都只是过去,有些事情过去了便是过去,再没了当初的感觉再没了从前的悸动。今日他的举动着实令她感动了一番,但感动并不是心动,故而虽然有些残酷却还是如实道来,“谢谢你,只是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栾承昱已经死了,为什么不给我一次机会?若是你还在介怀二十一年前的事情,那对我愈发不公平了。倪太后才是那一场可笑和亲的主谋,栾承昱是她的儿子,为什么你可以接纳他却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呢?”栾承璟面上泛着苦涩,却还是强忍着将心中的话语悉数说出。

        “既然你已经说出了,就无需我再说出口,我爱栾承昱,在我绝望的时候,他总是能够及时出现,助我走出困境。”苏亦岚低眸如有所思,唇畔不住逸出笑,虽然眼下栾承昱一时半会还没有想通,可是她会等,直到他想通了为止。

        邵冰如虽发愣地杵在一旁许久,可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心中还是觉着不快,失声道,“王爷,为什么我就在你身边,你却不愿多看我一眼?”

        伴随着啊的一声,便见着静太妃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看着自己的儿子中了一刀,而且方才手背上的伤口也裂开了,撕心裂肺般疼痛。仿佛一道道伤口都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心,看着跪在一旁的苏亦岚,不由分说怒指着她厉声道,“方才听你的口气,哀家以为你已经放下了一些仇恨,如今却拿刀捅在璟儿身上,可谓最毒妇人心。”

        那喷涌而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栾承璟慢慢没了意识,双目眩晕,虽听着静太妃说得话,却怎么也不能说出话,双眸极是厚重,不住地往下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睡了过去。

        邵冰如见状,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是好。跪在地上许久的膝盖已经有些发麻,想要起身却是一阵抽搐,难以挪动,许久才能扶着一旁的雕花木门缓缓起身。犹豫了一会儿,正欲张开口,却听着苏亦岚立马应声答应,清眸睁得极大愣愣地望着她。

        四目相视,苏亦岚感觉到她眸中的不解,旋即对上静太妃那双夹着怒火的美目,淡声道,“如太妃所见,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要杀要罚悉听尊便。”说罢淡淡扫一眼仍旧看着自己的邵冰如,不知为何自己竟然这样回答。

        今夜的事,或多或少与自己有关。若不是为了救自己,栾承璟就不会受伤。而邵冰如如今除了曦儿,便什么都没有了,若是连静太妃都不站在她那一边,按照她的性子,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反正此刻栾承璟已经昏迷了,自己给邵冰如一个台阶下。

        没有预兆,一个巴掌狠狠地朝苏亦岚的脸颊甩下,静太妃恨恨地瞪着苏亦岚厉声呵斥道,“苏亦岚,哀家给了你机会让你走,你不走。如今又拿刀伤了璟儿,这往后的日子,哀家实在是不敢想,你绝对留不得。”言毕拊掌轻拍,声音比以往高了许多,“来人,将她拖出去三十大板伺候。”

        邵冰如从未想过苏亦岚会帮自己,听着静太妃的话语,也是有些惊诧。素来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母妃,如今居然要惩罚苏亦岚,掠一眼她那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立马叩头道,“母妃,如今她有孕在身,只怕一板都经受不住。更何况她是王爷最爱的女人,若是哪一日王爷醒来发现苏亦岚是因为母妃而发生意外,王爷心痛自是不说,只怕会永远对母妃心存芥蒂。”

        “我命如蝼蚁,本就不在乎,你若想要,只管拿去。”苏亦岚一脸淡然地望着静太妃,旋即撞上邵冰如的眸光,看着她眼神中比早些时候看自己多了些许善意,清声道,“谢谢王妃,亦岚不过一个如烟女子,来到这世上,亦是无根浮萍,只是可惜了这腹中孩儿。他还那样小,还不曾来过这世上多看一眼。”

        邵冰如闻言怔怔地看着她许久,心中百感交集,倏地脑袋嗡嗡作响,或许从前是自己过于偏激了。王爷不爱自己,是因着自己给他的包袱太重,所以才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然自己从未发现过,直到方才,她才恍然大悟。

        那时她有些嫉恨苏亦岚,无论是才情还是相貌自己都不比她差,为甚王爷却始终都没有喜欢过自己。现在才明白,苏亦岚的善解人意是自己没有的,而王爷最需要的便是理解,可是自己不仅没能明白他心中的苦楚,反而还处处给他施加压力。

        想起那时初嫁到王府时,自己时常感时伤怀,然后跑到他跟前说着邵家的悲惨结局。恁是谁,一次两次还会想着宽慰自己,可听得多了便会觉着心头好似压了一座山。或许从那时起,自己便埋下了往后不睦的祸根,只是从未发现过。

        “哀家早就说对璟儿说过,这苏亦岚心思不正,他偏不信。如今差点搭上了性命,哀家实在是难过。这样歹毒的女子,可千万不能留在他身边,否则哀家夜里都不能睡下。”静太妃看着栾承璟已经被人抬去内室,而大夫也来了,心中虽踏实了些,却还是有些不安。

        邵冰如心中一紧,想要将事实说出,那些话却堵在口边,怎么也不能说出,只是愣然地望着静太妃。

        静太妃瞧着她欲言又止,以为她是过于担忧栾承璟的伤势,走上前扶起她,轻轻拍着她的手,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相,璟儿一定会没事的,王妃就不要再伤心了。”转眸瞪一眼苏亦岚厉声道,“你这样毒辣的女子,真是可恨。即便哀家当年对你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你想报复哀家,只管要了哀家的命,何苦要伤害璟儿,而璟儿还痴傻地倾心于你,你怎么可以下得了如此重手。”

        邵冰如唇角微微翕动,却只是木然地望着那搭下的杏色布幔,看着昔日高大威武在中庭间持剑飞舞的廉王,如今因着自己那一刀伤势过重而躺在上头没有知觉,心中难以控制的涌着寒意。

        望穿秋水,想要将那布幔看穿,此时此刻,她宁愿他心中对自己没有一丝情意,只想他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而不是昏厥过去。这些年自己有许多恨许多埋怨,他的无奈只怕不比自己少。

        “啪”的一掌狠狠甩于苏亦岚的脸上,静太妃满脸忌恨地望着她,伸手戳着她的额头,厉声道,“哀家今日终于明白什么是蛇蝎心肠,你这个女人虽生的同你娘一样娇美,可是却比她歹毒许多。”

        苏亦岚不甘示弱,迎着她不屑的眸光,冷声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昔日娘亲就是因为太善良,所以才会被你骗的团团转。”

        静太妃怒不可遏,竟然还想再扇一掌。邵冰如见状立马挡在前头,双手拽着静太妃的衣襟,连连摇头恳求道,“母妃,求您不要再这样了。”

        幽幽一语,静太妃有些想不明白地看着她,淡声道,“白日里你还在我身边哭哭啼啼说着她如何不好,为甚此时此刻却替她说话?”邵冰如木然地呆站着,不知该说些说什么好。

        苏亦岚瞧出她脸露难色,忙不迭说道,“因为王妃心地善良,所以才会替我求情。只是太妃若是执意要惩罚,亦岚心中虽有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你既知道冰如的好,为什么还要回到苏府,而且还对璟儿行刺?”静太妃满目怒意地望向她,想要得到答案。

        苏亦岚不慌不忙,面色如常,温声道,“方才太妃自己都说了,还需要亦岚再重复吗?”

        “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那样久,为甚你就不能朝前看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过是越发蒙蔽了人的心智罢了。”静太妃似乎陷入了沉思,隔了片刻才道,“你若是怀着仇恨过活,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难道像太妃整日里躲在祠堂中忏悔祷告,便可以逃避一生的谴责吗?”苏亦岚没有顾及许多,而是将心中所思还有痛苦都说了出来。

        沉默了许久,静太妃恨恨地掠一眼苏亦岚,冷声道,“若不是王妃替你求情,只怕你命不保夕。如今你且去柴房好好反省反省,等日后璟儿醒了再作打算。”

        “母妃,如今她身怀六甲,不宜在那样的地方呆着。”邵冰如冷不防冒一语,有些歉然,余光不时扫向苏亦岚,若不是自己因着妒忌,又怎会让王爷受伤。

        “这是她自作自受,哀家没有要了她的性命,已是对得住她。”静太妃咬咬牙,若不是念在若兰的份上,若不是看在冰如的面上,她真想将苏亦岚从重发落。眼瞅着冰如还呆在这里,而且神色有些异样,关切问道,“冰如,你可是太过伤心?”

        邵冰如听毕,心中有些忐忑,却还是点点头。母妃越是如此说,自己便越发觉着难受。本是自己闯下的错,却要由苏亦岚来承担,她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敢做却不敢当,心里也有些瞧不起自己。

        看着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架着苏亦岚缓缓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邵冰如径直跪在地上,扣了扣首,央求道,“母妃,求您放了她。”

        “你今日是怎么了,行为有些异常。换做从前,你对苏亦岚怀着满腔恨意,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消失。”静太妃明显察觉到邵冰如对苏亦岚的态度有些变化,试探问道,“你今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没有。”邵冰如有些没有底气地答话,面上却是一阵红一阵白,垂眸之际又是那黯然伤神的神色。手指不住地绞着,越转越快,心里亦是十分焦急。

        月色如水,周遭的地上叶脉之上都染着一层白霜。苏亦岚透过柴房内的细缝朝外看去,那从细缝里漏进来的月光将这间乌黑的柴房照得亮堂了一些。坐在柴垛上,一只手托着腮帮子,一只手胡乱地在木板上头画着什么,这静寂的夜里,也唯有这样才能打消一些寂寥。

        淡烟笼月,庭院中几株白梅已经长出了许多新叶,或许在不日后便会开出许多花朵。望月怀远,一代代人的期盼。此时此刻,她想了许多,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也预想着未来会发生的种种。

        今日的事情一连串地发生,如此迅捷令自己有些难以应对。早间还在沉香木塌之上酣眠,如今却要倚着那坚硬的木板而眠,果真是朝夕之间云泥之别!

        背靠着有些做冷的木板,蜷缩着身子呆在一个角落。将头埋于膝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真的有些累了。昏昏然想要入睡,便听着木门被推开发出笨重的咯吱一声。立马警觉地抬起头来,待看着邵冰如换换走了进来,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道,“你怎么来了这?”

        邵冰如伸手竖在跟前示意她小点声,旋即便见着雪梅抱着厚重的衾被也走了进来,仔细认真地铺好在地上后便矮身离去。

        “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为什么还要如此对我?”苏亦岚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从前是我过于执拗,以为只要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便一定要得到回报。如今才知道,我失去了那么多,并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邵冰如低眸直直看着她,清声道,“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是我刺伤廉王?”

        苏亦岚莞尔一笑,抬眸迎着她不解的眸光,旋即透着缝隙看着那皎然月色,低声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道坎过不去,总以为是我的存在,才让你与廉王走到了今日这样一步。虽然我不认同,但是这一切多少与我有点干系。”稍稍一顿接着说道,“爱之深,恨之切。虽然你有很多地方,我不赞同,可是我很钦佩你,能够如此倾心于一个男子,愿意为他付出那么多。”

        几声清脆的笑声响起,邵冰如眉眼间却夹着些许苦涩道,“曾经我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然也唯有你能够懂我的心思。真是可笑,那个与我生活了七年的人,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他知道又如何,他心里所装的人却不是我。”

        “世上之事大约都是如此吧,总是不能如我们所愿。”苏亦岚陷入沉思,许久才抽回思绪,望着那照射而下的月光,忍不住伸手张开,看着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淡淡一笑。

        邵冰如凝视她许久,清眸中写满内疚之色,明白这些年来的想法都错了,若有所思一会儿之后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离去。双手触着木门之际,忽然觉着心口被堵得慌,看着木门之上那斑驳的痕迹,扭头望着苏亦岚,低低发出一声,“对不起!”说罢推门而出,再也没有回头。

        那喑哑的声音回荡在屋内许久才停下来,苏亦岚唇畔露出温婉一笑,心中某个部位好似有一股清泉流过。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世上少了些恩怨,便不会又那么多纠葛,也是件不错的事。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声声漏断,心绪亦是沉浮不定,苏亦岚看着那铺就在地的衾被,却是怎么也睡不下。仍旧站起身子,透过那参差不起的细缝往外看去。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白昼渐渐变短了,思念却没缘由像棉絮一般越扯越多。那一夜自己离去太匆匆,如今他是否酣睡,还是眉头紧蹙伫立于窗前同自己一样,举头望明月,忧思难相忘。

        霎时美眸中有些湿润,嫣然一笑,掏出丝巾拭干眼角溢出的些许泪水。那有些清冷的钩月,斜挂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四周虽散发着黄晕,但看入眼中总是会不自觉令人忆起过往的种种。

        敛目低眉,丝丝情愫扣心弦,不忍再睹月思人,索性转身欲走,只是瞬间便又定睛朝外看去。一盏盏天灯次第飘在天际,一盏又一盏,起初大如豆,随着不断漂浮渐渐变得小了许多,星星点点闪烁其中。

        漆黑的夜色好似就那样被照亮了,灼灼灯光映在瞳仁之中,甚是明亮。苏亦岚心生暖意,唇畔不住逸出笑意,双手贴着木板,虽是有些薄凉,但还是抬眸定定看着。

        七夕之夜,自己便是与栾承昱一同前去观看夜景,然后还放了天灯。只是那时,自己许下了心愿却还来不及说。如今那漫天的灯火荧荧,她知道必定是他为自己所点。如那一夜自己在夹道间行了许久,双腿甚是疲乏之时,远远便望着那一盏灯。

        此次依然,虽没能看见他的身影,但是那清俊的容颜已经被深深记在心上,合眼间都是他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伸手来回抚着那有些大的腹部,面上不时梨涡浅露,他终于想通了。愿意接纳自己的所有,那自己当初所放下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抬头望了许久,双腿有些使不上劲,正想俯下身子躺下,便闻得木门咯吱一声响脆,隐隐月色中一个身影徐徐朝自己走来。

        苏亦岚原以为是邵冰如,待那人靠的近了才看清,瞅见来人乃是秀儿,心中一阵波澜起伏,并未言语,只是美眸定定地望着她。

        “你为什么要如此对王爷?难道他对你的情深似海,于你而言不过是浮云吗?”秀儿清眸中闪露着恨意,那艰涩的话语几乎是从牙齿一字一句迸出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时才能安歇?苏亦岚将衾被掖好每一处,将灰鼠皮褥子竖起在后头,确认不会着凉才靠着,目光遥遥地看着秀儿,淡声道,“许久未见,你又变了。在建华宫里,你过得可好?”

        “何苦如此讥讽我,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区下人,怎可与你相比。”秀儿想起自己在建华宫被软禁的日子,无尽的黑暗,没有一丝声音,哪怕是要给自己送饭的太监亦是不吱一声。那时的日子,当真是凄苦得紧。

        偶尔有人来拷问自己,对自己行刑,身上许多地方都留下了那骇人的鞭痕,如今有些结痂了,还有些流着血水,入夜了想要躺下却极是困难。偏偏她风轻云淡地提起,眸光中夹着无限怒火,厉声道,“不过守得云开见月明,王爷终于举事,而且还不忘将秀儿从暗室中救出,倒是你,如今可真过得凄怆。堂堂一个冠宠六宫的妃子,却沦落至柴房入宿,传出去可真会被人笑话。”

        “你若看够了,笑话够了,便请出去,我还要好生歇息。”苏亦岚冷声道一句,不愿多说。

        “你我之间的事情绝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了,苏亦岚。”来了王府,虽穿着上等绸缎做的衣裳,可是身子还是疼痛难耐,秀儿面色有些拧巴,咬咬唇抬眸呵斥,“我受苦也就罢了,王爷待你那样好,你却恩将仇报。若是王爷无碍,你的小命可保,若是王爷发生不测,我定要你拿命相抵。”

        苏亦岚清眸似水,淡淡地扫一眼眼前那个女子,过多的粉黛施于面上,反倒将她往日的清秀一扫而尽,禁不住暗暗倒抽了口气。她绝不是自己当初所认识的秀儿,而是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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