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幽月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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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不过区区一个小小婢女,竟也值得堂堂苏妃娘娘如此看着。”秀儿眸露精光,满脸不悦地盯着苏亦岚直直望着。也不知怎的,素来都极是厌恶苏亦岚的王妃,今日在太妃发落时竟然替那苏亦岚求情,当真是令人有些想不通。
苏亦岚不愿与她多言,斜睨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秀儿,旋即将衾被一角掖好,望着银白如霜地面之上朗照着的些许月光,长长舒了口气,只是淡淡一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既如此,我也不愿多辩解。因着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何苦又浪费唇舌呢?”
“如今芜国早已不是栾承昱的天下,我不过尊你一声,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娘娘吗?”秀儿面色涨红,眸中露着无止境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右手攥成拳头,咬咬牙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字说道,“苏亦岚,你当真是欺人太甚。”
苏亦岚迎着她的眸光,也不动怒,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浅浅一笑温声道,“若论欺人太甚,你没资格说我。”随即趿鞋下榻,声音比方才多了些冷意,沉声道,“若不是你换成我的容貌,我怎会在怀孕不过两三月的时候却还要束腰,那些时日我日日惶惶不安只想着为了大局,可怜了我那腹中胎儿,索性皇上认出了我,索性孩子如今安好无恙,否则,我定不会饶了你。”
秀儿闻言只觉身子骨有些绵软,望着苏亦岚那有些骇人的眸光,竟为她所震慑,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因着没有看向后头,腰际用力地靠着木桌有些酸疼,所有的怒意顷刻间都化作凉意,刚刚来的时候所想的话语悉数吞入腹中。
苏亦岚瞅见秀儿脸色有些苍白,适才敛住情绪,转身朝后走去,拂了拂衣襟,淡淡扫一眼周遭,扭头道,“不管如今我身处何地,我都不会退却。倒是你,若不是我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只怕你如今早已挫骨扬灰,没了魂魄。”
秀儿眉眼间有些怯意,嘴唇微微翕动着,双手紧紧撑着冰冷的桌面,有些粗糙。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不快。只是那修长尖细的指甲牢牢抠着那桌面,在上头划下了几道痕。目光闪烁地盯着苏亦岚,看着她离自己远去,才缓缓站直身子,抽搐道,“那我该谢谢你,谢谢你将我的美梦摔得碎了一地,从此都不复可能。还是谢谢你让那栾承昱派人在暗室中对我几番凌辱,各种折磨吗?”
苏亦岚闻言停步于原地,心中闪过一丝不快,唇角微微一勾转身,面无表情地望着秀儿,冷声道,“你明知我与皇上两心相悦,却还是不肯帮我。难道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对的吗?”
秀儿霎时语塞,微微低下头陷入沉思,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许久才抬头,身子有些颤抖眸中蕴着泪花道,“我不过一个小小婢女,只要能够看着他笑,看着他过得幸福,我便很快乐。但是七年前,他的笑再也不见了,于是我的心也好似揪着一般。直到三年前,他时常一人站在庭院中望着皎月,手中紧紧握着一方木兰丝巾,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我才恍然大悟,王爷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女子。我爱廉王,也知道廉王这辈子爱的人只有你,所以只要他开心,我便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苏亦岚有些怔然地看着她,摇摇头淡声道,“可是我爱的人是栾承昱,为什么你还要将我与他拆散?我爱着他,可为什么你们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从来都不问问我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稍稍一顿,眸中雾气横生,赶紧拭干眼角的泪,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委屈都倾诉而尽,接着说道,“你们这样做,只会令我更难过,更伤心。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爱,不都过是想占有罢了。”
秀儿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有些错愕,刹那间不知如何以对,只是默然无语了好一会儿。敛目低眉,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尖细的指甲嵌着手心,阵阵生疼。她的话不无道理,可一想着廉王乃是为她所伤,抬眸恨恨地说道,“廉王对你的爱,你不是不知道,你若不喜欢只管拒绝,为什么还要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你可知你不仅伤了他的身,更伤了他的心。”
“若可以,我真想当个没心没肺的人,那样我便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不会悲恸,也不会彷徨。”冷冷一笑,面上没有一丝温度,苏亦岚走上前斜倚着木板,透着细缝朝外看去,早先如墨夜色之中的盏盏天灯如今已成了点点萤火。
“纵使你说的万般好,可你还是那样做了,不是吗?”秀儿眸中不断闪过怒意,脑海中不时想起廉王早些时候对自己的好,而如今他却毫无生气地躺在卧榻之上,面无血色,心中冷嗖嗖,敛起裙裾缓缓朝前走着,宽大的芍药纹衣袖中藏着一把短匕首,仰着头朝苏亦岚逼近,那薄凉的匕首沁得手心有些发寒,就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眸光一暗,伸手狠狠欲朝她背部刺去。
苏亦岚方才还是一副思忖模样,倏地察觉到后头传来的隐隐凉意,仿佛从背脊骨撺掇上来,蓦地转身,瞧着秀儿眸中满是恨意,还有她手上那把泛着蚀骨寒意的匕首,眼瞅着就要朝自己身上刺来,却在顷刻便停止了。
摒心静气地看着她就倒在跟前,抬眸望着眼前一个纤瘦的身影,苏亦岚禁不住笑颜绽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木然地望了许久。
“不过两月不见,难道姐姐就忘了妹妹吗?”一个清脆若黄莺啼于空谷的声音响起于有些昏暗的小木屋内,若春日和煦的阳光洒照下来。
“怎么会呢,姐姐瞧着你欢喜还来不及呢。”苏亦岚唇畔不时挂着笑意,直直望着就站在自己眼前的幽月公主,总觉着是梦。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那时灞桥伤离别,自己目送她离去。
离别最是伤怀,一日好似一年。虽然不久前自己收到了阿穆尔可汗的来信,上头说着幽月忽然失踪了,然此刻,她却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心中微微有些思量,蓦地一惊,脱口而出道,“昭王呢?”
幽月公主方才的笑意霎时消退了些,嘟嚷着粉嫩的嘴,有些娇嗔道,“幽月前几日乔装打扮进了芜国皇城,打听了好一会儿才得到姐姐的消息,如今到了这里,哪知道姐姐开口就说那整日里都爱欺负妹妹的栾承昊,当真是让幽月伤心得紧。”言罢还不忘转过身子,眉眼间多了些不快,两只手不住绞着乌黑秀发。
“都是姐姐的错,让我瞅瞅你。”苏亦岚适才将眸光转向幽月公主,上下打量一番。眉不描而若远山,一双妙目流转,今日穿着一袭粉色杏花交领长裙,腰际系着鹅黄色梨花纹腰带,上头还垂着浅紫色流苏,端的是幽若春水,灿若皎月,比自己初见时多了些绰约之色。立马走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有些歉意笑道,“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灞桥一别,我以为你我姐妹便是天南地北双飞客,哪知今日重相逢,实在是令我欢喜得很,故而有些词不达意,望妹妹不要见怪。”
幽月公主闻言噗嗤一笑,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苏亦岚,蓦地发觉她又憔悴了些,清眸中含着些许关切之意,顺手替她将两鬓的长发拢于耳后,淡声道,“姐姐,这些日子你过得苦了些,然妹妹却不能在你身边相助,最是不应该。”言毕有些自责地垂下头,双手紧紧握着苏亦岚她的手。
苏亦岚莞尔一笑,环顾四周,淡声道,“这样的屋子,我早已见怪不怪了,哪里会害怕。”
幽月公主扫一眼被自己打昏在地的秀儿,还有那跌落一旁泛着银光的匕首,心中划过一丝森然之意,清声道,“若不是妹妹及时赶到,只怕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姐姐却说得如此淡然。”
苏亦岚拍拍她的双肩,面上含笑,温声道,“所以从前在庵中求签的时候,师父解下偈语,说我此生必定会遇上许多贵人。那时我什么都不懂,只一笑了之,如今才明白妹妹便是我那命途中的大贵人。”
“姐姐就爱拿我打趣。”幽月公主耸动着肩膀,往后一靠,“对了,姐姐怎么知道昭王与我在一起。”
“对你,我从不说假话。”苏亦岚淡声笑道,似是想到了什么,隔了片刻才开口,“自从送走了妹妹,不过三日我便收到了你大哥的来信,说你不见了。我左思右想,你若离开便只是为了一个人。而那人除了昭王,我实在是想不出旁人。如今你现身于此地,这便说明昭王就在附近。”
“还是姐姐懂我,只是可惜了哥哥,虽然与我一同生长在摩格,但是他毕竟是男子,对我的心思亦是不懂。”思及此黛眉之上稍稍有些冷凝,不愿再多说,幽月公主思忖一会才道,“那次别后,我听说昭王离宫,便半路中折了回来,一直南下,遇过劫匪,闯过狼窝,终于在弁芜交界之处的子虚镇遇上了他。我瞧着他一脸颓唐的模样,心中有些难受。我宁愿他像从前那样对我语出不逊,而不是整日里都沉溺于琼浆玉液之中。”
“人生如梦,本就是沉浮缥缈于现实与虚幻之中。”苏亦岚掠见她一脸幽思,立马走上前与她并肩站着,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侧着头淡淡一笑道,“彼时昭王心中对袁竹汐爱意绵绵,只可惜她没能珍惜,所以他们之间便是一堵红墙隔开了所有情愫。只是人生在世,情缘难过。所以昭王一直没能放下那一段过往,所以他才会在袁竹汐死后离去。我知道,他仍旧有些迈不过那道坎。”眸中蓦地一亮,柔声道,“但是我相信,唯有妹妹能够让昭王重新打开心扉。”
幽月公主微微低头,心中一滞,美目之中早已泪花闪闪。她怎会忘记自己瞒着哥哥一人南下只为寻找栾承昊的日子,每一日都是漫无目的,却又满怀希望。每一个夜晚焚着那一簇簇篝火,映照在自己眼中,却泛着冷意。苍茫大地,芸芸人海,何时才能寻觅到他的所在。
累了,不过是寻个客栈住下。若是渺无人烟的地方,自己便躲在山洞中歇息。有时遇上豺狼虎豹,便少不了一场搏斗,手臂之上留下几道伤疤,虽然痊愈了,但是还留下了斑斑伤痕。
饿了,只啃几口干粮,便又继续上路。若是没有便只能靠着功夫打猎,甚至还有整整三日都没有进食的时候。可还得拖着虚脱的身子上路,只因她心中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找到他。她知道他心中的痛楚,也知道他那满腔委屈,她想陪在他身边。
风雨无阻地前行,她怕若是自己停下了,他便离自己越发远了,是以她只得女扮男装骑着枣红宝马日行千里。只是每到一个地方,询问了那许多人,都没有他的踪迹,她满腹落寞之意。无数次的失望,一次次都袭上心头,有时抬头望着那湛蓝如洗的天色,她都会情不自禁的伤怀,明知道他与自己都在这同一片蓝天之下,却是不能相遇。
任凭草原之上的人们,如何说着自己乃是那最坚忍不拔的天山雪莲,乃是那最坚强的万仞高山,然在路人数不尽的不得而知后,她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哭的冲动。
草原上的女子最不喜哭,十七年来她都活在亲人的宠溺中,还有族人们的仰仗中。她本是草原上最美的一朵花,最美的月亮,然只为了一个栾承昊,她居然抛下了大哥还有族人,擅自一人一如寻觅。
明知道他心中所念乃是另一个女子,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去宽慰他。哪怕最后他心中依然没有自己的一份位置,她都想与他一起走过这一段颓废的日子。只要他能走出那一段黯淡的往事,她就知足了。
可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周而复始,过了二十多日多,还是没有一丝消息。那时她真有些沉不住气,仰天长啸,想要问问苍天何处才能找寻他。然那一声声回荡在空旷的幽谷中,除了那不间断的回音,便是自己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幼时,她便是可汗还有额吉眼中的掌上明珠,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无论什么,他们都会一一满足。可是现在她不过是想要见一见他,那个平生之中第一个敢对自己大呼小叫的男子,然每一次的希望都被浇灭得无声无息。
许多个夜里,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入睡的。不时夜里惊醒,听着那呼啸过耳的风声,她以为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声,来寻自己了。然那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他在自己看不见的一个地方。从来她都是风光无限的摩格公主,竟在遇上他之后变得如此灰头土脸。可是不管如何,她都甘之如饴。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自己伤心欲绝之时,听闻在距自己所在三十里远的子虚镇上,有一个身材颀长,面若冠玉的男子时常酗酒于酒肆之中。只要有一点眉目,她都不愿放弃。故而那一日,她强忍着前夜与恶狼相搏之后留下的伤势,日夜兼程赶到了镇上一家叫做杏花坊的酒肆。
就在踏上那一层层台阶之后,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跳得快,仿佛若是一个不小心便要蹦出来。起初的高兴转瞬皆变成了惴惴不安,满脑子想的都是若不是他,自己又空欢喜一场。咬咬牙撑着身子,一步步迈着步子。终于望着依窗而立的那一个身影,虽比初见时有些清瘦,她心中难掩的喜悦之情。豆大的泪水沿着腮帮子哗哗直下,一旁的客人见状皆面露异色。
她不管不顾而是径直上前,然真的见到了他,她却没了那份勇气。思量一番之后,她才敢迈出步子,缓缓向他走近,每一步听着自己的心声,都是那样剧烈没有接拍的跳动。终于不再是梦里,她极力拭干泪珠,逼着自己露出笑靥,有些发颤地伸出手拍着他的肩膀,只见他满脸木讷地望着自己良久。
她按捺着兴奋之情唤着他的名字,却听着他低低的声音唤着自己为汐儿,刹那间她感觉脑袋骤然间发麻,好似被闪电直直击中无力反击。可是她决不允许自己在他跟前露出柔弱的一面,故而她将所有的思念还有委屈都打碎埋在心底,粲然一笑道,“我不是袁竹汐。”
许是喝了太多酒,他走起路来也有些跌跌撞撞,竟然一个绵软无力往下跌去,若不是自己及时扶住,只怕他必定会跌倒在地。他醉了,竟然将自己当成袁竹汐紧紧搂着。那时自己身着男装,两旁看着的客人都不时地眸光夹着异样之色。
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如此怪异地看着自己,因此脱口呵斥,只顷刻便再无人刚朝自己这个方向看来。虽然自己的身材比寻常女子高挑了些,可是栾承昊比自己足足高出了一尺多,是以她不得不在他喝醉了之后一边谩骂着一边顶着众人不怀好意的眸光,将栾承昊背走。这辈子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只因着他,她便做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对自己都是不闻不问,她习惯了自己寒暄之后只得到他的无视;习惯了自己亲手做上的饭菜呈给他后,他都是没有动筷;习惯了自己拉着他四处游玩之时,他都是不吱一声,没有一个笑脸;习惯了他有时悄无声息的离去,然后夜里惊醒去追寻他的踪影……
第一次不顾及身份地去待一个人好,明知道结局会是怎样,她却还是乐此不疲。曾经她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可在他面前,她第一次觉着自己是这样无足轻重,淡如云烟。只要他能走出伤心的阴霾,她必定不会再烦他。
于是在每一次看着他无情地将门合上之后,她都是面上绽着笑。每一次将买来的糕点送与他时,看着被他扔的满地都是,她都竭力克制着心中所想,躬下身子一个个拾起。在他醉酒时,她会守在他的屋外,直到里头再没了动静,她才会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下。夜阑人静时,她亦曾暗暗拭泪,有过无奈,有过希冀,有过伤痛,只要他能够过得好。
如今他终于肯开口与自己说话了,只因自己告诉他芜国发生内乱,栾承昱已经被廉王与萧子攸之辈所杀害,倪太后亦被软禁皇城,他才陡然间如梦初醒般。竭力摇晃着自己的身子,他大声嚷嚷着要替他们报仇。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她的心底却压着沉重的一块石头。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过客。罢了,只要能让他过得舒心些,她便会陪着他,直到他再也不需要自己,她便会自动离去,不想再当一回被同情被怜悯的人。
苏亦岚瞅着她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立马拍拍她的肩膀,淡声道,“妹妹,你怎么了?我瞅着你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难道昭王没有找到?”
幽月公主闻声才从回忆中抽回思绪,缓缓抬眸柔声笑道,“姐姐,昭王听说了消息,携着我立马赶至芜城,只是戒备森严,那廉王与萧子攸又下发了禁令,说要悬赏昭王。眼下只有妹妹才得以出入自由,昨日打探到你的消息,我与昭王商量了一番后,便决定只身前来这里救你出去。如今廉王受伤,守卫没了往日的森然,姐姐就随我一同走吧!”
苏亦岚任由她拽着自己的手,却没有迈出一步,看着木然望着自己的幽月公主,淡声道一句,“你先走吧,我要留下来。”
幽月公主有些错愕地望着苏亦岚,有些不明白,难道姐姐还留恋与她与廉王昔日的情分吗?不解问道,“为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留在这里可以给你们做内线,届时里应外合,便可一举夺下大权。”苏亦岚静静地看着她笑道,“这里是非多,你只管出去,我一定会好生照拂自己的。”
幽月公主掠一眼苏亦岚凸显的腹部,眉梢之上满是忧虑,撑着额头思虑了好一会儿,蓦地看着地上躺着的秀儿,嘴角微微一勾,抬眸笑道,“姐姐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你若不出去,那我也留在这里。”
“不可以,这一切都与你无关,你本不该被卷入其中的。”苏亦岚失声叫道。
幽月公主嫣然一笑,紧紧握着她的手,淡声道,“从第一次碰上姐姐还有昭王,便注定我逃不了这一次漩涡。而且我本不打算离去,我要帮你,姐姐不是说我是你生命中的大贵人吗,那我这一次可要好生当一回你的贵人。”言毕,极是会心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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