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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太妃到访


良久都是沉默不语,室内的氛围冷凝到了极点,那缭绕四周的青烟升腾着,令人见之心绪也不由自主随着一同飘来飘去。

        “璟儿,为什么不回答哀家的话?”静太妃面上有些着急,想要好好宽慰邵冰如,不再让她胡思乱想,毕竟璟儿欠她的太多了,缓缓碎步上前横在栾承璟的眼前,抬眸淡声道,“冰如才是你的正妻,这世上除了她,再没有人能够称得上廉王妃。”

        栾承璟眸中霎时有些暗沉,往后退了几步,有些虚脱地往一旁的楠木桌靠去,因着没有留意,撑着桌面的手竟将上头摆放着的水墨青花茶壶碰倒,那滚烫的茶水在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了余温。

        适才转过身子将茶壶扶正,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茶水沿着桌面缓缓朝下滴落,溅得青石砖地湿了一滩,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转眸望着冰如清眸中满是哀怨的眼神,越发没了方才的底气,只得仰头长叹一声,右手狠狠朝自己心口抡一拳头,痛意顿时蔓延周身。

        然那疼痛却一丝都不能及得上心里的痛彻,星眸中好似萦绕着一层薄纱,令人不不清他到底在想着什么。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阵冷笑,那笑中的自嘲只有自己才听得清楚。奋力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些,却发现只是徒劳,那些纷至沓来的郁结越来越多,将自己的心塞得满满的。

        心里除了无尽的烦恼还有悲恸,再也容不下其他。他有些痛恨这样的自己,一如三年前没能在天牢中毅然带她离开的悔恨。若不是自己的优柔寡断,若不是自己没能拿捏心思,她便不会离自己那样遥远,她也不会成了栾承昱的女人。

        一层又一层的怨恨袭上心头,让他有些难以抵抗,心一寸寸被撕咬着一般,没有招架之力。若是可以重来,那该多好。便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便不会有那些是非恩怨。可恨可恼,时光如落花流水般而去,再无重来的可能,是以自己注定了只能陷入无限哀叹的泥淖之中。

        无尽的愁绪铺天盖地涌上,栾承璟再也抑不住,仿佛将所有的懊恼都汇集于右拳之上,朝着楠木桌使劲浑身力气砸去。感觉到手背上流淌着那温热的液体,黑眸中也是泛着冷意,尽管整个手臂都有些生疼,他却好似没有感觉到似的。

        注视着那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在桌面,滴落在青石砖地面上,如朵朵绽开的红梅一般。嘴角不由自主微微一勾,浅浅一笑,整个身子都在颤动,额际也沁出了密密细细的汗珠,黑眸中也萦绕着淡淡的雾气。

        “啊”的一声尖叫,静太妃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那一幕,微微张大的嘴显露着说不清的错愕。心头一颤,仿佛身上某一个部位在淌着血,拖着有些虚软的身子朝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流泪,那豆大的泪水沿着脸颊而下。想要伸出手却是战战兢兢,顷刻颤抖的手便紧握着他那只受伤的手,失声道,“璟儿,为甚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你可知母妃心中比你还疼!”

        栾承璟仿若未闻,许久才对上她的眸光,轻轻一笑不以为意,另一只手缓缓拨开她的手指,隔了片刻才说道,“母妃若是真的心疼儿臣,就不会在十三年前抛下儿臣一人养在深宫,也不会十三年间不闻不问,更不会连儿臣唯一的心愿都不成全。”

        森然一语道出,仿佛那枯藤坠入宁静的湖面。虽是轻细,但已经搅得湖面不再平静。静太妃闻言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愣然地望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栾承璟,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因着自己所犯下的错,想要去太庙赎罪,结果却让自己的儿子茕茕孑立地一个人活在深宫中。那些勾心斗角,自己经历过,却还是留下了他一人独自承受。作为母妃,她知道自己不称职。

        然每一日如梦所见都是柳若兰满脸凄怆地站在自己才床前哭诉着她在弁国过得如何不好,自己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一惊一乍。而栾宇轩对自己的冷峻无情,她本不在意,可时间长了,心中的那份愧疚与自责越发多了,她有些扛不住了,故而才选择了出宫那一条路。

        以为只要在跪在塑金佛像前虔诚祷告,祈求上天垂怜,便可以消弭一些罪责,亦可以让自己过得安心些。孰料竟也将璟儿卷入其中,经受着上一代的是非恩怨,自己曾经种下的恶果,难道真的要璟儿来替自己还债吗?

        本以为若兰殁了,自己也离宫修行,便不会再有牵连。谁料她的女儿还活着,而且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每一次让自己瞧见都内心极是惴惴不安。那一段过往,想要忘记想要放下,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好容易出宫过了些恬淡的日子,心里也舒心了些,回到宫中却发生了那种种事情,一件件都令自己心弦颤动。如今最让自己揪心的是,璟儿竟然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苏亦岚。世间之事最是难以预料,尤其是这缘分之事。

        一旦爱上了,若能相守便如焰火般绚丽多彩,若是无缘只能错过那便是相见路人。璟儿与苏亦岚便属于后者,可是眼瞅着璟儿如斯模样,看来他用情极深,自己又如何能够阻拦。只是可惜了冰如,苦苦等了他那么多年,却只是离人心上秋。

        邵冰如静静地站在一侧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幕,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美眸之中夹着泪水,视线也是有些模糊。攥着丝巾的手握得紧紧的,心绪如雨中蓼花,起起伏伏于风雨之中。

        这些年的等待都无疾而终,因着他的无情,因着苏亦岚的无端出现,无数的恨意压在心口令她有些难以喘气。好似有无数道惊雷响彻耳畔,一道道都触目惊心,惊魂甫定。想要让自己的心思安定下来,却发现怎么都不能平静,只得木然地看着眼前那个与自己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却从未交心的男子。

        他是自己的夫君,却从未对自己有过过多的关心,而对于那个苏亦岚,不,她就是三年前无端在大火中殁了的尹灵素,他的眼里心中唯有一个她。邵冰如恨恨地攥紧手心,那尖而细的指甲刺得手心有些生疼。

        无数个夜里,唯有一盏孤灯相伴。有时夜深人静时,她亦会披着一件大氅裹紧身子,然后徘徊于他的屋前。若是室内还掌着灯,她便会靠着一旁的红柱一直守在那里,有时瞧见绿窗之上映出他那修长的身影,她都忍不住欣喜一阵。

        雨夜交加之时,她亦会躲在甬道之上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有时能够听着从里头传来的声音,清朗无比,她也会下意识地开怀一笑。有时他读书入迷了,还会自言自语说着一些话,她便会在心底暗暗应和他的问题。

        咫尺天涯,相思无尽,自己从未走进过他的心,所以只得遥遥地在远处望着他。而他对自己除了愧疚之意,再无其他。冷冷的苦涩蔓延周身,曾经有朝一日还想等着他回首与自己执手到老,如今连那一丝希冀都被他方才那一拳狠狠打破。

        七年如斯,她只是一个人过活着,好在后来有了曦儿,那长夜漫漫才不再寂寥。只是可惜了,原以为有了曦儿,他的心里便能对自己多存一点心思,然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无论自己如何做,他从来都不会看见。

        他所在意的不过是那一个苏亦岚,冷冷浅笑浮于唇畔,邵冰如冷然地望着他,好似从未认识一般,淡声道,“原来在王爷眼里,臣妾不过是一个累赘,是王爷心上的一个沉重的负担。”

        静太妃知晓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让她二人解开心结,可瞅着她那样伤心欲绝的模样,心生恻隐之心,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柳眉紧蹙道,“冰如,璟儿虽是母妃所生,但母妃绝不能让他这样欺负你。你付出了那么多,自然就该得到更多。那个苏亦岚,不足为惧。”

        “母妃,岚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栾承璟忙不迭说道,“从前儿臣不知道什么是有心,直到遇见了她,才明白什么是心动的感觉。母妃自幼便离开璟儿,璟儿心中苦楚无人可诉,然第一次见着她,璟儿便想要将所有的一起都告知她。”稍稍叹口气,黑眸蕴着黯然道,“可惜了,如今她心中对璟儿除了恨,只怕什么都没有。”

        “那臣妾在王爷心中到底算什么?”邵冰如迎着他的目光直直望去,这在从前她压根都没有想过,可就在刚才她凝视着那个被自己在心底唤了无数声的夫君,却没了往昔的悸动。

        一语道出,室内极是安静。栾承璟迎着她的眸光,心底一阵薄凉。她是自己的王妃,可自己却未尝给过她一丝关爱,鼻尖一酸,忍不住长叹口气。邵空言的话,自己没有兑现。自己虽娶了冰如,却让冰如过得一点也不安生,无止境的愧疚遍满心底。

        “为什么不回答臣妾?难道臣妾在王爷心中就这样不值一提吗?”邵冰如面色苍白,好似弱不禁风的扶柳,泪水如注而下,几度哽咽冷笑道,“王爷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痛,那臣妾的痛苦呢?有谁可以诉说,有谁可以替臣妾拭泪?”

        栾承璟愣然地看着她,知道她有许多苦楚想要说出口,故而没有阻拦,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侧仔细听着。

        “王爷虽娶了臣妾,也不过一个名分而已。人前人后,都是不同模样。什么琴瑟和鸣,那只是臣妾为了不让王爷在人前下不了台阶,故而极力做好廉王妃的本分。可是王爷是如何待臣妾的?”邵冰如咬咬唇,心中一凉,沉声道,“人前的嘘寒问暖,人后的莫不相识。王爷心中的苦痛无人诉说,那臣妾呢?”

        栾承璟闻言,心中一紧,整个身子都好似在抽搐着,眉眼间多了些哀愁,双腿好似灌了铅极是沉重,只得木然地停在原地,双眸有些空洞地凝视着她。虽然她曾经对自己抱怨过,但更多的时候,她是仪静若水的。从来没有对自己大声说过一句话,从未要求过自己对她做些什么。

        今日她心中的愁苦,此刻如同滔滔江水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他知晓自己对不住她,故而没有插嘴,只是安静地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己欠邵家的无以回报,原本该好好待冰如,却只能让她一人独自等待着自己。

        邵冰如情难自禁,满脸梨花带雨,泪眼茫然地注视着栾承璟,啜泣道,“妾似胥山长在眼,郎如石佛本无心。除了等待,臣妾什么都做不了。可是如今连等待都不可能,只因王爷的决然。”

        “对不起,当初娶你只是因着本王所犯下的错。本王只想娶了你在王府,然后好生养你一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样,让你陷入了更深的漩涡之中。”栾承璟满脸的愧疚,不知道该如何言说,只是直直看着她。

        邵冰如心中一震,好似一只在风雨中备受吹打的蛱蝶无力反击,因着抽搐双肩亦是不断耸动着,那一语虽然早有预见但却还是如一道晴天霹雳硬生生抽打在自己的心上身上,攥紧拳头冷声道,“这么多年了,难道王爷对臣妾就没有一丝心动过?”

        迎着她那满怀希望的眸光,他不想说出那令人心灰意冷的话,可是他知道她想听的绝不是假话,但那些话语又是那样无情冷酷。他怎么也说不出口,纠结了好一阵,适才点了点头示意。

        “那王爷当初为何要娶了冰如?只是因为对邵家满门的愧疚吗?那冰如可以直言不讳地对王爷说,压根就不需要。”邵冰如目光冷凝,直勾勾看着他,令人无处可遁,冷声道,“冰如情愿王爷狠下心来,而不是施舍怜悯。那样冰如没有了希望,便不会有了失望。”

        冷冷一语如冰棱子,栾承璟彷如从未见过她一般,木然地看向她。他以为她是个柔弱如花的女子,却原来也有这样强硬的一面,看来自己这七年来从未认真与她交过心,否则又怎会不懂她心中那些悲戚!

        邵冰如面上夹着苦楚,还有些许无奈,只是顷刻那些神情都被决绝所取代,环视四周之后,淡淡扫一眼栾承璟,旋即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幽幽一语道,“既然这些年来,王爷过得如此清苦,那么大可休了冰如,那样王爷不会心痛,冰如也不会伤心。”说罢矮了矮身子,没有回头地坚决离去。

        泪水如帘倾泻而下,原来想要潇洒地说出这样一句话是那样难。每走一步,心里都好似被什么狠狠刺痛着。想起这些年自己所受的委屈,那些年错付的痴情,无言地留下泪珠。而他竟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嘴角掠过一丝苦笑。

        七年了,自己竟然还安然自若地住在这个地方,满心怀着憧憬,想要与他做一对双宿双飞的夫妻。然那个人心里却没有一寸地方留给自己,汹涌澎湃的悔恨如锥子一针针刺着,淌着殷红的鲜血。

        倏地在甬道拐角处停了下来,清眸中露出一丝狠辣的精光,立马拭干眼角的泪水,修长的手指死死抠着那粗壮的红柱,只恨不能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而出,咬咬牙恨声道,“苏亦岚,等着瞧。”

        室内霎时沉静了许多,唯有静太妃与栾承璟。四目相视许久,静太妃再也忍不住打破沉寂道,“你为什要如此绝情?冰如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不能多多体谅她吗?为了你,她已经家破人亡,在这个世上,她可以依靠的唯有你而已!夫为妻纲,她一心向你,你却不能成为她的依靠。母妃看着你们成了今日僵局,心中亦是十分难过。”

        “母妃,难道您还要逼儿臣吗?”栾承璟冷然一笑。

        “璟儿,母妃不想逼你,只是冰如实在可怜。”静太妃许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往,淡淡一笑温声道,“她唯有你而已,别忘了若不是你,她或许不会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况且那苏亦岚,你与她本就不该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可怜,那儿臣呢?”栾承璟抬眸定睛看着她,声音比方才大了些,“为什么儿臣不能与岚儿在一起,只怕是母妃心中有顾及吧!”

        静太妃愕然地看着他,听着他话中有话,神色霎时变得有些慌张,缓缓转过身子,声音没了方才的底气道,“今日你与冰如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母妃知道此刻你心中甚是不安,如今天色快黑了,母妃也该去祠堂好生在金佛前祷告一番。”

        看着静太妃脚步迈得极快,栾承璟竟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母妃,为什么当年您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您可知因着您当年的举动,岚儿心中对儿臣充满了恨意。儿臣总想,若是没有那一场可笑的和亲,那么许多人的命运便都会改变。”

        静太妃双手有些发凉地合拢,却还是微微颤抖着,扭过身子不敢面对栾承璟。她也曾试想过许多次,如果没有那场和亲。自己便可以终日陪在璟儿身边,也不会每日都活在懊悔当中。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再不能回头。眸中霎时有些氤氲,淡淡一句道,“母妃身子有些不适,先离去了。”

        栾承璟见她不愿与自己多言,心中一滞,只是顷刻星眸中闪露着一丝决绝,冷声道,“不管母妃同不同意,儿臣一定要迎娶苏亦岚。”

        静太妃霎时停住脚步扭头惊诧地看着他,摇摇头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母妃与柳若兰之间的事情,就该知道苏亦岚此行只怕对你心存恨意,她归来只是想要报复母妃还有你。璟儿,你千万不要为她所迷惑,而要静下心来面对所有的事情。”

        “母妃,十三年来您都不曾对儿臣嘘寒问暖,今日怎么却对儿臣想要喜欢谁都加以干涉?”栾承璟语气中夹着不满还有抱怨,负手于后道,“既然过去母妃都不曾替儿臣着想,那儿臣将来的路,您也无须再多关怀。”言毕转身,背影示人道,“母妃,今日您也累了,儿臣就不恭送了。”

        缓缓合上木门,发出笨重的咯吱一声,静太妃心里涌起苦涩,心中思量了许久才抚平,迈着步子朝幽深的小径走去。枯黄的落叶掉落在石阶之上,软底绣花鞋踩在上头,发出窸窣的声响。

        未有人语,一路上安静地走着,静太妃终于停步于一个别院前头,上头黑底白字写着幽兰苑,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想起了柳若兰。那时自己与她皆是秀女,她说此生最爱兰花。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这是她对自己说的,只是往昔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那些姊妹情深,她不愿再多想,因着每想一次都只会让自己心痛一次。

        有其母必有其女,苏亦岚与她长得一样也便罢了,居然也极是喜爱幽兰,她真有些怀疑或许苏亦岚便是柳若兰。顷刻便摇摇头,自己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如今璟儿与冰如夫妻之间矛盾尖锐至此,而那心结便是苏亦岚,所以即便她如何讨厌自己,今日自己都要来此处好生与她摊开话篓子,解开多年以来的愁绪。

        虽处廉王府里,但无人打扰自己,苏亦岚一觉醒来之后便安闲地端坐在楠木桌旁,拿起针线做起小孩子的衣裳。不时地唇畔露出喜悦,如今也唯有这个可以让自己觉着心里踏实些。抚了抚那十分凸显的小腹,不时比量着衣裳的大小。

        拿着一件玄黄色外褂,葱白的玉指抚着那有些凸显的福纹,想到将来腹中的孩子可以穿上自己亲手做的,难掩的兴奋。只是顷刻便面色一沉,早些时候栾承昱说过两日之后回宫,如今自己此番离开,他的计划定是被自己所打乱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什么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自己还得好好斟酌一番,然后再密信于他。

        “咚咚”的叩门声响起,苏亦岚本不愿回应,却还是道一句,“我身子不适,不要来打扰我。”又是一阵叩门声响起,苏亦岚适才起身朝前,缓缓推开雕花木门,待看见来者,面色仍旧如常,淡声道,“不知太妃前来有何事?”

        静太妃知道她不愿看见自己,却还是强压着心中所有情愫,抬眸笑道,“难道不请哀家喝杯茶吗?”

        苏亦岚闻言淡然一笑,右手一招引路道,“这整个廉王府都是廉王的,更何况区区幽兰苑,太妃想进就进,自然无须过问亦岚。”言罢,缓缓关上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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