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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两心相悦


银汉云晴玉漏长,蛩声悄画堂。筠簟冷,碧窗凉,红蜡泪飘香。

        滟滟红烛高照,苏亦岚沿着紫檀木桌而坐,心里却没有一丝滋味。环视四周,太冷清了,令人有些觉着陌生。微微低头,掠见屋内西北隅那孤寂的沙漏,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了些。不愿再去多想有关斯褀的一切,铺天盖地的回忆却席卷而来,没有防备。

        苍白的月光透过纱窗,点点映射在桌角旁,映得满室清辉,却也透着股股冷意。禁不住将衣裳裹得更紧些,起身扭头欲朝内室走去,竟不知什么时候栾承昱已站在自己身后好一会了。心中蓦地一惊,面上的笑有些牵强,矮身作揖道,“皇上什么时候来了,也不叫人知会一声。”

        栾承昱见她眸光有些疏离,微微一愣,缓缓上前搀扶起她开口道,“难道朕今天白日里说的话,你都忘了吗?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我。”刹那间周遭甚是安静,只有淡淡的青木香在焚烧着,静得令人有些不自在。

        苏亦岚抬眸对上那双黑眸,被他紧紧盯着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别过脸望着那嗤地一声乱窜的烛花,脑海中一直盘旋着斯褀对自己所说的话。心中一黯,手中的丝巾攥得牢牢的,仿佛下一刻便要被撕成碎片。

        栾承昱似是感觉到她手中的举动,顷刻便抓着她的手,掠一眼那已经有些褶皱的丝巾,清声道,“你这是作甚,若你心中有事,只管告诉朕,朕必定侧耳倾听。千万别压在心底,否则对胎儿不好。”

        明知他的话里字字都是关心自己,可苏亦岚却还是忍不住眸含泪水,扬着脸凝视着那张清俊的脸庞,咬了咬唇,终于开口道,“原来皇上在乎的是皇嗣。”低垂着头望着那明黄龙袍上头绣着的龙纹,有些骇人,转瞬便抬眸接着说,“臣妾一定会好好照顾腹中胎儿,绝不敢让他有所闪失,也不叫皇上忧心。”

        栾承昱深深望一眼苏亦岚,浓密的剑眉紧锁,仿佛堆上了漫天乌云,怎么也扫不掉。微微叹息一声,眸底蕴着无限的惆怅,想要伸手抚着眼前那张清雅的脸庞,终是没有,右手无力地垂着,思忖片刻,忽然深有意味地笑着,伸手轻轻点着她的鼻尖道,“岚儿执意如此,朕只当岚儿是吃醋了。”稍稍一顿,便将她揽入怀中,淡声道,“太医说了,你有孕在身,自然性情会有些烦躁。而朕最近只忙着政务,没能抽空来看你,一切皆怨朕。往后,朕一定会陪着你,听你说说心里话。”

        苏亦岚闻言微微一震,嗔怪自己方才对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强硬,依恋地贴在他怀中,心底已是纠葛。嗅着那淡淡的龙涎香,良久才道,“皇上,虽然知道有些突兀,臣妾斗胆想要问一问,在皇上心中,那个曾经救过您一命的弁国女子到底有多重要?”

        栾承昱闻言哈哈笑着,瞧着苏亦岚满脸希冀模样,不由得唇角微微上扬,捏着她的下颌温声道,“怎么,早些是尹灵素,如今是斯褀,从前朕竟没发现,如今在你心里,朕如此重要。”扶一扶苏亦岚发间有些松散的白玉嵌珠翠花簪,玩味了半晌,突然俯身覆上那张柔软的樱唇。起初只是轻轻一吻,忽而变得有些眷恋,更加的深入,势如破竹地攫取着她的每一寸芳香,许久才抽开唇畔。

        室内极是静谧,栾承昱望着有些愣然的苏亦岚,垂眸道,“七年如梦,若不是斯褀,朕的性命早就没了。如今能再遇见她,不知为甚,朕的心底没有了从前期盼。但朕对她还是心存感激之意,听她宫中的奴婢说经常能听到她半夜里被噩梦惊醒,原是旧疾在身,朕想要好生对她一世,无关男女之爱。”紧紧握着苏亦岚的手,淡声道,“如今朕将所有的心思都告知与你,岚儿,朕相信你会是这世上最懂朕的人。”

        苏亦岚闻言,眉眼间满是涩然。然不管斯褀做了什么,都是自己所欠下的债,忽而抽开身子,神情凝重地望着栾承昱,矮身作揖道,“有皇上这句话,亦岚当知足了。”稍稍一顿,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道,“皇上,不管日后发生了什么,亦岚都希望皇上能够好生对待斯褀。”

        栾承昱闻言,面上浮现一丝不解之色,淡声道,“你的心思,朕当真有些不明白!”

        苏亦岚撑着身子跪在地上,轻轻叩了叩首,满目柔情温声道,“早些时候,是岚儿自己想不通,如今听了皇上这些话,适才纾解了心头郁结。”拂了拂袖口,接着说,“既然她是皇上的恩人,便是岚儿的恩人,岚儿往后必定好生与祺昭仪来往。”

        是夜,苏亦岚侧躺着抚着他的脸颊入睡,迷迷糊糊间竟不知什么时候入睡,只知道睡得很是踏实。夜色沉寂,悄然无声就那样过去了。乌黑衬紫的天际渐渐成了鱼肚白,那一轮红日也缓缓从云层间跳了出来。夹道间来回穿梭着各行其事的宫人,较之昔日多了些热闹。

        绿窗被不知何时进来的宫人用一只木棍撑起一角,偶有微风钻了进来,低垂的杏色纱幔亦被玉钩勾住。如此晴日岂能辜负,灰鼠皮芙蓉纹褥子掩着身子,苏亦岚靠着黄花梨木椅坐在庭院中,一手执着《诗经》,一手握着青花瓷茶杯抿一口。

        和煦的阳光从云层间洒了下来,有些惬意,苏亦岚仰头望着,唇畔扯出笑意,如此景象当真是久违了。前些日子总是有些低迷,昏昏然就想落泪。昨夜听了栾承昱那一番温馨的话,她忽然觉着那些东西都不重要,只要他心里还有自己,足矣。

        “姐姐,如此好兴致,怎么不叫上妹妹。”夏凝雪莲步走来,笑脸盈盈,径直沿着苏亦岚坐下,掠一眼她手中的书,来了兴趣,意欲观之,柔声道,“姐姐在看什么书,也好叫妹妹长长见识。”

        紫宁阁近来极是冷清,斯褀如今备受恩宠,各种赏赐不断,所以昔日还会上门来巴结的奴才或一些妃嫔悉数都去了灵犀阁。也罢,她本就不稀罕那些个东西,不过是人情薄暖,她早看透了。

        只是这个夏凝雪,为人直爽,性子单纯,倒是与那些深宫之中暗藏心思的女子不同,苏亦岚还是挺喜欢与她一起说会子话。提了青花瓷茶壶倒上茶水,递与她笑道,“旁人见我都避之不及,怕沾了紫宁阁的晦气。如今你怎么来了,莫不是又要像上次那样。”

        “姐姐就爱拿我说笑。”说罢夏凝雪呷了一口泛着幽香的茶水,从八瓣莲花纹碟中捏了一块酥软香脆的芸豆糕嚼了几口,稍稍一顿,仔细打量着芸豆糕,妙目眨巴着,嘀咕着什么。

        苏亦岚似乎察觉到她眸光有些异样,迎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微笑道,“怎么了,可是这糕点你吃着不喜欢,若是如此,我便叫下人再去做。”

        “姐姐,何须如此麻烦。”夏凝雪连连摆手,复又嚼了一口,轻笑道,“这芸豆糕妹妹吃着,总觉着没了从前来这所吃过的那种味道。”忽然环视四周,清眸微眯,凝眉道,“姐姐,,从前妹妹瞧着你身边时常跟着一个妙雪姑娘,如今怎么没有瞧见她?”

        苏亦岚心中泫然,划过一丝凉意,带着鎏金蝶纹护甲的手攥紧着,黛眉微蹙。自己送去的东西,都被她退了回来,可见她心中是极其埋怨自己的。如今她不在,自己的身边似乎真的连个可信的人都没有,不禁有些黯然伤神。

        夏凝雪瞧见她眸中带泪,立马急急掏出丝巾欲替她擦拭,极是自责道,“姐姐,你怎么了?”忽而想到了什么,摸摸后脑勺,嘟着嘴道,“瞧我这张嘴,总是说些伤人心的话。妙雪姑娘得了时疾,如今还在苏府养着呢。”不知何时,双手已经握着苏亦岚的手,会心笑道,“姐姐待下人都如此体贴,怪不得皇上对你念念不忘呢。”

        苏亦岚淡淡一笑,伸手轻轻一点她的鼻尖,微微一笑,“谢谢你来看我,我这心里愈发踏实了许多。至于皇上,他若待我真心,我便倾尽一生相待。”

        夏凝雪面色一怔,错愕地看着苏亦岚,似乎有所思量,忽而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有些心疼道,“姐姐,你的脸色没了从前那般红润,莫不是因着那个祺昭仪而伤怀。”

        关于斯褀,自己似乎没有立场去商议她。于是苏亦岚并未言语,只是握着茶杯抿了一口,齿颊留香,很是清幽,忍不住再饮了一口。夏凝雪见状,陷入沉思,想起近日的传闻,低低叹了口气,嘟囔道,“后宫之中当真就没有太平的那一日吗?”

        虽只是极细一句声音,苏亦岚却听得十分仔细,将茶杯放在案上,静静地望着夏凝雪,沉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后宫中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夏凝雪点点头,柳眉微拧,抬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际,淡声道,“姐姐,从前那个萧妍秋是这后宫中最嚣张跋扈的女子。”稍稍一顿接着说,“可上次在御花园瞧见那素日总是处在上风的萧妍秋因着祺昭仪而受辱,妹妹瞧着虽心里欢喜,却也深深感慨,这后宫中的女子,若是没了恩宠,即便顶着个至高的尊位,亦不过是在宫中虚度年华。”

        默然想起上次听雨轩中偶遇萧妍秋时,她的脸上没了从前的趾高气扬,苏亦岚眸中闪过亮色,沉声道,“雪儿,萧妍秋与祺昭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夏凝雪撇了撇嘴,转过脸低声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宠罢了。”掠见苏亦岚眸中的关切,扯唇道,“前日,那萧妍秋在兰芝的搀扶下去御花园赏菊。恰巧那祺昭仪也在,二人相见,气氛极是冷凝,兰芝不过上前折了一枝金菊欲给萧妍秋仔细观看,却被祺昭仪没缘由狠狠扇了一掌。那萧妍秋也不是吃素的,径直上前欲意教训祺昭仪。谁知皇上就在萧妍秋扇了祺昭仪一掌之后,忽然出现。那祺昭仪见状声泪俱下地啜泣,先发制人地字字句句说着是萧妍秋见不惯她,故意为难她。皇上对那祺昭仪的话也极是听信,便罚了萧妍秋在春风阁中抄写经书一日。”

        “祺昭仪当真如此了吗?”苏亦岚有些着急,虽然知道斯褀定是因着痛恨萧子攸,顺带也记恨萧妍秋。可她如此公然做法,实在是容易在宫中树敌。况且那萧妍秋乃是有萧子攸在后头撑着,她这一掌,只怕会带来许多不堪设想的后果。

        萧妍秋自幼娇宠惯了,如今被一个小小昭仪灭了威风,难免会黯然伤神,怪不得上次她会对自己说出那样一番话。只是这斯褀,也该适可而止,如今时局有变,她怎能如此做法,只怕会引人注意而被人陷害。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夏凝雪瞅着苏亦岚敛目低眉,眸中好似萦绕上一层淡淡的云雾,故而推搡着她的肩际,瞧见她扭头望向自己才道,“听说那祺昭仪是姐姐在苏府时,伺候你的丫鬟。”

        苏亦岚微微点头嗯了一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浅浅一笑,状似无意脱口一句道,“你腰际的那块玉佩呢,上次我瞧着喜欢,央了你几次让我好生瞧一瞧,你却怎么都不答应。如今怎么没见了,难道是丢了吗?”啧啧了几声,面露惋惜之色道,“真是可惜了一块好玉。”

        夏凝雪脸色霎时绯红,扭过头看着粗壮的木槿树,顺着那横生的枝桠直到无边的天际,双手攥着丝巾竟有些涔出了汗,黑眸打着转,回答有些支支吾吾,“姐姐说的是,妹妹好生糊涂,一日在宫中闲游时,那玉佩不知在什么地方丢了。”

        苏亦岚看着她脸色如云,霎是好看,莞尔一笑,突然从袖间掏出什么东西,旋即放置案上,低声道,“碰巧我前几日在宫中拾得一块玉佩,总觉着有些眼熟,如今想来,也许是妹妹的。既来了,就请妹妹好生看看,是不是你的?”

        夏凝雪视线移至楠木桌案,蓦地一惊,忍不住抓起玉佩放在眼前仔细看着,失声道,“上次夜里,我见着他在巡逻,瞅着四下无人,便顾不得那许多将这玉佩放在他手上。可是他怎么也不收下,于是我便威胁他,若是不收下,我便在他跟前咬舌自尽。好说歹说,他才答应了收下。如今,怎么在姐姐这里?”

        又是一个为爱痴情的女子,苏亦岚心中一暖,脸上浮现淡淡梨涡,凝视她良久才道,“既然我能认出这物,想必这宫里也有人能够认出此物。任萧尘好歹是御前侍卫,见他的人亦是极多,万一被人发现他腰际佩着的是你所送的,那岂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成空。”

        夏凝雪愕然地呆坐着,嘴角抽搐,淡淡扫一眼苏亦岚,脸色有些苍白。当初自己只想着要他收下这块娘亲留给自己的玉佩,未曾想过会带来什么后果。心中微微一涩,轻声道,“姐姐,我错了。”

        “你何错之有,不过是因情所困罢了!”苏亦岚轻轻拍着她的手,迎着她闪烁的眸光,宽慰道,“我只不过不想你有事,也不想任侍卫有事,所以才向他讨了这块玉佩。”

        夏凝雪有些失神地端详着杯盏,双手摩挲着,思绪却离得很远。自己与任萧尘之间,终究是不可能。双眸有些湿润,不愿去想,往后的日子却硬生生窜入脑际。长门冷叹,或许便是自己的宿命。

        今生能够遇见他,已是无悔矣,自己怎么还能心生他念呢。暗暗垂泪,掏出绢子拭干,啜泣道,“姐姐说的是,妹妹今后必定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顿了顿接着说,“这玉佩本是娘亲临终之前交与我,说往后若是我碰上有缘人,便送给他。可是我碰上了,他却不是我该爱慕的男子。”抬眸快速扫视一眼朱红的宫墙,还有那金灿灿的琉璃瓦,眸中死灰一般没了生气,“一入宫门深四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或许,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更有甚者他也许对我也没有什么念想。要不,怎会将玉佩送与你。”

        苏亦岚掠见她眸底无尽的寒意,仿佛坠入深渊,心弦为之一颤,立马说道,“妹妹可听过一句话,守得云开见月明。我相信,只要妹妹再等一等,或许一切都会好的。”

        夏凝雪闻言,似懂非懂,有些疑惑地望着苏亦岚。良久没有吱一声,只是怔怔地环视四周。她是在安慰自己吗?若是,那自己也只能淡然笑对。毕竟,身份悬殊,自己与他到底是没有一丝可能。

        正沉思间,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夏凝雪扭头望去,那一抹颀长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只是今日他穿着一身白色云纹交领长袍,不再是从前的深黑色,剑眉星目,愈发显得俊逸了许多,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忽然感觉到苏亦岚用手碰着自己的手肘,她才回过神,对上任萧尘的黑眸后,脸色刷的一下变红,立马垂下头,矮身作揖辞谢后便离去了。

        落叶无声,浮云飘动。苏亦岚瞧着任萧尘的视线直至那抹娇羞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才转向自己,握着杯盏悠然道,“方才我正读着《诗经》,夏妹妹瞅着也来了兴致,便也细细沉吟。待读到其中一篇时,深有感慨,一脸幽思状。大哥,你不想知道吗?”

        任萧尘犀利的眸光霎时变得有些清明了些,抬眸扫视那空寂的朱门,低声道,“到底是哪一篇呢?竟令夏淑媛如此忧心,想来她也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子。”

        苏亦岚闻他如是说,心中暗暗一喜,微微笑了笑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大哥,你意下如何?”

        任萧尘瞧她一眼,从前那若九天玄冰的黑眸多了些柔和,淡声道,“微臣对于这些东西没有研究,只知道作为臣子,自然就不该逾矩。”直直望着苏亦岚,沉声道,“娘娘此举,该不会是想要摒除左右,然后独占盛宠吧?”

        “大哥,你这话,妹妹我听了有些不快。”苏亦岚清眸闪过亮色,淡淡笑道,“哥哥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君臣之义,可为什么还要将夏妹妹送给你的玉佩随身携带。若不是我趁你不备悄悄拿走,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乱子。”

        任萧尘微微一愣,轻咳了几声,攥紧了手中的长剑,往后退了几步,不敢直视苏亦岚的眸光,别过脸淡声道,“我正想着该如何将那玉佩处置,既然被你偷走,也免了一桩罪孽。”

        苏亦岚见他面无表情,不知为甚十分替夏凝雪不值得,急声道,“大哥,早些时候夏妹妹无端中毒,我去了她烟霞宫给她治病。偶然行至书房发现楠木书桌上头摆放着一张宣纸,上头赫然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那时我不知道到底是谁竟有这样的福气,如今才知道是大哥。”

        “住口,这样的话,怎么竟从你口中讲出,你可是妃子,若是被人听去,只怕又是一场笑话。”任萧尘一瞬不瞬地盯着苏亦岚,森然道,“往后休要再胡说!”

        苏亦岚瞧着他一脸铁青,越发不悦,几乎贴着他的脸,低声道,“大哥,何必躲着你的心呢?伤了自己,更伤了夏妹妹。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值得你去喜欢。”见他神色有些闪烁,似乎被自己所触动,接着说,“大哥,我喜欢夏妹妹,希望她过得好。难道大哥真的对她没有丝毫感觉吗?”

        任萧尘眸光有些黯淡,望着碧蓝的天际,冷冷笑道,“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木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二人皆惊诧地朝木门望去,只见夏凝雪不知何时折了回来,眸中泪珠闪闪,定定地望着任萧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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