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昭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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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失魂落魄地赶去容华宫,苏亦岚清眸之中早已噙满泪珠,整颗心好似被提了起来,有些木然地望着四周。自己平日里虽极少走动这条路,但却不算很远,今日却怎么弯弯折折绕了许久,还未见着宫檐一角。
攥紧着丝巾的手,忽冷忽热,心里沉甸甸的。终于见着那金黄琉璃瓦,在阳光照射下虽金碧辉煌,可今日里莫名的多了份荒凉萧索。朱红的宫门高大挺立,冷冰冰地不发一言,傲然将一切收入眼底。
宫门上的金锁隐隐透着股冷意,她的手竟不敢触着,怕推开之后便不得不面对那些冷澈的事实。伸出去的手立马收回,低头思虑许久,还是没能拿定主意,只是愣愣地凝视着那有些锈迹的锁扣。曾经这里满是富丽堂皇,前来的人群络绎不绝。不过一朝失势,便门可罗雀,连石子路上也隐隐有些苔痕。
咯吱一声,有些刺耳,打破了四周的沉寂。钝钝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苏亦岚耳畔,抬眸定睛望着眼前那个满目苍夷的男子,昔日俊美的脸庞今日无不写着颓唐之色,仿佛一夜之间,他竟有些苍老了许多。
苏亦岚定定地望着栾承昊,知道他此刻心中必定痛彻不已,所以她赶忙来了这里,只想宽慰他,亦想告慰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子。可抬眸对上的是那双充满落寞的黑眸,一丝清俊风采也寻不到,苏亦岚心里汩汩冒着酸涩,不由得一颤。
栾承昊低垂着眸子,苍白的脸上满是憔悴。一只手搀着宫墙缓缓走着,嘴角不时泛着冷笑,不时自言自语,声音很是细小,“怎么可能?她怎么能就这样去了?”心口难以言说的疼痛,好似被火灼烧一般,顷刻又像坠入玄冰地狱,飘飘摇摇。一如风雨之中的浮萍,寂寥无助。
极力挺着身子朝前走去,却是每一步都那么沉重,握成拳头的手恨不能将这宫墙打穿,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却依旧只得将所有遗憾、疼痛闷在心底。眸底皆是黯然,匆匆掠一眼苏亦岚,旋即深深叹口气,似是没有看见她似的,拖着虚脱的身子离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肩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他的痛在心里,只能憋着,她现在才知道他对袁竹汐的爱,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苏亦岚脸色凝重地望着他,翕动的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清眸一直随着他的离去而移动。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子,亦是个可以放下荣华放下权势的男子,却唯独放不下一个袁竹汐。
那一刻,苏亦岚竟有些羡慕袁竹汐,能被一个男子如此深爱着,她今生该是没有遗憾的。只是可惜了,原本可能是一段佳话的情缘,早在七年前便已烟消云散,淡得被人遗忘。
人生之中有太多事不能两全,譬如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譬如忠孝不可两全。袁竹汐想要的是后位,所以失去了本可以活得幸福的资格。而栾承昊选择了放弃帝位,因此他失去了爱情。
此刻他心中该恨自己,若不是自己,袁竹汐便不会死得如此衰败。不管他心中如何想自己,他终究是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能够真心待己的知己。此刻他心底的愤怒抑或凄然之情无处可泄,苏亦岚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她必须陪在他身边。
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不知不觉间竟又来到了听雨轩,这个承载着太多回忆的地方。自己与他亦是在这里相识相知,把酒言欢,吐露真言。而这里是曾经将自己与他陷入不义之地的地方,更是一个可以慰藉人心的地方。她不曾想过他竟也会来这里,只是轻轻地跟在他身后,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怕他会有些想不开。
“出来吧!”栾承昊冷眸凝视前方无波的湖水,声音冷到极点,难掩的失落之色,负手而立,一袭宝蓝色交领长袍在无垠的天际之下显得那么渺小,未曾朝苏亦岚看去,沉声道,“为什么跟着本王?你怕本王想不开吗?若真是那样的话,在七年之前,本王就不会做那个决定了。”
苏亦岚竟有些不敢望着他的黑眸,只是碎步上前与他并肩站着,将头垂得极低,手指紧紧握着不知该怎么办,听了他方才那一番看似平淡的话,只觉一个重锤狠狠砸向自己,似乎也有什么东西从胸口往外溢出,低声道,“对不起,今日的一切,或多或少与我有关,我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你若心中有恨,只管冲着我来,我绝不会有所怨言。”
栾承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嘴角掠过隐隐冷笑,霜意不止,声音有些低哑,“今日之事与你无关,何苦如此。本王素日里在旁人看去,是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但其实本王将一切都看得透彻,这种结局,本王早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她竟连一声招呼也不告知,便这样离去了”
苏亦岚听着他有些发颤的声音,瞧着他那修长的身子此刻有些站不稳,知晓在说出那淡淡的话语时,他的心已如刀割。他的脸上没了一丝血色,满脸愁云萦绕,那双如墨浸染的黑眸眼下更是毫无生气。
苏亦岚不忍目视,只别过脸望着平静的湖面。偶尔风吹过,将那树梢之上一片枯叶吹落,她的视线随着那叶片缓缓跌落湖中,随之沉浮。转眸看着离自己极近的这个男子,她听出了他的低低哀怨,看出了他的心在淌血,满脸愧疚地望向他道,“我知道王爷心中的痛,锥心刺骨,昏天暗地。我已是对不住王爷,不求王爷能够原谅,只愿王爷好生照顾自己。虽有些话不该说,可我还是得讲。”清眸环视周围,旋即轻声道,“逝者已矣,过去的那一切便也该切割地一刀两断。王爷,该放下的还需放下。”
栾承昊始终没有望向她的黑眸忽而转动,怔怔看了她一会儿,黯淡的眸子忽而闪过一丝惊诧,放下,说得轻巧却是比登天还难。他那修长的身影如一杆翠竹岿然立着,心口蓦然一惊似被什么蜇了一口。
曾经她最爱竹,只因她的一句话,他便命人一夜之间在昭王府修建了一座竹园。想要等到成亲那日送给她一个惊喜,只是这辈子她都没有看到。唇角微微一扯,冷眸中有些深邃看不见底。那个在梨花树下粲然一笑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早已没了踪影,而今那个回忆已经彻底被摔碎,骤然间消失在他的世界之中。
他有满腔的不悦,却宁肯含在心中亦不愿告诉自己。苏亦岚定定地看着他,瞧着他黑眸中的寒意,心里一阵酸涩,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是恨过袁竹汐,可是,不曾想过要她死。平日里她一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模样,没想到禁不住挫折,如今竟寻了这个法子来获得解脱。
握紧手中的丝巾,苏亦岚知道眼下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脸上逸出极是无奈的笑,淡声道,“王爷心中如今有道过不去的坎,眼下我说破了嘴皮子只会令你心生厌恶。”心底慢慢延伸着难言的黯淡,矮身作揖道,“亦岚知道王爷此刻不愿见着我这张脸,既如此,我便先行离去了,惟愿王爷能够看开一切,切莫做了傻事。”
缓缓起身,转身欲走,却闻着背后那一句夹着寒意的话道,“要走的也是本王,怎么会是你?”
苏亦岚满脸不解的抬眸看着他,迎着他冒着寒意的黑眸,竟觉着心硬生生被刺痛,鼻尖一酸,不敢再对视,只微微低头看着朱红的栏杆低声道,“王爷,我知道你此刻必定是不能原谅我,我也没想过你会将一切都轻易看开,只是心中替王爷觉着可惜。人生迢迢,长路漫漫,王爷已经错过了,失去了,亦岚只愿王爷能够过上真正的属于你的幸福生活。”
“本王心中不怪任何人,更不会怪你。”栾承昊目光冷冽地直视前方,旋即脸上逸出笑,最后却是长长吸了口气,陡然的寒意直窜上心底,声音极是低沉,“她走了,一切都不复存在了,本王再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你说得对,从前本王周游列国,不过是为了不想在宫中遇见她,怕自己的心会管不住。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本王也该离去了。”
苏亦岚闻言,黛眉微凝,听着方才的话只觉晴天霹雳般,美眸睁得极大,摇摇头不敢相信道,“王爷要走,去哪里?这是芜国,这儿不才是王爷的家吗?”
栾承昊将脸微微一低,拧着的剑眉才有所舒展,忽而伸展双臂,抬眸望着碧蓝如洗的天际,风声采入耳畔。倏尔低眸,看着那天水相连成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竟笑了。侧过脸淡淡看着苏亦岚,抱拳在胸口,淡声道,“芜国虽大,却已无本王容身之处。这么多年了,本王也该让自己的心好生静一静。”转眸看着前方,“你想要什么,本王不清楚,只希望你能过得好。”说罢,低眉敛眸陷入沉思。秋风过,那宝蓝色的衣袂在风中卷起,顷刻便挪动步子,大步离去。
斜晖洒落,丝丝扰人心肠。苏亦岚目送着那抹颀长的身影离去,心随着他的渐渐远去越来越痛。这辈子他已经放弃了那么多,唯一想要的却是怎么也留不住。他待自己是极好,可自己于他却是有些残忍。亲手将他的回忆切断,还要他忘记,她有些痛恨这样一个自己。什么时候起,她也变成如此无情无义,咬咬唇不让泪水流出,却丝毫感觉不到半丝痛意。
漫天的往事扑卷而来,袭上心头,将她狠狠碾碎一般。曾经的美好,眼下已是残缺不堪。轩中听风,对酒邀月,这世上再无一个人能与自己如此。她只想拖着有些虚软的身子回了紫宁阁,倚着卧榻歇息片刻,孰料在半路中遇上了迎面而来的倪太后。
那顶系着金色彩球的凤辇离自己愈来愈近,苏亦岚深知避而不见已是不可,索性下定决心在十步之遥处便矮身作揖,恭候着。偶尔抬眸,似乎能够想见那低垂的绣着飞凤在天的帘幕后那双锐利的凤眸,恨不能将自己生吞活剥了。
竹香轻轻一挥手,扛着凤辇的宫人便轻轻放下凤辇。绣帘被竹香缓缓撩起,倪太后在她的搀扶下迈着细碎的步子朝前走着。
苏亦岚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余光不时掠向倪太后。多日不见,看来卧病在榻后她老人家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红润不说,身子骨也愈发硬朗了。虽是低眸,她分明感觉到那一双锋利的凤眸狠狠扫向自己,却还是挤着笑靥柔声道,“臣妾苏亦岚,愿太后娘娘金安。”
倪太后并未搭理她的话,只是朝竹香递个眼神。竹香暗暗点头,伸手一挥,屏退了在旁的宫人们,悠长的皇城夹道内,只剩自己与倪太后,而竹香不知在远处什么地方候着。
眼下腹部被白绢束着,这个姿势令她觉着有些不舒适,额际也密密麻麻岑着一层淡淡的细汗。倪太后犀利的眸光凝视着苏亦岚,满腹的恨意,心中漠然,见她作揖良久才不耐烦地挥手道,“你心中想着对哀家怎样,哀家心知肚明,起吧!”
苏亦岚闻言缓缓起身,羽扇般的长睫低垂着,望着一旁朱红的宫墙。今日不期而遇,谁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她老人家特意来了这里,又屏退了众人,必定不是只为了与自己谈谈心。
“你是个聪明的人,哀家从第一眼瞧见你时便发现了。”倪太后淡淡说着,仿若无事,“哀家虽不知苏振元是从何处寻得你,然后安排你入了宫。但是有一点可以确信,你那个所谓的爹,苏振元此举必定是下了一番苦心。”
苏亦岚本来思绪纷乱,听着倪太后这番话,不由得快速掠一眼她。岁月沧桑,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霜痕,反令她浑身透着一股震慑之意。三年前,如自己初见她时一般。
那时她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还是心存些许敬畏之意的。但不过匆匆几月,她的狠辣无情令苏亦岚有些惊骇。她的心深不可测,手腕亦是冷酷无情,一切只为了保住自己手中的权力。
曾经为了保住后位,她听从亲近大臣的意见,用掉包之际将娘亲除去。后来,为了保住母家的荫庇,她居然狠下心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毒手。如此野心,如此毒辣,当真是令自己心生寒意。
她恨娘亲,亦将那份恨意转移至自己身上。今日之行,她绝不只是为了与自己单纯地说说话。隐隐的不安升腾在心口,苏亦岚莞尔一笑,柔声道,“太后慧眼识人,必定心中已有思量。亦岚亦深知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打消太后心中思虑,故而还是不敢多言,以免失言。”
倪太后冷冷一笑,强忍着心中不悦,鎏金护甲状似无意掸过衣袖,沉声道,“哀家就喜欢与聪明的人说话,不过今日你倒有些自谦了。哀家还想着今日遇见你,想要与你好好说会子话呢?”
苏亦岚立马欠身道,“承蒙太后垂爱,只是臣妾出来久了,觉着身子有些不适,故而想回紫宁阁歇息一番。来日定会寻个好日子去凤仪宫,好生拜见太后,与太后叨扰一番。”
倪太后闻言,眉头紧皱,开始抑制住的怒气怎么也按捺不住,大步上前,直勾勾地瞪着她厉声道,“苏亦岚,哀家好意待你,你便这般不识抬举,”走上前紧紧拽着她的手道,“哀家说什么便是什么,由不得你。今日哀家见着你,只想告诉你一声,休想觊觎后位。即便皇上想让你登上,哀家拼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如此举动,苏亦岚并不觉着惊讶,反而唇畔逸出冷笑,看着她低声道,“这才是臣妾所认识的太后!”
倪太后见她灿若银莲的笑,心口竟莫名跳得慌,立马甩开苏亦岚的手,背对着她道,“你笑什么?”
从前苏亦岚有些害怕对上倪太后那仿佛能杀人一般的凤眸,如今她已经成长了许多,那眸光再也不能震慑住她,反而令她觉着好笑。倪太后会有如此举措,不过是心中有鬼罢了。
没有得到回答,倪太后转眸望着她,伸手指着她呵斥道,“大胆苏亦岚,你竟然敢如此与哀家说话。”
苏亦岚仿佛没有听见她那斥责的声音,只是眸光有些冷凝,“臣妾只是替皇后觉着惋惜,听说她与臣妾是同一年生的,如今却是天人相隔,臣妾心里难以遏制的觉着遗憾。”
倪太后没有料到她如斯说,风轻云淡说着,“你的小聪明,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口中说着不想要,心里却是比谁都狠辣,说不定哀家一转身,你便撺掇着皇上立你为后。”
苏亦岚定睛看着她,皇后尸骨未寒,她不但不曾提及,眼下还如此淡然地说着那冰冷的话语,嗤嗤笑了一声,冷声道,“臣妾真替皇后觉着不值,她失去了那么多,还搭上了性命,今日她香消玉殒,太后您老人家却只字未提。”
“别在哀家的眼前惺惺作态,你心中巴不得将汐儿除去。”怒目而视,含着嗔意,倪太后一股脑儿将心中所思道出,“苏振元送你入宫,其居心何在?若不是为了后位,那必定是为了其他,或者他想要的是……”正欲走上前凑在苏亦岚耳畔细声说些什么,却见着竹香不知从何处蹦了出来,急急跑向自己。
看着竹香伏在她耳际絮絮说着什么,瞧着倪太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苏亦岚心中已明了。只镇定望着,攥紧的丝巾低低垂着,看着那个方才对自己还是言辞交加恨不能用眼神凌迟了自己,如今听着昭王离去的消息却是这般揪心的倪太后。
苏亦岚心中滑过一丝冷然,替栾承昱觉着惋惜。或许,她虽生了他,却不曾记得他亦是她的儿。所有人都觉着皇上对太后太冷漠,甚至有人暗中说皇上不尽孝道。唯有苏亦岚知道,栾承昱心中是何等的凄怆。眼前这个女人,给了他生命,却没给过他一丝温暖的关怀,忍不住脱口说道,“臣妾一直有一事不明,今日索性直言道出。当今皇上与昭王都是太后亲生,可为何您待皇上与昭王却是天壤之别?”
倪太后神色有些恍惚,只错愕了片刻,美目之中难掩的失色,回过神眸露精光,忽而箭步上前攥着苏亦岚的衣襟恨声道,“你怎么会知道昊儿离开的事,是不是你,暗中唆使哀家的昊儿离开哀家。”
苏亦岚心头一震,她的眼里果真没有皇上,一颗心只有昭王,冷冷浅笑一声,缓缓拨开她的手指,有些怒意,“昭王会有今日,太后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您一手造成的。”
倪太后美眸有些疏迷,心中一滞,往后退了几步,任由竹香在一侧搀扶着自己,朱唇禁闭,思忖了一会儿才道,“你胡说,哀家恨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如今他怎会狠心离开哀家。方才哀家的探子来报,说他与你一同在听雨轩,若不是你,他怎会做这样的决定。”
冷冷哼了一声,苏亦岚美眸一凝,无言以对地望着倪太后,长吁口气,“您是太后,您若非得如此怪责于臣妾,臣妾亦是无可奈何。”
“昊儿,昊儿。”倪太后心头一阵飘凉,头脑一片空白,失声地唤着栾承昊的名字,揪着的心一截一截搅荡着,疾步上前走着,却是不知该朝什么地方走去。
苏亦岚冷冷望着她这些举动,心底却没有丝毫颤动,凝声道,“臣妾心想,此次王爷是铁了心要离去,不会再回来了。”
“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倪太后心中一跳,她知道昊儿心中还在怪罪自己当年的一个决定,可是都已经七年过去了,他也该原谅自己了。
淡淡斜阳,照射而下,苏亦岚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很不是滋味,只做了个揖不愿多言便离去。昭王曾经离宫几次,只是这一次过后,他还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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