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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公主溺水


入秋了,天色灰暗得早,淡淡云霞早已收尽。一轮皎月缓缓爬上中天,悬挂在宫檐一隅。银辉泻下,琉璃瓦覆盖的殿宇之上好似泛着一层银白。仙鹤铜鼎中正焚烧着倪太后最喜爱的青木香,袅袅娜娜青烟缭绕。汉白玉柱子上镌刻着展翅而飞的凤凰,特意用漆金描摹,栩栩如生。

        霁月台正前方有一段白玉曲桥,中间用几座假山隔着,吞吐而出的水花好似一颗颗珍珠,看不清前方。苏亦岚站在桥上远远就嗅着空气中传来的各种香气,有焚椒之香,亦有女子身上涂抹的脂粉香味,夹杂在一起,在空气中散播开来,随风吹来扑入鼻际,她只觉腹中翻江倒海,被什么搅动着,很是难受。到底是因着这有些冲鼻的香味,还是那些个她不想见到的人,她有些分不清了。

        站在一旁候着的小李子见状立马递上手绢道,“姑娘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若还是觉着难受,奴才这便去传信。”从前只知道皇上心中有个苏妃娘娘,如今却没想到这个哑奴姑娘竟也令皇上为之倾倒,不由得抬眸打量她一番。虽生的没有苏妃娘娘那般娇艳,可是哑奴姑娘的性子倒是极好的,温柔体贴。而那苏妃自从再次回宫,似乎没了从前的温和之气,而这正是皇上所喜欢的。或许就因着这点,紫宁阁不再有了往日的风光。

        苏亦岚斜倚着栏杆,定睛望着前方,伸手挥了几下示意不可。小李子自然领会她的意思,只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侧陪着她。哑奴姑娘的侧影极是落落大方,而且为人娴静,虽然有时候会对自己耍性子,可总体而言,入宫这么多年,她还是自己遇上待人极是好的女子,若她真有一日蒙受恩宠,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转而想着从前与自己只有几面之缘的弁国公主,虽未有什么更深的接触,但小李子心中还是认定她会是个不错的主子。只可惜了,她此生命薄,无福消受这些恩宠。这个苏妃才能顺势而上,不过是仗着自己与那尹灵素长着一样罢了。他虽是奴才,也知道身为奴才凡事只得听从主子,可是心中还是会在心中思虑那些个主子。

        苏妃娘娘待自己不薄,他本不该在背后胡乱非议,可是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而这声叹气正好被苏亦岚听入耳中,她听毕抬眸望着小李子不解道,“今日是个大好日子,唉声叹气作甚,你心里可是有别的心事?”

        小李子欠身笑道,“姑娘准是听错了,况且如姑娘所言,今日是太后娘娘寿辰,奴才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兀自叹气呢?”

        苏亦岚知道他是在宫中待了许多年的奴才,自然比其他人多了些顾及,也多了份遮掩,也不愿点破,抬头望一眼金灿灿若圆盘的月亮,转移话题微笑着说道,“今儿个的月亮比往日更亮堂些,也更圆些。”

        小李子也仰头看着皎月,颔首点头,双手套进宽大的衣袖,站在一侧望着道,“是啊,再有两日便是中秋了,所以这月亮啊特别圆。奴才入宫多年也未曾见皇上如此对待一个女子,只要姑娘愿意,只消随便在皇上跟前一提,到时候姑娘便可以同自己的家人相聚数日。”

        不过随口一说,倒让她触景生情,清眸中蕴满泪水,闪着潋滟之光,视线随着湖中之水飘荡得很远。小李子瞧着她神色有些黯然,心中一惊,皇上交待自己务必好生伺候哑奴姑娘,若她伤着一丝自己便逃不了干系。可如今她却被自己弄成这样一副模样,急急地脱口道,“姑娘,你可不能再哭了,否则这事被皇上知道了,奴才罪不可恕。”

        “你已经不可饶恕了,”一句清朗却又泛着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李子闻言手中的拂尘跌落在地,心头一颤,也随着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小李子瑟瑟发抖地跪着,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低头间用余光一瞥,那一抹玄黄早已闪身至哑奴姑娘跟前,绷紧的心才觉着松了些。伸手拭干额际的涔出的细汗,皇上当真是心疼哑奴姑娘,时辰还未到,便已早早地来了。

        栾承昱挽着苏亦岚的手,感觉到她指间的凉意,立马脱下身上的灰鼠皮云纹大氅,径直披在她身上,仔细地将金黄色宫绦丝线系好,朝着她额际轻轻吻了一口道,“朕本想与你一道来这霁月台,可是政务繁忙,在大殿内与廉王、昭王他们说了许多,这才抽身得了空出来。若是你觉着身子不适,朕便命人用玉辇将你送回建华宫,如何?”

        苏亦岚攥紧他的手,直到手心也渐渐有了温度,慢慢将大氅褪下,重新披在栾承昱身上,玉手伸出将宫绦丝线打成同心结,轻轻抚着光滑的丝线,抬眸浅笑望着他细声道,“这里虽是幽僻的小径,没什么人来往,可是皇上还是得顾及身份。哪里有皇上如此对待一个宫女?若被人瞧去,只怕又会打草惊蛇。”

        栾承昱将她揽入怀中,抚着那柔顺的秀发,低声道,“这世上也唯有你懂朕,只是要辛苦你还有朕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定要等着朕,只需数十日,朕便会让你做回你自己。朕发誓,从今而后,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虽然留恋,可是苏亦岚知道眼下还是该让皇上出现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否则又会引起一场不必要的波动。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嗅着那股幽幽的龙涎香,心里觉着踏实了许多,苏亦岚立马抽开自己的身子,缓缓往后退了几步,抬眸凝视良久才开口道,“筵席就要开始了,哑奴恭送皇上!”

        栾承昱倒抽了口气,低眸对视着她的眸光,深谙她的意思,虽只是一个眼神却已包含所有情愫,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收回,星眸深邃似幽谷,微微点头嗯了一声,转身大步离去。忽然停下步子,扭头道,“朕等你!”随即毫不犹豫地离开,只剩溶溶月色皎然映照在湖水之上。

        苏亦岚低头望着水中倒影,会心而笑,唇畔不时扯出笑意。深院高墙,几座假山倒影在水中波光荡漾,水天之间似乎萦绕着一层薄薄的软纱,沾着水珠的合欢也随风摇曳生姿。

        天杳杳,路悠悠,秋水无情,卷走了太多的生机。苏亦岚心中涌起莫名惆怅,抬眸定定望着漆黑天色,几番言语后才劝得小李子先去霁月台,自己则留在这里独自赏月。

        “怎么,如斯美景却一个人欣赏,也不派人来叫上本王一起,你也太过分了些。”温润的声音娓娓道来,虽含着嗔意,让人听了却一点也觉着生气。

        苏亦岚转眸笑了笑,低声吟道,“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这是她前几日闲来无事在建华宫书房内所看的一首词,如今望着明月,耳畔好似响起了捣衣声,竟忽然想起了从前拉着斯褀跑到后山清溪旁看着溪畔浣纱女,手执棒槌,在光溜溜的青石上捣衣的声音。

        栾承昊听毕,负手而立,与她并肩站着,侧着脸望一眼她,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的感觉,如同三年前尹灵素与自己在听雨轩中邂逅一般,剑眉微锁,脱口而出,“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清月如此,秋水而上,捣练的砧声恰似诉说着无边的絮语,撩人思绪。此刻你在思念谁?”

        苏亦岚侧歪着头,四目相视会心而笑,隔了片刻才道,“此刻王爷又在思念谁?”

        栾承昊被她这突来的一问怔住,木讷地看了眼她,逆风而立,银白色的衣袂随风卷起上扬,旋即低眸沉思。过去的十二年里,他的世界只有一个袁竹汐。可就在三月前,她如同黄沙一般随狂风吹卷而散。曾经的美好,悉数被现实摧毁。她的笑只是假象,她的好如同那些伪装面具一夜之间就被撕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往昔那个梨涡浅露的女孩,曾经在梦里,如今连梦都一起被打碎了。

        苏亦岚见他良久没有发话,柳眉微蹙,抬眸掠一眼他,看着他薄唇紧抿虽有翕动却怎么也没有蹦出字眼,歪着头看着桥上,那一抹修长的身影被拉得极长,羽扇般的长睫眨了眨,似乎有所明了。

        顷刻便听着栾承昊声音比方才低了些,有些深沉道,“本王此生怕是没有那个福气,从今往后,唯有清风明月相伴。”说罢,星眸中没了方才的清毅,只是静静观赏着池中水偶尔泛起微微涟漪。

        苏亦岚清眸直视前方,唇角拂过一丝冷笑。早就听闻袁竹汐在后宫中的所作所为,表面上看起来娴静恬淡,暗里却也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坑害妃嫔,害死皇嗣,即便没有自己那一击,她也注定不会过得好。可上次容华宫之行,看着她崩溃疯掉的模样,自己心中竟有些怜悯她。

        为了权势,她抛弃了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如今她跌入地狱,一切皆不复存在,连那唯一的可以令她觉着可以依靠的人都背对着她而离去,渐行渐远。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夹着太多的无奈,一句错过不能掩饰。或许这就是世事难料,没有过多的完美。

        栾承昊星眸忽而闪过亮色,低眸直视眼前穿着一袭藕荷散花软烟罗长裙的苏亦岚,眸中闪过疑惑,星眸微微眯着打量着她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本王觉着你很熟悉?莫非你是?”

        苏亦岚未容他说完直接打断他的话,欠身笑道,“王爷多虑了,哑奴不过一个寻常女子。”话音未落便听着从后头传来的“啪啪”掌声,循声望去。只见幽月公主身着一袭绯红色百蝶穿花长裙,淡紫色缎装抹胸上,耳系明月珠。只是这一次她的头发再没有绾着无数发辫,而是梳成流云髻,两鬓秀发之间别着鎏金碎花金钿,随着走动而微微颤动。

        栾承昊看着那一个纤瘦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走来,在如水月色下,她似乎没了那日的刁蛮,而是多了些温婉,明眸善睐,若隐若现的梨涡,竟显得有些楚楚动人。心蓦地一咯噔,难以遏制地剧烈跳动。不由得伸手捂着胸口,似乎若再迟一步,那心便蹦了出来。强忍着跳动,攥紧拳头撇过脸望着别的地方。

        苏亦岚在侧将他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欢喜。再次望着前方的幽月公主,如今忽然这身装扮,倒显得愈发瑰姿艳逸,多了些女儿气。虽然她平日对自己时而动手抑或言语激烈,可苏亦岚看得出她绝不是刁蛮之辈。转而望着心绪有些不宁的昭王,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若他二人真能在一起,倒也不枉为一段佳话。

        幽月公主本来想着自己的装扮在宫里有些异样,行走在夹道间也常有宫人在自己身后嚼舌头根子。渐渐竟有些在意,想着今日是倪太后的寿辰,于是便差大哥也去布店给自己取了几尺布匹做了今日这样一件衣裳。谁知才走近几步,那栾承昊便扭头转过脸去,忍不住心生怨气。可是这个宫里的女人都是这样穿的,为什么他瞧见自己就这样一副不忍目视的样子,难道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一个丑八怪?

        愁云萦绕柳眉之上,好歹她也是摩格第一公主,上门提亲的人可谓是踏破门槛,可为什么这个芜国小王爷就是不多瞧自己一眼,越想越生气。待走近了,极力脸露笑靥,矮身作揖道,“见过昭王还有哑奴姑娘。”

        栾承昊听着她这样柔声细语,又想着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时,她对自己总是一副厉声相向的样子,甚至拳脚相加,如今却是这样一副仪静体闲,忍不住笑出声来,愣是没有忍住。

        幽月公主听到他的笑声,夹着讥讽之意,竭力按捺着心中不快,起身挤出笑颜道,“如此良辰美景,王爷可是看着美景而心生快意?”

        栾承昊有些诧异她习性变幻如此之快,但还是没有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只是摇头,旋即伸手指了指她道,“本王只是觉着你很奇怪,”话毕绕着她走了一圈,随即上下扫视一番后才道,“你穿着这一身,有些。”忽然话语凝住,再也不能说下去,四目相视,想要夸赞的话终究滑到腹中,竟不由自主地随口胡诌一句,“有些不伦不类。”清朗的笑声再度响起,余光扫过她的脸颊,其实他想说的是她今夜灿若桃花,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幽月公主听毕,白皙的脸有些难色,柳眉轻挑,唇畔掠过一丝冷笑,声音平静得有些骇人道,“是吗?那依王爷所言,哑奴姑娘穿着这身衣裳,又是如何?”

        苏亦岚本来还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二人斗嘴,如今她居然将话题引至自己身上,而且语气中分明杂着怒气,心中闪过一丝凉意。却又觉着欣慰,至少在自己看来落花有意,只是这个流水不知是否有情,便也不多言,只是抬眸望着栾承昊,等待着他的答案。

        栾承昱素来不喜欢讨论这些话题,可如今似乎没有退路,瞧着她美目睁得极大,若是自己不回答,只怕又要吃了自己。索性单手撑着额际,打量一番苏亦岚后,往后退了几步,立马说道,“哑奴姑娘肤若凝脂,气若幽兰,若真能穿上这样一件衣裳,”忽而伸手指着天上恰似银盘一青螺的圆月道,“自然是灿若皎月。”

        幽月公主本就没指望他见了自己这副模样后会说几句顺心的话,可他居然还当着一个奴婢的面前这样说自己,真是让自己情何以堪。在摩格,谁人不知自己便是那悬挂中天的月亮,那草原上最美丽的花儿,最闪耀的珍珠,如今这个可恨可恼的栾承昊居然说自己不伦不类,满腔的愤怒无处可泄。

        苏亦岚觉察到气氛冷凝到极点,试图缓和尴尬的场面,走上前径直矮身笑道,“哑奴不过一个奴婢,而幽月公主乃是草原上最美的月亮,王爷的话未免有些唐突。奴婢有自知之明,不敢与公主攀比。”

        幽月公主斜睨她一眼,双手抱拳在胸口前,硬声道,“得了便宜卖乖还在这里充当好人,本公主不稀罕。”话毕从苏亦岚身边走过,就在擦肩而过时不忘用肩膀猛力地碰着她的身子。

        苏亦岚没意识到她的举动,一个趔趄,身子有些没站稳,差点朝后头跌去,好在栾承昊及时伸手扶住。感激地望着栾承昊,随即立马抽挥手,欠身作揖道谢。

        栾承昊正想说话,却听着幽月公主有些嘲讽带着鄙夷的话,又掠见她满是嗤笑的不屑,心中霎是不悦,冷冷地皱了皱眉。白皙的脸透着冷峻,高挺的鼻透着凉意,嘴唇微微一勾道,“本王知道幽月公主极是厌恶自己,可是哑奴姑娘只是本王的朋友,恳请公主休要为难本王的朋友。”

        幽月公主顿时大笑一声,鼻际也冒出一丝令人心寒的冷哼,她才不信他的话,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每次哑奴有难,他都奋不顾身的帮助她。对她从来都是柔声细语,而对自己极少。不由得心中怒火横生,只是冷冷地望着栾承昊,转而轻声道,“原来在王爷心中,本公主是这样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倒要好生为难一番您的朋友,也莫叫王爷失望。”

        言毕幽月公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际的长鞭,若撒花般快速飞出,一鞭鞭用力极是猛,火辣辣的氛围萦绕着安静的周围。栾承昊快步上前,一把接过她的长鞭,伸手一拽,厉声道,“公主一定要如此吗?”

        幽月公主冷冷哼了一声,美眸含着嗔意,转而掠一眼淡然处之的苏亦岚,旋即望着栾承昊不屑道,“怎么,就如此担心本公主会将你的美人打成泪人儿?你若真担心,就好生吃本公主这个长鞭。”

        快而恨,每一击都没有犹豫,似抽出剑鞘的冷剑,无声但却是伤人心。透着刺骨的寒意,一针针仿佛蜇的人不能喘过气。栾承昊感觉到她此次绝不只是玩玩,翻身一跃,凌波微步上前趁她不备,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长鞭,双手将她死死按住道,“若公主执意为之,那本王只能不客气了!”

        幽月公主抬头望着他离自己如此之近,竟有些羞赧,只是瞬间那个念头便已打消,唇畔微微一扯,状似无意瞥一眼他,装着漫不经心道,“怎么,王爷要对本公主不客气,”索性将身子越发靠近他,几乎快贴到他的胸膛,杏仁般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清声道,“本公主倒想看看王爷是如何对我不客气的。”

        栾承昊被她如此盯着有些不敢直视,而且她还离自己如此之近,若是被旁人瞧去只怕又是一顿非议,索性别过脸不看她,只是说话时候有些断断续续,支支吾吾道,“本王,本王。”低眸间正撞上她的视线,瞧着她身子愈发贴着自己,清眸也甚是清澈若溪水,抓着她的手竟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松开。

        幽月公主本想凑上前去,想看看他是如何对自己不客气,岂料他竟松开了自己的手,而且因为他的一个闪身,她一个脚底没有站稳,身子竟然朝前头的栏杆掉去。极力想抓着他的衣襟,反而往后坠去。

        苏亦岚站在一旁,心中悚然一惊,回过神朝前跑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手中只是空空如也,闻着“噗通”一声闷然响起。水面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幽月公主就这样掉入水中。栾承昊木木地看着这一幕发生,心里只觉空落落,有些惊慌失措地望着幽月公主在水中扑棱求救。

        “救我,栾承昊,你这个大坏蛋,还不赶紧救本公主。”幽月公主口中已经喝入几口水,有些凉,衣裳浸了水,不由得身子一重直往下沉。她自幼身在北方,自然不懂戏水,呛了几口后果断地求救。

        栾承昊本想闪身扑入水中救她,可听着她的话,居然还不忘破口大骂自己,双脚竟没有挪动。苏亦岚见状,立马用手肘碰着他的肩膀,有些嗔怪道,“人命关天,还不赶紧救她。”

        忽而,静寂的夜里,再次响起一声“噗通”,一个颀长身影在夜色中画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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