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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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天际,淡淡白云飘荡之上,风过吹得渐渐散了,好似一层萦绕的素纱。苏亦岚碎步走在抄手游廊内,两旁杂植而生的桂树,置身其中,看着争艳吐黄的蕊儿,嗅着空气中芬芳淡吐的温雅桂香,郁结的情绪有所消解。
早些时候凡事都蕴在心头,眉头之上总是不由自主地暗生愁云,如今将一切点破,梨涡若隐若现与脸颊之上。再掠一眼前头丛生的丹桂,竟也不顾及身子在林中小跑着,伸手想要抓住那无尽芳香,却是怎么也抓不住。蓦地止步其间,抬头望着流连其中,心中暗暗沉吟。
暗淡昏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世人中喜欢牡丹雍容华贵之辈趋之若鹜,赞扬梅花高洁亦不在少数。若提起桂花,当属李清照最看得透彻,桂树虽不算秾艳,但满腹香气却是众人都知晓的。
正沉醉其中忽然听着前头传来隐隐的哭声虽被风吹得有些淡了,可是苏亦岚耳力极好,敛眉低声循声而去。果不其然,只见一株桂花树下一个身着浅蓝色如意云纹宫装的女子抱头于膝盖间,掩不住的啜泣声传出。
苏亦岚柳眉微凝,美目闪着疑惑之色,环视四周并无他人只有这个女子,便款款走上前,探出的手轻轻拍打着女子的肩膀。蓦地见女子抬起头来,满目泪眼盈盈,眼眶泛红,原来是蕊儿。她不是皇后身边的人吗?为何却在这里偷偷哭泣,难不成真如宫中传言所说,袁竹汐经受不住打击,神志不清了,故而时常对下人大骂!
虽然天牢之中,她是袁竹汐的帮手,也曾对自己厉语相向甚至动手,可是时过境迁,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而且自己知道若不是袁竹汐属意,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望着她泪眼凝噎,往日的恨意竟悉数消散。只是上前缓缓扶起她的身子,双手在前比划着。
蕊儿拭干泪珠,鼻子一抽,抬眸定定地望着她,立马矮身作揖道,“谢过哑奴姑娘。”见苏亦岚满脸狐疑之色,展颜露笑道,“这宫中谁人不知哑奴姑娘,平日听着那些传闻,说姑娘如仙子一般没有世俗之气,如今见了姑娘才知道,姑娘待人极好,姗姗玉骨透着清丽之色,怪不得皇上会与你交心呢!”
苏亦岚并不作甚举动,只静静听着她的话,在这宫里稍有些动作便会成为他人捕风捉影的对象,她可不愿再被人动辄提起。凝眸注视她许久,知道蕊儿在皇后身边待久了识字,便伸出玉指在她手心轻轻写下自己心中的疑问。
蕊儿眉头紧蹙,右手紧紧攥着丝巾,咬着下唇思索片刻,转身看着周遭确定无人后,低声道,“回姑娘的话,身为奴才是不该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尤其是关于主子的。可是我瞅着姑娘是个好人,便也不想藏着掖着。宫里传言皇后神志不清,这事亦真亦假,虽服侍娘娘,可我也不是很清楚。自从袁家一倒,皇后便终日卧病在榻,梦中呓语都是在诅咒那个将她害成今日惨状的苏妃娘娘。醒来之后,对我们这些宫人们时常打骂。我知道主子心中有怨气,便任由其动手。可前几日不知为何,娘娘性子忽然转了,总是倚门望着天空,而且还执笔写字。方才,我替娘娘磨墨,不小心一滴墨汁溅在宣纸之上,她便抄起一旁的掸子径直往我身上狠狠打了二十下才罢手。”
苏亦岚快速扫视,看着她手臂之上淤红发肿的痕迹,深信她没有骗自己,从腰际的褐色布袋中掏出一个青花瓷小药瓶,瓶高两寸,这是苏晋尧上次留给自己的金疮药,药效极好,只需涂抹三日便能止痛消痕。他给自己以备不时之需,那时她推搡着不想要,如今正派上用场。冲着满脸错愕的蕊儿浅浅一笑,仔细帮她卷起衣袖,轻轻将药膏敷在红肿的地方,随后又在她手上写了些叮嘱的话,才目送她离去。
苏亦岚顺着皇城夹道,不知不觉间停在容华宫前头,抬头望着那黑底金字的匾额,似乎久未经人打扫,竟也沾着些蜘蛛网。还记得从前作为尹灵素时常请安,晨昏定省。几列妃嫔一一按着尊位高低站在外头,即便是残稀的星子还布满天际之时,自己与那些个妃嫔都要早早地来到这里,然后等着蕊儿从里头莲步走出传信道皇后召见才鱼贯而入。三年之前这里还是一派富丽华贵之气,朱红宫苑琉璃金瓦逼得人刺眼。
已而三年过了,衰柳啼鸦,惊风驱雁,没有想象中的肃杀之气,转而代之的是几分落寞与无限的凄冷。
站在两旁守卫的侍卫早已不知去处,苏亦岚碎步径直走上台阶,缓缓推开木门,抽开手竟沾着些灰尘,暗自冷冷浅笑。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种感觉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渐渐目视前方,百曲千回的白玉桥下,池中衰败的莲叶包裹得紧紧的,满目凋零之意。
慢慢走上其中,秋风过耳,落叶飒飒随风飞舞,终于行至容华宫大殿前,正想上前推开暗红的雕花木门,却是刚触着便发出钝钝的咯吱声,沙哑彻骨。黄花梨木贵妃榻一如往常摆在正前方,牡丹花开绣屏冷清地立在书房前头。
苏亦岚瞅见四下无人,听着耳畔不时传来的水晶帘幕发出的脆脆之声,虽心中按捺不定,却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书房之内萦绕着浓郁的墨香,忆起方才蕊儿所说的话,苏亦岚提起裙裾朝前细步走着,无声无息来到榧木书架前的书桌旁。古铜蟾蜍砚中的墨汁果然还有些湿,瞅见那宣纸上所书写的词句,乃是晏几道的《思远人》,不由得顿步观看。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飞云过尽,归鸿无信,何处寄书得?泪弹不尽当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望极天涯,孤鸿只影,泪珠弹下无人识,不忍再多看,苏亦岚将手中宣纸放在木桌之上,眸中含着泪水,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去。却不知何时袁竹汐已经端坐在莲池之上的水榭中,面无表情,只是伸手想要感受秋风的韵味。
忽而啁哳的乌鸦啼叫一声,打破了冷清寂寥的空荡荡。袁竹汐才发觉有人在背后注视自己,也不起身只扭头望去,看着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丫头,细长若远山的眉梢微拧。瞧她穿着杏色碧霞云纹长裙,料子也是内务府中三月才送来的苏锦,转头接着看着前方依旧神情不变冷声道,“你是哪个宫的?为何来了这里人人皆唯恐不能避而远之的的容华宫?”
苏亦岚凝视着她,虽穿着一袭镶金牡丹花开拖地长裙,还是掩不住苍白脸色,曾经的剪水双眸没了明亮之色,只定定的注视泛起涟漪的池面。袁竹汐没有听见答话,稍稍转头看向苏亦岚,抽回手慵懒地背靠朱红栏杆,声音有些细弱道,“为什么不回答本宫,本宫虽被困于此,但好歹还是一国之后。”声音越发小了些,美目含着泪珠,转过头擦拭泪水,她是皇后,即便是哭泣,也不能被人瞧去。
确定泪水被拭干才转头,鸾袖一挥,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之上,没有血色的脸颊之上勉强露出肃穆之色道,“为什么不回答本宫,你到底是谁?”声音竟比方才多了些嘶吼,苏亦岚并不畏惧,只是瞧着她一脸难言的颓唐,才矮身作揖,旋即伸手比划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袁竹汐有气无力地笑着,苦涩难以遏制,如今她竟一败涂地至此种境地吗?从前她是一呼百应的皇后,高高在上,母仪天下,只要自己一道口谕便能赏罚那些个奴才还有妃嫔。进进出出向自己早晚请安的妃嫔如今都哪里去了,只怕眼下都守在自己的宫里讥笑自己,门前冷落杂草丛生,而今唯有这样一个不会说话的奴婢来探看自己,或者她是她们之中谁派来看自己笑话的。
袁竹汐眸中顿时露出恨色,伸出纤长的手指怒指着她,尖声厉斥道,“说,是谁派你来这里监视本宫?”话毕竟无名怒火喷涌而上心头,踩着碎步欲走上前,却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苏亦岚见状立马俯下身子要扶起她,刚蹲下便瞅着她不知何时从发髻间取下缠枝花纹金簪,尖细的末端抵着自己脖际,似乎只要自己一动她便会毫不犹豫刺破血脉,鲜血淋漓,只冷静地凝视她。
袁竹汐见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意向,握着金簪的手竟在空中微微发颤,四目相视,这个陌生女子眸中闪着坚毅还有淡然,这中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脑海中闪过过往历历,蓦地心中一震。三年之前天牢之中,当自己对尹灵素施以极刑的时候,她便是这样看着自己。
想起尹灵素之死多少与自己有些牵连,袁竹汐空洞的眸子掩不住的忧色,连连甩开她的手道,“本宫不想看到你,滚,快点消失在本宫眼前。”言罢手撑着身子往后退了些,低头不敢再对视苏亦岚的眼睛,翕动的嘴微微颤着,双手环抱。
苏亦岚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不由得心生怜意,欲将她扶起却反被她摔倒在地。站定身子后,看着她疾步朝前跑着,担心袁竹汐会生出什么事端,稍运功便飞身上前紧跟在后。袁竹汐神色黯然地跑着,忽而只觉脖际传来酥麻阵痛,转瞬便已跌倒在地没了知觉。
屋内一隅的金猊香炉内燃着淡淡瑞脑之香,甚是安静。苏亦岚将挂在玉钩上的浅青色扯花软帐绫子徐徐放下垂至地上,转身欲走,却听着正在卧榻之上昏睡袁竹汐不时喃喃细语着什么,声音轻若羽翼压根就听不清楚,便俯下身子将耳畔凑在她唇前仔细听着。
待听到皇后口中所唤之人乃是栾承昊,旋即唇畔绽出一丝苦笑,她早该猜出是他。沿着沉香木塌坐下,从袖中掏出丝巾拭干袁竹汐脸颊之上两行清泪,看着她安然入睡,苏亦岚颦眉敛笑。这世上之事太多难以预料,总抵不过错过二字。一旦错过了,若能重来便是上天眷顾。倘若不能,那便只能永远错过,再无交集。
当栾承昊放弃皇位只想与她执手相伴天涯之际,她放不下那至高无上的后位,于是便有了今日黯然垂泪忆往昔。所以才会望着孤鸿,期待着他能带她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冷宫。只是过去便再也回不去了,既然舍弃了一些东西,就必须得有勇气承受自己选择所带来的一切后果。
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离开容华宫,苏亦岚没有兴致只是低头徐徐走着。看着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袁竹汐,今日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她的心也渐渐有些被触动。有怜悯,更多的是疑惑不解,自己回宫的目的本是复仇,可眼下局势被搅成一滩泥淖,混沌不清。
倒吸了口气,浑身竟觉着有些冷,苏亦岚自动地蜷缩着身子,不知何时身上已披上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粉色芙蓉纹大氅,许是低头有些久了,隐隐的酸痛从脖际传来。极力抬起头看清来者,方才的阴霾愁容一扫而尽,清秀的脸颊之上难掩的笑意,正想唤着她的名字。
妙雪见哑奴一副十分激动的模样,立马往后退了几下,拦住她靠近自己的脚步,青葡似的妙目一闪一闪,不敢直视她,索性转过身子背对着她道,“从前我对你心存偏见,多次对你语出不逊甚至大打出手,还,”想到上次的事有些对不住,声音竟变得有些断断续续,“将你卖入青楼,你不仅没有去皇上跟前揭发我的行为,还原谅我。我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也不愿意欠别人人情,本来这大氅是内务府送来要给主子的,不过她终日闭门不见客,不需要便赏赐给了我。远远地便瞧着你这个样子,我小跑着赶来便送给你了。从此之后,咱们两不相欠。”
本想潇洒地离去,却不知何时哑奴竟然径直上前搂着自己不放手,妙雪眉头紧锁,奋力挣扎着欲抽开身子,恍然间嗅着那股熟悉的木兰清香,提起的手竟缓缓落了下去。
“咳咳”几声打破了静谧的氛围,苏亦岚才松开手循声望去,只见秀儿双手环抱定定地站在后头,美眸之中挡不住的嗔意,转而盯着她那张涂得红艳艳的薄唇,还有擦满脂粉的脸颊,格外扎眼,苏亦岚竟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那张曾经属于自己的脸,如今有些骇人,心弦禁不住触动,她想要要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若只是一般的易容术只是贴上一张人皮面具,这个无须他人,她自己便能解决。无奈自己中的乃是易容术中最厉害的换脸术,在施以麻沸散让两个女子昏昏陷入沉睡之后,懂得术数的异士便极其细心地将二人的皮相互换。
她从未想过栾承璟会用这样一个歹毒的方式,让自己以这种面貌出现在栾承昱跟前。索性栾承昱并没有因着自己换了脸而心生疏离之意,而且还让自己待在建华宫伺候,莫名的感动总是会时不时淌过心底。
虽然他不介意,可是她想以最真实的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不是哑奴,而是苏亦岚。届时,她便可毫无顾忌地告诉他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告诉他七夕之夜自己许下的誓言。
秀儿从刚才便觉着妙雪有些不对劲,便跟了出来,看到方才那一幕,心底更是怒气升腾。想起这些日子听到的传言,恨意不止。连宫人们行走在夹道间都交头接耳说着,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曾经宠冠六宫的苏妃娘娘风头再无,被一个无端冒出的哑奴所代替。攥紧的手心压根没有察觉到指甲已经嵌进了手心,她好狠,恨自己为什么明明换了这张脸却还是得不到众人的认同。
怒火熊熊燃烧在眸底,愤恨地咬着牙盯着眼前那张曾经伴随自己多年的脸,如今多了些清丽温婉,而自己空有这样一副皮相,越发按捺不住火辣辣的嫉妒之意。眸中一闪而过的冷笑幽光,声音有些高傲质问道,“妙雪,你怎么与哑奴在一起,本宫不是说了,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和她单独在一起吗?”看着自己前几日赏赐给她的大氅披在苏亦岚身上,箭步上前一把扯下大氅,放在地上狠狠踩了几下之后才抬眸,唇角微微一勾道,“本宫不想要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愿给不该给的人!”
苏亦岚见状,心中杂着一丝苦涩,旋即淡淡一笑凝视秀儿,这人当真是说变就变,如此没有预兆叫她惊诧了好一会。不由得回想起就在一个半月前,她还是一个羞涩的小姑娘,不谙世事,痴心一片为廉王。可就在方才,她用力地撕扯着大氅还胡乱地踩在上头,硬生生丢给了自己那样一句话,她绝不是从前那个秀儿,但她也休想成为苏亦岚,因为自己才是真正的苏亦岚!
安静地驻留在原地,苏亦岚直勾勾看着秀儿,那双清澈如春水的眸子早已覆着浑浊之色,如今变得尖锐刺骨叫人生寒。世人皆言人心善变,但变得如此之快,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苏亦岚素来不喜浓妆涂抹,因此平日里也是略施粉黛,如今瞅着秀儿在自己的脸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妖冶邪魅之气横生,忍不住嗤嗤冷笑几声。不过是霸占着自己的脸,如今竟还胡作非为,强忍着心头不快,终有一日她会做回自己。
秀儿见苏亦岚一脸霜意地凝视自己,微微眯眼,纤长的柳眉一挑,有些跋扈道,“你这奴婢好不识规矩,即使不会说话,难道也不知见了本宫要行礼吗?你的口不能言,你的身子总是利索的吧?”
苏亦岚闻言,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她抢走了自己的许多,占了自己的身份,如今竟还当真以为自己便是娘娘吗?可惜了,不敢她如何装模作样,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自己!
妙雪见状立马凑在秀儿旁边道,“娘娘,哑奴才来宫中不久,方才又被娘娘的举措所震慑,故而有些惶恐,所以一时忘了行礼,娘娘心胸宽广,就不要和一个下人计较吧!”
秀儿眸光暗藏恨色,定定地凝眉望着妙雪,嘴角逸出冷笑道,“怎么?你知道皇上对她有意,所以也想去巴结她吗?若你想,只管开口,本宫一定成全你,也让你了却心愿。”
妙雪听罢怔怔愣了好一会儿,沉默许久才回过神,立马跪在地上低声道,“娘娘误会了,妙雪不是这个意思。”少主变了,变得让她拿捏不准,有些惶恐,只得低头不敢抬眸。
栾承昱不在乎这张绝世的脸蛋,栾承璟不屑看自己一样,萧妍秋也讥讽自己,妙雪也要关心她。所有的人都替她说话,没有人在意自己,一种锥心刺骨的痛蔓延胸腔,昏天暗地地在身子里头撕扯着,狠狠抽打着她那颗易碎的心,仿佛已经被揉碎般,秀儿将手抚在心口。妙雪见少主如此揪心的模样,欲上前搀扶着,却立马上被她甩了自己一巴掌,捂着留下掌印的脸颊,眸中满是惊愕地愣愣望着眼前这个少主,泪水几欲夺眶而出。
苏亦岚眼睁睁看着刚才一幕,美目睁得大大的,似乎那一掌狠狠地打在自己脸上,欲走上前宽慰妙雪。却听着秀儿那有些刺耳的声音再度袭来,“本宫教训自己的奴婢,何时需要你这个奴婢来指手划脚。”
刚才那一掌打出,心中不快似乎消散了些,秀儿美目中立马又夹着狠辣之色,上下打量着苏亦岚道,“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只是个奴婢,而本宫才是娘娘。不管从前怎么样那都是过去,重要的是现在,本宫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听着这样一番挑衅的话,苏亦岚冷然处之,这年头她遇到许多不同的事情,当如今日这样好笑的只怕再也找不出一件。终于明白什么是鸠占鹊巢,不由得竟忽然想起了萧妍秋说的一句话,即便是麻雀飞上枝头终究不是凤凰。虽然自己不喜欢她,她也时常对自己不友善,但萧妍秋这一句话倒还是有些道理的!
秀儿的视线一直逗留在苏亦岚脸上,生怕错过了她的任何一个神情,她脸上没有自己想看见的失落之色而是淡然,再也控制不住妒火,甩手就朝苏亦岚脸上打去。可方抬起手便被一只有力的手狠狠扼住腕际,心中一颤抬头望着来者,堆满脂粉的脸上神色极是不自然,手无力的耷拉垂下,无助失落爬上眉梢,没有底气地跪在地上温声道,“臣妾见过皇上!”
苏亦岚抬眸看着那张清俊的脸,顷刻那只厚实的大掌已经覆在自己的手上,羽扇般的长睫眨巴着凝视他,刹那间梨涡浅笑。她知道不管自己变成了怎样,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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