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公主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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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稀稀拉拉掉落地上。小李子俯下身子捡着却听着猛然一声呵斥,“住手,”伸出的手颤抖地停留在半空才收回。掠一眼皇上,只见他此刻眸中冷然,更多的是戾气。小李子碎步轻轻挪动到红柱旁,正值一个宫女端来热茶,他伸出食指竖在嘴前示意,那女子知其用意便将青釉碎花瓷杯递给他旋即也细细挪步退下。
小李子殷勤地笑着递着瓷杯道,“皇上,您在书房看奏折也好些时间了。这是上好的寒顶雪翠,可以消消火气。”栾承昱目不斜视地接过茶杯,嘴唇刚碰着茶杯便火辣辣地烫着,手中的茶杯也铿然摔在地上,怒目呵斥道,“谁泡的茶?”
方才推在一旁的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几叩首后惶恐道,“求皇上恕罪,求皇上饶命。”栾承昱不理会她的求饶,而是瞟了眼小李子。小李子抬头间正迎着那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双脚打着寒颤不自觉地跪在地上道,“皇上,环儿也是无心之失,求您饶恕。”
怒气袭上眉梢,栾承昱右手紧紧地攥着,“这个赵昌晔,仗着有太后撑腰,对于朕提出的有关整顿吏治的公文,屡屡放纵其门生反其道而行之,真是可气。”顿了顿接着说,“如今又想让八弟娶了他的女儿,欲图巩固他在朝廷之中的威慑,真是可恨。如今八弟被关天牢,他又想将其女嫁给正在西北镇守的九弟,他真是太看得起他那女儿了。”
听着皇上的唠叨,小李子悬着的心才踏实了些,幸好皇上并未提及寻找尹灵素之事,否则自己又不知该寻个什么由头糊弄过去。太后不知为甚,极是厌恶这个弁国公主,将其囚禁天牢也就罢了,听说还多番施加刑罚。想到这,小李子后脊背就凉凉的。若只是因着疼爱昭王,太后老人家也不该如此对她,好歹也该顾忌着尹灵素的身份。这事若是被弁国知晓,是否会引起一场战事?可是天牢的口风非常紧,若不是自己有个相识的老乡在天牢当值,自己又岂会得知。
然而上次的事件,事后想想也有些蹊跷。为什么偏偏在昭王醉酒的时候,尹灵素会出现在哪里?听上次听雨轩中的侍卫说,太后与皇后娘娘实在萧贵妃等人的怂恿下才去哪里。如此想来,这事与萧贵妃必有干系,小李子只觉着脑袋沉重。皇上如今还并未真正掌握实权,诸多事情上还须仰仗萧将军,若是此事果真如自己所臆想,那么其中利害关系还真是越理越乱。
小李子不由得长叹口气,在宫中处事真是步步惊心。若是太聪明,容易招惹敌人。若是太糊涂,哪一日成了冤死鬼,想必入了黄泉也不知道是谁暗中下毒手,就像这个尹灵素一样。人生短暂,伴君如伴虎,走一步算一步,该糊涂时便糊涂,小李子暗暗下定决心。
听着皇上唤着自己的名字,小李子脸上恢复谄笑的模样半弓着身子道,“皇上,有什么尽管吩咐奴才,奴才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话音刚落,一本奏折就打在自己的脸上,小李子迷离地看着前方低声道,“奴才知错。”
栾承昱敛住怒色瞪着他道,“方才那句话朕已经听过不下百次,朕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哪一次你真正做到了,不过让你在皇城里寻个人,但快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是没有音讯。你这个正二品太监是不是不想当了。”
瞥见栾承昱眸若寒潭,小李子心中满是畏惧,缩在地上一角道,“奴才没用,奴才该死,求皇上恕罪。”栾承昱状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自己依着心中她的模样替她画了一幅画,让小李子四下暗中寻找,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动静。栾承昱皮笑肉不笑道,“朕说过不想听你说这句话,既然你不中用,那么这皇城之中还是有人可以坐上你那个位置。”小李子抬头讨好的笑着,却发现栾承昱一脸肃然,看来这次皇上是真的动怒了。额际不断地冒出冷汗,小李子伸手不住地擦着,宫里的主子虽多,有些知道的或者看到的不该乱说,可是眼下还是保住自己的翎带要紧,他的舌头有些打结,结结巴巴说着,“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栾承昱不动声色地凝视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小李子拜了几拜道,“皇上,奴才有事隐瞒,其实,其实那宫女正是。”剩下的字还未道出,就听着雕花木门被霍地推开倪太后怒气冲冲地在皇后的搀扶下走来。
栾承昱轻轻一撩龙袍,淡然地坐在紫檀木椅上,随手翻阅着奏折。倪太后掠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李子,转而看着眼前那个自己养了十九年的儿子,曾经每每望着自己,他便会从乳娘身边大步跑到自己身旁娇声喊自己一声母后,如今他连自己都不愿多看一眼。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倪太后温声道,“听闻皇上为了赈济山西一带的灾民而发愁,哀家深感欣慰,我芜国有这样一位爱民的皇上真是上天眷顾。”
栾承昱的视线没有停留在奏折上,而是久久逡巡在一张画上,低声道,“母后身子不爽,有什么话就直言吧,说完也好些会凤仪宫养着身子。”倪太后隐下胸中怒火,笑着回了一句道,“皇上到底为何事动怒,哀家在外头都听着你的声音,难道是小李子犯了什么错吗?”
小李子委屈地不吱一声,拧巴着脸跪着。栾承昱嘴角掠过一丝不悦道,“若是母后无事,还请早些回宫休息。”瞟一眼袁竹汐接着道,“就有劳皇后送母后回宫了。”
袁竹汐一脸失落地站着,想说话却滑到嘴边说不出口。倪太后脸色一沉,指着袁竹汐道,“汐儿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后,皇上在下人面前就是如此待她吗?”瞥一眼低下头脸色苍白的袁竹汐接着说,“为何皇上从来都不夜宿容华宫,就连白日里也是极少去,难道是因为哀家吗?”
栾承昱听毕依旧伸手轻轻触着那张画上的玉簪,只是脸色稍微有些变了,“小李子,传朕的命令,送太后与皇后回宫。”小李子为难地站在原地,声音却怎么也吼不出来,可瞥见皇上决绝的眼神,他还是扯着公鸭嗓嚷道,“恭送太后。”话音未落完,一个巴掌狠狠地拍打在脸上。小李子全身瘫软地跌跪在地上,捂着泛红的脸呆呆地看着太后。
倪太后挑着眉说,“皇上,这些年长大了,果真是羽翼坚实了些。”栾承昱凌冽的眼神回应着道,“这都要谢母后这些年的栽培。”倪太后攥紧手心,凝视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心里头百感交集,切不可因为一时忍不了性子而再度与皇上发生矛盾,浅浅一笑道,“皇上如今越发能担当了,哀家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治国处世,皇上还需依靠那些重臣。听闻皇上对宰相所提出的有关户税与丁税的条例,不予支持,哀家甚是担忧。赵昌晔乃是我芜国第一宰相,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关于他所提出的条例还请皇上多多思量。”
可是瞧着栾承昱一副全然没有在听的模样,倪太后不由得心中不悦,缓缓靠近御案,分明瞧着桌上那幅画忍不住双眼要冒出火来,趁栾承昱没发现自己靠近时一把抢过那张画,冷声问道,“皇上就如此在意这个画中女子吗?连哀家的话也听不进了?”
栾承昱满脸关切,怒目而视道,“儿臣不愿与母后发生争执,只想请您将那画还给我。”倪太后仰天大笑几声,打量着画中人道,“真是可笑,哀家的儿子居然痴迷于这张脸。”
栾承昱怒气冲上心头,攥紧手心道,“母后,别逼儿臣。”倪太后被他这凌厉的眼神注视着,怒不可遏竟将手中的画胡乱撕碎着。看着纸屑若雪花般飘落,一片片掉在地上,栾承昱只觉心中有股莫名的失落感,眼眶有些发红露着无奈道,“朕已经娶了你要我娶的女子,如今竟连喜欢一个女子也不可以吗?”
袁竹汐泪水含在眸中,心中的委屈这么些年也不知向谁诉说,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往下听。倪太后见状愈发急红了眼,走上前厉声道,“皇上,既然你如此不顾母子情分,那么哀家也不必顾上那许多。皇上,哀家的好儿子,你会为你方才所说的话而负责。”
栾承昱本想回话,却被倪太后那冷冽的气势所震慑,母后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不容他多思忖片刻,便看着一个小太监远远地喘着气跑来。
小李子见情势凝重,打破尴尬气氛道,“你这奴才,好不懂规矩,没瞧着皇上、太后还有皇后都在吗?有什么事待会再报。”
那脸色苍白的小太监颤抖了一会儿,眼神有些闪烁,栾承昱袖手一挥随意道,“什么事?”那太监身子虚软跪倒在地上,叩了几叩禀道,“回,回皇上的话,弁,弁,弁国公主今早在天牢内殁了。”
话音一落,小李子听得诧异地睁大眼睛,嘴巴合不拢。袁竹汐心里一颤,不断地搓着指尖,不知是喜是悲。倪太后冷冷笑了几声,眸中尽显狠辣之色道,“昱儿,哀家还想着是不是该成全你,如今看来是她实在太不争气了,没有福气。”
话毕便在袁竹汐的搀扶下快步离去,栾承昱听着倪太后方才的话愣了许久,有想着方才母后冷冽的眼神,总觉着有些不对劲,不好的预感蹭蹭地冒着。蓦地掠见小李子惊慌失措的眼神,栾承昱心里转过千百个念头,但还是有一种想法萦绕在心头。不,他竭力安慰自己绝对不可能,栾承昱虚脱地看一眼小李子道,“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小李子僵硬的身子唰地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发紫了,嘴角抽搐地结结巴巴道,“回皇上的话,那,那,那弁国公主正,正,正是听雨轩中的那个宫女,玉簪的主人。”
一声声若晴天霹雳道出,栾承昱听毕只觉身子不适,身子有些发软,无力地靠着御案失神。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是尹灵素?这不可能,他一遍遍喃喃自语地告诉自己,却又不住地回想着与她相遇的一幕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她的消息,原来她竟就在自己的无视下被关入天牢。
心跳剧烈地跳动着,栾承昱紧握的双手狠狠地捶打着御案,恨自己怎么就这么错过了她。想着她如今孤寂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自己再看不到那种率真的笑,栾承昱疯了似的往外跑去。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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