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男友

魏莱回复完信息，抬眼去看沙发上的俩人，“咳咳”，魏莱起身给他们接了两杯水，然后坐到俩人对面。
  “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她说。
  季风挑眉，“你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
  “就是！”何其多附和。
  “程等是我前男友。”魏莱注视着俩人，简单粗暴的说。
  “什么？”何其多暴跳如雷，“前男友？你还早恋？”
  季风倒是不动声色，只是直勾勾看着魏莱，等着她的下文。
  魏莱无奈，“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言外之意就是早恋很正常，毕竟当时还小。
  “再说，就是高中时期短暂的在一起过而已。”魏莱也不遮遮掩掩的，反正他们迟早会知道。
  “……”
  何其多看看魏莱，又看看季风，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三人静静坐着，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结了。
  很久之后，对面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打破寂静，何其多顺势说道：“我们去吃饭吧！”
  “好。”魏莱浅浅一笑，“我早就饿了！”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谁都没有再提。就在魏莱跟何其多起身之际，一直沉默的季风灿烂一笑，“我们自己做饭吧！”
  魏莱看见他的笑容，浑身一颤，她悄咪咪的扯了一下何其多，用眼神示意他，你看，季风笑得好可怕！
  何其多也感觉毛骨悚然的，他默默问了一句：“老季，你没事吧？”
  季风挑眉，“我该有什么事？”
  没事你笑得那么可怕干嘛？何其多内心腹诽道，这还不如不笑，冷着一张脸更适合他。
  隔壁有个超市，三人去了一趟，买了东西回来，季风在厨房做饭，魏莱跟何其多在门口看着，谁都不敢出声。
  还是季风先出声，“你俩杵在门口干嘛，赶紧过来洗菜！”
  两小只屁颠屁颠过去，魏莱拿了根茄子，何其多拿了根辣椒，俩人在那洗啊洗的。
  “再洗下去可以直接吃了。”季风冷冰冰丢过来一句话，“赶紧恢复正常！”
  “……”
  何其多把辣椒扔给魏莱，“你洗菜，我去切肉。”
  他们三人，除了魏莱做饭一般，季风跟何其多都是大厨，都是这两年练出来的。而厨艺不好的魏莱，也就只能打打下手。
  晚饭很简单，辣椒炒肉、酸辣鱼、酱爆茄子、炒西兰花，还有一个海鲜汤（也就是紫菜蛋花汤加了虾米而已），这是何其多起的名字，可洋气了！
  正要开饭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
  “舅妈？”
  “你在吗？”
  楼下传来舒羽宁的声音，紧接着，楼梯口又传来脚步声。魏莱端着两碗米饭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着舒羽宁。
  “我在这。”
  舒羽宁见到魏莱，加快脚步，噔噔噔跑到魏莱面前，伸手就想接过米饭，“舅妈，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先去洗手！”魏莱提醒他。
  舒羽宁把书包一扔，“咻”地跑去洗手去了，那动作快到令人咂舌。
  何其多问，“他怎么又来了？”
  魏莱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去厨房重新盛了一碗米饭，还好，今晚的米饭很多，够吃。
  饭桌上，因为舒羽宁的加入，热闹了很多，他小嘴叭叭个不停，一会儿舅妈这样，一会儿舅妈那样，听得何其多很烦。
  “你舅舅到底是谁？”他问。
  舒羽宁扒拉米饭的动作一顿，抬眼，发现大家都盯着他，他不自觉放下碗筷，想蒙混过关，“就是……”
  “是谁？”
  “我能不说吗？”他弱弱地问。
  “不行！”
  何其多态度很坚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舒羽宁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因为他舅舅说过不能被发现。
  魏莱见他纠结，直截了当问他：“程等让你来的？”
  舒羽宁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饭桌上安静下来，大家都沉默不语。舒羽宁一副做错事的可怜样子，低垂着脑袋，不敢看魏莱。
  魏莱没有斥责他，只是往他碗里夹了块鱼，温和的说：“吃饭吧，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多吃点鱼。”
  舒羽宁轻轻扯了扯魏莱的衣袖，低声下气的问：“舅妈，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他很怕魏莱不理他。
  魏莱叹气，“我生你气干什么？好了，不用再提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好！”舒羽宁这下放心了，继续干饭，“舅妈，你做的饭真好吃！”
  魏莱挑眉，慢条斯理的说：“这可不是我做的，是你季叔叔还有你何哥做的。”
  马屁没拍对的舒羽宁尴尬一笑，“季叔叔，你们真厉害！”
  “……”
  吃完饭，魏莱和季风去洗碗，舒羽宁跟何其多在聊天，舒羽宁问：“何哥，你跟我舅妈是一个学校毕业的？”
  “她不是你舅妈，他们已经分手了。”何其多纠正他。
  舒羽宁挠了挠头发，嘿嘿一笑，“这不是习惯了嘛！”

  何其多也懒得三番五次纠正他了，他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吃着魏莱洗的葡萄，“我们三个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怎么，你想知道什么？”
  舒羽宁收敛了一些笑容，“我也想考北城的大学，可我的成绩一般，肯定考不上。”
  舒羽宁很难过，他们家，不知道是不是遗传，他舅舅的成绩一般，他自己也是，惨不忍睹。
  何其多见他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也不好打击他，打算给他分析一下，“你能考多少分？”
  舒羽宁小声说了个数字。
  “多少？”何其多惊诧，“就这点，你回家种地去吧！”
  “可是我家没地啊！”舒羽宁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那你家有什么？”何其多问。
  舒羽宁想了想，回答：“有钱！”
  何其多：“……”
  厨房里，一直在听俩人聊天的魏莱，忍不住笑出声，她用手肘碰了碰季风，后者回她一个无奈的表情。
  何其多来了兴致，他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你家有多少钱？”
  傻白甜舒羽宁摇头，“不知道，反正云城大半的房地产都是我们家的。”
  何其多再次无言，这小子是故意来炫富的吧！
  “那你还读什么书，回家继承家业吧！”何其多说。
  听这话，舒羽宁不乐意了，“可我不想依靠家里，我想自食其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何其多难得仔细打量面前的少年，“那你喜欢什么？”
  “我想跟你们一样！”他兴致勃勃的说。
  魏莱擦碗的动作一顿，转身去看外面的舒羽宁。
  “当导游？”何其多问。
  “嗯。”
  “为什么？”何其多不解。魏莱也竖起耳朵去听。
  “因为我喜欢我舅妈啊！”舒羽宁理直气壮的。
  “这是什么理由？”何其多简直被气笑了，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舅妈……不对，我们魏小妞可是学的计算机，她现在只是在享受生活而已，迟早是要回到北城进入她预定轨道。”何其多差点被这小子带跑偏了。
  “你是说，我舅妈只是暂时出轨而已？”
  魏莱：“？”
  何其多点头，“差不多是这样。”走出预定的轨道，简称“出轨”，没毛病！
  魏莱在毕业前就被众多企业高薪聘请，但她一个都没接受，而是选择当一名导游。
  虽然何其多不理解，但还是支持她，并且自己也加入了她。他明白，魏莱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因为那是她的梦想。
  舒羽宁“啊”了一声，“那我舅舅怎么办？”他蹭蹭蹭跑到魏莱旁边，拉着魏莱的手臂，眼睛滴溜滴溜转着，“舅妈，真的是这样吗？”
  魏莱有点头疼，该怎么回答他呢？她现在确实是在走许秋风想走的路，至于将来，她还没想好。
  关于程等，魏莱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她努力告诫自己，已经过去了，该放下了。可她嘴上放下了，心里……
  魏莱把最后一个碗擦干净放好，接过季风递过来的毛巾边擦手边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魏莱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舒羽宁的脑门。
  “我不管！”舒羽宁跟在她后面，寸步不离的。“舅妈你要是回北城去了，我就考那边的大学，反正你不可能甩开我的！”他态度坚决。
  魏莱停下来，盯着这个固执的小孩看，倒也不想打击他的积极性，“那你可得努力的，北城的大学并不好考。”
  “嗯。”舒羽宁点头，“我决定让何哥教我。”
  被点到名的何其多，“你说什么？我凭什么教你？我不干！”
  “一节课两百块！”舒羽宁使出钞能力。
  “这……”刚刚还态度强硬的何其多，现在犹豫了下来，“倒也不是不可以啊。”他说。
  俩人开始窃窃私语，还背对着魏莱跟季风。魏莱泡了两杯花茶，递了一杯给季风，俩人就边喝着茶边看对面俩人表演，倒也很有趣。
  商量好后，舒羽宁直接打开书包，拿出练习册，何其多也坐直身子，准备大显身手。他问：“你哪门比较薄弱？”
  舒羽宁皱着眉头想了想，说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话，“好像都不太行。”
  “什么？”
  “除了数学，其他的都是在及格线上徘徊。”
  “什么？”
  何其多被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叉着腰，痛心疾首的：“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你放弃吧！”
  “你没救了！”
  舒羽宁：“……”
  何其多冷静下来，听了一下他平时的考试成绩，堪堪能上五百分，就这分数，也就一般点的大学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时间，他为舒羽宁制定了各科的学习计划，舒羽宁下晚自习之后过来这里再继续学习两个小时。后来，何其多说：“高考之前，你干脆住这边吧，跑来跑去浪费时间。”
  俩人一拍即合，倒是相处融洽。看着他们在埋头读书，魏莱想起来了以前，自己也是这样跟许秋风一起吵吵闹闹，却从未离开对方。

  从初中开始，直到高中。
  季风见她思绪飘远，他柔声问：“怎么样？还好吗？”她一回来就遇到这么多事，季风怕她经受不住。
  魏莱笑意浮上眉梢，扬唇说道：“我很好啊，这不是有你们在身边陪着我吗！”她并不是一个人，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季风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侧颜，内心的不安减少了很多。从程等的名字出现开始，他就隐隐约约感到不安，怕魏莱被抢走。这是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姑娘啊！怎能轻易让人抢走？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多好啊！他想，他会一直陪着她，只要她不离开自己就行。
  何其多跟舒羽宁一直折腾到晚上十一点钟，要不是魏莱阻止他们，他们根本停不下来，真的是跟吃了炫迈一样。
  季风煮了点夜宵，端过来给辛苦学习了一晚上的两小只。他就是这样，嘴硬心软，脸上冷冰冰的，可魏莱清楚，他是个很温暖的人，只是习惯了用一层僵硬的外壳来伪装自己。
  魏莱吃不下，在一旁看着，舒羽宁问她：“舅妈，你当初是每一门学科都擅长吗？”
  “不是。”
  “啊？”舒羽宁震惊，“你不是高考状元吗？那应该每科都很优秀啊！”
  魏莱眼里漾出笑意，解释，“我数学就一般。”
  “为什么？”舒羽宁不敢相信。
  “大概是数学不好长相佳吧！”魏莱云淡风轻的说，还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
  除了季风在微笑，另外俩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魏莱，过了几秒，何其多嘴角一抽，“魏小妞，你要点脸吧！”
  魏莱耸耸肩，“姐天生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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