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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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算下来，也有一两半的银子，虽是少了点儿，但是总比砸在她手里强。
这事儿今儿传出去，别说大小伙子了，就是那些个鳏夫也不会让媒人登门了。
杨寿一脸为难，杨老太紧抿着嘴看他。
“那行吧，细面家里也有，你让人跟我去拿。”
杨老太瞬间眉开眼笑，“哎，好，老二你快跟着去，老二媳妇你去把小翠的衣服收一下，一并带去。”
杨小翠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脸麻木。
左右是争不过。
众人唏嘘，杨长青叹口气走了。
他虽是不忍，但不是他家的孩子，他也没法子护着。
人群外，花无涧摇着扇子飘走了，他算是长了见识。
回了家，关上院门，花无涧凑到白钰瑶跟前，神神秘秘的道：“刚刚村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白钰瑶正在算账，没工夫搭理他，敷衍的问：“什么大事儿？”
今儿杨冬跟着季子羡去了镇上，索性也就没让她们来送果子。
“我看了一场戏，祖母强嫁孙女的戏。”花无涧叹道。
“说人话。”白钰瑶头也不抬的道。
花无涧‘唰’的一声合上纸扇，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人话就是，那女的她奶奶为了几两银子把孙女卖了，那女的也是，之前竟然还给大户人家当过小妾，当就当了，还被卖进了妓院。”
白钰瑶冷淡的‘哦’了一声，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她与杨小翠的仇是报了，但是她这人心眼儿小的很，别指望她能原谅她。
“我今日才知道，在村里嫁姑娘直接跟着夫家走的”，花无涧絮絮叨叨的说着，随即话锋一转问她：“你当日是如何出嫁的？”
白钰瑶白他一眼，“瞎想什么，即便是乡下，出嫁也是要请媒人，摆宴席，拜天地的。”
她有点儿特殊，自己选的夫君。
“哦。”花无涧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还好她没有直接跟着夫家走，不过，也是他多想了，就白叔那疼她的性子，怎么会委屈她？
也好在，她是在白叔家。
李家村
季子羡与杨冬一家一家的敲开了佃户家的门。
“季大哥，这该如何，没人愿意。”杨冬娃娃脸上满是愁苦。
“继续找。”季子羡抹掉脑门儿上的汗，朝另一家去。
刘老爷能耀武扬威，不过是因着县衙里的师爷是他亲戚，想要整治刘老爷，必得把师爷拉下马。
这几年，朝廷征税之后，师爷带着刘家人会再来征一遍，说是要放进县里的粮仓，等到荒年拿出来救急百姓。实则，那些粮食早就被刘老爷放进自家仓库里卖了。
各村的人敢怒不敢言，被拿走一半的收成，一般人家可能连饭都吃不饱。
这些事他本是不知的，还是那会儿杨冬跟他抱怨时说的。
“二位，不是老朽不愿给你们作证，实在是这衙门朝南开，民告官不会有好结果的。”一花白了头发的老人道。
“是啊，谁不知道这师爷是刘老爷的小舅子，你告不赢的。”
季子羡神色淡然，“若是不试试，村里人便要一直高价租种刘老爷的地，你们辛苦一年，收成却都是他们的，别说过年过不好，就是平日里能不能吃饱都难说。”
李家村穷，不是因为他们懒，而是他们村里有很多人家都没有地，年年租种刘老爷的地，且这边的田地土壤没有杏花村的肥沃，收成也不太好。
“爹，要不咱试试吧，大郎都二十了还没娶上媳妇呢，这位小哥说的也没错，不试的话，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精瘦的中年男子道。
老爷子长叹口气，“你儿子也这般大了，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说着转身进了屋。
他不是不想，是不敢。
有了第一家，第二家第三家便容易了些。
季子羡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诉状，让几人按了手印，并叮嘱，几日后去州里告状。
农忙之后，村里人几乎没什么事了，除了捡些柴火准备过冬，这事儿妇人、小孩儿也都能做。
傍晚时，两人才回了村。
一进村，杨冬感觉到那些婶子像是憋着什么话，看着怪难受的。
“季大哥，你感觉到了吗？”杨冬小声问。
季子羡目不斜视，低声‘嗯’了一声。
“季大哥，那我先回家了。”
“好。”
两人分开，杨冬进了院子，瞧见他娘在灶屋做饭，有些诧异。
往常都是小翠做晚饭的。
杨冬朝灶屋走，“娘，今儿怎么是你在做饭，小翠呢？”
杨二媳妇转过头来，眼睛哭得红肿，看着他又流下了泪，“小冬啊，你妹妹被你奶卖给村里的杨寿了。”
“杨寿？那酒鬼？”杨冬不由得扬高了声。
杨老太听见声音出来骂道：“一天天的尽胡说，我给小翠寻个女婿，怎么就叫卖了，一张嘴就知道喷粪，我老婆子的一番好心竟是被你们娘俩当成了驴肝肺，我还活着干什么呀！”
忽的，杨老太坐到了地上，拍着腿哭喊：“他爷啊，你怎么走的那么早，留下我让这娘几个欺负我，还不如带我一起走呢，你这路上多个伴，我也省得被小辈欺负到头上，活了一把岁数了还遭这罪。”
杨二在屋里坐不住了，就怕街坊邻居出来戳他脊梁骨，推开门喊：“你个不孝的婆娘，还不赶紧的把娘搀起来，娘要是有个好歹，我就把你送回你娘家。”
杨二媳妇打了一哆嗦，赶紧从灶屋出来，把地上哭嚎的杨老太扶起来。
杨老太直接怼了她一肘子，自己回屋了。
可不能让她送，她桌上还放着点儿桂花糕呢。
杨冬抿了抿唇，转身出了门。
杨寿家，杨小翠蹲在灶屋里做饭，没有点灯。
杨寿就着花生米喝酒，还在催她快点儿。
杨冬心里的气噎到了嗓子眼，对着那关着的门就是一脚。
“咚！”
沉闷的响声，两人都转头看去，月光下只见一抹轮廓。
“谁啊你？”杨寿恶声恶气的喊。
“我妹妹呢？”杨冬走进来，语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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