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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抓贼


不过没过几年,儿女们的事情发生了变化,江越明在部队牺牲了,江越新也复员回家了。不过这些事并没有从根本上影响江涛,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儿女们的事,都是脸面上的事情。真正让江涛感到满意感到有意思的是,每天都有他想做的事,每天都有他喜欢的事,而且每一件事都让他兴奋万分,每一件事都让他热血沸腾。

        就拿□□地主来说吧。纪洪涛的岳父就是一个地/主,而且是红山头村最大的地/主,刚解/放就被镇/压了。老头子挨了/枪/子,没过几天,老婆子也一命呜呼了。

        虽然他们都死了,虽然纪洪涛是他们的乘龙快婿,但纪洪涛一点都不徇私枉法,一样的在大会小会上无情地揭/露他们。

        有时候,漂亮的老婆也默契地配合着江涛,揭露他们的罪行。她说,她之所以要嫁给纪洪涛这样的贫/下/中/农,就是为了同她的父母彻底划/清界/线。

        其实村里人都知道,江涛老婆没有说实话。解/放前,江涛是她家的放牛娃,江涛去了他们家,看见地主/养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姐,就把她看上了。看上了地/主小姐的江涛,成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个人像傻了一样。

        没过多久,江涛再也受不了暗恋的折磨了,就四处托人说媒。但是,江涛也太异想天开了,一个大地/主的千金,怎么会下/嫁一个放牛娃呢?他们都不愿意给他说媒。

        纪洪涛见说媒不行,心里一急,就做出了一件胆大包天的事。江涛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老虎屁股都要摸两下的人。有一天,江趁主人不在,就把小姐给/做了。江涛硬是用这种大胆而简/捷的办/法,把生/米做成了熟/饭,让地/主小姐做了他老婆。

        当时,地/主气得跺脚,恨不得马上叫来几个“刨/哥”,把江涛给/做了。但老婆子阻止了他,老婆对他说:“江涛虽然人穷一点,但长得俊朗,做事勤快,脑子也机灵,如果我们提携他一下,我看还是很般配的。”

        不过,这只是老婆安慰丈夫的话,最主要的,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女儿。那时候,人们对女人的贞/洁看得很重。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未婚就破/了身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谁还敢娶小姐呢?这不是要让女儿守一辈子活/寡吗?即使嫁出去了,一定是个连江涛都不如的人。

        七十年代斗地/主,无非两种形式,一是开批/斗会,二是游/街。

        红山头是乡下,没有街道。他们就押/着戴了高/帽/子的地/主们,在村里的各条大小路上/游/来游去。但是,江涛不效仿他们,江涛觉得,像他们那样做,不但起不到斗/争目的,反而是变/相地让他们游山玩水。如果这样,还不如叫他们去搞农业生产,为贫/下/中/农减轻一点劳动负担。

        为了真正能把地主彻底“斗/倒、斗/臭”,江涛别出心裁独创了一个好法子——钻篮/球/圈。充分表现出了他的聪明才智。

        人人都害怕花儿,可是纪大波不怕。不知是因为他经常和黄儿在一起的缘故,还是因为他和小春是好朋友,花儿对他比对黄儿还友好。尽管他经常骑它的马马,可它从不和他红眉毛、绿眼睛。所以,纪文祥每次被派到水井湾守夜的时候,总要把纪大波也带去。

        纪大波后来才明白,爸爸之所以要带他去水井湾,其实并不是害怕花儿。那天夜里,爸爸带着他去水井湾守夜,黄儿大概害怕寂寞,也跟着他们去了。那是个月光明媚的夜晚,他们刚走到水井湾,就听见花儿愉悦地欢叫一声,从蚕豆地里向他们跑来。这时,纪大波猛然发现,在花儿窜出来的地方,有个黑影惊慌地晃动了一下。于是他小声对爸爸说:“爸爸,有强盗。”

        其实,自从纪大波和爸爸一起到水井湾守夜,他经常发现有强盗,可爸爸总是不信。这天夜里,他趁着有这么明亮的月光,又趁着有黄儿与花儿和他在一起,没听爸爸的劝阻,一个人就朝着黑影追了过去。

        原来果真是强盗,她不是别人,正是小春的妈妈刘春铃。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没用大人帮忙,自个儿就抓住了强盗,别提心里多兴奋了。

        纪大波要爸爸把刘春铃抓到生产队去,可爸爸死活不肯。爸爸小声对他说:“波娃子,别大声嚷嚷,放了阿姨吧,乖。”

        纪大波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知道什么是爱憎分明和见义勇为了。他不知道爸爸身为生产队的干部,为什么对集体财产如此不负责任?

        纪大波心里非常气愤。爸爸见他始终不想放开刘春铃,就有些生气了,不过声音还是很小,他咬着牙对他说:“波娃子,快放了阿姨!不听话,看老子捶你!”

        纪大波没有因为爸爸的软硬兼施而有丝毫动摇,双手把篮子抓得更紧了。这时,爸爸急了。看着爸爸着急的样子,仿佛是他做了强盗似的。此时,花儿也小心翼翼地来到纪大波面前,它先是用茸茸的尾巴,温柔地扫他的腿,然后用嘴,用身子,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身子。花儿一声声低沉地吠叫着,叫声急切而凄迷。看它的样子,就像做错了什么,急切地乞求他的宽容和谅解似的。

        花儿是突然出现在肖队长面前的。那天,肖队长见了花儿,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他慌忙放开刘春铃,躲到了她身后。面对失态的队长,花儿依然像个绅士似的,非常礼貌地望着他。这时,肖队长突然感觉到,屁股上仿佛被什么东西猛地戮了一下,接着,一阵阵锥心的疼痛,针一样插进了他的心。

        原来,是黄儿在后面袭击了他。肖队长回过头,见是黄儿咬了他,心里非常气愤,顿时,眼睛瞪得像牛眼睛似的,仿佛要吃人的样子。

        在肖队长回头的一瞬,黄儿肯定是认清队长的,但是,黄儿没有因为眼前的人是队长,而稍有收敛,也没有因为它咬的是队长,而感到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更不像社员那样,一见到他发怒,就吓得屁滚尿流。

        虽然江越新是个转业棒,方大鹏仍然觉得他配不上范思春。方大鹏觉得,范思春之所以要嫁给江越新,肯定其中有诈。方大鹏的想法果真得到了应证。听说范思春嫁给江越新是因为江越新有个战友在秀溪区市/管/会工作。江越新答应她,只要他们结了婚,战友就会在区上给她找一份工作。

        范思春和江越新结婚后,江越新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就为这一点方大鹏很看不起他。江越新是当过兵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怎么能骗人呢?方大鹏想,江越新也许就是因为有骗人的坏习惯,才被部队清除回来的,解放军的队伍里哪能容许有骗人的人存在呢?当时解放军的形象在方大鹏心目中是很神圣、很崇高的。

        范思春自己“操”,也喜欢和“操”的人在一起,特别是“操”的男人。生产队有个叫马老幺的人,刚回乡的青年,很“操”。马老幺有一条皮带很漂亮,扣儿是锡的,中间有一颗五角星,如果不是带子是帆布的,就跟解放军的腰带一模一样了。马老幺几乎把他那条漂亮的皮带都露在外面,即使在冬天,也要想法将它露出来。

        马老幺还有件背心很特别。当时农村很少有人穿背心,尽管是大热天,人们穿的仍是卡叽之类的厚衣服。马老幺上班的时候也穿一般的衣服,但平时就穿背心了。

        马老幺的背心是蓝色的,上面有个“9”字,是用圆珠笔先在上面把字描好,再用针线绣出来的。在方大鹏眼里,马老幺的皮带和背心虽然抢眼,不过,比较起来,最吸引人的还是要数他的短裤。方大鹏觉得,生产队那时候还没有人穿短裤。外面本身穿了长裤的,谁还舍得在看不见的旮旯里浪费一尺多两尺布呢?想想看,那时每个人一年才一丈五尺布票(还包括一家人的铺笼帐盖在内),如果把它都缝成短裤,也只有几条。换了谁,谁也舍不得。都缝成短裤了,家里的铺笼帐盖怎么办,衣服怎么办?不知道那时候的范思春有没有穿短裤,直到现在,方大鹏都没去考证过。

        但马老幺是穿了的,而且还同时穿了两条。马老幺在大热天和大家一起干活的时候,总要把里面的短裤提得很高,有意让它在皮带上面露出一截,仿佛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穿了短裤似的。

        马老幺有时也只穿短裤,这时,他就会把最里面的短裤往上提,让人们知道他短裤里还有短裤。很装/逼,很显摆,很张扬的样子。

        在方大鹏看来,马老幺长得并不怎么样,但是,由于他的那根皮带那件背心还有那两条短裤,曾经迷住了不少姑娘。但是,姑娘们还没有来得及走近马老幺,就被范思春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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