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6向死而生

年幼时的李朗，他的想法总是非常纯真且一目了然的；但让李砚从没想到的是，原来长大后的李朗也可以那么的单纯可爱。李砚开始自我反省，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为何呢？他竟然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就算是长大后的李朗，其实也跟小时候一样的善良单纯。

        李朗的行为总是那么的直接，心思其实也并不复杂。只要稍微用点心，也就能了解李朗所有的想法和行为动机的了。就像此时，在看不见尽头的深山树林里，李砚看着那个正拿着几颗小石子在大树下堆叠摆放作记号的李朗，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样就行了，我们走吧！”大功告成的李朗拍了拍双手，开心地跑回到李砚的身边。

        “这片是死林。而且，我们是在试炼之境里。就算在树干上刻字，那也无关痛痒的。”李砚实话实说道。

        李朗却不这么认为了。他努努嘴，可不乐意了。“不要！”他依旧坚持己见的认为，就算是幻境中的死林，也必须得到相应的尊重和礼貌的对待。要是在大树干上胡乱刻字，它也会痛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朗可不希望这些可怜的树遭受没必要的伤痕，就跟他自己一样。

        李砚没有再与李朗争辩，只是抬起手，奖励似地摸了摸李朗的头。李朗浑身一震，好似没料到李砚会突然摸自己的头。

        “你……干嘛啦。”李朗说完话后就扁扁嘴，眼神里含着笑意，但是表情看上去又好像有些苦恼。

        李砚没有多做解释，只是随手指了一个方向。“哪，接下来我们往那里走。”

        李朗一副无所谓地耸肩摊手。“随你开心就好。不过……为什么突然要往东走啊？”

        “日出东方，希望的象征。”李砚双手环抱于胸前，看起来胸有成足的模样。

        “哼！我看你是胡说八道的吧！什么话都被你给说完了。你刚才不是还说先一路向北探到底，看看这路的尽头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吗？”李朗表示十分嫌弃，但是对自家老哥的话，还是选择言听计从。只见他吐槽归吐槽，还是率先的往东边走去。

        李砚看着李朗的背影微微一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爽朗。他也不记得到底是多久了。只是，他们两兄弟真的很久都没有如此安稳舒适的相处方式了。

        李砚大步地追上李朗的步伐，然后轻声提醒道：“先说好的啊！等下要是还没看见出路的话，你就必须跟我回村子里过夜，然后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解决之道。”

        “行了！别啰嗦的了。”李朗摆摆手。

        一阵沉默之后，李朗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个试炼会那么抽象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过关了没有。”

        “既然我们还在这里，那就是还没过关咯。”李砚道。

        李朗却皱着眉头，继续说：“这没道理啊！我真的已经原谅你的了。而且呀，我也有听你的话，真的放下了村子里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的了。就算是娘亲……我也真的放下了。”

        “那你原谅的，也包括你自己吗？”李砚问。

        ‘原谅自己吗？’李朗微微一怔，一时之间又陷入沉默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为什么始终都无法领略这试炼的终极奥秘。

        看着没有回应的李朗，李砚跟着解释道：“所谓原谅，不是用嘴巴说说而已。朗啊，你必须发自内心的明白，何为原谅，又为何原谅。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很多时候来说，这原则是好的。但是，此刻对你来说，这原则并不适用。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用不着对自己如此苛刻呢？”

        “什么？我——”

        “你心底也很清楚吧！我跟你说过的。所有发生在你身上的不幸，我也必须负责。无论是杀戮罪孽也好，你都不是一个人在承担的。我允许你对自己宽容一些。”李砚轻声说出这些话后，李朗突然停住了脚步。

        李砚有些疑惑，挑眉看向身边的李朗，却发现对方也正凝视着自己。

        “怎么了？”李砚问。

        李朗却摇头当作回应，没有说什么，只是接着又继续迈开脚步，往李砚所说的东边走去。前方究竟是什么？会有出路吗？李朗其实也没抱着多大的希望。也许就像李砚说的一样，要是试炼通过了，那他们也早就逃出生天了，又怎么可能还会在这里溜达完全找不着出路呢。

        “朗啊。”突然李砚又轻轻唤了一声。

        李朗回眸淡觑了李砚一眼。“嗯？”

        “我开始在想，会不会有什么是被我们给忽略掉的了。你有没有去其他什么想法没？”李砚看着那没有尽头似的前方，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了。

        “啧。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李朗摊摊手表示无可奈何。“曾经成功闯关试炼的你才是最有经验的，不是吗？”

        “你的情况跟我不一样啊！单单看这试炼，怎样看都觉得怪。”李砚摩挲着下巴，有些苦恼地开始进行分析。“原谅和放下，这肯定是其中一个闯关条件。但是……怎么可以完全都没有变化呢？按理说，在刚才的出口消失后，这闯关的进度也该有所进展才对吧！或者说，周遭的一切也应该有所变化才对。”说到这里，李砚突然顿了顿，然后伸手拉住李朗。

        “又要干什么？”李朗皱眉问。

        “五道轮转王那老头儿还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你给我原原本本的转述给我听。”李砚道。

        李朗眨眨眼，若有所思了片刻后，只是摇了摇头。

        “一定有什么才对吧！看他那么疼你的样子，一定会跟你泄露口风的。说吧！他是不是有跟你说什么提示，但是一不下心被你给忽略的了。”李砚总觉得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才对。这个试炼，按理说应该也有什么蹊跷之处。

        见李朗似乎有口难言的模样，李砚又接着催促道：“说真的，你别犹豫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朗啊，我们要是再这样绕圈子瞎耗精力和时间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朗想了想，最后终于缓缓道来：“是想到了一些。不过，如果让你给知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李砚微微皱眉，开始径自快速思考起来。“我大概猜得到你的试炼肯定跟我有关。只是……我不确定这试炼到底是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来进行考验。”

        听了李砚的话，李朗倒是饶有兴趣起来。李朗露出玩味儿的笑容，问道：“这话怎么说？为什么你会如此断定我的试炼跟你也有关系？感觉上，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的心结吧！毕竟我现在都算是跟你和好了，但是你却依然直言这个试炼跟你还有关系。”

        李砚抬手拍了拍李朗的背部，示意李朗继续往前走。

        李朗努努嘴，但也没有多话，只是乖巧的继续往前走去。

        接着，李朗听见李砚轻声说道：“是血缘。”

        “血缘？什么意思？”李朗好奇地继续追问。“难道狐狸珠内丹的试炼，是跟血缘有关系？”

        “我们的血统传承自同一狐族血脉。我们一出生就注定与众不同，不管是血缘还是先天的能力和后天的条件，都跟狐狸珠的形成有很大的关系。我之所以能如此断定你的试炼跟我有关系，那是因为在我曾经经历的试炼中，亲情这一关算是必考范围吧！”

        “亲情吗？”李朗转动着眼珠子思考着。“你以前试炼的时候，帮助你的是父亲吗？那如果是那样的话，我觉得我估计没戏了。果断的死定了，估计得困死在这儿了。”说到底，李朗可不认为那个放任自己不管不顾的亲生父亲能对自己的试炼起多大的帮助。

        “你的脑袋又抽什么风啊？别扯到那老家伙身上。反正不是还有我吗？”

        李朗开始暗自将李砚所说的话和之前五道轮转王曾经说过的话作结合。然后，算是统一出了一个结论。“这么想来也对。爷爷曾经说过，我会需要你的帮助。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提及过父亲的事情……”李朗道。

        李砚点点头。“嗯，没错。我想也是如此。可问题是，我要怎样帮助你呢？五大道轮转王还有跟你说什么没？”

        李朗又摇摇头，道：“其他的他就没多说的了。只是……感觉上得是你心甘情愿的帮助我才行。”

        李砚闻言忍不住笑着叹了口气。“放心，我不会害你的。总之，我们得尽快搞清楚，到底是还欠缺什么闯关条件。”

        “要怎么作确认啊？我都说我原谅你了，也原谅及放下了过往的那些糟心事了。但你又说吧！我自己嘴巴说的不算数。可我也真的没办法去证明啊！难不成，这是要我把整颗心都剖开给你看吧？！”李朗随口说这话时，身边的李砚倒是灵光乍现的眼睛发光了。

        “你又怎么了？这是想到什么了吗？”李朗察觉到李砚的异样，也开始觉得有些奇怪。

        李砚环顾了周围一眼后，突然对着李朗说：“或许真的可行。”

        “什么？！”

        “朗啊，我们来玩点疯狂的，怎么样？”

        “……”李朗一脸错愕，突然觉得李砚此刻的模样完全可以代入那种电视剧杀人魔的邪恶样子。

        “你相信我吧！”李砚说。

        李朗猛吞了一口唾液，才想起自己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你该不会是真的想把我的心给挖出来吧？”

        “哈！如果你真的想这样做，那也行。”李砚似乎被逗笑了，而且笑得十分灿烂。

        李朗这会儿倒是完全笑不出了。

        “你想对我做什么？”

        李砚笑着又说了一句。“就算是去地狱，只要跟着我一起，那也可以吧！”

        李朗虽然有点害怕，也感到很困惑。

        但是，见到李砚炯炯有神的双眼后，又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如果玩个跳崖游戏，你觉得怎样？”李砚问。

        “不怎么样。”李朗实话实说。“况且，这里哪来的悬崖？”

        李砚听了只是笑笑。“你相信我吗？”

        “废话。”

        “那我说那里的不远处一定有悬崖。”李砚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李朗完全搞不懂李砚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只能被动的跟着李砚。所以，之后李砚真的将李朗给带到了悬崖边，李朗也是明显的感到害怕却又还是尝试选择相信李砚。

        “我可不记得这里有悬崖……明明看似没有尽头的森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李朗纠结到俊脸都皱成一团了。他开始怀疑起眼前的是不是幻觉。

        李砚笑了笑，接着说：“我好像大概明白这试炼的考核原理了。”

        “什么？”李朗依然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脸茫然。

        “假设，从我选择陪你留在这里之后，你也选择信任我不计前嫌的与我重修旧好，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算是生命共同体了。在这个试炼里面，你是主要的考核对象，而我的出现是为了协助你的。”李砚又继续解释道：“再者，这里的环境跟出口出现之前一模一样，这本身就不合理。所以，我大胆的猜测，这其中可能已经有些变化了，但我们肉眼却难以察觉。当局者迷啊！我们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这里没有其他活路可走，所以，自然而然的也看不见出路。”

        “我刚测试了一下。我认定了这里有悬崖，因为你选择相信我，所以我们就看见了悬崖。”李砚又道。

        李朗挠挠头。“你的意思是，只要是我们相信并认定的，都会变成是真的？”

        “嗯，我猜测就是如此。”李砚环顾了四周一眼，轻声道：“你自己瞧瞧，这周围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如果你选择‘相信’的话，万事又皆有变数。而我们既然处在一个不变的循环里，那只要打破循环，估计也可能开出一条新的活路。”

        “感觉有点复杂。我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有听没有懂。”

        李砚忍俊不住的摇头失笑。

        “唉……总之，我们到底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啊？”李朗目前关心的也只有这点。

        “只要相信就一定出得去。”李砚道。

        李朗露出苦涩的笑容，道：“其实我开始想念冷面了。我也想念冰淇淋。如果还有以后的话，我也还想再见到宥莉、小黑他们。还有，五道轮转王爷爷……我也好想他。”

        “一定还有以后的。”李砚抬手摸了摸李朗的头。

        李朗抬眸看着李砚，轻声坦白道：“如果……如果还能跟你一起活着回到现实世界，我也好想跟你一起做好多好多事情。”

        “跟我一起？想要我陪你做什么事情呢？”李砚饶有兴趣地问道。

        李朗微勾唇角，眼神流露出一丝盼望。“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起吃顿饭，一起吃冰淇淋，甚至是一起去趟游乐园玩……”

        闻言，李砚单手将李朗的肩膀给揽了过来。然后，他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李朗的脸颊，道：“有何不可？”李砚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不管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们俩一起顺利通过这个试炼，到时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李朗微微一怔，完全没料到李砚竟然会答应自己。

        “朗啊，我们都一定要活着出去。你的试炼，也一定要圆满通过。”李砚道。

        似受到鼓舞，李朗猛然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

        李砚又笑了，笑得温柔极了。“那我也答应你，等出去之后，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

        李朗心情大好，这会儿也不再有什么害怕或困惑的情绪了。他指了指面前的悬崖，语气轻松开朗的急急问道：“那是不是只要跳下这个悬崖就可以了？”

        “胡说什么呢？”李砚又被逗笑了。

        “不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吗？还问我相不相信你，还问我要不要玩跳崖什么的？”李朗努努嘴，一脸委屈样。

        “我只是打个比喻，谁让你真玩跳崖了？”李砚接着又拉着李朗的手臂，示意对方跟着自己。

        “朗啊，你听过‘向死而生’吗？”李砚说：“当然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让你去跳崖寻死。”

        李朗轻哼一声，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李砚总是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复杂难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朗问。

        “我们俩看似被困在这里。但有没有可能，这里其实处处有活路？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向生而死，向死而生。”

        “停、停、停！我都被你给搞混乱了。呀，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李砚这才缓缓道来：“曾经在我的试炼之境里，最后一关，简单到不可思议。我原本以为我是去到了幻境，但却是看见了未来的时光倒影。当我的内心产生了一些想法之后，一种强烈的情绪欲望，让我直接顺利结束了试炼，然后还成功圆满地修成了狐狸珠内丹。”

        “真是越说越抽象了。”李朗忍不住吐槽。

        李砚耸肩微笑，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吗？那个我倾尽所有也想要守护的……”

        “那个是指你的最后一个试炼？”李朗这会儿突然来了兴趣。忍不住追问道：“那是什么啊？你想守护的。”

        李砚笑而不答，只是再次抬手轻轻拍了拍李朗的脸颊。

        “啧，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老是只说一半的？”李朗可不乐意了。

        李砚抿唇一笑，径自继续说道：“你的心结，除了原谅和放下，可能还包括了生死课题。这是我的猜想。毕竟你之前总是把生命看得太轻，又如此轻言放弃。但是，现在的你既然已经对未来有了向往，那我想……也许这看似困境的地方，也已经为你预留了一条活路，只是看你自己能否发觉而已。也许，你现在的试炼难题就跟我的最后试炼一样。我的是只要我认清了我坚决想要守护的是什么，我也就能找到圆满完成试炼的出路了。而你的，也许，只要你能清楚知道自己的未来活着的目标，为何而生？为何而活？那么，我们也就能顺利地离开现在的困境了。”

        “未来活着的目标，为何而生？为何而活？藏在困局之中的生路吗？”李朗喃喃低语着，禁不住也开始抬头环顾四周，仔仔细细地打量推敲着。

        半晌之后，李朗轻声问：“你刚才坚定的认为这里有悬崖，然后悬崖就出现了。那是不是，只要我相信这里有出路，出路也就出现了？”

        李砚摊了摊手，道：“试一试也无妨。”

        “我……相信这里有出路。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的！”李朗笑着说完后又忍不住问道：“这样就行了吗？”

        李砚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自己看看，这里哪里有出路了？”

        四周围一片寂静，完全没有丝毫变化。

        “怪了。怎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李朗扁起嘴巴，看起来很是苦恼。他认真地歪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我真的相信这里有出路！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静默了一秒、两秒、三秒钟后，李砚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笑着把李朗给一把拉了过来。接着，李砚又用眼神示意李朗看着前方的悬崖。

        李朗疑惑不解，李砚倒是适时地对李朗提点说：“专心凝视，定下心的坚信。前方，一定会有路。”

        李朗努努嘴，忍不住开始吐槽。“你以为我是你啊？拜托，我才没有那种神力，好不好？”

        “啧，你这孩子怎么就是说不通。难道五道轮转王都没教过你吗？”

        “什么？”

        李砚突然伸出右手放到李朗的胸口上。

        “你干什么？”

        “嘘。”李砚凝视着李朗的胸口，似乎想看穿什么似的。

        “按理说，应该要有变化才对。”李砚轻声自言自语。

        李朗微微皱眉，一阵静默过后，浑身不自在的李朗刚准备要挪动身体，就被李砚制止了。

        “有了。”李砚的唇角微扬，眼神闪烁着欣喜的光芒。

        也就在这时候，李朗感到自己的胸口深处有种温热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在自己体内跟外界的什么相呼应似的。李朗低下头，目测看到自己胸口体内闪耀着奇特的暗红色球体光芒。

        “这是什么？”李朗纳闷的问。

        “未成形的狐狸珠。”李砚轻声答道。

        “不是。我原本以为，在试炼之境这里，我们都应该没有法力才对，不是吗？”李朗还是一脸懵状态。

        “我都说过的了。这里刚才应该已经产生了变化，只是我们之前还未察觉吧了。”李砚放开了自己的手。“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狐狸珠感觉真的还欠缺什么。但是，一时之间我也无法确定……你的情况好像跟我之前遇过的都不一样。”

        “是吗？”李朗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倒不是认为这是多大的问题。反正李砚本来就比他卓越，比他厉害很多很多倍。就算很多方面不如李砚，老实说李朗也不会感到自卑。毕竟在李朗的认知里，李砚本来就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贵族天狐。就算输给自家纯种血脉的老哥，那也没什么好丢脸的。相反的，李朗反而因为拥有李砚这样强大的哥哥而感到自豪。

        这时候，李砚又接着开口道：“五道轮转王都带着你好几个月了。怎么？他难道都没教你这些基本功吗？”

        李朗同样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他摆出吊儿郎当的态度，似乎也没想搭理李砚。

        李砚又说：“朗啊，你的灵力和资质按理说并不差。能在千岁之前就能进入这种试炼阶段，这是多少狐族梦寐以求的，你知道吗？”

        “切。那又如何？”

        “也难得五道轮转王如此看重你，你更要好好珍惜此福分，知道吗？”

        一听到李砚提起五道轮转王，李朗也难得不顶嘴了。不得不说，他还真的有些想他的五道轮转王爷爷了。也不知道那老头儿现在在哪里？也许他也正躲在某处，像欣赏电影一样的关注着李朗他们在这试炼之境的一举一动吧！思及此，李朗就突然又振作正经起来了。毕竟他再怎么不济都好，也不能在完全不努力的情况下，就给五道轮转王看笑话呀！

        李朗开始一心想着要找出口，可是却又感到无能为力。他自知能力不足，忍不住又哀叹道：“李砚，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就算有灵力又如何？我的修为本来就不如你。找不到出口也很正常吧！”

        “就因为如此，所以才有这场试炼。朗啊，再试试，如何？”李砚道。

        李朗深深呼出一口长气，本来也就不抱希望。但是既然李砚都开口了，自己就再试试也无妨了。

        “先说好，如果我失败了你也不能笑话我。”李朗担心地强调道。

        李砚无奈地摇头叹气，然后才对李朗挑眉，示意李朗可以开始尝试了。李朗稍微安下情绪后，便再度凝望着前方的悬崖。

        “只要心中有路，你就能看见路。”李砚的话在耳边响起。

        李朗尝试放松自己，然后全副心思都放在了灵力和念力的运用上。大约十几秒后，周围的一切终于开始起了明显的变化。只见原本的悬崖峭壁开始奇迹般的变化成平坦的道路，还是那种现代马路上的柏油路。

        看着突然出现且在山林里显得格格不入的道路，李朗惊怔地眨眨眼，久久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凭自己之力所办到的。尔后，李朗回过头，下意识地看向李砚。却发现此时的李砚脸上挂着自豪，也正带着欣慰的笑容盯着李朗瞧。

        “我办到了！”李朗惊呼道。

        李砚笑笑。“是的，你办到了。”

        “那是不是只要沿着这条路走出去，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李朗问。

        李砚却摇摇头。“应该只能算是通往下一关的路吧！”

        李朗正要显得灰心的时候，李砚却又适时开口了。

        “但是，这是一个好的进展。也可能很快就能圆满结束了也说不一定。你做得很棒，接下来也一定可以顺顺利利的。”

        听着李砚的鼓励话，李朗也终于再度燃起希望。之后，他们两兄弟一起，肩并肩地往新出现的道路走去。而同一时间，他们身后的景色，也在一点一滴地慢慢消失不见。

        “后方的路消失了。”李朗有些后怕地表示担忧。

        李砚却完全不当一回事。“朗啊，只要盯着前方的目标前进就可以了。有时无路可退也不是坏事，不是吗？”

        李朗先是一怔，但之后便露出愈发耀眼的笑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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