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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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闫大夫的药方,修养几日后,元鸢的身体已无大碍。
先是长公主晕倒,紧接着她又大病一场,长公主以为是裴家最近气运不好,便让裴晏带她到瓮山的尚华寺中祈福。
元鸢不明白长公主为何要自己一道前去,但又不好拂了她的意,便答应了下来。
三法司的人一早到府中通秉要事,裴晏一直忙到巳时才得了闲,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常婉卿眼中含笑,对身边的丫鬟道:“你瞧,他们二人是不是特别登对?”
丫鬟点了点头,目光也被他们吸引得移不开,“可不是嘛,王爷芝兰玉树不说,那位李姑娘也生得国色天香,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道不可多见的风景。”
“奴婢原本还担心,长公主若是知道王爷要娶一个寒门出身的女子,会气得病情加重,可没想到,长公主还挺喜欢这位李姑娘的,而且自从知道李姑娘在咱们府上,长公主的精神似乎也好上了许多。”
常婉卿笑而不语,直到二人消失在视线里,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回房前嘱咐了一句:“本宫已经派人向司天监打听过了,说是今日晚些要下雨,记得将外面那几盆春兰给收了。”
“是。”
尚华寺依山而建,石壁嶙峋,前几日降下的雨水还未淌尽,缝隙中的青苔被沾湿,成了这暮冬时节少有的翠绿。
从瓮山脚下到尚华寺,还需经过一段蜿蜒的山路,元鸢小时跟母亲来过此处,每次走到一半,就累得嚷嚷着要找个阴凉处歇脚。
此时跟在裴晏的身侧,不知是不是他刻意放缓了步子,她再也不用像以往那样,两步一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山上庙宇相接,古木掩映,临近上元,香客比往日要少上许多,元鸢心中祈祷着不要遇到熟人才是,结果刚转过山角回廊,便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幸好,是定远侯与沈夫人。
二人也远远瞧见了他们,眼神饶有深意,看得元鸢不由得面上一红,手心出了些细汗。
裴沈两家是世交,沈鸿也算是看着裴晏长大的,许久未见,张口便带着几分责怪的意味,打趣道:“郡王回长安也有些时日了,怎么都不见来我沈府上做客,莫不是要把我这个老人家给忘了?”
沈夫人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瞧你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郡王现如今掌管着三法司的大小事务,和你那游手好闲的儿子能一样么?”
“每次都我儿子我儿子的,那不也是你的儿子吗?”沈鸿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没了声,谁能想到曾经面对北燕数十万大军也面不改色的定远侯,现如今在夫人面前连还嘴都要小心翼翼。
裴晏略微颔首,面上带着淡淡笑意:“近日确实诸事缠身,待日后得了空,裴晏定当第一时间登门拜访。”
沈鸿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是在沙场上长大的,身子骨一碰就知道有多硬朗。
“要是我儿有郡王一半勤勉,我这个当爹的也不至于这么费心。以后三法司有什么脏活累活,郡王尽管使唤他便是。”
寒风乍起,打得树枝哗然作响,几人又寒暄了几句,临别前沈夫人好心提醒:“这天怕是快要下雨了,瓮山附近又没什么落脚之处,你们可要快去快回才是。”
元鸢抬头望了眼天,出门时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已经阴云聚集,灰蒙蒙的如同裹了条绥带。
来时没有带伞,细刀般的风裹挟着寒意吹面而过,她下意识拢了拢衣襟,轻声道:“我们也走快些吧。”
下了瓮山,沈夫人忍不住叹了口长气,沈鸿见她愁容满面,出声询问:“夫人可是累了?要不我背夫人走到前面?”
沈夫人嗔了他一眼,道:“大白天的你也不害臊,这尚华寺来了这么多回,你见我哪次喊过累?我只是在为翊儿的事发愁罢了。”
沈鸿不明白了,“他整日吃好的喝好的,日子过得比神仙都逍遥,有什么可发愁的?”
“你这个当爹的啊,心怎么就这么宽……”
沈夫人想起方才见到裴晏二人,心中好生羡慕,“京城人人都说郡王不近女色,连越阳郡主都看不上眼,怕是要一辈子当个孤家寡人,可现在呢?人家身边有了李姑娘,郎才女貌的看着就赏心悦目,再看看你儿子,天天万花丛中过,也没见带回来一个,再这么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抱得上孙子?”
沈夫人越说越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转身便要折回尚华寺,“不行,我得回寺里给他求段好姻缘。”
沈鸿见状赶紧将人拉住,劝道:“夫人,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再不走今晚咱们都得在这山里过夜,况且嫁娶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当父母在这里干着急有什么用?”
“本来我也没那么着急,可你刚刚看到了,连祁郡王都知道娶妻了,你儿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他哪是不开窍,分明是心里还惦记着席家的姑娘……”沈鸿也不知道该不该提起此事,点到为止,便不再往下说了。
沈夫人心里也清楚这些,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却只剩下幽幽叹息。
可那席家的姑娘不是寻常女子,岂是那么容易追的?
尚华寺中线香袅袅,慈眉善目的老方双眼轻阖,右手有规律地敲着木鱼,口中诵着佛经。
元鸢跪坐在蒲团上,虔心为长公主祈福,罢了,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人,身子坐得笔直,正闭目凝神听着佛经。
佛经声声入耳,不知过了多久才停,元鸢欲从蒲团上站起,却没注意到双脚皆已跪麻,起到一半险些跌坐回去,幸好裴晏反应及时,一只手扶在她腰后,替她稳住了身形。
寺中静可闻针,她不敢惊扰旁人,只小声说了句“谢谢”。
外面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二人正要辞行,却听方丈嘴中念了句“阿弥陀佛”,道:“这位女施主,还请留步。”
说罢,将一只做工精巧的护身符交于元鸢手中,“施主与我尚华寺有缘,老衲将此物交于施主,可保日后平安顺遂。”
元鸢有些讶然,仔细想来,许是小时常随母亲前来祈福,才会与这寺庙有些特殊的缘分。
谢过方丈后,二人离开尚华寺,还未下到半山腰,雨势陡然变大,狂风骤起,天地间飞沙走石。
若是走得慢些,尚且能留在寺中避雨,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右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眨眼的功夫,身上已经淋湿了大半,冷冰冰的雨滴斜飞入领口,寒意直入骨髓。
元鸢拉起裴晏的袖口,道:“跟我来。”
从反方向绕过山脚,再行数十步,灌木掩映后有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狭小,若非刻意寻找,根本难以发现。
雨水横打在嶙峋的山壁上,顺着坑洼缝隙流淌而下,所幸洞内宽敞,地势向外倾斜,积水不至于倒灌进来。
元鸢外衣被打湿,湿漉漉的碎发贴在额前,发梢还沾着水珠,风从洞口吹入,惹得她一连打了数个喷嚏,鼻尖微红,瞧着楚楚动人。
裴晏皱了下眉头,正欲开口,元鸢却担心他问起山洞的事,先一步道:“衣服湿了容易招惹风寒,我们捡些木头生火吧。”
直到傍晚,雨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山洞中全靠火堆照明,时不时有风从洞口呼啸而过,吹得火光忽明忽暗。
照这样下去,今夜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元鸢蜷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朝手中呵气取暖,裴晏担心她大病初愈,再冻出个什么好歹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解外衣。
元鸢猜到了他的心思,分明已经冻得手脚冰凉,却硬挤出一丝笑来,“原本以为山里会很冷,好在有火堆,和在府中也没差多少。”
她记得裴晏身上有多处旧伤,最忌着凉,她自己冻一晚上顶多染上风寒,若是害得他又旧伤复发,后果可就严重了。
闻言,裴晏手指一顿,没再往下解。
元鸢就这么听着雨打树枝的声音睡了过去,火光映在她的侧脸,镀了一层淡淡的暖色。
裴晏习惯了深夜处理政务,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困意,坐得久了,腿脚有些发麻,起身时碰到身侧的人,才发觉她身上竟凉得厉害。
所以刚才的话都是在骗他么?
眼中轻闪了几下,他最终还是解去了外衣,想要替她披上,却在拿开她挡在身前的手时,无意间碰到了一处柔软。
裴晏活了这么些年,从未和女子有过什么肢体接触,一时半会儿竟没能反应过来,直到目光下移,看到元鸢曼妙的胸脯,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几秒后,他恍然回神,眼底掠过一丝无措,两三下将外衣的边角盖在她身前,独自坐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
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眉骨,分明还是寒冬腊月,心中却莫名升起股燥热。
他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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