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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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吉已经走了。
静静呆坐在地上的少女终于有了动作。她站起身，向着走道最里边走去。
火把内的火摇曳着，也更加的旺盛了许多。
时不时将她的身影拉长，缩短。
最后归为正常大小。
她停了下来，在最里间的牢房前。
赤金色的眸望去，只能大概的看见一个轮廓。
听到脚步声响起，最后在牢门前停下，艾伦也只是极为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双绿眸晦暗的可怕，就像有什么浓雾将其完全地遮盖住。
看不见内里，也突然猜不透了。
他最初的样子，是什么样？
“有了很大的变化呢。”
“艾伦。”
那双望过来的绿眸里，没有了欣喜，有的只有一片冷然的对视。
“你也是啊。”
“理。”
艾伦看着她，声音低沉沙哑。
“是啊。”
“所以，你过来做什么？”
“只是过来寒暄的吗？”
“也不算是。”少女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目光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
不像别人那般害怕，戒备和厌恶，反而像极了一个看着自家小孩在肆无忌惮地玩闹后等于收拾残局的家长。
赤金色的眸里沉淀着暖色洋流，上面还隐隐约约漂浮着浅浅的碎光。
很温暖…
艾伦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韩吉过来时质问他的话语。
「“理会怎样替你收拾残局呢？“
“以前是付出金钱。”
“现在呢？”」
“如果我闹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绝无仅有的烂摊子，你会怎么做？”恍然间，艾伦已经将心中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理。”
“艾伦可以不顾虑后果，放心大胆地做。”理抬头，与走过来的艾伦对视着。
她给出了答复。
无论艾伦怎么做，要怎么做，会怎么做都没有关系。她都会替他收拾他制作出来的残局，小小的，或者能捅出天的烂摊子。
“你为什么…”
“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艾伦并没有考虑她所说的话的可行性，他眯着绿眸，考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你把我…”
“当成了什么人吗？”
听到这话的理垂低了脑袋，声音也是带着一股子的沮丧，“说实话，这也的确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
“我在这个世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或者说…”
可她的模样，并不是想要得到解答的困惑样子。
“我，是你的什么人呢？”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能问这些没有价值，无关紧要的问题？”绿眸骤然一缩，艾伦握紧了拳头，砸在铁栏杆上。
发出砰的一声响，震得连栏杆都在不停地抖动着。
他瞪着绿眸，死死地盯着眼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
“但我发现，有些问题并不需要答案。”
“正如我这，极其荒谬又漫长的一生中，也不需要得到某些问题的答案。”
她抬起头，忽而伸出了手，触摸着他的脸，像很久以前那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你的见面，总是一些各持己见的对峙。”理看着他出声感慨道，眼里甚至漫出了一丝懊悔。
“我不想这样的…”
闻言，艾伦忽然就沉默了。
他感受着从脸庞上传来的冰凉触感，一直蔓延到心脏。
是了，他们每一次见面基本都是争执着，为了某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而弄的不可开交。
而在这时，少女突然放下了手，睁大着赤金色的眸子，问他。
“艾伦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
就在理以为艾伦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條地出声了。
“没有仇恨，没有敌视，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巨人，大家都可以活的长久…”
“…艾伦想要的未来真是伟大。”她夸赞道，随后莞尔一笑，“和我看到的未来一样。”
“艾伦不是想要知道我能看到的未来吗？”少女的模样，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但却仍然在说着，“大概就是艾伦所说的那样。”
“所有的人都能够活的长久，没有了仇恨，没有了敌视，没有了战争，没有了死亡，没有了巨人。”
“你们，会一直活在被敬仰和簇拥中。”
“……”
“你为什么还有心情在开玩笑？！”艾伦蓦然就变了脸色，他攥紧了拳头，瞳孔黑沉，阴压压一片。
“我没有再开玩笑哦。”理轻声说道，“你会明白的，艾伦。”
说完，理突然低头，在身上口袋摸出了一枚挂饰。她摊开手心，露出那枚印着空心太阳的徽章。
一圈金色的金边，中间吊坠着一颗小巧却精致的圆点。
“给你。”
“……”
“这是什么？”
“别弄不见了。”
“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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