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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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开始和赤苇京治互相直呼名字之后，本来已经慢慢擅长和对方相处的酒井绫子又开始变回了最开始面对对方时动不动就害羞脸红的样子。
经过这两天每次碰面以及每天晚上的电话都会被赤苇京治纠正一次之后，酒井绫子总算是开始习惯了“京治前辈”这个称呼。
即使还是会因为称呼而有些害羞，不过至少在见到对方时也能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了。
虽然是逐渐习惯了这一点，但最让酒井绫子感到无法适应的还是——赤苇京治对于她的称呼的改变。
“绫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正站在水槽边清洗颜料盘的酒井绫子条件反射地回过头，一眼便看到就站在不远处的赤苇京治正双眼含笑地看着她。
美术社的其他人也同样围在水槽边，在看到赤苇京治的那一刻众人就已经用好奇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好几圈了。
“京、京治前辈”
而突然成为焦点的酒井绫子在众人来回试探的视线下，双颊也微微泛着红，见赤苇京治走过来，这才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应了一声。
酒井绫子身边的美术社成员非常有眼力见地主动挪开将位置让给了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冲着那位成员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站到酒井绫子身边打开了水龙头，弯下腰用双手接了一捧水浇到脸上，最后用脖子上的毛巾将脸上残留的水滴擦干之后，这才侧头看向一旁的酒井绫子。
旁边的酒井绫子从赤苇京治走过来之后就停下了冲洗颜料盘的动作，目光始终跟随着对方的动作，见对方看过来先是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就抿着唇冲着对方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低下头继续清理起了手上的颜料盘。
赤苇京治似乎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只是双手撑在水槽的边沿，侧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的少女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在周围众人或明目张胆或偷偷摸摸的注视之下，绽放出了一个与平时的表情相比而言过于灿烂的微笑。
平时看惯了赤苇京治平淡表情的围观群众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又用各种复杂的眼神看向了正一脸坦然地洗着颜料盘的酒井绫子。
为了控制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而乱了节拍的心跳而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颜料盘上的酒井绫子，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再次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而等酒井绫子整理完所有绘画工具正打算转身走开的时候，这才发现赤苇京治仍然站在旁边一直没有离开，而之前还团团围在水槽边的美术社成员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因为赤苇京治只是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酒井绫子也只能停下动作看向对方，然后眨了眨眼。
被对方有些呆愣的表情逗得轻笑了一声，赤苇京治挡着嘴轻咳了一声极力控制住了脸上逐渐放肆的表情，然而眼底满满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今天是合宿最后一天了，一会儿似乎会有bbq。”赤苇京治侧过身正面对向对方，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你美术社也会来的吧？”
“嗯。”酒井绫子点了点头，将手上装满绘画工具的水桶放回水槽上，“之前城田前辈有提到这个。”
“那”赤苇京治身子微微前倾，对着身边的酒井绫子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我们一会儿见？”
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帅脸，酒井绫子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唾沫，接着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有多么地丢人。
“好、好”低下头在心里祈祷着但愿对方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这一行为，酒井绫子的双颊又不自觉地泛起了潮红，“一会儿见。”
赤苇京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是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不少，然后他抬手在眼前的少女头上轻轻揉了两下。
这个过于自然的动作在他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在对方看来就不是这样了。
等到酒井绫子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时，赤苇京治已经转身往体育馆的方向走去了。
抬起双手捂住头顶刚刚被对方触碰的地方，酒井绫子抿着嘴拼了命才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摸头杀吗？！
也太要命了吧！！！
双手下滑到脸颊上，酒井绫子感觉到手掌接触到的皮肤带着明显的热度，在深呼一口气之后，她伸手打开水龙头，然后像之前赤苇京治那样用双手接住一捧水，然后将这一股清凉的水浇到脸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脸上的热度消退下去。
然而这并没有让她如愿以偿降温成功，酒井绫子只能紧接着又重复了好几次这样的动作。
“绫子你在干嘛呢？”
突然的声音让重复着用凉水拍打脸颊行为的酒井绫子也吓得一个激灵，她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就看到观月优正挑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干嘛”酒井绫子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心虚，然后就拿起之前放在水槽上的东西向观月优走过去。
“唔哇，你等等。”没想到观月优却突然往后退了两步，抬起手止住了对方的动作，“你先把你这一身脱下来再靠近我。”
“诶？”
好友略带嫌弃的语气让酒井绫子微微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围裙上沾满了五颜六色的颜料已经完全看不出围裙原本的颜色了，甚至连露在外面的衣袖也没能幸免。
“你这什么情况？”观月优看着酒井绫子呆愣地盯着自己围裙的样子也有些哭笑不得，“你们艺术家都是这么造作自己的吗？”
“就算我身上再脏你也不用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吧？”明白观月优脸上的嫌弃大部分是她故意为之的结果，酒井绫子忍不住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刚刚京治前辈都没有嫌弃我这身诶，他还”
差点无意识说漏嘴的酒井绫子立马闭上了嘴，随即就开始眼神飘忽起来像是生怕和自家幼驯染对上视线暴露什么一般。
“哦？”观月优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侃对方的机会，这下也不再装作嫌弃对方脏兮兮的围裙了，笑眯眯地凑上来直视向对方，“赤苇前辈他还怎么了？说来听听呗~”
“没什么啦！”酒井绫子顿了一下，然后就有些羞恼地伸手将凑到眼前的那张脸推开，“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看着自家幼驯染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观月优瞬间心情大好，嘴上哼起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也朝着对方离开的方向走去。
等到酒井绫子回到住处整理收拾完毕之后，美术社的成员们都已经去到之前说好的bbq地点，房间里只剩下观月优正坐在那儿拿着手机不停敲打着。
“优。”酒井绫子走过去将换下的衣物收起来，然后轻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我收拾好了，我们也赶快过去吧。”
观月优这才收起手机，然后一下站起来跳到了酒井绫子身边，笑眯眯地挽起对方的胳膊，什么都没说就直直拉着对方朝外面小跑出去。
“优你干嘛这么着急？”看着急匆匆就拉着自己跑出来的观月优，酒井绫子只得手腕微微用力使得对方能稍微慢下来一点，“烤肉它又不会跑。”
“烤肉是重点吗？”观月优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转头轻轻点了一下自家幼驯染的额头，“我这是为了让你能够快点见到赤苇前辈好吗？”
“”听到对方这么说，酒井绫子不觉有些怀疑地挑了挑眉，“其实你完全不用拿我当借口的——明明就是你”
“嘘！！！”观月优停下脚步转身一把捂住了酒井绫子的嘴，“绫子你最近真的学坏了——就算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好吧！”
看着观月优与平时不太一样的态度，酒井绫子一脸神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然后将对方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扒拉下来：“优你你居然还会害羞？”
“你不要说的好像我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一样好不好？”观月优一只手搭上对方的肩膀，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天真少女好吗？”
酒井绫子用一种相当复杂的眼神看向做出一副娇羞模样的观月优，而对方只是冲着她无辜地眨了眨眼。
闹够以后，观月优轻咳一声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然后就再次挽起酒井绫子的胳膊：“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快走！”
见观月优一脸急切并且兴奋的样子，酒井绫子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对方拉着她小跑起来。
等到了之前说好的地点时，每一个烤肉架旁边早就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这一场bbq盛宴。
酒井绫子被观月优拉着在人群中拐来拐去走了好一会儿，最终被对方安置在了最靠边的一台烤肉架旁边，然后就立马丢下对方跑到了另一边的烤肉架旁——木兔光太郎站着的烤肉架旁。
酒井绫子微微侧头看了看那只正拿着夹子翻转着烤肉架上烤肉的手，不用抬头看她也瞬间认出了这只手的主人——赤苇京治。
准确的说，在观月优拉着她目标明确地穿梭在人群中时，酒井绫子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
赤苇京治倒是对于突然出现在他身旁的酒井绫子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偏过头看了看目不转睛地似乎是正盯着烤肉架上的烤肉的少女，然后从一旁拿了一套餐具递给了对方。
酒井绫子这才抬头看向身边的人，对方正一只手在给她递餐具，另一只手则拿着夹子翻转着架子上的烤肉，而眼神则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烤肉架。
接过对方递到眼前的餐具，看着赤苇京治连烤肉都这么一脸认真的样子，酒井绫子不由得偷笑了一声，回过头看向手中白色的一次性餐盘，嘴角的笑容却逐渐收敛起来。
果然，不管是对方的哪一面，在她眼里都是最好的样子。
现在和对方的关系如此亲近，这是她从前不曾想到过的。
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一次又一次的期待，她越发觉得自己无法满足于现状了。
关于这份喜欢的心情，她到底该怎么样去对待
这是她最近常去思考的一个问题。
她很想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她不知道现在是否是得到这个答案的最佳时机。
内心开始有些迷茫，有些犹豫，更多的则是害怕
凡事总是喜欢往最坏的方向想，酒井绫子也明白这是自己一个致命的弱点。
但正因为她是如此的在乎这个人，所以她才不得不去思考这么多。
如果她的开口会打破现在两人之间的平衡，那她则宁愿永远不说出口。
只要不去捅破这一层纸，一切都还能继续保持下去吧
酒井绫子又一次自顾自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她紧紧捏着手中的筷子和餐盘，即使烤肉架上的食材都已经熟透可以吃了，她也仍然没有去理会。
正当酒井绫子盯着手中的餐盘发呆的时候，一块被烤的刚刚好的肉被夹到了她的餐盘里。
一抬头就看到了旁边的赤苇京治正侧着头看着她，即使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但是酒井绫子仍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溢满的温柔。
见少女看过来，赤苇京治刚刚还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柔和不少，嘴角的弧度也微微上扬了些。
“多吃一点。”这样说着，赤苇京治又夹起一块烤好的肉放到了对方的餐盘里，“这里还有很多，不够跟我说，我再给你烤一些。”
“够了，够了”终于回过神的酒井绫子顿时显得有些局促，连忙夹起盘子里的烤肉咬了一小口，美味的肉汁在嘴里爆发让她暂时忘记了刚刚自己所烦恼的事，“好、好吃！”
因为吃到美味的东西，酒井绫子微微眯起眼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赤苇京治看着少女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意更甚。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酒井绫子只顾着埋头吃着餐盘里的食物，而多亏了一旁的赤苇京治，她的餐盘一直都堆得满满的没有空过。
而一旁的枭谷排球部众人以及美术社众人一直都暗中观察着这两人的一举一动。
小池茜看了看那边两人显得异常自然的相处氛围，然后又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的城田大和。
而城田大和似乎对那边的两人并没有多大兴趣一般，只是自顾自地吃着自己的东西，至始至终都没有把目光移过去一点。
看着对方似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小池茜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她也能隐隐感觉到身旁人有些僵硬的动作。
另一边，为了将空间留给那两人，排球部众人特地都聚到另一边的烤肉架边。
众人都相当默契地分工合作，木叶秋纪架住一直想要跑过去没有一丝眼力见的木兔光太郎，观月优则一直用或语言或行动的方式可算是将木兔光太郎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其他人也都装作不经意地将木兔光太郎围在中央，以防某主将一个不留神就去破坏那边的二人世界。
最终，因为实在是吃不下了，平时都不太会拒绝的酒井绫子还是对着赤苇京治说出了“不”这个字。
而看着少女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眼神，赤苇京治也总算是停止了投喂。
等到这场bbq盛宴结束，已经是黄昏时候。
因为合宿结束，排球部那边从宫城县而来的乌野排球部的众人准备离开，包括枭谷排球部在内的众人都去到了森然的校门口。
而听说森然这边准备了一些烟火想要晚上来燃放的缘故，酒井绫子和观月优在附近散步消食了一会儿之后，就跟随着众人一起来到了体育馆旁的坡道上，所有人都散落着坐在草地上，等待着一会儿的业余烟火演出。
酒井绫子和观月优也选了一块空地坐了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刚刚还滔滔不绝地说着八卦的观月优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她拍了拍酒井绫子的肩膀，冲着对方投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一个干脆的起身动作。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酒井绫子只得愣愣地看着观月优跑开的方向，然后她就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人坐了下来。
条件反射地转过头，赤苇京治一副温和的微笑，就在离她极近的距离。
对于赤苇京治的出现，酒井绫子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突然凑得那么近，即使已经逐渐习惯和对方独处的她大脑也一时之间失去了意识。
一个一脸温和笑容，一个一脸呆愣表情，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对视了起来。
最终还是酒井绫子好不容易回过了神，然后尽量表现自然地将视线移开。
“京治前辈”在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之后，酒井绫子就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绞尽脑汁思考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憋出来一句完整的话，“那个那个乌野——是叫乌野吧？乌野排球部的大家，都走了？”
“嗯，走了。”
赤苇京治在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之后就没再说话，只是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少女的侧脸，嘴角的弧度也始终没变。
酒井绫子本身也不是那种会主动找话题聊天的人，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沉默，而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和其他人一起时那样的不自在。
就像两个人是已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样，即使谁都没有说话，也不会感觉到尴尬。
这样的认知让酒井绫子内心最柔软的部位被深深触动——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这个人亲近到这样的地步。
这让她又再次想到了自己这段时间所烦恼的那个问题
内心的情愫已经溢满，她很怕自己会无法再控制住。
刚刚还在因为两人之间和谐的气氛而暗自窃喜的酒井绫子心情一瞬间就低落了下去。
一直盯着少女的赤苇京治则是立马就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嘴角的笑意略微收敛了一些，沉思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
“绫子。”
“是！”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酒井绫子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在看到赤苇京治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时，她有些羞恼地低下了头。
“京治前辈叫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赤苇京治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偏过头朝着对方凑近了一些，“绫子，我们来交换问题怎么样？”
酒井绫子这才转头看向对方，眼神有些疑惑：“交换问题？”
“嗯。”赤苇京治轻轻点了点头，“比如，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回答我以后可以反过来再问我一个问题。”
“就像之前我问你喜欢什么之类一样。”赤苇京治的笑意已经浓到双眼都微微弯起，“只是这一次是互相的。”
“要试试吗？”
“嗯，好”面对赤苇京治的时候，酒井绫子向来是没有拒绝的勇气的，她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那，京治前辈先来吧。”
“好。”赤苇京治轻轻笑了一声，“虽然之前就已经问过了，不过为了让你放松下来就当做不知道再问一遍吧——绫子最喜欢的食物是？”
“茶泡饭”虽然已经回答过对方一次，但酒井绫子仍然是乖乖地再次回答了一遍。
赤苇京治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才轻声说道：“轮到绫子问我了。”
“那个”酒井绫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最终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顺着对方的问题去说就好，“京治前辈喜欢吃什么呢？”
“芥末拌油菜花。”像是猜到对方会这么问一样，赤苇京治没有一丝犹疑地就给出了回答，“那么轮到我了——绫子的生日是哪一天呢？”
“3月28号。”酒井绫子感觉到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才终于抬头看向了对方，“前辈呢？”
“12月5号。”
“12月，5号”
酒井绫子轻声默念了一遍赤苇京治的生日似乎是在认真记住的样子，这让赤苇京治感觉心情一下变得更加晴朗。
这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人群逐渐嘈杂了起来，在坡道下方已经有人将准备好的烟火摆放了出来。
酒井绫子的视线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因为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烟火的缘故，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好奇，还有满满的期待。
而一旁的赤苇京治只看到了少女眼中隐隐的光芒。
是他一直以来所渴望的光。
“绫子你”
赤苇京治略微犹豫了一下，在对方看过来的有些疑惑的目光之中，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你有喜欢的人吗？”
看着眼前的少女瞬间睁大的双眼，赤苇京治感觉到自己胸口处的那颗心脏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这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虽然他基本能够确定某些事情，但有些事情，他果然还是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是他最近所烦恼的事
他明白两人之间始终还差一步，他也明白自己迟早会踏出这一步。
之前他还想着一步一步慢慢来，但是
他的内心一次又一次地叫嚣着——他喜欢酒井绫子，想要和她在一起。
这一切都由不得他再继续冷静下去。
所以他想要冲动一次试试看
当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酒井绫子像是已经完全愣住了一般只是一动不动地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的人。
而赤苇京治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他撑在地上的双手却悄悄地握成了拳。
酒井绫子在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之后大脑就立刻进入了死机状态，脑子里已经连一点意识都不存在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但却仍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一阵沉默，和周围热闹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赤苇京治微微侧头看了看坡道下方围在一起准备燃放烟火的众人，闭了闭眼然后再次睁开。
“这个问题，你可以先不用回答。”赤苇京治并没有回头看向身边的人，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兴奋的人群，语气平静。
“但是”赤苇京治话锋一转，突然又再次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少女，“如果接下来你还是要问和我一样的问题的话”
“我可以回答你。”
赤苇京治的这句话让酒井绫子瞬间回过神来，而在看到对方那张已经无比熟悉的脸时，她仿佛听到了从自己胸口处传来的“砰砰”声。
“我有喜欢的人。”赤苇京治语气十分坚定，而眼神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身边的少女，“我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内心隐隐察觉到了什么，酒井绫子双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服布料，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心脏处传来的跳动。
逐渐加快，最后变得无法控制。
赤苇京治抬起一只手，然后放到酒井绫子的头上，然后像之前一样轻轻揉了两下。
“绫子。”
酒井绫子听到对方用相当温柔的语气叫着她的名字。
“我喜欢你。”
烟火突然在空中绽放，巨大的响声狠狠地敲击在酒井绫子左胸口的位置，这让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她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感觉到泪意汹涌而来。
明明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告诉对方，但这一刻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她有些害怕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场梦。
她害怕她一开口就会从梦中醒来。
她更加害怕这是现实，只是她因为烟火的声音而错听了对方的告白。
而眼前的人似乎并不打算给她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
只见赤苇京治逐渐靠了过来，而酒井绫子一时却也忘了躲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赤苇京治最终凑到了少女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对方的耳边再次认真地说道：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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