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老先生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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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文中一有机会就与他的团队分开。刘哲民示意他留下来，但文中不喜欢这样的会议。他决定趁哲民忙于与活动组织者交谈时离开。大厅内，有不少学生，手里都拿着盒饭。他们休息了一个小时。一边吃饭，一边练台词。
尹文中非常感谢这些学生的存在。如今，除了戏剧之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娱乐方式可供观看。在这一点上，戏剧是一种非常小众的娱乐类型。尽管如此，这些学生还是在表演。他们很享受。只要有这样的学生存在，艺术就永远不会消失。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行业需要像刘哲民这样勤奋的人，也需要像洪浩宁这样的有才华的人。
“你们辛苦了。”
“没有。”
学生们看起来有点警惕他。他们脸上的妆容虽然有些尴尬，但眼神看起来却是专业演员的。
“演戏好玩吗？”
尹文中怀疑他是不是很爱管闲事，但学生们出奇地友好地回答了他。
“并不总是很有趣，但是……演完我们一直在练习的剧本感觉很好。”
学生们脸上洋溢着如此纯真的笑容。尹文中告诉他们在离开之前表演到自己满意就好。看着这样的学生，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他戴上眼镜，开始按下手机上的按键。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
“先生。”
“萧凌云？”
“是我。”
“我在附近找不到你。”
“这么说，你是说……”
“我在安阳。你已经离开了吗？”
“你在大楼里吗？”
“是的。”
“我们刚打扫完才回到学校。等候大厅很小，所以我们不得不迅速离开。”
“我明白。”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萧凌云。尹文中思索了片刻，才开口。
“你的导师在你旁边吗？”
“是的。”
“问她是否介意我去拜访？”
“你来这里？”
“大约一两个小时后就能过去，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尹文中看着身后说着。他仍然可以看到学生们在大厅里练习。
“……我很好奇那场戏的幕后导师，如果有机会我想对她说几句。”
“那将是一种荣誉。”
“哈哈，没什么。”
“先生，这件事我会问我导师。我随时恭候，但是导师……
“啊，当然。我只是想征得导师的允许再去。”
“如果导师拒绝，我想以看你的名义去一次。”
真是个学生。尹文中经常发现自己在与萧凌云交谈时怀疑萧凌云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学生。
“我很感激你这么看重我。”
人们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会变得固执。文中刚出道的时候，肯定是很固执的。他也很嚣张。他曾经认为，没有他戏剧就不可能成功。那些没有投他的人已经疯了。他以为他的名声会永远持续下去。他不再告诉自己要谦虚，他开始认为那些试图变得比他更成功的人简直是愚蠢的。大约在那时，他离开了这个行业休息一下。那时他已经50多岁了，长达一年的假期让他学到了很多深刻的教训。其中之一就是通过名声建立起来的关系像玻璃一样脆弱。
那是他决定退出教学生们的时候。不是他失去了热情，他只是尴尬。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实际上，它就像沙子一样流淌而出。到了六十岁，他才明白，人是在寂寞中成熟的。不过，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尹文中这个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他从同龄人那里听到的关于自己的最糟糕的事情只是将他的行为描述为“昂贵”。听到这个问题，他只能笑出声来。
他从这个行业退休后，人们开始把他当成一个大人物。坦白说，受到这样的尊重是一件很尴尬的事，从此，每当有人来找他，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感恩。
“先生，我会在几分钟后给你回电话。”
“慢慢来。反正我还要在这里多呆两个小时。”
尹文中笑着挂断了电话。他知道培养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所以才对李俊民明确表示，他愿意只教一个人。教别人意味着影响那个人的生活。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改变了这个人的生活轨迹。轻率地采取这种行为是一种罪过，这就是为什么文中很少使用“教”这个词的原因。他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根据自己的经历给别人提建议。再往外走一圈，就听到有人在叫他。是刘哲民。
“主角在外面做什么？”
“主角？没门。”
“导演和编剧都来了。和他们谈一谈。”
“需要很久吗？”
“只是打个招呼。我们可以改天再谈具体情况。只需要确保你们相处融洽。”
“你认为像我这样的老人会关心和谁一起工作吗？”
“这真的是你应该说的话吗，先生？”
两人面带微笑的往回走。
……
“谁？”杨玉莹又问道。
“尹文中。”
“那是谁，老师？”
“不，是演员。”
“……谁？”
“尹文中。”
“应该是同名的人吧？”
“并不是。”
“是我现在想的那个人吗？”
“大概吧。”
“他现在就来这里？”
“他想先知道你是否同意……”
“真的吗？我当然同意！当然欢迎他来！”
在杨玉莹的惊讶声中，社团成员都奇怪地看着他们。
“他现在不来。他说要再过一会儿。”
“多久？”
“大约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杨玉莹环顾了观众席。有地方让他坐吗？不对，这个地方对他来说还不够好吗？
“他还让我告诉你，不要让别人知道。”
闻言，杨玉莹还是无法平静下来。尹文中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有很多意义。
“我们这里有没有不是木制漂亮的椅子？”
“应该是在教室内吧。”
“跟我来。”
两人直接往一楼走去。虽然是星期天，但这里有不少老师，他们挑了一把看起来很舒服的椅子，问老师能不能坐。起初他们看起来很困扰，但一听到尹文中这个名字，他们的态度就变了。
“真的？尹文中来了？”
一位年长女教师的反应颇为不同寻常。女人给了他们一条毯子，甚至还有零食。她也要求签名，杨玉莹点头答应。
“接着。”
杨玉莹拿着毯子，萧凌云拿着椅子。当他们两个回到五楼时，社团成员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会有一位重量级的前辈来看我们。所有人快写下各自不确定的所有事情。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使有钱也买不到这样的经验。”
可以理解的是，即使听到尹文中的名字，学生们也看起来有些困惑。杨玉莹已经准备好解释这个演员有多了不起，但她决定暂时不说。
“呃，我好紧张。”
“这对你来说不正常。”
“你们才是怪人。这就是我们说的尹老师。啊，想不到我会经历这样的代沟……只差十年而已。”
“你老了。”
“你想死吗，萧凌云？”
萧凌云耸了耸肩。
“你是怎么认识尹老师的？”
“我是通过李俊民认识的。”
“你应该告诉我这件事。”
萧凌云像个士兵一样向她敬礼并说：“是的，老师。”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倒是很健谈。不过，我只见过他一次。”
“哈，我很紧张。”
“那我告诉他不要来。”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当我开始演戏时，他就退出了这个行业。因此我没有机会见到他。我不敢相信我会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他。”
突然间，萧凌云今天在她看来很可爱。杨玉莹抓住男孩的脸颊，侧身摇晃他。
“啊……”
“你这该死的小可爱！你是个小幸运儿。”
“好痛。”
“痛？”
杨玉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让社团成员更加疑惑地盯着两人。
……
“很荣幸见到你。”导演后退一步说道。
“我也是。”
“您这样说，我的确有些惭愧。”
“哪里的话。”
他们短暂的会面结束了。导演表现出雄心壮志，编剧表现出雄心壮志。当文中问导演他是否还会在银幕上受欢迎时，导演告诉他，收视率并不是衡量成功的绝对标准。这位年轻的导演很有精神。
“我只希望他不要被金钱腐蚀。”
“这是我们都希望的，但老实说，你看到有多少人不被金钱诱惑？人们只有在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时候才在这里尝试新事物。”
“在他可以选择的所有人中，他得到了像我这样的人……”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你过去常常说如果不演电影，电影是如何成功的。”
“你为什么老是提起我之前的事啊？”
“几年前的事情还远吗？”
刘哲民似乎从戏弄他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男人就是永远长不大。
“好了，我先告辞了。”尹文中道。
“去哪里？”
“学校。”
“学校？”
尹文中点点头。
“去看那个学生吗？”
“这都能让你猜中。”
尹文中走出大楼，留下刘哲民在里面。几分钟前给萧凌云打电话的时候，男孩把电话递给了导师。导师自我介绍为杨玉莹，告诉他自己马上过来迎接。他说不用，但她如此坚持，他不得不让步。刘哲民带着好奇的表情走出了身后的大楼。
“也许我也应该去。”
“我以为你很忙？”
“我对那个学生很感兴趣。”
“哈哈，管好你手下的人。还有，洪浩宁。”
“是的先生。”
“杨玉莹是你的朋友？”
“是的。”
尹文中点点头。蓝天……原来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感觉那个社团的学生们都非常有才华。事实上，他有点兴奋。这些学生是什么样的？萧凌云在练习中是什么样的？
“我们去喝一杯吧。”
“当然。”
刘哲民带着洪浩宁迅速离开了。正如他所想，这个男人有很多事情要做。等了几分钟，一辆汽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一位年轻女士在他面前停下后下车。
“你好！我叫杨玉莹。”
那个女人声音很大。尹文中笑着上了车。
“你能不能……看路，小姐？”
“我在看。”
“不是看我，是看前方。”
尹文中微微一笑，指着他的面前，灯光已经变成了绿色。杨玉莹抱歉地鞠了一躬，然后踩下踏板。
“我看起来真的那么好看吗？”
“嗯，只是……不我知道这样说真的很不礼貌，但的确是的”
“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没关系。”
“……那好吧。”
文中看着车内散落的书籍、笔记和剧本。为了节省时间，他有时也会在车里放各种各样的东西。当他意识到适当的休息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时，他开始在车里睡觉。
“我可以看看这些吗？”
“当然。”
杨玉莹是个很有活力的女人。大多数男人可能无法在她面前表现自己。尹文中拿起一个剧本，慢慢开始读起来。剧本本质上是演员人生经历的笔记本，是讲述演员角色的宝贵资源。封面有点皱，很脏，但里面的剧本看起来很新。她好像没有在上面做笔记。尹文中注意到原来剧本的位置旁边有一个笔记本，她似乎把自己的想法写在了那里。
“你记不住台词？”
“……嗯。”
杨玉莹尴尬地笑了笑。
“我自己经常这样做，尤其是在我练习口音的时候。我过去几乎每天都会把我的剧本写满。这真让我恼火。无论我多么努力，我永远无法正确处理这些细微差别。”
“先生，你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毕竟，我并不总是擅长演戏。不是我现在很好。”
“请不要这么说。如果你不擅长演戏，那我就更谈不上了？”
“表演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和发展，就像世界上其他任何事情一样。看现在的演员总是让我吃惊。”
“完全不是这样的。”
杨玉莹看起来有点生气。多么可笑。他很庆幸她这样想。
“教学生不难吗？”
“有时候很难。社团的存在只是为了学生的乐趣，但也有一些学生的乐趣取决于结果。如果我不能给那些学生带来成果，那么……我不禁觉得有点没用。啊，不是结果就是一切，而是……”
“大多数时候是的。”
“对。”
“看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有些担心，至少对我自己来说算是。这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但我的自尊心很难承受这份压力。”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告诉我吗？”
“嗯，简单地说，我正在合作的社团即将失去他们的练习室，因为我们没有什么成绩。”
“哦。”
“这也是我在高中时度过的社团。”
“啊，我是从洪浩宁那里听说的。你从这里毕业的？”
“是的。你认识洪浩宁吗？”
“当然，我正在和他一起演戏。”
这对她来说是个新闻。尹文中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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