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加紧训练

“我们活了下来。”

        “是的。”

        不知何故，他们捏着自己的大腿，直到最后一节课才醒着。班主任一说下课，他们就跑到了五楼。

        “我一直在想，我们的睡意是怎么一放学就消失的？”

        “拜托，你现在正试图解开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谜团？”

        韩伟对萧凌云的话点了点头。现在，他们需要停止胡思乱想，专注于眼前。三人打开礼堂的门。里面还没有人。

        “好了，开始吧。”

        有人可能会问，“预赛如此近了，为什么还要努力？反正也不会进步很多。”但有人可以反驳：“如果你不努力到最后，甚至没有权利在失败后感到遗憾。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他们迅速热身，然后直接开始背台词。这次他们不仅仅是在读他们的台词。他们把尽可能多的情感投入其中。

        “在这里举手不是更好吗？”

        “这可能令人困惑，不是吗？”

        “让我看看。”

        萧凌云和万和阳走到杨玉莹平时的位置，应韩伟的要求坐了下来。韩伟说了句台词，并如他所愿举手。韩伟似乎想把角色“尴尬地挠头”的部分改成“举手再放下”。韩伟将手伸向自己的脑袋，然后停在了中间，微笑着。

        “嘿嘿，还不错。”

        “对？昨晚我挠了挠头，我觉得笑有点奇怪。”

        在那小小的改变之后，他们继续阅读。没有机械的重复，而是讨论了有关线路的任何问题。那个小小的改变让他们觉得自己稍微摆脱了平时的懒惰循环。当然，社团努力。但如果被问到他们是否认真地练习，他们也不能说是。适度紧张的练习有助于团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完美，但如果他们太习惯于例行公事，最终也会懈怠。他们是尽可能地努力，还是懒惰？昨晚杨玉莹的表现已经很好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在练习的同时，其他成员也开始陆续抵达。有趣的是，他们看起来都昏昏欲睡。昨晚肯定没睡。

        “你们都来了？”

        “对了，学长你昨晚睡了吗？”

        “没有。既然我们都还活着，那就开始练习吧。”

        每当有新成员到来时，他们就会重新表演一次。几次之后，整个社团都不知不觉就到了。

        “在提高我们的演技之前先尝试一次没有任何错误的排练。我们应该尽量在杨玉莹导师来之前排练两场。”

        苏玉玲伸手出来。萧凌云把手放在了上面，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蓝天。”

        “加油。”

        一声短促的叫喊，他们全都分开了。就像昨天一样，他们在同一时间和空间，但有些不同。杨玉莹向他们投掷的炸弹给大家敲响了警钟。萧凌云也能感觉到自己内心升腾起火来。

        事实上，他开始微笑了。话剧社会怎么做？社团一起得出了一个非常简单、聪明的答案。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想到的答案，因为太简单了，他们要行动了。就在他们准备练习的时候，礼堂的门打开了。

        是杨玉莹吗？

        “哦，这里已经有学生了。”

        进来的人，是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子，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个脸小一些，面容熟悉的男子。正是因为身高，学生们喜欢称他为“侏儒”的校长。也就是说……校长面前个子高的，是学校的董事长。萧凌云先上前一步，其他人则一头雾水地站着。

        “董事长好、校长好。”

        “啊，你好。你怎么知道我是董事长？哈哈。”

        董事长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校长也得意地笑了笑。

        “你们这些学生应该出去一会儿。”校长说。

        萧凌云心中苦笑。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董事长似乎很想接管这个地方。就在这时，一个新人从他们身后出现。是棒球导师。

        社团成员走出礼堂，依旧迷茫。萧凌云闭上嘴，瞥了万和阳一眼。这需要杨玉莹或费冬青向社团解释。两人现在都没有说话的资格。

        “那不是棒球导师吗？”

        “是的。”

        “董事长和校长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

        二年级的开始互相嘀咕。他们肯定什么都没听到。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三人才从礼堂出来。三人一脸幸福的走下楼梯，叮嘱社团要努力。

        对萧凌云来说，他们的话听起来像是死刑宣判。有点像首席执行官如何向最近被解雇的员工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疑惑的站着的时候，只见杨玉莹走上楼梯。她在上楼的路上遇到了董事长，她完全不理会这个人。萧凌云注意到董事长和校长不悦的脸。

        上到五楼，杨玉莹只说了一句话。

        “他们很烦人。”

        “……你知道那是董事长和校长吧？”萧凌云问。

        杨玉莹点点头，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多么了不起的女人。

        杨玉莹接下来的举动，显然是要向社团成员说明情况。萧凌云一边听一边假装反应。如果他听得太淡定，韩伟肯定会看出来的。

        “事情进展得比我预期的要快得多。在这一点上，他们可能已经认定了。”

        杨玉莹慢慢地环视着观众席。二年级的脸色阴沉下来。此时他们在礼堂待了相当长的时间。把这个地方从他们身边夺走一定感觉很糟糕。

        “有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我们不能被赶出这里。”苏玉玲双手合十说道。

        比起表演本身，这个女孩更喜欢在话剧社。对她来说，这里就像是她的避难所。失去住所是一场灾难性的事件。到了三年级，她当然会变得不活跃，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这里度过的时间会变得不那么重要。

        “我们必须尽力而为。”

        “但除此之外呢？”

        “我们必须更加努力。这是成年人的游戏，学生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发言权。你们能做的最好的就是引起整个地区的关注，但竞争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演戏也不会给你任何好处。毕竟，现在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看。”

        从一个真正的演员那里听到这句话让萧凌云的心有点痛。杨玉莹苦笑一声，大声拍了拍手。

        “好了，回去排练吧。我们需要比以往更加努力。知道了吗？”

        “……是。”

        “我听不见。大声点。”

        “是！”

        “好的。看来你们都已经热身了，所以让我们开始吧。我们今天也要检查舞台和服装。会修好我们能做的，买我们不能做的。只剩下几天了。”

        ……

        不知不觉间，万和阳奇怪的独白之后，洪浩宇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喂，年轻人！”

        “啊？”

        “你一定是因为这个小镇的奇怪居民而难以适应吧？”

        “并不是。我其实很高兴。每个人在这里都有怪癖。我以前住的那个镇上的人很无聊。我搬进来后，他们还把我当作怪人对待！”

        “这是因为我们现在生活在非常黑暗的时代。只要打开电视，你所得到的都是关于犯罪的新闻……太可怕了。过来坐一会儿。”

        萧凌云看到赵轻眉的动作点了点头。刚开始练习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女孩只是在模仿一个老太婆。她现在的表演使她看起来像一个人。如果她在那儿穿上戏服和化妆……她就完全是个老太太了。

        洪浩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作为主角是为了更加突出其他角色的个性。戏剧的效果会因他对其他角色的激励程度而异。话又说回来，这就是为什么他是主角的原因。

        人们常说，你只能看到你所知道的。对萧凌云来说，其他演员展示和告诉他的东西变成了经验，他觉得自己可以看到更多的结果。多亏了它，他才明白大人们说洪浩宇演技好是什么意思。不仅仅是因为这个男孩的声音和口齿很好。那只是基础。洪浩宇不仅基础几乎一成不变，而且这个男孩也很自然。

        萧凌云意识到通过经验在舞台上表现自然是多么困难。表演自然需要大量的练习和努力。说到底，一个人只有在舞台上是有经验的，才可能是自然的。只有当他们大致了解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每一种可能，并且知道如何应对这些情况时，他们才能自然地表演。如果他回过头来，回想一下杨玉莹说自己有天赋的时候，他就会明白一件事。

        “我非常幸运。”

        他在舞台上已经很自然了，因为他已经拥有了他需要的所有生活经验。他不知道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还是他45年生活中养成的东西，但他从来没有在舞台上紧张过。事实上，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好像他站在一个人们喜欢经常看的地方一样。现在他想了想，他意识到这是一种祝福。与同龄人相比，他占有优势。也就是说，他是从其他人经过多年练习才能到达的位置开始的。甚至他喜欢阅读文学这一事实也成为他的强项。

        萧凌云不知道洪浩宇为了到达他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努力，但这可能是不小的时间和精力。很明显。毕竟，这小子学习和演技都不错。人们可能会说演戏只是天赋的结果，但萧凌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演戏不仅仅是天赋，还需要付出惊人的努力，就像学习一样。

        “停。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再继续。”

        “好的。”

        社团的成员都崩溃了，他们一定是在这方面投入了很多精力。他们甚至没有浪费精力说话。相反，他们剩下的一点精力都集中在思考各自的角色上。整个礼堂散发出沉重的气氛。不是那种让人紧张的，而是那种让人想专心工作的。

        萧凌云也在想着自己角色的性格，想着怎样才能让少年变得更加真实。就在这时，他开始感觉到口袋里传来震动。是江焕打来的电话。

        “进展顺利吗？”

        “我不知道，但我正在努力。”

        “很好，但最终重要的是结果。”

        “打电话有事嘛？”

        “预赛临近，所以我决定取消今天的练习。我不想在你们这么忙的时候打扰你们。”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你很无聊？”

        “有点。我所有的朋友都很忙，我是唯一一个没有工作的人。”

        “如果你这么无聊，为什么不来这里？”

        “嗯？”

        “杨玉莹导师也在，你怎么不过来帮忙？”

        “不了，只是因为我很无聊并不意味着我要去工作”

        “来吧，你的好学生请你帮个忙。”

        “我不记得你曾经为我做过“好”的事情……”

        “等一下。”

        萧凌云走向闭着眼睛坐着的杨玉莹。他原本以为她只是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就发现她其实是睡着了。什么女人。想着她身边的学生都在嘀咕台词，她还能睡着……他也有些心疼她。显然，她工作很努力，工作中途需要小睡一会儿。

        “导师。”

        萧凌云无声地呼唤她。他记得自己在军中敲醒前辈时被人打了一顿，他不想再有那种经历。片刻之后，杨玉莹睁开了眼睛。她转身看了他一眼，又向后退了几步。

        “呃，你吓我一跳。”

        “困了吗？”

        “是的。我不应该睡觉，但就是忍不住。”

        “需要帮助吗？”

        “帮助？”

        萧凌云把手机递给她，让她一脸疑惑。

        “是江焕。”

        “他？为什么？”

        “他说他很无聊。”

        “真的吗？”

        她眼睛一亮，立即将手机贴在耳边。

        “江焕！如果你有空就到这里来。什么？工作量太大？你说你自己无聊。大姐陪你玩，滚到这里来。啊，在来的路上吃点东西。你不会两手空空的来到这里吧？”

        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杨玉莹就挂断了。她的笑容背后隐隐透出一丝阴险。

        “江焕肯定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助手。他一来，我就让他做各种事情。”

        “不过，不要让他太辛苦。”

        “他自己说他很无聊。所有我可以随心所欲地使唤他了。他一定对自己没有被选上任何角色感到很无聊。”

        萧凌云耸了耸肩，收回了手机。江焕是一位好老师，也是比杨玉莹更好的演员。如果说杨玉莹专注于戏剧的整体流程，江焕则专注于发挥演员的个人技能。

        “我们再休息一下吧。客人来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我们今天可能也回去晚了，所以早点告诉你们父母。”

        社团成员连忙拿出手机。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在打电话。大约十分钟后，门开了，江焕拿着一袋袋从便利店买来的零食进来了。

        “你们都很努力嘛？”

        那人从袋子里递给社团成员一块面包。他说他不想工作，但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杨玉莹把笑嘻嘻的男人拉到她身边，社团成员奇怪地看着他。

        “你们还记得他吗？”

        “嗯。”

        “他现在是个失业小子，所以我给他打了电话。他会教你们表演。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很有价值。”

        “嘿，谁叫江……”

        杨玉莹用手捂住江焕的嘴，男人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让他看看你们练习的怎么样了。”

        社团成员将面包放下，然后走回舞台。看他们兴奋的样子，他们一定很兴奋被杨玉莹以外的人评判。

        “好了，准备好了就开始吧。江焕，过来。”

        江焕坐在杨玉莹旁边。能听听这位日后成为巨星的男人的忠告，对于在座的每一个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荣幸。

        “唉。”

        台上有人叹了口气。那是戏剧的开始。

        ……

        “不错！”

        这是江焕看完后说的第一句话。社团成员们眼前一亮。对他们来说，江焕与杨玉莹的地位相当。被这样的人评价，一定会感觉很好。

        “这出戏很平衡。你们肯定比上次好多了。有的演员喜欢盯着观众看，试图与观众交流，结果却是打破了舞台与观众之间的承诺。”

        “承诺？”万和阳脱口而出。

        男孩顿时尴尬地低下头。

        “对。归根结底，戏剧不过是你想象中的虚构故事。观众将其视为现实，即使只是暂时的。如果主角无法控制自己，一直盯着观众看，观众就不会再看戏了。他们只会看一些经常回头看的演员。这是不可接受的行为。”

        江焕对他的话是绝对肯定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你们做得很好。有些高中社团的学生因为紧张而喜欢在比赛中看奇怪的地方，但我在这里没有看到。”

        “所以我们做得很好？”

        江焕点了点头，对苏玉玲的问题毫不犹豫。

        “但是，我不喜欢你们如此僵硬的动作。”

        江焕转身看向杨玉莹，杨玉莹简短地点了点头。

        “你们去看舞台了吗？”

        “是的。”

        “你还记得观众离舞台有多远吗？”

        “大约七米。”

        “萧凌云，站在离那边七米左右的地方。”

        萧凌云离开了社团的其他人。

        “说出你的台词。”

        “哪一句？”

        “哪一句有动作。”

        萧凌云想到台词，点了点头。十几岁的时候，他经常摆出奇怪的姿势。这一次，他决定在第7幕和第8幕之间的间隙进行。他会像喜剧演员一样跳上舞台。

        “大家是不是很奇怪？这么奇怪的人，住在这么小的小镇？多么可笑……”

        “停。”

        江焕向萧凌云挥了挥手，然后继续说道。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吧？”

        “……是的。”

        社团成员紧张地回答。萧凌云震惊了。他以为他很有表现力，但动作幅度不大？

        “杨玉莹可能告诉过你，如果你不做大动作，只会看起来很烦人。”

        确实，杨玉莹对他们说的就是这个。这就是萧凌云大动作的原因，为什么……

        “大部分都很好，但手是真正的问题。你们的手部动作看起来太保守了。”

        江焕手里拿着剧本，走回了萧凌云之前所在的地方。

        “来，我给你看看。”

        他把剧本翻了一会儿，才找到他喜欢的台词。他在开始表演之前向左移动，他正在表演萧凌云自己表演的部分。男人跳了进去，一脸小丑的表情。

        “大家是不是很奇怪？这么奇怪的人，住在这么小的小镇？”

        江焕平静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次让我给你看一个不同的表演。刚才女孩演的那一幕，和老太太的那一幕。”

        然后，他又回去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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