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礼堂被夺

每个人都有期望。当对方没有达到那些期望时，一个人不仅会感到失望，还会有一点背叛的感觉。

        “看来事情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抱歉。”

        “根本不是那样的。”

        苏玉玲微笑着挥了挥手。

        “我们确实变得懒惰了。不是你的原因。”

        方钟才同意了。他仍然盯着杨玉莹离开的门。

        “我们先回去吧。太晚了。你们谁又要坐公共汽车去？万和阳、韩伟、赵轻眉和洪浩宇？”

        苏玉玲用担心的声音说道。已经过了午夜。看来，每个人都必须步行回家。

        “我们可以步行回家。只需40分钟。”

        “能行吗？”

        “万和阳需要减肥。”

        韩伟咧嘴一笑，搂住万和阳。万和阳点点头，神情相当平静。

        “不过会很冷。”

        “那我们可以跑了。”

        苏玉玲可能担心12月的天气。二年级的聚在一起聊了一会儿。片刻之后，苏玉玲把所有人都叫到她身边。

        “来这里。”

        苏玉玲递给他们四张100元的钞票。

        “坐出租车回去。梁素梅和洪浩宇可以乘坐一辆出租车。万和阳和韩伟可以坐一起。”

        “我们没事。”

        “很冷的。会感冒的。你们需要照顾好自己。另外，你们出汗太多了。相信我，像现在这样的衣服，会冻死的。”

        柳倩脱下围巾，将梁素梅裹起来。女孩起初试图拒绝围巾，但最终放弃了抵抗。赵轻眉、李洪泉和孙蓉谢天谢地住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他们通常乘公共汽车回家，但现在可以轻松步行。

        “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

        苏玉玲垂头丧气地看着地板。社长的重担可能压在她身上。

        “明天我们会再次打起精神，以免让杨玉莹导师失望。她没有记仇，所以明天我们会面带微笑地见面。”

        苏玉玲经常让自己显得有些幼稚，但现在的她看起来很像社长。萧凌云一边听着少女一边在脑中计算出租车费。他本来是想给学生们多一点的，不过每人100应该很够了。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会留下来收拾东西。”

        “我们会帮忙的。”

        “没事，你爸妈肯定很担心。你真的应该回去了。”

        苏玉玲将他们一一拖出礼堂。她微笑着对社团成员挥了挥手，然后缓缓关上了门。

        “大家心情都不好。”

        “是的。”

        看来大家都从这次经历中感受到了很多，就连萧凌云也觉得有些沉重。

        【你们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吗？】

        或许，他们的导师杨玉莹对这部剧的态度远比演员本身要认真得多。回想起来，这个女人很喜欢用“肯定”这个词。这个词看似轻巧，背后却承载着巨大的分量。毕竟，这个词表明无论如何都会有所作为。

        八名成员深深地叹了口气，走了下来。当保安找到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才离开时，他们告诉保安，楼上还有人。

        “还有人？现在快天亮了。”

        保安睁大眼睛看着楼梯，然后回到了保安处。

        “是啊，肯定晚了。”

        “天哪，我刚查了电话，就手到了很多妈妈打来的电话……”

        韩伟盯着手机，脸色苍白。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其他人的情况似乎也差不多。他们都忙于练习，没有时间看手机。以杨玉莹的愤怒程度，就算有时间，估计也不许看。

        “先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一定很担心。”

        “当然。”

        每个人都开始用手机给父母打电话。与此同时，萧凌云也检查了他的手机。有一条消息。

        【回来时小点声。】

        萧凌云的妈妈在抚养孩子时采取了一种非常自由放任的方式。老实说，如果他的妈妈偶尔会出于担心给他发短信，萧凌云会更感激。他给她回了消息，说他现在要回去了。尽管写了这样的信息，他知道妈妈在担心他。尽管知道学校是安全的，但父母往往会紧张地入睡。萧凌云很清楚这种感觉。孩子永远也是孩子，不管他们多大。

        一抬头，他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皱起了眉头，大概是受到了父母的责骂。多么美好的一天。首先杨玉莹在训练中痛骂了几次，然后就是父母的猛攻。

        “我觉得我的零用钱要减少了……”

        “恭喜。”

        “他妈的。”

        他们确实在回家的前景中放松了一点。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杨玉莹，又变得僵硬起来，但没关系。就像苏玉玲说的那样，杨玉莹不是记仇的人。当他们走出大楼时，四辆出租车在门口等着他们。

        “你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不想回家吗？！”

        杨玉莹在她的车旁对着他们大喊。萧凌云看到她，微微一笑。其他学生还在出租车和杨玉莹之间来回打量着，一脸的疑惑。萧凌云先下台，其他学生呆呆地站在楼梯上。

        “你还没走？”

        “我知道末班车已经开走了。”

        “你知道你这样做破坏了你一整天建立的可怕形象吧？”

        “我知道你们不是白痴。我相信在一点点责骂之后就会明白我的意图。我错了吗？”

        萧凌云只能摇头。

        “顺便问一下，二年级的在哪里？”

        “他们正在楼上打扫卫生。”

        “是吗？”

        “他们甚至还给了我们回家的钱。”

        “看看那些装大人的小家伙。”

        话虽如此，杨玉莹微微一笑，抬头看着五楼。

        “回家吧。告诉你的父母，你的导师今天没有让你走。如果有问题，请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嘛？”

        “……是。”

        “司机在等。赶紧去。”

        杨玉莹把七个学生送走了。三辆出租车离开了。杨玉莹告诉最后一位司机在学校前稍等片刻。过了一会儿，她拉着苏玉玲和柳倩走了出来，方钟才和刘鹏紧随其后。杨玉莹把他们四个塞进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叫司机离开。

        “你知道每个人都住在哪里。”

        看起来杨玉莹知道每个人的方向。

        “我是导师，知道这些很奇怪嘛？对了，你骑自行车对吧？”

        “是的。”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吹过。感觉皮肤会被强风剥落。

        “多久时间回家？”

        “没多久。”

        “我不相信，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40分钟？”

        “你疯了吗？！这种天气？”

        杨玉莹喊道，一把抓住萧凌云的胳膊。萧凌云只是远远地盯着他的自行车。

        “不过，如果没有这个自行车，明天上学会很慢的。”

        “所以，你要骑它？”

        “在这种天气下我没事。我能做到。”

        就在这时，他的鼻子里流了一点鼻涕。杨玉莹眯起眼睛看着他。

        “进去。”

        “……”

        “要我把你扔进去吗？”

        “我会自己上车的。”

        再见了，我的自行车。

        上车前，萧凌云最后看了他的自行车一眼。车里的热气让他一踏进车里就有些发抖。

        “说真的，我不敢相信你会在这种天气下骑自行车。”

        “我听说过去人们在冬天要步行几十公里去上学。”

        “我们不再生活在那个时代。系好安全带。”

        萧凌云笑着系好安全带。车子出了学校，两人顿时没说话。萧凌云向窗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除了我们懒惰之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后视镜上的娃娃们并排颤抖着。杨玉莹先看了一眼萧凌云，才开口。

        “我生气的原因？”

        “是的。”

        “为什么你这么想？”

        “只是一种感觉。你骂我们很多，但你从来没有把任何个人感情放在里面。毕竟你是专业演员。但今天不同了。你似乎真的很生气。”

        “其他学生也这么想吗？”

        “不，只有我一个人。”

        “……”

        杨玉莹一时间没有说话，尴尬的沉默在他们之间流淌。萧凌云在这里似乎是正确的。今天还有什么让杨玉莹发疯的？不管他怎么想，能让她发疯的事情并不多。那说明她是因为别的事生气了。但她是专业演员。她不会把愤怒发泄在学生身上。

        那意味着一件事。有一件事情让她非常困扰，那就是演艺社团。它以前如何？

        “费冬青，你的老师告诉我，社团可能要腾出礼堂。”

        “礼堂？”

        “五楼礼堂一直是话剧社的。毕竟，只有话剧社才能在练习中使用。没有人在意。我们甚至获得了当地比赛的奖项和一切。我们甚至还有很多著名的演员。但是社团最近没有做任何事情。你知道的吧？”

        萧凌云点点头。他们在去年的冬季国赛中失利。那不是社团的问题。因为火灾，他们不能参加。前一年的社团参加了，但他们也输了。

        “当时，学校为社团提供了一切资金。但如你所知，老师是现在社团的资助者。在我那个年代，学生来我们学校只是为了来我们的话剧社。仅这一事实就让我们很多人感到自豪。毕竟，有些学生就是因为我们才来到我们学校的。我们非常努力，甚至在第三年也获得了全国第一。”

        杨玉莹皱了皱眉头继续说。

        “你的老师告诉我，我们可能不得不把礼堂给棒球队。”

        “棒球队？”

        棒球队在今年的高中比赛中获胜。棒球社团终于设法为学校带来了成绩。多亏了他们，整个学校甚至没有上课，而是去为社团加油。

        “看来会长越来越贪心了。他想把礼堂拆掉，为棒球队建一个健身中心，想把体育馆改成临时的礼堂。”

        一支优秀的棒球队可以成为任何高中的巨大卖点。这可能就是董事长考虑在这方面投入大量资金的原因。与其资助差点起火，在预赛中持续失利的话剧社，不如资助棒球社团。连萧凌云都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这是一个骄傲的问题。另外，那个地方多年来一直是我们的。”

        “但它即将被夺走。”

        “已经放弃了？

        “这是钱的问题。学生对此无能为力。我们不妨考虑其他事情，因为这毫无意义。”

        “呃，这就是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件事的原因。至少其他学生会告诉我振作起来什么的。”

        “你能做的事和你不能做的事是有区别的。”

        “……我不会看着你们因为我的离开而被赶出那里。我作为蓝天成员的自豪感在这里受到威胁。”

        “原来你这么生气。”

        “情况很复杂。当家即将被盗时，看着你们变得懒惰……这确实让我非常生气。我们非常努力地得到那个地方……”

        “抱歉。”

        萧凌云也无话可说。事实上，只要告诉她她反应过度，社团总能找到其他地方练习，这是可能的。如果每个人都这样合乎逻辑的话，世界将非常无聊。因为像杨玉莹这样的人存在，他们在乎记忆，所以每个人的生活都会变得有趣。

        “你认为如果我们赢得全国冠军，我们会有机会吗？”

        “我不知道。如果董事长已经做出决定，我们无论如何都会被踢出去。我们可以在教室或其他地方练习，但是……情况会很糟糕。”

        杨玉莹撅着嘴。萧凌云可以从她的行为中看出她对社团的关心程度。

        “话说回来，在惠化站的剧院也有同名。”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肯定有很多含义。毕竟，这才是她现在生活的真正开始。

        “所以我们必须赢得更大的胜利。”

        “大到足以吸引董事长。”

        “我明白。”

        “为什么？”

        “我只是在想。”

        “哈，我明白了。不过，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必须像在地狱一样练习。忘记通过预赛。你们需要在全国获得所有奖项。知道了嘛？”

        “我们会尽力的。”

        “尽力是不够的！！”

        萧凌云笑着转身再次向前看去。

        萧凌云从杨玉莹的车里走下来，就往家走。他以为他已经悄悄地打开了门，但他可以看到妈妈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你到家了。”

        “你为什么还没睡？一定很累了吧。”

        “没有母亲会因为儿子迟迟不回家而睡得香的。睡觉前去洗个澡。”

        他妈妈在信息里听起来很酷，但她一定很担心。她轻轻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萧凌云默默地朝她鞠了一躬，然后去浴室洗澡。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了。他想着就这样睡着了，然后在桌前坐下。

        “礼堂。”

        他拿出剧本，拿起笔。他仍然可以在脑海中看到杨玉莹沮丧的表情。她大概无法接受自己和朋友们建造的那座塔这么容易就倒塌的事实，回想车上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沮丧。老实说，萧凌云觉得自己应该负部分责任。人类总是走向未来，但他们的动力往往源于记忆。

        如果杨玉莹没有在车里这么生气，萧凌云就会接受这种情况作为生活的事实并继续前进。毕竟，社团总是可以在他们的社团房间而不是礼堂练习。但杨玉莹确实生气了。事实上，她甚至将这种愤怒的一部分转移到了社团成员身上。也许这是她请求他们帮助她的方式。毕竟，她不是那种只会让人做好事的人。她真的需要将它们鞭打成她知道它们会做得很好的形状。

        说实话，今天看到的杨玉莹的一面让萧凌云很感动。很难看到那些不仅真正关心自己所做的工作，而且有坚定的信念不顾更容易的路走更难的路的人。杨玉莹甚至都不是蓝天社的成员了。尽管如此，她在社团里投入的工作比任何人都多。

        甚至专业演员都没有这样做。专业演员向人们证明了他们的价值并获得了补偿。学校付给杨玉莹的钱少得可怜，尤其是考虑到她的价值。没有专业演员在拒绝为他们的价值支付报酬的地方工作。另外，在学校当导师对杨玉莹的履历也不是特别好。不仅如此，她还在这家社团投入了大量的心血。说到底，她只是因为个人原因才来的。

        社团对她来说非常珍贵。这就是让萧凌云为她感到难过的原因。

        萧凌云一边旋转着手中的笔，一边专注于剧本。除了这个，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他需要为他的角色注入生命，这样他的角色才能像舞台上的一样真实。

        “我现在需要努力，因为我看到她在这件事上是多么认真。”

        如果他不回应她的一丁点情感，他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萧凌云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分析他的台词，想象自己站在舞台上。正说着，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万和阳发来的信息。

        【你睡了吗？】

        萧凌云回答说“没有。”

        【杨玉莹导师好像很失望吧？我一直在想她告诉我们我们很懒惰。】

        萧凌云几乎可以从屏幕的另一边看到万和阳垂头丧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男孩可能变得比平时更情绪化了。萧凌云想了想，然后给他发了一份杨玉莹告诉他的话。万和阳很擅长保守秘密，所以即使萧凌云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也应该不会说出去。

        【真的？所以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会被棒球社赶走吗？】

        【大概吧。】

        【我们应该怎么做？】

        【尽力而为。】

        之后，萧凌云没有得到回应。万和阳大概是在看他的剧本吧。

        “尽我们所能……尽力而为。”

        这是萧凌云对自己做出的承诺。很多时候，人们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大多数问这个问题的人已经在内心深处知道了答案。那是因为答案很简单。如果你想要什么，就去追逐它。只是修改那句话就足以得到满意的答案。

        最后，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对工作投入了多少精力。

        萧凌云的笔在他的剧本上移动。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他确信这一点。

        ……

        昨晚决定要练习的似乎不止萧凌云一个人，当他注意到韩伟眼角的黑眼圈时，他意识到了这一点。

        “没睡吗？”

        “不像我吧。”

        韩伟笑着举起他那破旧的剧本。

        “早上……打哈欠。”

        接下来万和阳半闭着眼睛走进了教室。

        “你他妈什么时候睡的？”

        “……像那啥？”

        “你还没醒嘛？”

        “我感觉我要崩溃了。”

        万和阳把包放在桌子上，双腿颤抖着。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咧嘴一笑。

        “今天我们的第一节课是什么？”

        “数学。”

        “所以如果我们睡着了，就死定了。”

        “把你的眼睛粘起来。”

        萧凌云给了他们两人一块口香糖。他总是在口袋里随身携带一些，这是他在多次夜晚坐公共汽车后养成的习惯。

        “坚持到午餐。”

        “我要先睡到第一节课。”

        “我也是。”

        萧凌云和他的朋友一起倒在桌子上。这种情况让他想起了他在学校的一个朋友，他总是在课上睡觉。他不记得男孩的名字和长相，但他记得那个男孩是开着一辆奔驰参加高中同学聚会的。当时大家都在纳闷，这小子怎么睡了这么多，居然这么成功，但萧凌云觉得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你所看到的并不是一切。”

        萧凌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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