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安阳艺术节

安阳艺术中心。它是最近完成的，所以设施很干净。两天前在这里开始的文化节，既有来自国外的艺术家，也有来自当地的艺术家，让这个地方日夜都熠熠生辉。到了第三天，由该地区各地社团装饰的节日专门为当地人开放。

        外面的舞台上有几支乐队在演奏，从中学乐队一直到中年男子乐队。他们炫耀自己的技能。另一边，商人们在白色帐篷下出售各种小吃。有很多孩子在这个地方跑来跑去，因为手里拿着棉花糖而兴奋不已。紧挨着他们的是一个穿着小丑服的男人，正在给学生们递气球玩具。

        “喂！那边有一位漂亮的女士在为人们画漫画。我们走吧！”

        当韩伟抓住他的手臂时，万和阳盯着萧凌云。少年显然不想走，萧凌云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你们去吧。”

        万和阳和韩伟一起消失了。他们的比赛定于下午4点开始，所以杨玉莹让社团一直玩到下午2点。社团成员都在化着妆玩得很开心。萧凌云当然也不例外。

        “紧张……我一点都没有。”

        第一阶段，先玩。萧凌云感觉一如既往的轻松，他的状态很好。当他闭上眼睛时，他可以想象出表演这出戏所需要经过的所有步骤。

        “我想知道站在舞台上会是什么感觉。”

        他和钱秀珍的木偶戏很有趣。学生们的反应总是很有意思，所以萧凌云尽量让他们笑。今天，他不是在孩子面前表演，而是在不同年龄段的观众面前表演。那会是什么感觉？他会不会像江焕说的那样毫无感觉地上台？或者他会感到强烈的满足感？

        “我真的不认为我会感觉到任何东西。”

        戏要开始了，看完了，肯定会让他有些感慨。拿到那30万后，他决定将三年的时间投入演艺事业。这是萧凌云这辈子第一次真正的挑战，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成功。

        兴奋。萧凌云想感受一下他的心跳。自从回到过去，就少有的激动。重生之后，他曾有过那种感觉，一次是见到年轻的母亲，一次是见到年轻的妻子。难道他的感情迟钝了吗？他意识到自己非常冷静，而且对自己的行为方式总是非常合乎逻辑。几乎感觉就像缺少了什么。

        “我变成了一个悲观主义者吗？”

        之前时间线的萧凌云是什么样的？他记不得太多，但确实记得这一点。那个时候的萧凌云笑得比这个还多。他也讲了很多无厘头的笑话。

        现在呢？

        他说得最多的一件事是生活必需品，考虑得最多的就是效率。他总是推迟那些不属于其中任何一个类别的东西。事实上，他连上次玩游戏是什么时候都想不起来了。上一次看小说是什么时候？三月份，他试图限制玩游戏的时间，但现在完全失去了这种兴趣。

        也许是因为他现在有了目标？

        好吧，无论如何，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或许，他经历了死亡，才获得了这种平静。

        萧凌云看了一眼正在演奏的乐队。他们敲着鼓，弹着吉他，用全部的精力表达着此时此刻的心情。观众的掌声、欢呼声和音乐声。噪音证明所有这些人都还活着。这就是热情，那种让你心跳加速的热情。

        萧凌云低头看了手一秒钟。他很平静。纵然音乐节拍得如此响亮，他的身心都异常平静。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了？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了？萧凌云稍微靠近了音乐的来源。虽是中秋，室外舞台却是热气腾腾。萧凌云走进跳舞的人群，开始和他们一起跳舞；他随着音乐的节拍用脚敲打地面。他举起双手向天空呐喊。他和周围的人一样，兴奋地笑了起来。

        然而，兴奋不会到来。他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应。萧凌云停下脚步向前看。感觉周围的呼喊声和音乐都变得更安静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外国人。在所有的声音和微笑中感到陌生的人。

        “我变得无聊了。”

        四十五岁……这应该不足以让他变成这个样子。想必他也没有这般无情。为什么今天的世界在他看来如此无聊？

        他死后来到这里。在这个过程中，他被赋予了一些能力。或许这种冷静就是其中之一。这个想法让他稍稍安抚，但他确实因为自己不再正常而感到紧张。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几人的面孔。杨玉莹、江焕、李俊民、洪浩宁。也许他之所以如此专心听这些人说的话，是因为他钦佩他们？又或者他想模仿这些人？

        他不知道。

        他的脑袋一下子就晕了，他特地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开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幸福。寻找梦想，努力赚钱，甚至演戏。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动机并不容易找到。

        萧凌云想了想，说不定他的动机如此明确是有问题的。他可能会紧张。他确实收到了30万，但从大局来看，这还不够。想想未来，想想那个未知的未来，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应该对现在的生活感到满意吗？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也许现在有一种方法可以提高效率，以获得更美好的未来？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周围那些感觉很远的声音开始对他产生负面影响。前所未有的孤独，从四面八方压迫着他。他不得不停止思考。需要离开这个没有音乐，没有人，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可就在他要出门的时候。

        “诶？你是！”

        一个微笑的女孩正看着他。顿时，感觉呼吸轻松了许多。他周围的音乐又开始变得有趣了。周围人的声音开始让他心跳加速。变化来得很快。萧凌云想都不敢想了。他只能抓着女孩的胳膊往外跑。

        “等等！”

        他知道这有多么无礼，但他不想停下来。不，他不能停下来。他带着女孩跑出舞台。她今天穿着便装。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她脸上的妆容。舞台化妆。

        “你让我很惊讶。”

        萧凌云松手后，看了看自己的手。

        “我很抱歉。我不是要那样做。”

        “那你想做什么？”

        她听起来很生气。

        “不，只是……对不起。我刚才脑子不对劲。”

        “嗯……你看起来不太好。但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道歉？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至少从上次谈话的时候就是了。”

        她笑着说。她大概是指他们上次在惠化站见面的时间。

        “哦？这个妆……你今天要演戏？”

        “没错。”

        “什么，你也是演员？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不知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上次有些家伙突然问我的名字。你认得我们的校服，是吗？当然，我们获得了全国第一！！”

        少女得意的抬起头。以前的她就是这个样子。说起演戏，她的表情总是那么得意。

        “确实是这样。”

        “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这听起来可能很奇怪，但我无法呼吸。”

        “无法呼吸？”

        “是的。”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是……这是有原因的，我发誓。”

        “跟我说实话。你是想约我出去，是吗？”

        没错，他忘记了她是这样的。这有点意外，但仍然是受欢迎的。她不变的性格让他冷静下来。

        “那只是个玩笑！当然，你不会那样做。顺便问一下，你是哪个学校的？我听说今天有四支队伍参加。”

        “江城职业技术学校。”

        “啊！蓝天！”

        “你知道我们？”

        “当然，我们的学长告诉我们，你们曾经很有名的。”

        少女尴尬的笑着。

        “不过，你真的应该随意一些。毕竟我们是同龄人。”她撅嘴继续说道。

        那个噘嘴……他认出来了。她只有在尴尬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再次看到同样的噘嘴，他的心情更加平静了。至少她还没有从这个习惯中改变过来。

        “你去那里了！”

        她的朋友半慢跑地走到她面前，怀疑地扫视着萧凌云。

        “啊，你就是那个……”

        “之前的怪人。”

        “对？”

        奇怪的家伙。这是可以理解的。上次他问了名字就消失了。

        “什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戏谑的女孩调皮地戳了戳她。她交叉双臂，用略带恼怒的语气回答。

        “我们是偶然认识的。其实，他是无缘无故把我拖到这里来的。”

        “什么？拖？”

        其他女生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萧凌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要那样看他。这只是一件小事。”

        “很可疑。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不是在帮助他，你们很奇怪啊。”

        她推开朋友，开始远离萧凌云。萧凌云握紧拳头。这只是一件小事，很容易被遗忘的事情。但他不想一直这样。他可不想和她的相遇，就这样让人过目不忘。

        一种不由自主的感觉从他的胸发出来。一时间，萧凌云决定让自己的身体随着这种感觉的流动而去。开始了第二次人生后，萧凌云第一次变得情绪化了。

        “我以后一定会来找你的！我叫萧凌云，你可别忘了！”

        这也是一个你喜欢的名字，因为听起来很奇怪。萧凌云无法说出最后的话，但他相信这种感觉已经传达给她了。

        “什么。他刚才说什么？”

        “哇，有没有搞错。”

        女孩们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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