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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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云拿着食物走上教学楼的楼梯。打开礼堂的门，汗水的气味从他的脸上掠过。他能感觉到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惊讶的看着他。
“我们吃饭吧！”
杨玉莹喊着快餐。孩子们都带着饥饿的目光冲了过来。
“谢谢导师！”
“谢谢！”
坐下后，每个人都拿了自己的那份。萧凌云也加入了。环顾四周，他发现其余的社团成员都围成一圈围坐在一起吃饭。
在过去的几周里，该小组建立了牢固的友谊。他们甚至在吃饭时都在谈论练习。萧凌云端着食物走向舞台。他正打算坐在那里的一个座位上吃，直到杨玉莹走过来坐到他身边。
“你一个人坐这里干什么？”
“我没有理由和他们在一起。他们在那边谈论重要的事情。”
就在这时，十一人顿时停下了谈话，看向了他。
“喂！你在那边做什么？过来，萧凌云！”
是苏玉玲。她疯狂地向他招手。就连方钟才也在看他。更不用说韩伟和万和阳了。
“别担心，孩子们。我需要和队长谈谈。”杨玉莹回答道。
孩子们重新开始彼此的谈话时，做了一个“啊哈”的脸。
队长。萧凌云已经一个月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所以，你之前想谈的那件事是什么？”杨玉莹一边往嘴里塞炸鸡块，一边问道。萧凌云喝了一小口可乐后做出了回应。
“我听说你要在三周后参加预赛。”
“如果你想加入，你应该……”
萧凌云摇头。
“我不想参加比赛。”
“你不是说你愿意吗？”
“我为社团做事。但没说要参加比赛。”
“为什么？”
“我不想打扰他们。其余的社团成员在上个月都在努力练习。”
“嗯。”
“听说角色也都选好了。道具也都弄完了。那还有我要做的吗？”
“没有。”
杨玉莹立刻点了点头。
“你不想取代他们的位置？”
“我没那么不要脸。”
“哦，如果真的不要脸了，你会做什么？”
“如果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我可能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为了让他的妻子和女儿不挨饿，萧凌云会做任何事情。那是45岁的自己做出的决定。虽然此时的他没有这种心态，但仍然坚定地维护着自己的价值观。
“你看起来有点自私。”
“这不好吗？”
“倒不是。人需要贪婪。他们需要在生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能坐等天上掉馅饼，需要自己争取才行。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开始担心别人。”
“的确如此。”
萧凌云想起了那个女人在他死后对他说的话。不再像以前那样无私。但萧凌云没想到自己过着无私的生活。他只是举止得体，有自己对于事务的看法。
知恩图报，并尽可能遵守规则。不要对周围的人产生负面影响。这些是他唯一遵循的信念。
话又说回来，在当今世界的状态下，他认为即使那样也可以称为“无私”。
“所以，你想问什么？”
“我想尝试参与演出。”
“嗯？”
“你告诉我的，关于政府做的公益短剧。甚至可以为孩子们做一些贡献。我只是想尝试看看是什么样的。”
“嗯。”
想了想，杨玉莹吃完了饭。她满意地喝了口水，才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想轻松一些？不费力气？”
“我想是这样。”
“但没有容易的戏。不过，有些准备时间较短。”
“能尽快表演就行。”
“我明白，浅尝辄止。好吧，我没有理由阻止你。我有一个朋友在各个幼儿园表演木偶戏。她创作的剧本通常来自《伊索寓言》或安徒生的故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时候，木偶戏比普通戏还要难。不过相对来说比较快。周末怎么样？”
“听起来不错。”
“好吧。试试吧，不过也不容易。”杨玉莹调皮地笑了笑。她拿出手机给朋友打电话。交流了几句后，将手机递给了萧凌云。
萧凌云接过电话。他能听到另一边孩子们的声音，还有一位女士痛苦的话语：“别拉姐姐的头发，姐姐要哭了。”他能猜到那边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吗？”萧凌云第一个开口。那位女士几乎是立即回应了。
“啊，请稍等！抱歉。哇哦！”
几乎就在同时。
“喂！不知道姐姐生气了有多可怕吗？”那位女士开始责备孩子们，然后对萧凌云说“请等一下”。又过了三分钟，对面才安静下来。
“喂！你好？”
“你还好吗？”
“我没事。”
“这个年龄的孩子真的不听话，七岁就已经很调皮了。”
“没错。
从她的声音中，他能听出这位女士的困惑。萧凌云苦笑。他说话的口吻像极了父母，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打电话是因为我想参加你的一场戏。”
“啊，对对对。不过，我们有年龄限制。你是十七……对吧？
她听起来不确定。萧凌云肯定了这个年龄。
“我三十岁了。是杨玉莹的朋友。”
“如果你愿意，可以不用手续。”
“这样可以吗？
“当然。”
谈话持续了很久……
萧凌云看着杨玉莹，强忍着笑意。所以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异性相吸吧。这个女人和杨玉莹完全相反。
“怎么了？”杨玉莹问道。萧凌云回答时把手放在麦克风上。
“我只是觉得很惊讶。”
“惊讶？”
“她的性格和你怎么这么不一样。”
“别胡说了，赶快接电话。如果你一直不理她，她会哭的。”
“她哭过？”
“快点！”
萧凌云把手机放回耳边。
“你好？”
“……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
“真的？我还以为是我说错了什么，因为你突然沉默了。没说错就好。”
女人松了口气。她似乎也是个奇葩。杨玉莹身边的人都是这样吗？
“你可以随和一点。”
“嗯……但其实，我还没有见过你呢，所以觉得太随和不是很礼貌。”
“哈哈，你说的对。”
“所以你想帮助孩子们做游戏吗？”
“只要不打扰你，我很乐意帮忙。”
“打扰？我正缺帮手！我确实向杨玉莹求助过，但她对小孩子很头疼……你说是不是有点太刻薄了？”
“是的。”萧凌云确定杨玉莹听不见那位女士在说什么后回答道。“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什么都不需要。你只需要马上来练习一下。”
“马上？”
“对啊，你明天不来吗？”
啊，所以“周末”对杨玉莹来说就是“明天”的意思吧。萧凌云转头看向那位正在给他打“v”字手势的女士，脸上挂着笑容。
“我明天一定去。应该去哪儿啊？”
“水原市。”
谢天谢地，同一座城市。
“你明天早上九点前能到车站吗？”
“当然能。”
“谢谢你，通常没人愿意来做这种事的。”
“应该感谢的人是我。至少我现在有事做了。”
女士说完“明天见”就挂断了电话。她说话的方式只是让萧凌云想笑。她的声音很平静，很舒服。
“完了？”杨玉莹问道。
“是的，谢谢。”
“对了，是什么让你突然决定做事的？”
“我想着不妨迈出第一步。我喜欢戏剧。从一开始就很感兴趣。我只是害怕可能会浪费我的时间。不过，我还没有准备好全力以赴。也许会在尝试几次后退出也说不定。”
“在我看来，你不是那种人。像你这样的孩子一旦投入其中，就会真正专注于一件事。”
“谁知道呢。我想我不会对事情做出承诺。”
“我不这么认为。人们常常认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但许多人也是那种在别人告诉他们之前甚至不会意识到背上有屎的类型。有时候，别人对你的评价可能比你自己的更有价值。”
“我承认。”
“承认很容易。你只是不听。”
“导师。”
“嗯？”
“你没有男朋友吧？”
“……”
萧凌云躲开了扔在他脸上的塑料叉子。他很有信心，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就像你说的，这里现在没有你的位置了。”
“我知道。”
“不过，还请仔细考虑一下。我确实看到了你的潜力。你应该试试看。忘记心里的恐惧。演员开始他们的职业生涯是直接投身于火焰之中。他们无视社会如何看待他们，无视如何看待自己，以及束缚他们的规则并直接跳入其中。”
杨玉莹站了起来。社团成员看起来也快吃完了。他们都看着两人，准备开始练习。
“以后可不要嫉妒他们，听到没有？”
“当然。”
杨玉莹上前。萧凌云看了几分钟社团恢复练习，然后起身。此时是七点。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到过礼堂。当走到出口处时，他可以看到其他人正在排练。萧凌云不想打扰他们。他悄悄地打开门，在离开礼堂的时候低声说了声“再见”。
尽管这么晚了，学校的走廊仍然灯火通明。萧凌云仍然可以听到从其他社团练习室传出的不同声音。机器人社里传来锤子敲打的声音，萧凌云可以听到音乐社里有人在用低音吉他练习。
他们都非常努力地练习。每个人都在学习各种技能，以获得他们想要的东西。希望他们都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萧凌云提着一袋垃圾往一楼走去。一楼完全漆黑，只有走廊下的教师办公室亮着，也很安静。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楼这么安静。不过，这对萧凌云来说感觉很新鲜。也许是因为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萧凌云在骑上自行车之前将垃圾袋扔进了回收箱。在回家的路上，他发现几个学生一起走在街上。
“明天在哪里见面？”
“我们明天有事吗？”
他能听到他们在远处的谈话。萧凌云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我明天做我想做的事。”他低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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