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一堂表演课

礼堂里一片安静。没有人敢说话。到目前为止，总共有五人发表了五分钟的演讲。

        梁素梅是第二个。她手里没有手机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

        刚坐在椅子上，她的状态就和万和阳一样了。知道要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她甚至连正常说话都不会了。梁素梅讲述的是灰姑娘的故事，但几乎没有人能听出来。女孩从椅子上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跑开，拿出自己的手机。

        赵轻眉是下一个。她一开始还很自信，但一上台就立刻僵住了。大多数学生没有太多的演讲经验。所以真正登上舞台对他们来说压力很大。最终，她也没能发挥好。好在，她讲的三只小猪的故事比前两位好一些。

        韩伟紧随其后。他本就是一个渴望被关注的人，所以这对他来说似乎算不上太难。至少在杨玉莹说话之前发挥还算可以。

        “你说话的时候看我指的方向。”

        杨玉莹直指孙蓉的方向。

        韩伟的话题是……

        “假设你们已经结婚一百天了。说说你为她计划的庆祝活动。”

        无形的压力让韩伟边说边咬指甲。不过，他确实顺畅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听起来还蛮有道理的。回到座位上的韩伟立即要了瓶水，一口气喝干了。

        下一个出来的是李洪泉。他只是被要求做自我介绍。不过……他得看杨玉莹用笔指的人说。眼睛盯着观众这么长时间，显然有些吃力。整个过程断断续续，看得出来有些紧张。

        “还可以。”杨玉莹给出了第一个评价。

        其他同学的眼睛都亮了。

        “你们两个一起上。”

        洪浩宇和孙蓉一起被指出来。他们无需站到椅子上。不过，要面对面看着对方。他们俩似乎都不紧张。洪浩宇一如既往的像块石头，孙蓉笑得像只可爱的兔子。

        “五分钟。你的任务是尝试让对方信奉天主。开始。”

        杨玉莹终于坐在椅子上观看了。到现在为止，她在说话的时候都在看着观众。目光与萧凌云相遇了好几次。不过这次不一样。她很认真的看着那两个学生。

        “你好，能打扰一会儿吗？”洪浩宇开始了。

        萧凌云非常震惊。少年原本冰冷的脸庞，瞬间变成了哥哥般的笑脸。难以置信的友好。作为回应，孙蓉也开始接话。

        “没问题。我们要不要坐下来说？”

        孙蓉伸手抓住了洪浩宇的手。男孩有点愣住了。这出乎他的意料。萧凌云很享受这种交流。如果只是一个人，就不会有这种即兴表演了。

        洪浩宇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孙蓉的手上。他低下头开始祈祷。

        “哦天主……”

        “呃……”

        孙蓉一脸愕然。对方直接闭上了眼睛。她想要做点什么，但每当她有任何动作的时候，洪浩宇就会把她拉回自己的身边。最后，孙蓉只能呆呆地看着洪浩宇祈祷。

        “做得好。你们俩的声音都很好。另外，你也很机智。”

        第一次真正的表扬。洪浩宇鞠躬回到座位上。萧凌云注意到洪浩宇的耳朵有点红了。男孩肯定也很紧张。

        “我想能够控制自己，这就是能让他成为演员的原因。”

        萧凌云环顾四周。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演讲。二年级的被排除在测试之外。萧凌云准备站起来上前。

        “大家全都站起来。”

        杨玉莹的话好像已经完成了测试。萧凌云看了一眼，困惑不解。

        “什么？”

        其他人不懂，萧凌云站着不动。他不介意不用测试。

        “队长到前面来。”

        杨玉莹指了指椅子。萧凌云上前，发现椅子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了。所以那个女人坐椅子之前没有看见吗？萧凌云对此置之不理，然后脱掉鞋子，站上了椅子。

        “二年级的，留在这里听。”

        二年级的点了点头。

        “一年级的……双手撑地。”

        “什么？”

        礼堂里一下子吵了起来，但最后一年级的同学都进入了俯卧撑的姿势。男孩子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但是女孩们……萧凌云注意到她们的手臂已经有些颤抖了。

        “你叫什么名字？”

        “萧凌云，老师。”

        “萧凌云？好名字。五分钟演讲。不过，以俯卧撑姿势坚持五分钟应该很难吧？”

        “是。”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萧凌云？”

        “我应该想办法尽快完成这件事。”

        “对！其他人想想各自错在哪儿了。五分钟说说……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杨玉莹瞥了一眼一年级的。有些人看起来很有希望，有些人似乎完全没有希望。刚才的看起来像是在练习演讲。但此刻对杨玉莹来说，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机智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机智来自观察。仔细观察，才能准确猜测一个人的想法。萧凌云很擅长观察。

        不过，他能理解杨玉莹这样做的目的吗？

        杨玉莹看了萧凌云一眼。他的神色依旧冷静。被叫到时很镇定，上前也很镇定。即使是现在，也没有任何改变。好吧，也许有点紧张，但这只会帮助他集中注意力。

        不惧怕目光对于演员来说是必不可少的。从这个意义上说，萧凌云的表现无疑是最好的。

        “开始。”

        杨玉莹开口了。

        “首先，你很瘦！！”

        萧凌云口中发出一声惊呼。声音没有深度，但足以回荡整个礼堂。萧凌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但是……

        “停。”杨玉莹打断他，“一年级的，站起来。”

        孩子们的脸都红了。杨玉莹又看了他们一眼。有的在整理衣服，有的在整理头发。只有两个连衣服都没整理就直视着她。

        “韩伟和洪浩宇？这两个看起来不傻。洪浩宇……教他会很有趣。”

        “我可以下来吗？”萧凌云在身后问道。

        “下来吧，萧凌云。”

        萧凌云穿好鞋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杨玉莹坐回椅子上。

        “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们，说话的声音不要小到只能让自己听见。”

        唯一没有移开视线的只有萧凌云。毕竟，他没有理由移开视线。

        “我要给你们几句警告，毕竟接下来一年时间我们都会在一起练习。首先，你们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第二，要学会思考，不要因为我告诉你要动而动，想清楚了再做，明白了吗？”

        “明白！！”

        “很好。训练的次数越多，你们的声音会越大。现在试着练习更好地发音。”

        “谢谢老师！！”

        “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

        杨玉莹拉开夹克的拉链，一些孩子惊讶地赶紧移开了视线。

        “还有最后一点，我只在工作时才这么认真。其他时间很好相处。今天要教你们就是这样，所以不必紧张了。不过，一旦开始练习，我会非常严格。明白了吗？”

        杨玉莹笑着说完。

        ……

        “我们可能明天就会见面。我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接，知道吗？”

        杨玉莹笑着离开了礼堂。刚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学生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啊。”

        “太可怕了。”

        “闲聊的时候，我甚至都感到有点害怕。”

        每个人都发表了各自的看法。萧凌云向柳倩问道。

        “上一个导师是这样的吗？”

        “完全不一样，上一个很亲切。”

        “那你更喜欢哪个？”

        “都喜欢……”

        苏玉玲是第一个回应的人。

        “我很喜欢她，只不过看着有些严肃罢了。”

        苏玉玲的眼睛闪闪发亮，让萧凌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看起来像一个非常顽皮的孩子。那些真正陷入痛苦和苦难的孩子之一。

        “我也觉得她很酷。”方钟才补充道。

        这证实了一点，杨玉莹一点也不差。方钟才的话是有分量的。

        “不过，下次我们要做什么？”

        “谁知道。我从未见过如此投入的人。上一个导师每周只和我们练习一小时。”

        方钟才扭头看了看表。已经7点了。他们已经和导师在一起整整六个小时了。

        “已经这么晚了？”

        “我完全没注意到。”

        学生们颇为惊讶。萧凌云又想起了导师。她绝对有十足的魅力，否则也不可能让孩子们全神贯注六个小时。

        “她是个好老师。”这是萧凌云对杨玉莹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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