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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 要吃亏了


  “老太太,是她逼的。”那小厮连忙手指着夏姨娘道。
  “逼?”夏姨娘不屑道,“倘若你没有那个贼心,我又怎么可能逼得了?”
  这话说的不假,凡事有因必有果,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小厮倘若没有背叛的心思,也不会让夏姨娘趁虚而入了。
  缪老太太心中是憋屈的,毕竟,自己的儿子便这样没了,而且杀死他的还是这样的一个人。
  至于是怎样的,怕是只有缪老太太心中明白了。
  早先她对这夏姨娘便不喜欢,可她那傻儿子又偏偏对这夏姨娘疼爱有加,如今可好……
  这下子,缪老太太只有满腔的愤怒与愤恨。
  她愤怒的是这小厮不知好歹,这夏姨娘包藏祸心,她愤恨的是,自己当初为何会纵容自己的儿子?
  以至于养虎为患,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缪老太太盯着那夏姨娘,又看向面前的小厮,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夏姨娘突然快速地在那小厮的跟前闪过,那小厮便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夏姨娘。
  “你……”
  便这样眼睁睁地当着她的面被夏姨娘捏断了脖子。
  叶梓萱见状,也明白了,这位夏姨娘,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这样的身手,如此高深的武功,连带着她也不敌。
  褚朝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夏姨娘只是嫌恶地用丝帕擦着自己的手,过了许久之后,才道,“不过是个小卒罢了,不足挂齿。”
  “不足挂齿?”缪老太太嗤笑道,“如今你倒是不的装着了。”
  “既然人都死了,我又有什么可装的呢?”夏姨娘冷冷地看向叶梓萱道,“你这点能耐,还奈何不了我。”
  “我知道。”叶梓萱淡淡道,“损益,我并未想着对你如何。”
  “为何?”她不解道。
  “玄武门,玄机阁,想来都奈何不了你。”叶梓萱又道,“只不过,有一个人,怕是你不得不束手就擒。”
  “谁?”她道。
  叶梓萱随即便将那玉佩举起,而后扬声道,“现身吧,不然,这东西,我也说不好。”
  她说罢,便朝着半空中捏住了那玉佩。
  玉佩随着她的力度,已经将外层捏开了,露出了里头的鸡血石。
  她又道,“怎么?鲁雨晴控制得住,你身边的这些手下控制得住,难道你没有自信,从我这里拿走这个?”
  夏姨娘……
  不,她的确是花蕊。
  叶梓萱冷冷地看向花蕊道,“花蕊,十年之前,你诈死,那密室内的怕是另一个人吧?”
  “按照年岁,你不是应当能够猜出来?”花蕊又道,“是啊,十年之前,你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童罢了,又怎么可能知道呢?不过你府上的老太太怕是心知肚明的很呢。”
  花蕊又道,“不过瞧着,你家老太太倒是隐瞒了你不少事情呢。”
  “与叶府的宝藏有关?”叶梓萱直言道。
  “看来你也不傻啊。”花蕊冷笑道,“这世上的事儿,本就是复杂的,我完成了任务,如今既然身份被你识破,我也自知在劫难逃,不过,你手上的东西,既然是从我这里丢掉的,我自然要拿回来。”
  她说罢,便直接朝着叶梓萱动手了。
  叶梓萱勾唇一笑,突然将手中的玉佩朝着不远处丢了出去。
  花蕊见此,连忙纵身一跃,便朝着那玉佩抓了过去。
  只是手刚到半空中,便见一人突然闪身。
  在她的面前,将那玉佩直接抢走了。
  面前的人不是旁人,乃是褚非凡。
  不过如今他却是另一番装扮。
  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身着黑袍,便这样落在了花蕊的面前。
  花蕊见到面前的人,一怔,而后道,“你是玄武门门主?”
  “看来,你也是有些见识的。”他冷声道。
  “将东西还给我。”花蕊沉声道。
  “那便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褚非凡沉声道。
  “怎么?堂堂玄武门门主竟然要与一个小女子动手?”花蕊嗤笑道。
  “在我这里,只有买卖,没有男女之分。”他说罢,便冷声道,“我如今只管将你抓住就是。”
  他说罢,便直接朝着花蕊动手。
  花蕊自知打不过这玄武门门主,她突然扬起手中的烟雾弹,在烟雾中便消失了。
  叶梓萱正要上前,便见褚非凡已经离去。
  叶梓萱半眯着眸子,嘴角一勾,便见褚非凡连忙落下。
  “人呢?”褚非凡匆忙道。
  “适才那个不是你?”叶梓萱惊讶道。
  “什么?”褚非凡连忙道。
  “适才有一个自称是玄武门门主的人出现,将玉佩拿走了。”叶梓萱看向褚非凡道。
  “什么?”褚非凡一听,冷哼道,“我倒要去瞧瞧是谁?”
  “怎么回事?”褚朝月瞧着褚非凡黑沉着脸走了。
  叶梓萱又看向已经被杀死的小厮,而后又看向缪老太太道,“如今既然知晓,这凶手是谁,老太太还是节哀顺变吧。”
  “哎。”缪老太太又道,“只是不知晓她到底图什么?”
  “这兰溪镇,必定有需要的。”叶梓萱又道,“镇长,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她说罢,便看向皇甫尚阳与褚朝月,三人离去。
  “玉佩怎么办?”皇甫尚阳看向她道。
  “没什么。”叶梓萱淡淡道,“反正到最后还是会落到我的手中。”
  “看来,你已经有算计了?”褚朝月看向她道。
  “嗯。”也自然点头,便沉默不语。
  等回到了客栈。
  凌墨燃在等着她。
  “果然夏姨娘便是花蕊。”叶梓萱看向凌墨燃道。
  “上回,你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凌墨燃低声道,“不过可惜了。”
  “的确可惜。”叶梓萱低声道,“她的武功,我不是她的对手。”
  “当初她一直跟在嵇贵妃的身旁,既然花蕊还活着,那么,叶府找出来的那枯骨便不是花蕊了。”凌墨燃淡淡道。
  “嗯。”叶梓萱眯着眸子,“不过那枯骨上脚踝处的的印记,的确与花蕊相同,想来,此人与花蕊乃是同一个身份。”
  “那花蕊还与你说了什么?”凌墨燃又道。
  叶梓萱倒也诚实相告。
  凌墨燃听过之后,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继续查杀死启府管家家里头一家四口之人吧。”
  “嗯。”叶梓萱点头道,“既然鸡血石是控制女子的,那么,此人难道是女子?”
  “只有男子,才能不受鸡血石影响,来控制女子。”凌墨燃看向她道,“必定是个男子。”
  “也许吧。”叶梓萱如今也不敢确定。
  凌墨燃又道,“这一家四口,是被毒死的,这毒药也不过是最普通的鹤顶红,这线索也没有太多。”
  “那便从另一个女子入手。”叶梓萱继续说道,“忘记了,长公主让我前来的目的。”
  “长公主让你查的那个女子的死因?”凌墨燃看向她道。
  “嗯。”叶梓萱点头,“那个人也是兰溪镇的人,如今这个时候,也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了。”
  “这兰溪镇,也不知晓后头会不会还有旁的变故。”凌墨燃又道,“长公主竟然料到,你这处需要兵马,将兵符给了你,可见,这里是块难啃的骨头,连大驸马都有所顾虑,反而让你一个女子前来冒险。”
  “我如今又不是孤身一人。”叶梓萱说着,还不忘笑吟吟地看向凌墨燃。
  凌墨燃反倒沉默不语。
  毕竟,他当初也是想要她过来的。
  也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早已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背后意味着什么,虽说还未找到真相,可终究还是有所判断的。
  “花蕊说,老太太应当清楚那枯骨是谁?”叶梓萱中皱眉道,“我在想,老太太到底隐瞒了多少?”
  “那么在你看来,老太太那瞒着你,是为何?”他问道。
  叶梓萱沉吟了片刻,“许是知晓,我如今缺少历练吧。”
  “嗯。”凌墨燃低声应道。
  “我想老太太必定是用心良苦,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自从你从启府回去之后,便已经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凌墨燃一语成谶。
  叶梓萱听着,眉头紧蹙。
  她盯着他,这种感觉,的确不怎么好。
  可是,事实如此啊。
  她不想去抱怨老太太,毕竟,她很清楚,在这世上没有比老太太更疼爱她的了。
  可是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而老太太到底又在盘算什么呢?
  又或者是说,这背后的人,到底要做什么,会让老太太让她独自去追寻呢?
  叶梓萱不知何故,又想起了前世。
  可是,她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儿,她的前世……似乎也慢慢地从她的记忆中发生了分歧与混乱。
  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叶梓萱皱眉,整张脸也不由地拧巴在了一起。
  她盯着凌墨燃,又想了想道,“你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可笑?”他摇头道,“倒也不至于。”
  “那还是觉得可笑了?”叶梓萱抓住了字眼。
  “你若如此觉得,便是吧。”他淡淡道。
  叶梓萱冷哼一声,“怎么就不能对我说好话呢?”
  “对你说好话,你会高兴?还是说会变聪明?”凌墨燃直言道。
  “什么都不会。”叶梓萱气的转身走了。
  凌墨燃见她气鼓鼓地背影,脸上多了几分地笑容。
  叶梓萱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呢?
  反正呢,她如今也是骑虎难下了不是?
  罢了。
  她还是好好地想想,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吧。
  府上如今还没有彻底地解决呢。
  比如那个叙姨娘……
  比如二太太扈氏……
  还有大太太冯氏……
  其实,她们如今都在隐忍不发罢了。
  扈氏当真是无辜的?
  倘若扈氏无辜,那这世上便没有无辜之人了。
  还有叶梓媚,她如今怕是牟足劲要与自己对着干呢吧?
  还有叶梓莬,到底是谁控制着她呢?
  为何她偏偏对珍珠粉过敏呢?
  更重要的是,那四口之家的邻居家,为何会出现叶府丢失的那批珍珠粉呢?
  叶梓萱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是早有预谋的。
  而且,她如今正在一点点地被推进去。
  长公主为何偏偏选中她来查这个人的下落?
  而且,又与兰溪镇有关系,与启府的管家有关系,与花蕊有关系。
  而她来到这兰溪镇,也早已是在旁人的计划之中一样。
  叶梓萱再次地转身,见凌墨燃还未走。
  她随即坐在他的对面,“你呢?”
  “什么?”凌墨燃见她冷不丁地开口。
  “你到底按的什么心?”叶梓萱嘴角一撇道,“在边关十年,我不相信,你甘愿被那些人当成棋子。”
  “你不也是?”凌墨燃淡淡道。
  “哼。”叶梓萱嘴角一撇,“我在问你,你怎么又攀扯到了我的身上?”
  “枯骨案,花蕊,都与十年之前,我父亲之死有关系。”凌墨燃低声道,“所以,叶府也逃不了干系。”
  “难道,你怀疑凌国公之死,与叶府有关?”叶梓萱盯着他。
  “你觉得呢?”他问道。
  “我知道了。”叶梓萱敛眸,“倘若真的有关系呢?”
  “在你看来可有?”他又问道。
  叶梓萱沉吟了半晌道,“但愿没有吧。”
  凌墨燃见她也不敢肯定,只是静静地端起茶盏,“是与不是,查了不就知道了。”
  “就是。”叶梓萱猛地抬眸看向他。
  不过,对于凌墨燃的这种态度,反倒让叶梓萱陷入了另一种莫名地情绪之中。
  这个人……当真难懂。
  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地喝了一口,又皱眉道,“怎么这么浓?”
  “你困了?”他又问道。
  “没有。”叶梓萱摇头,“只是不喜欢吃这么浓的。”
  “换了。”凌墨燃沉声道。
  “是。”身后的侍卫应道。
  叶梓萱便也不多言了。
  她只是静静地盯着远处,过了一会道,“适才玄武门门主出现,褚非凡又撺了出来,还真是热闹啊。”
  “那人竟然将玄武门也了如指掌。”凌墨燃淡淡道,“许是,这楮世子要吃亏了。”
  “我也觉得是。”叶梓萱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玄参,他追去哪了?”
  “回主子,谁?”玄参问道。
  “你先主子。”叶梓萱沉声道。
  “这……”玄参想了想,“那如此,属下便不敢回了。”
  “为何?”叶梓萱冷声道。
  “都成了先了,岂不是没了?”玄参忍不住道。
  叶梓萱的嘴角抽搐了几下道,“你家门主总成了吧?”
  “是。”玄参连忙应道,“属下也不知他追到何处了。”
  “哎。”叶梓萱摆手道,“你退下吧。”
  “是。”玄参垂眸应道。
  叶梓萱只是无奈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又过了一会,褚非凡踉踉跄跄地回来。
  “兄长。”褚朝月连忙上前扶他。
  叶梓萱看向他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技不如人。”皇甫默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在一旁凉凉道。
  褚朝月狠狠地瞪了一眼皇甫默。
  皇甫默也只是无所谓地坐在一旁。
  叶梓萱连忙将他扶着躺下,把脉之后,瞧着他嘴角溢出的血,难道前世,褚非凡便是这样被重伤死了的?
  叶梓萱皱眉,她不知何故,又觉得事情似乎又不简单。
  她连忙拿出药丸,给他服下。
  紧接着又转眸看向凌墨燃,“给他疗伤。”
  “好。”凌墨燃竟然没有拒绝。
  叶梓萱便站在一旁。
  凌墨燃起身行至床榻旁,脱了靴子,随即便盘膝而坐,随即便用内力给褚非凡疗伤。
  叶梓萱仔细地瞧着褚非凡的反应,又道,“当真厉害。”
  “花蕊人呢?”嵇蘅这才匆忙进来。
  “不知道。”叶梓萱摇头道,“想来,如今也不会出现了。”
  “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如此的。”嵇蘅看向叶梓萱,又看向床榻上的二人。
  他又道,“受伤了?”
  “不然呢?”褚朝月没好气道。
  “咳咳。”嵇蘅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皇甫尚阳也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盯着嵇蘅看了半晌道,“你去哪里了?”
  “我?”嵇蘅低声道,“适才你们刚走不久,外头便有了响动,我便追出去看了看。”
  “什么响动?”叶梓萱问道。
  “是个奇怪打扮的妇人。”嵇蘅看向她道,“站在外头,说是要见我。”
  “见你?”叶梓萱倒也觉得奇怪,“为何是要见你呢?”
  “我也不知道。”嵇蘅摇头,“我便赶过去了。”
  “而后呢?”叶梓萱又问道。
  “那妇人瞧见我,便跪在了我的面前。”嵇蘅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这块便是那妇人给我的,说是她的女儿花蕊特意留下的。”
  “花蕊?”叶梓萱一怔,“那花蕊不是夏姨娘吗?”
  “你说是不是奇怪?”嵇蘅又说道,“我便拿了过来,那妇人便走了。”
  “你便追出去了?”叶梓萱问道。
  “正是。”嵇蘅点头道,“不过那妇人便没了踪影。”
  “这么快?”叶梓萱倒也觉得奇怪。
  “到底让我觉得奇怪。”他摇头道,“我找了一会,可是也没有找到人,索性回来了。”
  “这玉佩……与我拿的那块是一样的。”叶梓萱低声道,“不妨瞧瞧,里头可有鸡血石。”
  “好啊。”对此,嵇蘅是最拿手的。
  叶梓萱看着嵇蘅如此认真地在检查,她又道,“是不是嵇家一直有这样的手艺?”
  “嗯。”嵇蘅点头道,“都有,代代相传。”
  “那知晓的会有多少?”叶梓萱看向他道。
  “只是嵇家的男丁知晓。”他说道。
  “看来,花蕊当初跟在嵇贵妃的身边,也是为了这个啊。”叶梓萱慢悠悠道。
  “何意?”他不解道。
  “便是为了这个。”叶梓萱盯着他正剥开的玉佩。
  他低头瞧着,又看向叶梓萱道,“我知道你说什么了。”
  “知道便好。”叶梓萱浅笑道,“还真是稀奇。”
  “稀奇什么?”嵇蘅低声道,“你言下之意便是嵇家内部出了内鬼了。”
  “也不是。”叶梓萱又道,“许是无意之中的。”
  “待回去之后,我会仔细地查。”嵇蘅对此,颇为愤怒。
  叶梓萱倒也不多言。
  嵇蘅很快便将这表层揭开,里头果然是鸡血石。
  叶梓萱盯着你鸡血石看了许久,“到底还有多少块呢?”
  “不知道。”嵇蘅摇头,“不过看样子,应当不多。”
  “嗯。”叶梓萱沉默了许久之后道,“花蕊留下的?花蕊怎么可能留下这块玉佩呢?”
  嵇蘅摇头道,“所以,如今我反倒觉得,这花蕊怕是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叶梓萱见他如此说,便清楚,毕竟嵇贵妃跟前的丫头,又是从嵇家带出去的,自幼,嵇蘅也是见过的。
  既然他如此说,必定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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