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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花蕊之死


  “你不是他的对手。”叶梓萱沉声道。
  “这个人到底是谁?”无月皱眉道,“属下从前也不曾见过。”
  “不知道。”叶梓萱摇头,“毕竟我学艺不精不是?”
  她自嘲地看向远处,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叶梓萱这一刻,才明白,自己与对手的差距,那绝对不是一星半点啊。
  这样的对手,她连人家的对手都称不上吧?
  凌墨燃从叶梓萱这里出来,脸色一直阴沉地可怕。
  嵇蘅与皇甫默对视了一眼,低声道,“没有想到,他竟然再次地出现了。”
  “看来,那玉佩对于他来说,相当重要啊。”皇甫默在一旁道。
  “该来的总归会来。”凌墨燃冷声道,“我不也等到了吗?”
  “那玉佩?”嵇蘅皱眉道。
  皇甫默又道,“还是留在她的身边吧,这鸡血石,想来是有某种蛊惑作用的。”
  “难道适才她全然不动,是因为这鸡血石?”嵇蘅恍然道。
  “你想想。”皇甫默直言道,“事到如今,咱们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是?”
  “这是何意?”嵇蘅冷声道,“你在一旁说这些风凉话,难道不觉得有失分寸?”
  “瞧瞧,难道没有蛊惑作用?”皇甫默突然嗤笑道,“咱们先内讧起来了。”
  嵇蘅的脸色一沉,接着道,“罢了,不与你分辨了。”
  皇甫默并不傻,不过是懒得理会这些事儿。
  而他看向凌墨燃那自始至终都阴沉的脸,将自己素日最爱的零嘴都收了起来,而后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只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这个人消失了十年,突然出现,而且是为了鸡血石,加上,他这十年,应当是隐藏在了鲁家,而鲁家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难道与他没有干系?”
  皇甫默冷笑一声,又道,“你们也不想想,乌溪镇往日可都是鲁家的地盘,可是这十年之间,却渐渐地脱离了鲁家的掌控,变成了谁家的?”
  “那立家怎么就好端端地一家独大了?”皇甫默暗自叹气,“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有人刻意谋划的?”
  “好了。”凌墨燃突然开口,“鸡血石的玉佩,留在她的身边,始终是个祸害。”
  “你担心她也会遭受蛊惑?”嵇蘅直言道。
  “嗯。”他点头道,“既然如此,应当让她想清楚。”
  “她怕是一早便明白了。”嵇蘅暗自摇头,“这个人的出现,本就是在告诉咱们,这背后的人,很在乎这鸡血石的玉佩。”
  “哎。”皇甫默摇头,“我先去歇息了。”
  嵇蘅见皇甫默如此,又看向凌墨燃道,“你怎么想的?”
  “不知道。”凌墨燃如今也判断不好。
  嵇蘅又道,“那便等等吧。”
  “嗯。”凌墨燃点头,“走吧。”
  三人便各自散去。
  次日。
  叶梓萱醒来之后,这浑身透着一股酸软无力。
  她昨夜像是做梦了。
  那种感觉,说不上有什么不对劲,又或者是有些似曾相识。
  也许,前世的她,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叶梓萱盯着那玉佩看了许久,鲁雨晴瞧见这鸡血石会发疯,想来这鸡血石内藏着玄机。
  难道这鸡血石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不成?
  叶梓萱随即便想起了师父所言的,万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
  鸡血石,蛊惑人心,那人难道是利用这鸡血石,来控制人心的?
  可这鸡血石为何偏偏对女子有用呢?
  而且,那人的武功高深,怕是与凌墨燃相比,也不知二人能否打个平手。
  叶梓萱将玉佩收起,既然这玉佩如此重要,那么,她便收好了。
  到时候必定会有用处。
  叶梓萱暗自思忖着,随即便看向了面前的无月,“你怎么样了?”
  “属下只是觉得有些头晕,倒也没什么。”无月回道。
  叶梓萱轻轻地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随即说道,“再去一趟镇长家。”
  “现在?”无月看向她道。
  “嗯。”叶梓萱点头道。
  “是。”无月垂眸应道。
  叶梓萱从瓷瓶内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无月。
  无月双手接过,服下之后,果然好了不少。
  叶梓萱勾唇浅笑,“我总算明白了,这鸡血石到底有何用处了。”
  “主子,到底怎么回事?”无月好奇道。
  “咱们去一趟镇长家。”叶梓萱直言道。
  “是。”无月连忙应道。
  等她穿戴妥当,出去之后,便见褚朝月与尚阳郡主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三人对视了一眼,算是极有默契。
  叶梓萱低声道,“我要去一趟镇长家。”
  “我们随你去吧。”二人齐声道。
  “好。”叶梓萱欣然答应道。
  随即,便往外头走。
  凌墨燃便也过来了。
  他看向叶梓萱道,“一起吧。”
  “你不能去。”叶梓萱看向他道。
  “为何?”凌墨燃直言道。
  “因为,你是男子。”叶梓萱又道。
  “这是何意?”他不解道。
  “这鸡血石,只对女子有用,而你是男子,倘若去了,那隐藏在镇长家的,昨儿个觊觎鸡血石的人,便不会出现了,毕竟,你身上有那人惧怕的气息。”
  她直言道,“你莫要忘记了,昨夜他可见瞧见你,便跑了。”
  “知道了。”凌墨燃低声道。
  “嗯。”叶梓萱点头道,“所以,我们去就是了。”
  “倘若真的有事儿,定然要小心。”凌墨燃叮嘱道。
  “好。”叶梓萱点头应道。
  随即,三人便一同出了客栈,策马前往镇长家。
  因是大清早,这镇子上还有许多的百姓都没有出来,更重要的是,加上镇长突然死了,故而,这兰溪镇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地悲伤之中。
  叶梓萱到了镇长家,便径自去了缪老太太那。
  缪老太太得知她前来,像是一早便料到一样,恭敬地相迎。
  叶梓萱走上前去,看向她道,“缪老太太不必多礼,面前的这二位,一位是尚阳郡主,一位是朝月郡主。”
  “老身见过二位郡主。”缪老太太瞧着尚阳郡主与褚朝月道。
  叶梓萱又道,“这二位郡主是随着我一同前来的,乃是为了镇长之死。”
  “是。”缪老太太连忙应道。
  “敢问上回在镇长书房外头哭泣的那妇人是谁?”叶梓萱看向她道。
  “乃是后院的姨娘。”缪老太太道。
  “可知晓她是何来历?”叶梓萱又问道。
  “这……”缪老太太敛眸道,“大概是十年之前吧,便是花蕊之事之后,我那儿子外出的时候,在路上捡回来的。”
  “捡回来的?”叶梓萱低声道,“她可说了自己的身世?”
  “没说什么,捡回来之后,便不记得了,瞧着她可怜,我那儿子便将她留在府上当个丫头,后来……也不知怎得,便与我那儿子有了感情,抬了姨娘。”缪老太太道。
  “那姨娘唤什么?”叶梓萱道。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故而,便也给她起了个名字,因是夏天的时候捡回来的,便叫夏姨娘。”缪老太太道。
  “原来如此。”叶梓萱点头道,“看来,这夏姨娘这些年来也很受宠。”
  “受宠倒也谈不上。”缪老太太道,“不过是个乖巧的人罢了。”
  “可否让我去瞧瞧。”叶梓萱又道。
  “可是她有什么问题?”缪老太太当即道。
  “不过是好奇。”叶梓萱连忙道。
  “好。”缪老太太点头道。
  “嗯。”叶梓萱便随着缪老太太一同去了。
  皇甫尚阳与褚朝月也跟着一同前去。
  待到了那姨娘的院子。
  夏姨娘得知老太太带着人过来,连忙迎了过来。
  因镇长去了,夏姨娘如今是戴孝在身,女要俏要戴孝,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只瞧着这夏姨娘,身姿妖娆,这一身素衣在身,整张脸哭的梨花带雨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叶梓萱行至她的面前,夏姨娘微微抬眸,小心地看了一眼,便福身。
  “妾身见过老太太。”夏姨娘柔声道。
  “这是京城来的叶大姑娘,这二位乃是郡主。”缪老太太道。
  “妾身见过二位郡主,见过叶大姑娘。”夏姨娘柔声道。
  “嗯。”皇甫尚阳与褚朝月只是淡淡地应道。
  而叶梓萱则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她,而后道,“夏姨娘是十年前来的这里?”
  “这……”夏姨娘敛眸道,“妾身也不记得了,只记得是老爷开恩。”
  “嗯。”叶梓萱又道,“夏姨娘,你可见过这个?”
  她说着,便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
  夏姨娘看了一眼,面露疑惑,随即摇头道,“妾身并未见过此物。”
  “是吗?”叶梓萱淡淡道,“可是,这玉佩上头有夏姨娘的气息。”
  “妾身不知叶大姑娘所言何意?”‘夏姨娘看向她道。
  “不知道?”叶梓萱挑眉道,“夏姨娘当真不记得?”
  “妾身当真没有这样的玉佩。”她皱眉道。
  “好。”叶梓萱便收起了那玉佩,“这样,这玉佩呢,我便好好地收着就是了。”
  夏姨娘一听,身形明显顿了一下,不过还是低垂着头。
  叶梓萱转身,腰间的玉佩突然滑落了下来。
  夏姨娘见状,便这样本能地伸手去接住了。
  叶梓萱扭头,低声道,“原来夏姨娘是有些身手的。”
  夏姨娘连忙拿着那块玉佩,看向她道,“妾身只是瞧着叶大姑娘的玉佩掉了,便伸手接住了,妾身可不会武功。”
  “是吗?”叶梓萱便见她只是捏着那玉佩,随即又递给了叶梓萱。
  叶梓萱并未接过,而是突然拿出另一块玉佩,而后将玉佩一点点地要捏碎。
  夏姨娘见此,脸色突然一沉道,“叶大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看来,你果然是。”叶梓萱嗤笑道,“花蕊。”
  “花蕊?”缪老太太一惊,盯着面前的夏姨娘。
  “花蕊是谁?”夏姨娘也是一脸惊讶。
  “你就算不承认,也无所谓。”叶梓萱说着,便要将面前的玉佩给毁了。
  夏姨娘瞧着,连忙道,“不曾想到,十年了,我隐瞒了十年,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玄参。”叶梓萱扬声道。
  “是。”玄参连忙应道,而后便落了下来。
  随即跪在了她的面前。
  叶梓萱低声道,“与这位夏姨娘过过招吧。”
  “这……”玄参瞧着面前娇弱的夏姨娘,有些迟疑。
  叶梓萱淡淡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初是谁让你前去叶府找那密室的?”
  他连忙应道,“是。”
  玄参随即转身便朝着面前的夏姨娘动手了。
  而夏姨娘便站在那一动不动,显然不想出手。
  不过,叶梓萱已经将那玉佩的外层包裹着的捏碎了。
  夏姨娘见此,脸色一沉,一改素日的柔弱,直接一个旋身,掌心凝聚了强劲的内力,直接逼退了玄参劈过来的一掌。
  她看向面前的玄参,而后,二人便开始打了起来。
  皇甫尚阳站在一旁,面露惊讶。
  她又看向叶梓萱道,“你怎么看出她是花蕊的?”
  “你难道没有看到,她的手帕吗?”叶梓萱看向皇甫尚阳道,“她的手帕上绣着的什么?”
  “我看看。”皇甫尚阳便瞧见了她掉落地上的手帕,这才恍然大悟。
  “花蕊是嵇贵妃从嵇家带入宫中的婢女,而且,嵇家的婢女都善女红,这绣活的埋线,只有嵇家才会有的,而这手帕上绣的也大多都是花蕊。”
  叶梓萱低声道,“这习惯,怕是一直带着的,就算她有意隐藏,这十年了,她以为不会有人记得她,故而才拿了出来。”
  “当真大意了。”褚朝月直言道。
  “嗯。”叶梓萱点头道,“我原先也只是猜测,只是适才见她对这玉佩如此紧张,便很清楚,这玉佩便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难道镇长是她所杀?”褚朝月直言道。
  “对。”叶梓萱点头道,“镇长跟前的两个小厮,其中有一个,便与她暗中勾连。”
  叶梓萱说着,便又转眸看向无月。
  无月已经将人给拎了过来。
  缪老太太见此,连忙道,“竟然是你们。”
  “老太太饶命啊。”那小厮跪在地上放声求饶。
  “亏得老爷待你疼爱。”缪老太太红着眼眶,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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