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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狯岳、时透与不死的光22
端着热茶，发现狯岳既不在客厅也不在房间，我小心翼翼的端着茶，再改往檐廊的方向走，果不其然
看他正慵懒的坐在檐廊边，穿着日常有些松垮的敞胸和服
一手跨在膝上，另一手啃着御饭团，头发明明干了，还披着一条毛巾在头顶，显得十分随性
他注意到了我出现，但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吃着御饭团看着前方
我轻轻的跪坐到一旁，将装有热茶的餐盘放下，把茶递到了他身旁，之后不经意的抬头瞄他一眼
从他盖着毛巾的角度，我可以知道他正低头端详着那杯茶
之后我将手收回，他伸手拿了茶
我像是习惯性确认狯岳的喜好后，放心的站起身子，也走到檐廊边坐下
两个人中间隔着热茶和饭团，我静静伸手拿了饭团也开始吃
梅干的味道在嘴里扩散，眼看春天的夜晚，配着徐徐花香，时而再搭上一口洋甘菊茶
这样的氛围，待在最温暖的地方，又怎么能叫人不安心
吃完御饭团，我两手捧着热茶，看着外头桃林里，混杂着为数不多的樱花树，绿叶与桃子樱花的粉色相间，成一片辽阔
随着风吹来，一点点樱花瓣会飘落到家中的庭院里
看着眼前的这番美景，我和狯岳都没讲半句话
虽说也不感到尴尬，但我的余光总不自觉会去在意
不只现在，只要两人独处的时候，我的目光总会往狯岳的方向多加留意，不是明显到会让当事人发现，这甚至是我下意识不自觉的一种留意
可明明对这个屋檐下的人都是“家人”
但面对狯岳，自己又好像不全然是那么回事
我不是不喜欢他，虽然一开始是排斥
狯岳那么粗鲁又暴躁，时不时还对□□打脚踢，会排斥他也在所难免…
可随着时间，这份排斥像风无形消散…
狯岳也渐渐的不像我想像的他…
就像此刻，被气氛驱使着，我放松下来静静的望着狯岳
被毛巾遮盖风吹来若隐若现的侧颜，都有种莫名的柔和感…
“柔和”两个字，什么时候能和狯岳沾上了，就连现在所谓的“安心”也不全然来自于对“家”的安心
我们两个，在这样的风景，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时间之下这样坐在一起
明明很违和，明明过去的我会抗拒
但我现在莫名的有些享受……
“妳要看到什么时候，蠢货！”
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两手环抱膝盖，头侧躺在膝盖上，像个白痴一样紧紧的盯着他
我尴尬的抿抿唇，撇过头看向前方故作镇定问他
“为什么不把毛巾拿下来。”
他没有作声，只是在沉默了非常久之后才问我
“蠢货妳说，今天扮演员？妳又能表演什么了？”
耳闻狯岳熟悉的调侃式质问
这样的熟悉感，莫名把我刚刚心头上的那份微妙吹飞
整个人回了神，也习惯性的眯起眼睛，用一如往常无奈的口气回答狯岳的质问
“扮了人鱼，在台上唱歌对戏而已。”
悠悠的脱口，而他很顺的又接着
“唱什么？”
“就…人鱼悲恋，你大概没听过。”
“妳唱。”
“蛤？”
“怀疑什么？我要妳唱！”
我愣着看狯岳两眼直直看我，彷佛在等我开口
但……不是，唱不是问题，但重点是这时间啊……
现在起码也丑时了，唱了是会等着被抗议的！
看狯岳脸色渐渐转为没耐性的皱眉
为了保护自己别吃拳头，我转了转脑袋，随后看了外头深幽的桃林我说
“去人少一点的地方唱吧。”
之后他默默的跟着我走入桃林，现在正值桃子肥大的时期，淡淡的桃香四溢
漆黑的桃林里，月光从树间参透，寂静中只有我们两，确定四下无人，我回头看他已经在啃桃
阵阵桃香我不禁回想，那次嘴上碰上的桃子味，以及现在看着狯岳在啃桃子的嘴…
我尴尬的喉咙咽了咽，抿唇再度瞥开视线
而感受到狯岳正瞪着我，听到他烦躁的声音对我嚷嚷
“怎么？是有自觉表演的差！怕了吗？”
我的眉间一抽，把脸转回去直视那家伙
敢说自己表演差的人，狯岳还真是头一个
不爽我还是镇定的，反过来把狯岳刚刚的话给堵回去
“要不你和我对戏，你站在面前就行，在最近的地方看，更好确认不是？”
“哼！蠢货的小把戏！”
“你怕了？”
“蛤！？……行，我就站在这！看妳能怎样！”
他皱着眉两眼向下，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走到桃树底下
手盘胸前不耐烦的等着我，头上那意义不明的毛巾随风飘动，毛巾的阴影在他脸上，让他的表情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我不理会他的挑衅
看向孤立在一旁的樱花树，去捡起几朵樱花和樱花瓣，再回来站到狯岳面前
回想人鱼悲恋的歌词，前面是真心真意的付出，接着是无悔但感叹的凄凉，以为自己能无遗憾的抽离这份情感，但自己还是深陷了其中的无奈
闭上眼，试着更认真去揣摩人鱼的心思，整理好思绪我缓缓睁开眼，再度化身那条海上人鱼
露出真情炙热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当作自己的情郎，而瞳孔对上的瞬间，狯岳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动摇，我心里得意没有表现在脸上
温婉腼腆的轻笑，让自己清亮的歌声响在桃林
我手指轻抚过唇，一边唱，一边晃到狯岳的咫尺间，对上他一抹讶异的目光，我弯起嘴角
伸手如风略过毛巾，掠过他耳边，没触碰到他半分，又收了回来，拉开距离
意外投入的相当不错，自己再唱着…
侧过身子，抬手遮挡月光，露出一丝黯淡的眼神，转头一撇狯岳
让他目光清楚和我对视后，又马上闪躲视线
虽然我确实带一丝不服，而有意做的比较谄媚些，想让狯岳一改刚才的说词
可是那一撇狯岳的眼神，他瞬间下沈的脸，让我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可是秉持着表演的精神，我没多管，继续表演到结尾…
在最后一句歌词，我手放到胸前缓缓张开，让樱花瓣随风飞去狯岳的身边，用那黯淡的眼神看着他似笑非笑，眼泪却又从眼角落下
但狯岳望着这样的我，皱眉、咬牙，表情狰狞的像深受屈辱，眼神彷佛要把我当桃啃个稀巴烂…
不给我疑惑，就被他一个箭步用力扯过手腕，我的头发因拉过的力道而飞扬起来，狯岳头上的毛巾也因此滑落
他另一手粗鲁的拉过我脖子，在意识到两人快速靠近，嘴巴就要撞上同时，我慌忙把头低下，额头撞上了他的下颚……
“喂……把头抬起来。”
深沉沙哑，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命令
我死死的低着头，就是没有照做……
总觉得现在，被牢牢的抓着手腕，他一手紧勒着我的后颈，抵在他胸膛的手，感觉到呼吸声和心跳一起传来，狯岳全身燥热的温度让我不安…
我用力的僵直显现抗拒，而耳边传来一声咋舌，表示狯岳的烦躁…
原先掐着我后颈的手，往前一伸，蛮横的抬起我的下颚！
在尝到那股熟悉的桃子香后，我瞪大了眼睛，眼前狯岳的瞳孔近在咫尺…
不知是时间慢了，还是我的思考加快
赫然发现到
原来狯岳的眼睛带了那么点很深很深的青色………
可现在似乎更加要在意，两人正碰在一起的唇……
狯岳缓缓推开，从他些许带青的瞳孔之中，倒映着我金眸的色泽
他的手从我脸颊又滑向了我的后颈，勾起单边嘴角，那轻声似笑非笑的语气，宛如扳回一城的得意
“比起笑，妳这样的表情更好些。”
两人近的他每一吋吐息，每一下心跳都能清楚传来
印入五官的桃香、风声、月光，在这一刻被清晰烙印在了某处
抚着我后颈的狯岳望着我又是一扯
感受到唇瓣再次被靠上，看狯岳带一丝昏沈的眼神眯起，闪过某种欲望…
或许是夜晚总让人目眩神迷，我也忘了要推开他
任由那结实的臂弯搂过我的腰贴合著身体，因身高的落差我被他搂着显得摇摇欲坠，脚踩的不踏实，被迫倚偎着他
唇齿被撬开，被闯入的舌尖吓得身体一缩
这一退却换来狯岳一抹蛮横气息，搂在腰间的手臂收紧，后脑勺被用力按压着，我整个人被锁在他怀中，唇齿的纠缠混合著沙哑的闷哼，这一切让我绷紧身子…
狯岳的动作太粗鲁，使我蹙起眉间想挣扎，但我越抗拒他只会越使劲
被吻的时间太长，吸不到氧，狯岳的温度又不断的在飙高，我被吻的脑袋昏沈，身体的平衡一歪
他托着我烦躁的喂了声，又把我扯了回来，靠在他胸膛
“真没用…”
温热的吐息佛过耳稍，身体的感官异常敏锐，让我又打了个激灵
可狯岳见状又靠近我，唇齿沾黏的声音带了一丝坏笑近在耳边，清楚感觉到牙齿啃上我耳朵
我才像回魂似的推开他
而被他两手粗鲁的扯过手臂……我不敢置信的瞪着狯岳…
这时月光穿透过云洒下来，我才注意到狯岳红到不自然的脸，因为光线昏暗，外加刚刚他一直盖着毛巾都没注意到…
我的手往他额头一摸，他的眼神则越发朦胧…
“你在发烧？搞什么……”
才刚说完，他整个人一摊挂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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