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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山玫”


顾暨南思绪拉回,转身大手一挥:“都是一个月后的事了,你们比我还急呢。”他心里想的都是两个月后沈墨十八岁的生日,完全没有心思考虑自己。

        沈墨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顾暨南比他大一个月,前不久倒是听顾锡锡说过礼物比人高的事,不禁闷笑出了声。

        刚在一起时顾暨南送他自己做的银镯,下意识就去手腕上寻找,刚听他跟众人的对话,可以看出顾暨南真的是什么都不缺,想送点有意义的,但市场上能买到的都太普通,太贵的顾暨南还不一定收。

        大脑放空了一会后他猛然从桌上立起,眉头紧缩,顾暨南今年十七,过了生日就十八了!他竟没想到这个,成年礼可不比平常的生日。

        沈墨突然立起把顾暨南吓了一跳,立马安抚着沈墨的背,表情凝重:“怎么了墨宝?做噩梦了?要不要紧?”

        沈墨抓着顾暨南的手臂,紧张的神情慢慢缓和:“没事,我就是被吓了一下”又调侃道:“你比我还紧张呢。”

        听到沈墨说自己没事,顾暨南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放松:“没事就行,你吓我呢。”

        趁着机会,沈墨试探性地开口:“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我可以满足你一下。”

        顾暨南拿起他的手,眉眼带笑,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我只想要你,别的都没有。”

        晚上放学回家,沈墨脑子里都飘着这句“我只想要你”的话,他倒在沙发背上长叹一口气,大声吼道:“顾暨南你个无求要欲的人!”

        顾暨南在隔壁听的异常模糊,刚抬脚又猛然打了个喷嚏,抬头望着阳台大开的窗户,以为是天太凉,走过去给关上了。

        沈墨站在客厅,吼完他感觉心里舒畅很多,但还没几分钟又愁了起来,下定决心般扯过外套穿上,出了门。

        晚上十点,他飞奔过银杏林下进了回忆花店,准备去找老板娘出出招,刚推门进去就看见黎小彦也在,站在桌边跟他打招呼:“小墨哥这么巧,你来找梵姨的,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好,再见。”不给沈墨回话的间隙,黎小彦就神情紧张地离开了这里。

        梵若单手倚在桌边,手里还摆弄着一支西府海棠:“你那么突然把小孩都吓跑了。”接着又起身拉上了门帘:“这么晚了有事找我?”

        两人中间隔着工作台相坐,梵若还另给沈墨泡了壶茶:“普洱茶去寒气,最天又降温了。”

        沈墨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暖意袭来,刚被寒风摧残的脸蛋慢慢红润起来,他拉下围巾道:“梵姨,我想让你给我出出招,男朋友成年礼送什么礼物好?”

        两人相识已经大半年,对沈墨来说梵若就跟个小孩子气的大姐姐一样,梵姨这个称呼还是后来跟着顾暨南喊的,到现在渐渐成了习惯。

        梵若若有所思,最早他们来花店订花的时候就看出了小两口的关系,沈墨平时不爱说话,都是拿了花就走,自从顾暨南来之后才慢慢开口变得话多起来。

        他把西府海棠重新插进花瓶,平静道:“你平时跟他在一起就没觉得他喜欢什么?”

        沈墨曲着手臂趴在桌子上,嘟囔道:“感觉到了,但都不够有意义。”

        梵若眼神视线转移:“没他送你的银镯有意义?”

        沈墨立起身惊讶地撩起袖子银镯也滑了出来:“你怎么你知道的?”

        她继续摆弄着花笑道:“从你戴上后来店里时我就注意到了。”

        又娓娓道来:“你手上戴的是yd品牌半年前新出的男男情侣银镯,名叫‘山玫’相传是yd老板的儿子为了送给恋人亲手做的,只在官网做图片展示,本来设计图他儿子是不愿意张扬,只想留给恋人看的,但yd老板实在太喜欢他儿子这个设计,就求只在官网展示并不售出,这也是yd史上第一款男男情侣饰品,起初意愿也是挂在官网看看,但yd品牌影响力很大,仅仅挂上三天,线上留言就直达几百万,微博热搜榜第一,很多人去线下实体店都是冲着这个银镯去的,为此yd品牌还专门开了发布会,表示这对山玫情侣银镯是他儿子亲手所做,为送给恋人的,全球唯一一对只在他们手腕上,料子来源极其不易,只会挂网观看,即使流量再好也不会生产售卖,所以现在市面上出了很多仿品,发布会结束后,记者们一直在找yd老板口中她儿子的那位恋人是谁,企图爆点猛料,但到现在也只知道那男孩名字中有一个墨字,yd从头到尾没透露一点他的消息。”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壶中的水都喝完了,梵若起身又去沏了一壶茶,回来见沈墨还在呆坐,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听傻了?”

        沈墨回神,接过梵若递过来的茶:“梵姨,那个官网图片能不能给我看看。”

        梵若掏出手机翻开递给沈墨:“实物不就在你手上吗,比图片还好看。”

        沈墨接过后就看到图片上那对银镯在发光,中间刻上的南字和墨字被周边玫瑰花纹缠绕,尤为漂亮浪漫,但细看那玫瑰的花纹是按照银杏叶的花纹来设计的的。

        他放下手机,抿了抿嘴,眼前画面瞬间模糊,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镯,好像这样才有安全感:“我都不知道,这手镯还有这么大来头,都上过微博热搜,几百万人求着要,他从来没告诉过我。”

        梵若贴心地递给沈墨纸巾:“可能他也是不想让你的生活被这些东西干扰,”后又眸间笑开道:“不过我都没想到那小子还是yd品牌创世人的儿子呢,是不是你给我带来的缘分,我可喜欢他家的衣服和饰品珠宝了。”

        沈墨低头失笑:“那我下次拉来给你好好看看。”

        话音刚落,店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梵若起身去开门,眉眼粘着些挑逗:“不用下次了,现在就能见到。”

        打开门顾暨南挺拔地站在外面,少年比梵若还要高出半个头,眼神闪着寒光挥了挥手:“梵姨,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梵若眼眸一眯,似又看穿一切,侧过身双手叉腰,象征性地打了个哈欠:“你来的正好,我要困死了,快把你家小孩带回去睡觉,虽然这天快开春,但晚上还是冷的很,年轻人身子真抗造。”话语间即像是唠叨又像是嘱咐。

        沈墨乖乖跳下椅子,小跑到门口拉上顾暨南向他伸来的手,两人刚下台阶又被梵若叫了回来:“这两个暖水袋你们拿好,快回去吧。”

        顾暨南向他道谢:“谢谢梵姨,明天再见。”

        梵若倚在门口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道:“明天再来折腾我?要不明天还是关一天门吧。”

        现在时间已经接近零点,街上只有路灯还在工作,沈墨揣着暖水袋,这东西一巴掌就能握住,但却能暖的浑身都热。

        顾暨南把暖手袋放在右手上,直到手心已经滚烫才换另一只手拿着,他顺势垂下胳膊,在衣摆下方摸索着找到沈墨的手紧紧地握住。

        沈墨顿时感觉暖意袭来整条胳膊,顾暨南的手,好像比暖手袋都热,手指微微收缩,与他十指相扣。

        寒风肆虐的刮着,他也感觉不到。

        到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大花则在桌子下面乱跑乱蹭,跑累了就去窝里休息一会,整个房间又静了下来。

        顾暨南率先开口:“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妈就知道了,我告诉她的,银镯也是她给我出的主意,说你身段儒雅,不比寻常男孩,带银镯最好看。”

        顾暨南只告诉了顾瑾,但是yd品牌发布会后他爸哪里就瞒不住了,坚决不同意,说什么也要顾暨南回a市,最后还是顾瑾帮他说服顾父,但也避免不了父子已经吵过一架。

        沈墨听后瞳孔骤然一缩,他有些震惊,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同性恋一般都被理解为胡闹和还没长大,李鹿和柳青叶以前就是,顾瑾竟然可以这么开明。

        舒畅的同时又有些心慌,他该怎么和季女士开口出柜呢。

        见沈墨不说话,顾暨南又上前把人搂在怀里,委屈地嘟囔道:“设计图我也只想和你一个人看,但耐不住我妈磨我,还仗着主意是她出的就要挟我,不过还好那件事没影响到你。”

        沈墨在他怀里蹭了蹭,暖暖的:“是你把我保护的很好。”

        流言蜚语虽无形,但却可以像刀子般伤人。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出门的?”

        顾暨南有些心虚:“你关门声音我听到了,怕你半夜出去遇到危险,我就跟上来了,还在门外偷听了很久。”

        沈墨无奈笑道:“你可以直接进来的,外面那么冷,又没偷听到什么秘密信息,冻坏了怎么办。”

        他并不关心顾暨南坦白偷听,而是在乎他在外面冷不冷,那样的情况放在他身上他也会这么做,当然只是出于好奇心作祟。

        “我担心你是不是又发病难受去找人聊天。”

        “所以你只是怀疑我发病不去找你而是去找别人?”

        “嗯。”

        看着顾暨南眼里的失落感沈墨心口一紧:“你的行动早就告诉我我可以百分百的依赖你,那我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呢。”

        “所以你在房间吼的那一声就是在愁怎么送我成年礼物?”顾暨南眉眼微挑,明知故问。

        沈墨点点头又叹了一口气:“人看起来挺没心没肺的,喜好还挺难猜。”

        顾暨南眉眼一沉,把人摁在身下:“其实有很多想要的,但又感觉什么都拥有了。”他低头在沈墨耳畔说道:“墨宝,我有你就够了。”

        窗外干枯的玫瑰枝随风晃动,有的不堪重负已经折断。

        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了一阵,沈墨抬眼喵了一下表:“时间很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顾暨南假装没听到,抱起人就往卧室走:“今晚陪我睡。”

        沈墨眼睛一亮,开完笑道:“你怕黑啊?”

        顾暨南唇角勾起,紧紧把人搂在怀里道:“我怕黑。”

        沈墨闻着顾暨南身上的清香,不停地蠕动往他怀里钻,即像是寻安全感,又像是把清香闻的更深一些。

        顾暨南紧抱怀里的人,玫瑰幽香勾绕在鼻尖,他把头埋进沈墨的颈窝,不禁贪婪地想再吸入一些,又或者把人压在身下□□一番,直至骨肉融合,彻底属于自己。

        他紧握拳头,指甲镶入掌心,来逼自己清醒理智。

        沈墨猛地抬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我今晚刚进花店碰到了小彦,他也认识梵姨吗?”

        顾暨南埋进沈墨颈窝里的头蹭了蹭,声音闷闷地说道:“她刚搬来那一年就和梵姨认识了,梵姨这个称呼我也是跟他喊的。”

        “我看她神情挺匆忙的,和梵姨闹矛盾了?”

        “怎么会,她和梵姨熟死了。”

        沈墨好奇地盯着顾暨南眼睛:“怎么个熟发?”

        顾暨南闻声抬头,又把下巴抵住了沈墨的头,软乎乎的:“小彦今年十五岁,明天升高一,梵姨今年二十九,四舍五入比小彦大十五岁。”

        “然后呢,她们的矛盾跟年龄有关系?”沈墨越听越不明白了。

        顾暨南长叹一口气,难为地说道:“小彦喜欢梵姨,从搬来第一年就喜欢,喜欢了整整两年。”

        沈墨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八卦,猛地坐起身,眉头紧缩:“这……是真的?”

        顾暨南也坐起身重新把他搂紧躺下,手不停在沈墨背上摩挲,像在安慰受惊的小猫:“小彦跟我说过,还要我给她出招怎么追梵姨。”

        沈墨大眼盯着顾暨南,眼里的震惊还未消散:“那……她们互相表明过态度吗?”

        “没有过,但是双方都看的出来,说来也巧,梵姨刚感觉到小彦喜欢她时也跟我提过。”到这里顾暨南声音已经逐渐模糊。

        但大半夜猛地知道信息量这么大的事把沈墨的精神头也给振出来了,他现在毫无睡意,还想再打听一点东西时,顾暨南就用吻堵住了他的话:“别好奇她们了墨宝,先好奇好奇我吧。”

        沈墨唇角勾起,又在顾暨南唇上轻啄了一下道:“晚安。”

        黎小彦对梵若的喜欢可以算是一见钟情,黎小彦刚搬来小区时就是油锅着火,在顾暨南帮助下灭火后,为了不让黎母骂自己太狠就想买束花弥补一下,刚好听顾暨南说楼下有间回忆花店的花很好看,自己也经常去买山茶和玫瑰。

        但人到楼下后目光都在满排银杏树后寻店,没看清脚下有个台阶就踩空了脚,幸好有个大姐姐及时从前面接住了她,据黎小彦跟顾暨南描述的,那个姐姐身段很苗条,穿着一件西府海棠刺绣的旗袍,头发是用小苍兰的发簪盘起来的,妆容清透,看起来既性感又温柔,但这些词黎小彦都觉得体现不出梵若的美,最后想到了梵若那天穿的旗袍,一拍桌子道:“就是风华万千的那种美!”

        梵若看着怀里的黎小彦,觉得这小女孩虽然是一身男生装扮,但脸蛋真的是可爱的紧,让人止不住让捏一捏。

        “小妹妹,你没事吧?”她神色紧张地询问道。

        黎小彦觉得脚动一下就火辣辣地疼,眉头紧缩着道:“没事。”

        梵若也看到了她肿胀的脚腕:“你慢慢来,我扶你去我店里涂一下药,脚腕已经开始发紫了。”

        黎小彦还在硬撑:“没事姐姐,我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医院就好。”

        但刚失去梵若的身体支撑就差点摔倒,梵若无奈地拉紧她重新抱在怀里:“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的花店不远,就在前面。”

        黎小彦坐在花店的藤椅上好奇地环顾四周,满屋子的鲜花看起来乱但乱的井井有条,工作台后的满墙书柜更是惊到了黎小彦。

        梵若从楼上下来,蹲在椅子旁卷起裤腿给黎小彦擦药。

        “姐姐你说巧不巧,我下楼就是想买花的,正愁找不到店在哪里你就出现了。”

        梵若嘴角微挑,盖起药瓶道:“那不就是缘分?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年纪挺小的。”

        黎小彦皱了皱鼻子道:“我叫黎小彦,十四岁,姐姐叫什么?”

        梵若对着她坐在另外一张藤椅上,看着面前可爱的小女孩喜道:“梵若,我比你大了整整十四岁。”

        梵若一直都知道黎小彦喜欢自己,两人经过一年的相处,说她从没一点心动是假的,但双方都不敢捅破这层窗户纸,谁也不敢先明说,他们都害怕,怕相差十五岁的代沟不允许,怕对方的年龄不允许,更怕黎小彦的妈妈不允许,黎小彦今年中考过后,还有更好的前途等着她,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黎小彦的未来。

        而黎小彦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思想远超同龄人,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想先打发妈妈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后就跟梵若告白,但那时梵若已经三十三岁了,他才十八。

        最绝望的爱并不是双双离世,阴阳两隔,而是我正值青春‘及笄’,可你却已到中年‘而立’。

        不是流言蜚语和世俗偏见的刀要断这一见钟情的红线,而是你我命运的时间起点相差太大,红线终究是没能长到足矣连接这十五年的空缺。

        双休时沈墨又去找了梵若,去时手里还拿了一张找人画的设计图,梵若正在赶换季重新整理书柜,沈墨进店时书和各种周边都摆了一屋子,抬头见梵若支了个梯子正在擦书柜,瞧见沈墨后才下来。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不跟小南一起过周末吗?”但瞄见沈墨手里拿的纸后她眼睛一亮“想好送什么了?”

        沈墨把设计图平铺在桌子上,梵若凑近看,原来是平安锁,但这锁不似像刚出生时婴儿戴的银制平安锁,而是用玉做的。

        寸心言不尽,以玉寄平安,这长命锁通体雪白,沈墨把他外形雕刻成了宝宝锁的模样,跟指甲盖一般小巧可爱,虽是实心,但看起来晶莹剔透,中间还有几道青丝晕染,玉身刻满了花纹,梵若懂花,一眼就看出那是山茶花的花纹,这小东西用手工黑绳缠绕,精致无比。

        “这么好看的平安锁我还是第一次见,肯定不是店里的实物吧,你们小年轻现在都这么浪漫,我还真是上了年纪啊。”

        沈墨收起设计图笑道:“也不是,这东西是中国传统的吉祥物,主要保平安。”

        梵若重新洗了洗手里的抹布:“既然来了,帮我个忙?晚上你叫小南和小彦来我这吃烤肉。”

        沈墨利索地放下书包道:“好啊。”

        梵若从十几岁就开始买这些东西了,一直喜欢到现在,来店里买花的陌生顾客也时常被梵若的大书柜墙给壮观到,趁着这个功夫,沈墨缓缓开口道:“梵姨,你和小彦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忍不住八卦的小心思,那次顾暨南只跟他说了个大概就堵着他的唇睡着了,这星期开新课他就给忘了,这次来时才想起来。

        但说出嘴后就有点后悔,万一梵姨很忌讳这件事的话,那他不就是在往别人伤口撒盐。

        梵若把书一件一件整齐放进书柜,嘴角微挑道:“这个是小南告诉你的吧。”

        沈墨脸颊绯红,点了点头。

        “我现在和小彦就是姐姐和妹妹的关系,也不会怕尴尬而不理她,反倒是会接受她的撒娇,小彦很可爱,我也很喜欢她,但这份喜欢是见不得光的,虽然对方都知道,但谁都没有先去捅这层窗户纸,我刚察觉到小彦喜欢我时慌的很,还以为是自己干了什么事让小姑娘误会了,碰巧那时小南来拿花,我没忍住就告诉了他。”

        沈墨摆书的手顿了一下:“那既然不能让别人知道……顾暨南还告诉我……”

        梵若失笑:“你又不是别人。”

        晚上顾暨南带着黎小彦准时到了店里,手里还提了两袋子打包好的烧烤,梵若和沈墨早已支好了桌子等着两人,黎小彦看见梵若就冲进了她怀里:

        “梵姐姐我来啦。”

        梵若眉眼带笑,张开手臂接着她:“慢一点,屋子的花瓶绊倒你了怎么办。”

        顾暨南放下手里的东西径直走向沈墨:“我买的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店,你喜欢吃。”

        沈墨垫脚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辛苦啦。”又迅速低下头不让顾暨南瞧见泛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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