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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有些冷清的街道,骤然出现一群面色露凶光的大汉,惹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他们或躲在小摊后,或站在店门口,没人敢凑近,只是远远的,装作不经意地偷看。

        “当家的,应该就是这!”

        章天德抬头扫视着眼前的客栈,从喉咙里应了声。几人迈步走进去,立马就有小二腆着笑脸靠近,“几位,是要住店——”

        还未等小二话说完,走在章天德面前的山匪,一把将小二推开,抽出别在腰间的砍刀,恶狠狠地环视着客栈里吓得瑟瑟发抖的众人,凶狠地道:“别挡了你姑爷爷的路!”

        有了小二的前车之鉴,根本没人敢阻拦,一行人畅通无阻地直奔向二楼最南边的那个房间。客栈中的人,等那山匪全都上楼后,立马化作鸟兽散,留下那满脸哀怨的店掌柜与那害怕的蜷曲在其身后的小二。

        “掌柜,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报官吗?”

        店掌柜嫌晦气地将小二拉着自己衣裳的手给拂开,没好气地道:“报官?你这小命是不想要了吧?!”

        附近的官府都自顾不暇,恨不得躲这些山匪远远的,哪会愿意自己凑上去给人杀的呢。

        “还愣着干嘛?走啊!”走到一半,见小二还现在原地,店掌柜吼道。这客栈没了就没了,哪有命重要!

        章天德瞟了一眼身旁的手下,一个山匪走上前,他力气大,一脚踹在门上,将房门给踹开。章天德走了进去,目光阴冷地盯着窗边站着的黑衣人,径直坐下,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他解开腰间的佩刀,置于掌心,猛地一下拍在桌上。

        等他的手下将屋子的四个角落全都给站满,这才不怀好意地开口:“你是何人?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若是敢骗我……”

        他眯起的眼睛里,是满当当的恶意。

        倚靠在窗边的黑衣人转过身,巨大的黑色长袍,帽檐垂落下来,将他的脸给遮住,看不清神情,只能从那隐约可见的,棱骨分明的下颚线猜出这人长相不俗。

        “真丑。”

        章天德长得并不高壮,相反异常矮小,头尖而眼睛极小,一副獐头鼠目的模样,最是痛恨别人说他的丑。

        话音落,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离得近的山匪冲过去,想要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只是下一刻,没人看清他是怎么从窗口飞出去的。

        凄惨的叫声传来,有那不信邪的山匪,抡起腰间的砍刀,朝着黑衣人砍过去,一道剑光闪过,随着砍刀一同落下的是山匪的整只胳膊。

        眼见黑衣人抬头,屋子里的山匪皆是一惊,脚步不自觉的往后挪动了一些,眼神警惕地盯着他,却没人再敢上去。

        “拖下去。”章天德知道这次碰到了个硬碴,被那捂着手臂哀哀嚎叫的声音吵得脑袋疼,不耐烦地让人将他给拖出去,转而看向角落的人,“你为什么要与我合作?”

        清冷的讥讽声响起:“若是没有足够的钱财拉拢人心,就你?扳倒屠行简直是痴人梦话。”

        “季迁洛河行宫逃难,值钱的东西自然不会落下。到时候会途径阳竹岭,东西全都归你,我只要白玉佛。你若是不愿,那我去找其他人就是。”

        章天德沉思片刻,愉快地应了下来。离开客栈后,身后的手下见他沉思,忍不住问道:“当家的,这人着实诡异,就这样应下来……会不会有诈?”

        章天德阴笑起来,“去,告诉屠行,阳竹岭会有一批皇宫的宝物经过。”

        有没有诈,让屠行去试试便知道了。他只管做一只黄雀,不管是真是假,最后赢的只能是他一人!

        吴婵跟在屠行派来的人身后,眼见越走越偏,看着周围越发荒凉的景色惊觉不对。

        她止住脚步,手腕一转,大刀被她横于那人的脖间,冷声道:“说!怎么回事?!”

        那人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哭丧着个脸,惨兮兮地开口:“三当家,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铁哥见老大着实喜欢那女子,便想着给老大送过去,生米先煮成熟饭,日子一久,她也就认了。”

        他口中的铁哥全名叫做严铁,乃是屠行的手下。

        “混账东西!”吴婵一脚将其踹倒在地上,转身就往回跑。

        林双鱼若是真自愿想要嫁给屠行,依附于他,打算自己走了,吴婵理都不会理。可人是她带来的,来时是好的,她也不许人在她的手中出事!

        桑鲤瘫在桌上,忽而听到屋外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感觉到不对劲,立马让月满满施展了个障眼法将自己给隐藏起来。

        她看到半开的窗户,一个陌生的面孔从下面探出来,下巴上有颗黑色的大痣,脸上的笑容很是猥琐。他环视一周,没瞧见人,眼神变得不可置信起来,眼珠子转溜得极快,势必要找到蛛丝马迹。

        桑鲤走过去,确认自己没见过这人,不论如何,就凭他这番举动,想来是没安好心。她冷笑一声,一只手将本来撑着窗户的木棍往下一推,另一只手猛地一拉窗户,“哐——”的一声,刚好敲在那人的脑袋上。

        “操!”他退回去,骂了一口脏话,凶神恶煞的盯着屋子,显然是想不通为何会这样。他走到木门前,准备强行将门给破开,这娇滴滴的小姐,才来山寨没多久,去不了哪里,想来定是听到动静躲了起来。

        只是比他动作更快地是一声冷叱:“你在干什么!”

        吴婵走过来,一把将其给踹到了地上,附身瞧着他,冷笑:“大当家原来就是这样管教手下的吗?!”

        “屠行什么时候也看这龌蹉的手段强求了?!若是真找到不到媳妇,不若吴婵替大当家的到山下问问,总会有人愿意的。”

        “你——”躺在地上的山匪张嘴,话都还未说出口,就被横插在双腿之间的大刀给吓住,踉跄地从地上跑起来,留下句狠话,狼狈地逃走了。

        从头看到尾的桑鲤不得不感叹,不愧是能在一堆山匪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女子,这气场,这身手绝了!

        那人走了,她也该现身了,想了想,桑鲤躺倒地上滚了一圈,低头看着自己满是灰尘的衣裳,这才满意地让月满满解除障法。

        她打开门,微低着头,怯生生的开口:“三……三当家。”

        吴婵蹙眉打量着她,原本盘得好好的发髻全都乱了,整个人灰扑扑的,脸上,手上都是灰尘。她眉头蹙得更深了,“从明日起,所有的训练量加倍。”

        站在原地的桑鲤呆住了,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徐知善回来时,瞥见瘫在桌上唉声叹气的桑鲤很是迷惑,他走过去,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捏了捏她后脖颈。

        桑鲤抬头,有气无力的喊道:“祖宗,你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徐知善皱眉,“像是条死鱼。”

        能不像死鱼吗?吴婵拉着她,给她丢了把刀,让她练习挥刀砍树,挣扎了一个下午,可把她累惨了。

        方桌上突然多出了个油纸包,桑鲤立起来,伸手将其给拆开,浅绿色的软糖,包裹着白色的糖粉,看着就让人很是有食欲。

        她丢一颗放入嘴中,是冬瓜糖。看着一旁眼巴巴瞧着自己的月满满,她拾出一些,放在手上喂它。

        桑鲤侧头,目光触及架子上的黑色长袍,这位祖宗怎么买了个黑袍回来?

        夜晚,越王山寂静一片,清冷的月光透过模糊的窗纸洒进来。

        桑鲤带着满身的疲倦,很快沉沉睡去。趴在角落里的月满满抬头,用爪子揉着困倦的眼睛,看着模糊的身影,心中疑惑,这么晚了,徐狗贼是要去哪里?

        想了想,它还是没有跟着上去,它得保护阿鲤,何况这人一直就神神秘秘的……

        一声尖锐的惨叫划破山林,很快又归于平静。林中饿了许久的野兽,顺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很快地找到了源头。面露恐惧地人瘫坐在地上,疯狂怒骂,试图以此驱敢一步一步走过来,留着唾液的野兽。

        他的嘴张张合合,下巴上的黑痣显得很是滑稽,如同一出默剧,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饿了许久的猛虎,向来血盆大嘴朝他狮吼,后腿一用力,扑了上去。

        再次回到屋子的徐知善,身上沾染着山间的冷冽的寒气。他站在床边等待了片刻,垂眸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人轻笑,过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上床,将险些滚落在地上的人给搂入怀中。

        桑鲤忽而感觉一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是徐知善嘟囔了句:“祖宗?”

        徐知善伸手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半晌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声应道:“嗯,我在。”

        月满满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看清了这这味道的罪魁祸首,撇撇嘴,心中愤愤地暗骂,徐狗贼这只披着羊皮的狼,也就骗骗阿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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