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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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雾蒙蒙的一片。
锣鼓管弦,胡笳笛箫鸣奏之声,声声入云霄。声势浩大的队伍,穿着臣服的文武百官,紧紧地跟在豪华庄严的马车后,身着青甲的禁军,面目严肃地护卫于两侧,沿途跪满了金都城百姓。
一阵风吹来,微掀车帘,隐约可见那车中人,面色沉如水,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女子的娇嗔声随着那明黄马车的摇晃,断断续续。天子衣裳不整地瘫坐在马车之中,脸上满是餍足的神情,数个美人围绕在他的身侧,衣着单薄,隐约可见那无限的春光。
骑着枣红色汗血宝马,行于马车一侧的季诚,将那马车之内的淫靡之音尽数纳入耳内,脸上满是厌恶的神情。
甚至到了紫云道观,冷眼看着当今天子,脚步虚浮地从马车上下来。他理应随侍左右,可他只是僵硬地跟在身后,隔着天子有些数米远的距离。
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后,季辽早已累得不行,脸上浮现了不耐烦的神情。察觉到不妙的太监,立马趁着递东西的空隙,压低着声量道:“还请陛下忍耐,摄政王如今还在看着。”
季辽敢怒不敢言,只能将怒气发在其身上,猛踹了其一脚,然而他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软绵无力。
老太监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他稳住了身子,不至于当众出错,若是真摔倒了,怕是自己这颗脑袋也保不住了。
季邑站在高台一侧,扫视着底下台阶上跪着的数千人,试图从中找到徐知善的踪迹。
“你不是说徐知善会出现吗?”季邑声音带着些许的怒气质问身边的紫云。
“摄政王莫急。”紫云轻抚白须,站于他身侧,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走到季辽前,行礼,“陛下辛劳,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换环节。”
季辽用带着怒气的眼神瞪着他,若非是这人,他也不必如此舟车劳顿的弄什么庆典,什么祭天仪式!只是顾忌着季邑,不敢如何,气愤地道:“那你还不快些!”
紫云带着笑意看向底下的臣子侍卫,他知徐知善的一手易容之术天下无双,旁人绝对看不出半分破绽。
可接下来,他不信,这人还能呆的住!紫云轻轻拍手,一个身着道服的小童拖拽着铁链,铁牢滑行于地上,弄出巨大的响声。
只是当众人看清铁牢之中究竟关押的是什么东西时,不经倒抽了口冷气。离得近些的季辽,更是当场被吓得腿软,后退半步,却不料踩到了衣裳,跌坐在地上。
披头散发的恶鬼,双目赤红地盯着季邑,脑袋将铁牢撞的框框作响。
“这是成阳王府的余孽,纵使是死了,依旧不改本性,变成恶鬼伤人。”紫云将供奉于神龛之上的桃木宝剑取下,弯腰双手奉于季辽身前,“还请陛下击杀逆贼,以还天下太平!”
“朕,朕不……”季辽双手撑着地往后退,害怕得四处张望。
季邑适时站了出来,冷着一张脸,瞪向季辽,肃声道:“还请陛下除掉叛党余孽,以显国威!”
他待在成阳王府那么多年,一眼就认出铁牢之中的人,不,应该说是恶鬼,心中又怕又恨。
底下的臣子尚未从恶鬼的冲击之中缓过神来,又被这荒诞的一幕给惊住,一时之间你看我,我看你,脸上俱是迷茫。这时,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请陛下除掉叛党余孽,以显国威!”于是全都跟着齐声附和起来。
季辽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接过木剑的手抖个不停,一步化作三步,慢吞吞地走到铁牢之前。
“陛下莫要担心,这铁牢是千年玄铁特制,笼中恶鬼绝对出不来。”紫云缓缓道。
季迁持起手中的剑,心,狂跳不止,双眼一闭,猛地扎过去。寒光一闪,桃木剑掉落在地上,发出响声。
季迁的手臂上,一把匕首穿过,鲜血直流,他捂着受伤的手,疯狂地大喊大叫,然而无人理会。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紫云脸上的笑意更甚,语气十分愉悦,“徐知善。”
“道长如此盛情相邀,徐某岂有不来之礼。”
徐知善也不装了,一把撕开脸上的面具。低头冷眼看着误打误撞爬到自己脚下的季辽,声音阴冷得如同那地狱里的恶鬼,“陛下可是找错人了,徐某可不会怎么医术,只会——”
“杀人!”
季辽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到季邑那一侧,连忙抱住他的大腿,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很是难看,“摄政王,救朕,救救朕,朕的手,朕的手——”
话未说完,一柄长剑从他的后背刺入了心脏。季邑厌恶的一脚踹开季迁,盯着徐知善面无表情地道:“成阳王府余孽徐知善,杀死了圣上。来人,还不快抓住他!”
“啧。”徐知善看着死不瞑目的季辽咋舌,“皇上对于摄政王的话可是言听计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摄政王的不高兴,没想到摄政王居然如此狠心。”
“徐知善!我要你血债血偿!”打扮成侍卫的封萦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持剑一跃而上,与徐知善缠斗在一起。
徐知善面无表情的看着朝自己攻过来的禁军,从容不迫地躲过,数个禁军被他打倒在地,痛苦的哀嚎,最后只余封萦秋一人。
季邑不满被他挑衅,对着紫云蹙眉:“道长还在等些什么!”
紫云听到季邑的话,摇头感叹:“王爷对于世子可真是薄情。”他从袖中取出数个纸人,用手轻点额间,纸人竟惊奇地动了起来。
“王爷。”一个侍卫匆忙地纵马前来,跪在地上禀告,“城外的难民之中,不知何时混入了季迁的人,我们的人……全没了。”
他语气有些艰难:“城外不知何时来了一堆叛军,如今统领正在领兵抗敌,还请摄政王派人前去支援……”
季邑震怒的看向徐知善,咬牙切齿:“徐知善,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徐知善随手夺过一个禁军的佩剑,振飞封萦秋手中的剑,反手将其击退数步。听到季邑的话,薄情地笑了,“摄政王何不反思,是自己不、得、民、心。”
“萦秋。”季诚连忙上千接住封萦秋,看到她手腕上的伤,心疼不已,愤怒的看向徐知善。
紫云将手中的纸人丢出,纸人飞到徐知善的身边,将他整个人给围住。
季邑猛地侧头看向紫云,阴沉着脸:“如今祭品没了,你这术法还能有效?”
紫云手上动作不停,语气轻飘飘地道:“这底下不是还有吗?杀了不就够了。”
从一开始,他就从未指望过城外的流民,那些只不过是用来让徐知善咬钩的诱饵罢了。
季邑清楚如今的自己早已没了出路,沉着脸,吩咐手下的人,将底下跪着的人全都给杀了。
看着底下慌作一团,疯狂逃窜,不断发出哀鸣的人。季诚不可置信的看向季邑,“父亲,这些……可都是我大周的臣民啊!”
徐知善任由眼前的纸人旋转,听到季诚的话,面露讥笑,嘲讽这位天真世子:“臣民?草菅人命,公报私囊的那种?这可都是摄政王辛辛苦苦选出来的‘肱骨之臣’,着实用心良苦。”
季诚心中很是复杂,他自小聪慧,对于徐知善所说之事,并非没有察觉。只是自欺欺人地认为,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季辽这个昏君……可如今,徐知善却毫不犹豫地,撕开虚假的面纱,将□□裸、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记忆中的父亲,是个公正,勤政为民的人,纵使是夜半三更,书房的烛火总是亮着的。更是教导他,要作为一个忠臣,忧天下之忧,思民之所想。
恶鬼疯狂地撞击着铁牢,嘴中发出撕咬的吼叫,滚烫的热泪从他那双泛红的眼眶之中低落。
他终于见到了他的小世子,见到了小世子长大的模样,可如今他的小世子处于危险之中……
徐知善离得近,自然弄听到铁牢传来的动静。他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将当年所有参与成阳王府一案的所有人,送上西天!
尖叫,求饶,辱骂声随着风声贯入耳中。
季诚一掌击于封萦秋的后脑勺,看着昏迷过去的封萦秋,眷恋地将她放到远离混乱的角落。一脸平静地走到了徐知善身上,小纸人将他给围住。
“很抱歉。”想来,除了一句轻飘飘的道歉,他也做不了什么。季诚有些落寞,他不经怀疑,自己的父亲真的爱过他的吗?还是从前的种种,只是为了让他坦然愿意赴死……
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后果,他已然猜到。如此这般,他的这条命也算还了回去,“还请紫云道人好好对得萦秋。”
季诚不经怀疑,与自己父亲合谋的紫云,展示于人前的面孔,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是自然。”紫云手中操控着纸人,随着底下死去的人越来越多,天空也逐渐黑云密布了起来,他侧头对着身边的季邑道:“还请摄政王站过去。”
“成神的过程之中可能会十分痛苦,还请摄政王忍耐。”在他说完之后,一张纸符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季邑的身后。
季邑并没有察觉到,依言走了过去,只是不知是警惕还是害怕,他与徐知善隔了数米远。
狂风袭来,符纸却是纹丝不动。黄纸上用朱丹画着看不懂的咒语。若是有那懂符纸的人在场,定然能一眼便认出这是替身符。
替身符,顾名思义代替别人受伤,甚至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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