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毫无意义的测试

用过餐后，周易被陪同人员送回房间，休息了近一个小时后，被人引到一个大厅里。

        大厅里各样器械，俨然一个大型的健身会所。

        停停歇歇，用了足两个多小时，周易才在几个陪同人员的指导下，完成了一系列的极限测试，直累的全身衣服尽湿。

        这里虽是在地下深处，但灯光却模拟了地面太阳光的效果，这一顿测试下来，已经是傍晚。

        周易回到房间，这才被告知房间一面墙上有道暗门，门打开，是卧室，卧室的床上，洁白的被褥整整齐齐像块大豆腐样摆在正中，旁边有浴室卫生间，卫生间里浴巾沐浴露一应俱全，虽比不了宾馆的豪华，但比寻常的招待所不知要好上多少倍。衣橱里还挂着一身崭新的军装，看样式是最小号的。

        周易洗涮整齐，穿上军装，衣服虽然宽松了一点，但还过得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由来的，周易敬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男孩就该穿军装。穿上这身军装，自己似乎可以去掉那条长相平平的评语了。

        吃晚饭时，由于下午做了大量运动，更比中餐多吃了五份，自然又引来众人围观。

        用过餐，回到房间，屏幕没有亮起，显然今天是回不了学校了。

        如果能回去，不用自己说，如果不能回去，自己说了也回不去。

        安心躺到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内心却在回忆下午的测试。

        许多项目，自己是用了八成力的，自己并不了解那些五花八门的极限纪录，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水平。

        但体育课上要锻炼的几个科目成绩，貌似比学校那几个体育专长生也要好上一些吧，这样岂不是自己也可以拿些体育专长分了？那么高考志愿是不是可以选填个一本了？

        自己能真真切切感觉到的变化，就是自我感觉力气似乎变大了不少，下回回家挑水劈柴时，肯定会轻松不少。

        “看来这破传承，除了增加饭量，也不是一无是处。”心痛之余总算找到了点安慰。压根就没往自己变得厉害了这方面去想，“下载”一个东西就变强，他周易自思还没反智到这样。

        至于大脑内的另外两个光粒，周易没敢去想。要是再触发一个，还不知要昏迷多久，在医院已经接受过全身扫描，医院没发现异样，估计这里也发现不了。

        “既来之，则安之，自己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只要大脑内的秘密不被发现，不要被人拿去做开颅检查，这场突发之旅想来会很快结束……”想着想着，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一个房间内，一台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周易睡觉的画面。房间里四个身着迷彩服的青年，眉宇之间，自有英气透出，眼晴之内，隐隐精光蕴含，一边两个，围坐在唐震北身旁。

        “这小子倒很能沉住气。”其中一个剑眉皓齿的青年，指着屏幕，用掩饰不住略带轻蔑的语气说道。

        唐震北正色道：“小子？他们这样的人，我们绝不能用以往的眼光去看待，包括他们的年龄身份外表等等一切。”

        见唐震北一脸严肃认真，有人问道：“他们真有这么强？”

        见属下有不服气的情绪，唐震北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道：“从我们目前了解到的几个情况看，他们的实力，确实都很强，这是他下午的测试成绩。”

        问话的人接过细细看了一遍开口道：“就这，比那些所谓的世界纪录保持者强上那么一分，韩风发挥好了，也能达到这个成绩，但跟零零一号没法比呀，韩风你说是吧？”

        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韩风接过成绩单细细看完回道：“有一点差距，说不定再努力一下也可以追上。秦雨，你呢？”说着把成绩单递给了秦雨。

        秦雨接过成绩单，只看了一下便回道：“这种成绩，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只有实战才能知道哪个更厉害。”

        韩风白了眼秦雨道：“看来你还是对我分数高你两分，抢了你的雨字一直耿耿于怀呀！”

        秦雨回视韩风一眼道：“是又怎样？”

        “又不来一场？”韩风嘴角一挑道：“现在。”

        秦雨不甘示弱：“走……”

        两人要起身，唐震北咳了一声，两人立马端正坐下。

        见两人不再胡闹，唐震北清了清嗓子道：“秦雨的话不无道理，就像八一五事故，他们开始测试的成绩与我们这份相差无几”说着用手指了指周易的测试成绩。

        然后唐震北用略带沉痛的表情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讲了起来：“正是由于那份数据，他们并没引起多大重视，才最终导致后来的惨案发生。……如果当时是你们，你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哦，我忘了……但今天既然提到了这事，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当时的真实损失是……”说到这，唐震北伸出手，做了个手势。

        众人一脸惊讶。在这群人脸上，从未出现过这种神情。

        许久，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那岂不是跟我们的零零一号不相上下？可惜了！”

        “什么叫可惜了，心术不正的人，本领越强，祸害越大，那种人，只能绳之以法，才是对人民负责，这种事，难道你赵雷还有什么想法？”秦雨蹙眉质问。

        “我不是为犯罪分子可惜，我是可惜这种人才不能像零零一号那样成为我们的骄傲。”见有人要扣自己帽子，赵雷连忙争辩。

        “你这是在强行狡辩，你有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秦雨不依不挠。

        “我没有……”赵雷边说边把目光投向唐震北。

        唐震北轻笑道：“秦雨，赵雷你们这种时刻进行自我思想教育的行为值得提倡，明天的测试，我想安排你俩上。”

        二人一齐起身，一齐行礼，一齐高喊：“坚决完成任务。”一系列动作下来，就如同一个人在行动一样。

        第二天，用过早餐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周易被人引到门上贴有“格斗室”三个字的一间大厅。

        大厅中央，一个高一米，面积约6平的方台，方台四周围着四圈粗绳。虽然周易不是一个体育专业生，也知道这是个拳击台。

        “这是要？”刚一开始，自己以为的测试是像医院一样各种仪器，然而却发现是各项极限测试，这样也好，至少可以知道高考时能不能拿些体育专长分。

        “然而这个，是要测试实战格斗吗？可我没练过啊。”正当周易迷惑不解时，两个身着迷彩服的青年走了过来向自己行了个军礼，并先后报上姓名：“我叫秦雨。”，”我叫赵雷。”

        周易茫茫然，也回了个不标准的军礼道：“我叫周易。”

        然后，场面似乎僵住了。

        还是赵雷先打破了僵局，向周易抱抱拳道：“还请前辈下手时留情一二。”说完小跑冲到拳击台前，双腿一蹬，跃过护栏，稳稳落在台上。

        “前辈？什么意思，练武之人一般称呼比自己厉害的人叫前辈，看这赵雷气息和一跃二米多高的表现，估摸着也算特警精英了吧，他称呼我为前辈，难道……那些个得到传承的人都变成了高手，那为何我……对，我也成了高手——他妹的干饭高手。”周易心里一阵自嘲。

        秦雨看见周易呆在原地不动，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来不上台是不行了，早点测试完说不定可以早点回校，这时捺下一点，考试时就不知会丢多少分。到时连个三流大学都考不上，村里那条石板路可就无颜踏上去了。

        周易想清楚了，便走到拳台前，看着高过自己不少的护栏，心内想到：“昨天的跳高测试好像能跳这么高。”想到这，周易退后两步，先试着小跳了两下，吸了口气，躬下身，足尖用力一点，心底暗吼一声“起”，整个人已腾空而起。

        轻轻落到台中央，只见赵雷目中闪过一抹亮光，冲自己一抱拳，说了声：“前辈得罪了。”也不见有电影中打斗开场前的起势，周易就见赵雷的身子一晃，一股拳风已至面门，来不及说话，只仓促往后急退两步，同时双臂挥舞，也没什么章法，只想多少拦截一下对方的攻击，完全一幅常人遭到意外时的应急反应。

        “呯”地一声，周易只觉眼前一团黑影跌跌撞撞向一边退去，退到围栏边，赵雷甩了甩手臂，目光痴痴地看着周易的手臂。

        “这还怎么测试？那手臂轻轻一挥，就似有万钧之力，与军中那些老怪物训练时，也没这种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赵雷在这里发呆。

        周易也在发呆。

        是自己变厉害了还是自己被那些当兵的怎样怎样身手厉害的传言误导了？

        测试显然是不成功的，无论秦雨和赵雷两人怎样配合，怎样一个吸引一个暗袭，总是在攻击将要接近周易的关键时刻，周易总能及时躲开或格挡住，而且看似没有丝毫章法，完全是即时发挥。简直是“功法自然，臻至化境。”

        庆幸的是，周易化解了他们的攻击后，没一个主动攻击的动作。也不知该感到幸运呢还是该感到悲哀？

        终于，俩人瘫坐在台上，边喘粗气边说道：“不来了，不来了。”

        确实，这样的测试，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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