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爱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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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带着俩孩子在哥谭跟蝙蝠侠玩了三天的躲猫猫，地点千奇百怪，从剧院到商场，从气味甜蜜的蛋糕店到赤焰喷吐的□□交易现场。陶德怀着某种不知名的心情暂时拒绝跟蝙蝠侠见面，他们在这种玩闹似的生活中捣毁了不少犯罪窝点，两个孩子把这当春游，因此更让他觉得心惊。
就算他自己的童年也不怎么正常，但是这种程度还是太超过。克莉丝汀也许确实非常爱他们，然而这份无节制的爱太过可怕，陶德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毁灭一样的可能性。
女巫的观念确实与人类不同，陶德觉得克莉丝汀恐怕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一点。似乎在她看来，孩子只要幸福地活着就足够了。
在这种环境中，他们对于善恶黑白的概念都开始模糊。没有人来教他们正常人不应该对死亡无动于衷，也没有人来教他们孩子不应该那么熟练地收割他人性命。
正义和疯狂只有一线之隔，提姆和达米安走在危险的道路上，领路人是克莉丝汀本人。
他一度想把他们俩丢回韦恩庄园，有一次就快要成功了，然而达米安却率先察觉到了不对劲。
“我们拖累你了吗？”他问。
“你们还是孩子。”他说。
“孩子怎么了？”提姆坐在沙发上晃着腿，手上拿着本杂志。布鲁斯的脸印在上面，朝陶德投来不赞同的目光。
他把枪收好去厨房切了个果盘。提姆放下杂志自觉站起来去洗手，达米安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孩子的意思就是，你们这个时候应该回去好好上学好好做人，而不是在这里跟义警玩捉迷藏或者去杀人。”
“我有在上学，也没杀人，捉迷藏不是游戏吗？”提姆说。
“我问你，如果你遇到了危险，被绑架或者随便什么，总之没人能来救你，你会怎么办？”
“k会来的，杰伊肯定也会。这个问题的前提条件不成立。”
“假装它成立。”
“我大概会，”提姆沉思了一会儿开口，“会杀了他们自己逃出去吧？”
“你呢？”陶德转头看向达米安。
“我会让他们后悔，用死亡。”
“这就是问题了。”陶德仰头叹一口气，“这个回答根本就一点也不孩子好吗。”
“有人想要伤害我，我不应该救自己吗？”
“不，不，当然不是。如果真的有人要伤害你你做多过火都没关系，但是记得保护好自己。操，我的错，我不是说这个不对，我的意思是，”陶德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们的观念很有问题，没有人遇到危险第一反应是先杀人。”
“噢，”提姆点头，“你是想说我们不正常吗？”
“不太准确，但是差不多。克莉丝汀究竟怎么养你们的，她把你们当杀手吗？”
“我觉得还好…？克莉丝汀也许只是没意识到，你知道的，她不是人。如果有错的话我改。”提姆说。
“一点都不好……”陶德叹息，“我问你，你会杀人吗？”
“如果确实需要的话，我会的。”
“那你能做到吗？”
“我可以。”
“操，我就知道。”陶德搓了搓脸，“这/他/妈一点都不正常。”
“陶德，你觉得安德是错误的？”达米安问。
“在养孩子这方面，我的回答是yes，她错得太离谱了。她是一个女巫没错，但你们是人，她让你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应该接触的东西好吗？”
“可是陶德，”提姆抬眼去看他，神情认真，“女巫的孩子本身就是异常。”
“我们住在一座有自我意识的庄园里，监护人兼老师是个有自己工坊会在实验室里熬魔药的女巫，一个精灵帮她打理财产，而世界意识是只猫。”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觉得我们的三观不太正常是吗？所以你想把我们送回韦恩庄园，因为你觉得蝙蝠侠能纠正我们？”
“不是，算了，就当是的。”陶德挫败地点头。
“那我得说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k她其实不太喜欢蝙蝠侠，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我们捞出去的。”
“或许吧，她不喜欢蝙蝠侠？我觉得还挺正常的，这座城市除了疯子也没什么人喜欢他。”
“呃，不是那种不喜欢，”提姆皱着眉，语气很迟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k看着蝙蝠侠的时候让我觉得她在看另一个人。而且也不能说得上是讨厌，她的情绪太多了，我还分不清那么复杂的东西，只是感觉，她有点想念什么。”
“你别告诉我她跟蝙蝠有过一腿。”
“那不可能，我觉得k最喜欢的应该是辛西娅。”提姆想了想，“她对辛西娅的感情和对我对杰伊都不一样，我觉得那可以说是爱吧？”
“她爱一个死人？”
“爱一个死了很久很久的女巫。”提姆纠正，“k说辛西娅的力量是月亮，不过她没有告诉我辛西娅是什么魔女。”
“而且她不仅爱那个女巫，还亲手杀了她。”达米安随口补充。他刚刚在擦匕首，利器光滑的表面映照出他的脸，又被截断，只留下一双绿色的眼睛。
“什么？等等，你怎么知道的，k从来没说过这个。”
“那是因为她觉得你们两个还是孩子，”达米安翻了个白眼，“她会跟两个孩子说她曾经亲手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吗？”
“我警告你达米安，你比我还小四岁呢，而且在k眼里你不也是孩子吗？”
说到这里达米安整个人心里都没来由涌出一股怒意：“我才不是孩子，我脑子里的知识足以让我取得博士学位，哼，你和陶德才是离了妈妈就不行的孩子。”
“跑题了两位，我们不是正在讨论辛西娅的问题吗，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辛西娅是怎么死的，我不觉得k会跟你说这个，你偷听她？”
“我才没有！是她自己说的。k经常会发呆，那个时候她会无意识说一些话，我只是碰巧听到了而已。”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她说……”
「辛西娅，对不起。」
「辛西娅，你在吗？」
「辛西娅，再见。」
与死人说话其实算不上多么骇人听闻，然而陶德却诡异地从中听出不太容易被察觉的笑意，辛西娅的幻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与女巫的眼神一同在他面前反复出现。
克莉丝汀的危险性在陶德心中更上一层，投影里那个温柔看着他的女巫被泼上血色，连回忆里的影子都带着一种不详的气息。
第四天的时候陶德还是成功地把他们俩送回了韦恩庄园，阿尔弗雷德打开大门，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孩子和不知道在哪的好心人，十分淡定。
“谢谢您，杰森少爷。”
陶德咕哝一声，然后迅速离开了，没去想为什么自己没出现还是被认出来了，这个家里最不需要质疑的一点就是阿福什么都知道。
蝙蝠侠不在庄园，夜翼把两个孩子领进去，闻到他们身上浅淡的硝烟味。
提姆唉声叹气，达米安沉默不语，两个人看起来像是要去赴刑，浑身都散发着不情不愿的气息。
“韦恩庄园又不会吃人，你们怎么这副表情？”
夜翼看得好笑，从茶几上摸到块饼干咔擦啃了一口。
“因为我被抛弃了，很伤心。”提姆坐在桌子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陶德说我和达米安不是正常小孩，送我们回来接受思想教育。”
“噢，”夜翼停了一下，有些拿不准自己要不要问这个，“怎么不正常了？”
“因为他认为k精神不太正常，觉得我们被她影响了，担心我们成为少年犯。天啊，我只是说了实话，又不是分不清对错是非。为什么杰森不管在哪个世界都这么操心过度。”
达米安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全神贯注雕花，苹果皮和多余果肉被小刀削去，最后变成被塑成人头的形状。夜翼凑过去看了眼，发现那是陶德的脸。
客观上来说达米安雕工不错，人物神情和脸部特点捕捉得十分到位，如果不是他拿起来咬了一大口的话，夜翼还以为他只是闲来无事锻炼一下刀工。
“他试图让我们当个正常人，”达米安说，“但是谁又能规定什么才是正常？”
“正常孩子不该杀人，正常孩子应该上学交朋友，正常孩子晚上不应该乱跑。”提姆说，“我觉得我挺正常的，一点错都没犯。至于晚上乱跑，那是特殊情况，我平时都好好睡觉的。”
两个孩子身上怨气都要冲天了，在多年的磨练下，夜翼算是比较擅长调解家庭矛盾的人类，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技能还是没点全，不然他不至于现在没话可讲。
两个问题儿童试图证明自己很正常，认真的吗？
“呃，”夜翼开口，“他只是担心你们。陶德对孩子总有过度的保护欲。”
而且你们确实活得也挺危险。出于某种原因，后半句他没说出来。另一个世界偏差大得过了头，说不定这种异常也是正常的一部分。
蝙蝠侠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走路没声音，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久。
现在还是白天，他看起来像是布鲁西宝贝，然而神情却往夜间靠拢。
“嗨，batman，”提姆说，“你的逃犯回来了。”
“你们还算不上逃犯，”他说，“不过我确实要问你们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陶德平时行事没有那么激烈，杀人对他来说是手段不是目的，他不应该在没有查证和调查的情况下杀死这么多人。”
“拒绝审问。”提姆举起手，“他只是炸了一个邪//教//窝，我和达米安先撤出去了，剩下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布鲁斯反问，“那里确实有个保险箱放着账本和记录，但是他说证据在那棵树上。我检查过，那里没有树。残骸也没有。”
“他看到了什么？”
“噢，你说这个，”提姆轻快地说，“他可能只是看到了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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