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选择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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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流行刺杀这一套了。”
荧光海,又称火星潮,本质上其实是一种生物发光现象。
从发光体本身来说,这片幽蓝的光海一点都不浪漫,它是无数的单细胞生物收到海浪挤压的压力自发产生的一种防御性行为。
从人类的角度来说,夜幕下的海滩星光辉映,一如流星,充斥着短暂而绚烂的意象。
涌动的海潮不断刺激着可怜的甲藻们,逼迫它们挤出细小身体内荧光素进行化学反应。
而对于池星若来说,齐溶霜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于是他不留情面地戳破了。
“你说谎。”
alpha叼着烟的剪影一滞,“是吗?”
omega肯定地回答,“是。”
被当面拆穿的人也不尴尬。
齐溶霜伸手将那根金丝滤镜的烟从嘴里拿下来,像个街头不务正业的混混那样别在自己耳边。
他叹口气,“看来我没有什么说谎的天赋。”
不知道是不是池星若的错觉,晦暗不明的光线里alpha举手投足间都染上了颓废的味道。
他没问omega断定他说谎的原因,另起了一个话头,“我比齐凝秋大两岁,但是却只比她高一年级,你知道为什么吗?”
池星若没有注意过这个细节,所以他摇摇头。
齐溶霜和齐凝秋之间相处,类比兄妹,倒不如说是同龄人。
“我初中的时候,停学了一年。”alpha转动着自己手上的婚戒,“一整年差不多一直待在什刹岛。”
夜色更深了,荧海的亮度也暗淡了些许。
身后的保镖们停车的位置地势更高,为了安全,他们打开了剩下几辆山地车的前车灯。
强劲的光柱通过他们的身侧,射向海面。
池星若眯了眯眼,这时才看清齐溶霜的表情。
非常平静,和他说话的声线保持一致。
那双比常人略黑的眼睛背光下更显深邃。
alpha的眼型和自己的截然不同。池星若的眼尾是上扬的,不算正视的角度也顾盼生辉,而齐溶霜眼窝深邃,眼尾微垂,侧脸有股忧郁而脆弱的气质。
“原因呢?”omega不愿多看,把目光投向辽阔的远方,“这不太像你。”
齐溶霜笑了一声,侧脸还是绷的紧紧的,“因为记忆力下降?”
他的语气中透着不确信,仿佛那段算不得久远的记忆也在脑海里存在卡带。
“医生说是创伤性的失神症候群导致的记忆力丧失,就像摇奖一样,每天抽取一部分幸运记忆选择遗忘。”
池星若微微一惊。
青少年的精神类疾病不算罕见。
在他那个年纪,班上已经开始有同学出现一次分化,时不时有因为分化性别不在期望内的同学闹着不肯上课或跑去天台吹风,也会有部分内向的同学无法接受身份的转换而患有抑郁倾向。
可是这些听起来都没有齐溶霜口中的那么严重。
齐夫人和齐先生也不像是会放任继承者出现生理和心理状况的家长。
将十几岁的alpha安置在远离人群的小岛,只可能是情况已经到了他们也无法勉强的地步。
“是枪击?”联想到对方之前提及的话题,池星若倏然醒悟。
“是枪击。”齐溶霜点点头,“不过受伤对象不是我,是我同行的两位保镖。”
海边的夜风比齐家庄园凌晨的夜风温柔,alpha低沉的音色被湿热的水汽裹住,磁性而喑哑。
“那个时候不懂事,母亲在主持晚会,叫我上去弹琴。”
“我讨厌弹琴,因为没有天赋,学起来很吃力,技巧也不算好。”
池星若忍不住去看他。
他很少听到有齐溶霜不会的东西。在同校的几年里,他认知到的齐溶霜都要接近十项全能了。
“一曲弹完,台下有个人的眼神特别……失望?”alpha自顾自说道,“我觉得很为难,也很伤心,就背着大人越过宴席跑去靠海的那侧。”
“然后就像电影情节一样。”
“从内港深潜过来的杀手,带着防水保护的自动火力,随行的两个保镖为了掩护我全……死了。”
他尽量说得云淡风轻,池星若还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深埋的阴冷与憎恶。
他想开口劝慰,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只能去观察alpha的表情。
回忆着如此不堪血腥的内容,齐溶霜的神色却还是得体的,仿佛他刚刚谈论的只是宴会上的一场无关闹剧。
“不是你的错。”
这句话在此时显得苍白无力。
池星若终于明白为什么在俗烂的电视情节里,主角团们的台词为何总是这么的浮于表面。某些时候,面对他人曾经的经历,除了轻飘飘的几句无关紧要的安慰,确实没有再能开口的句子了。
“确实不是我的错。”出人意料的,alpha顺着他的话讲了下去,斩钉截铁道:“我选择去海边,这是我的自由。”
“两位保镖和创伤后遗症是我为我的自由付出的代价,而他们的生命,是他们为高昂的薪水和抚恤金付出的代价。”
齐溶霜侧过身来和omega对视,“人都是需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尽管如此,那一幕仍然在他的回忆碎片里不断翻腾,枪口的黑和大片流淌的红。
后侧的光源穿过他的发丝,把纯粹的黑浸染成朦胧的金,却并未稀释他的眼神。
他的瞳孔里是全然的笃定。
池星若终于听懂了。
alpha在告诫自己。
带他开山地车也好,出来观赏奇异的夜景也好,都不过是铺垫。
齐溶霜早在种种反常里察觉到了他不稳定的情绪,借着自己的经历在暗喻。
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池星若既然选择了答应结婚,就要完全地撑起齐少夫人这个名头来。
木已成舟,自哀自怨是没有用的。
他的不满和低落都被alpha看在眼里,兴许还会觉得他反复无常且畏缩懦弱。
在齐溶霜的注视下,池星若宛如被灼伤了一边偏过头去,别开他的视线。
alpha又叹了口气,“不用这么敏感吧,学长。”
“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一切都是必要的。”
两个人的山地车挨着停在一起,齐溶霜一伸手便能碰到池星若。
但是alpha没有主动进行肢体触碰,他只是拍了拍车头的前沿,吸引omega的注意力。
“毕竟我又不会和你离婚,你要和我做一辈子的法定伴侣。”
他用词直白,如果换一个语境和气氛,绝对有大把的omega被这句话迷得晕头转向。
池星若不想理他。
他一分钟之前还在担心alpha的心理状态,差点共情,一分钟之后却被人明里暗里教导。
齐溶霜想表达什么呢?
无非就是让他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地坐稳齐溶霜的命契omega的这个位置,做该做的事,接受人身上的管控和外界的评价。
池星若承认自己过于反感。
他厌恶一切将自己视作物品的行为。
alpha的说教有道理,可是他听不进去,还觉得刺耳。
omega反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们不会离婚?如果季晚回来了呢?”
搅动的海浪拥起浮游生物一阵又一阵的幽芒。
“这也是准备给季晚的吧。”
话一出口池星若便后悔了。
订婚以来他们一直对这个名字绝口不提。
池星若知道季晚在齐溶霜之前的年岁里是多么重要的一个符号。
代表着他年少气盛时最真挚的喜欢和成年时期无疾而终的爱情。
在匹配中心的那个下午,暴雨下在s城的秋天,也下在alpha拿到检测报告后古井无波的眸子里。
季晚像是他们之间的一个禁区,大家约定俗成,谁都不能越界。
果然齐溶霜平和的表情定住了。
他嘴角平直的弧度僵硬了一瞬,再无回旋余地地沉了下去。
“他回来了也不会影响任何已经存在的事实。”alpha面无表情,“按照我所说的,这就是他做出的选择。”
“而和你结婚,是我做出的选择。”
齐溶霜意有所指,“学长,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后悔。”
没等到池星若回应,他踩着山地车的踏板下了座位,一脚踏进了海里。
相较于穿着黑t花裤衩的保镖们,alpha更为讲究,他身上是素净简单的纯色套装,短袖搭着同色系的短裤,只入岛随俗的蹬着一双gui的原橡胶拖鞋。
随着他的动作受到刺激的荧海复又萌发出烁亮的明光。
山地车的底座很高,池星若也不矮,因此站在海边的齐溶霜需要稍稍仰头才能迎上omega的视线。
被居高临下,他也不显得弱势。
一直背着车灯的英挺面孔正对着光源,明亮的光线凸显了他的优越骨相,这一幕拍下来可以去甄选时下ao剧的男主角。
“没有什么准备给谁这个说法。”
“这个岛都是我的,我想带谁看就带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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