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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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知给应儒打了个电话。
他大部分时候干什么都不会跟应儒报备,除非是处对象这种能让应儒怀疑是不是变天了的事,再者就是能让应儒高兴的事。
比方说他要找正经工作了。
“爸,你还要多久回家?”
“我这边忙完了,你赵姨那还要点功夫。”
应知哦了声,“还有哪里没搞定,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到什么?整天游手好闲,也不知道找个正经工作,还给我帮忙,你别跟个二流子一样就是给我帮大忙了。”
“那好吧,”应知挨训了语气还是很从容,“那我就找个工作吧。”
“你说什么?”应儒有点不敢置信。
“没什么。”应知说。
“你等等,你是认真的吗?”应儒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你自己答应的啊!我可没逼你,那你说吧,你想干什么?去做美宣?办个人展?还是说来我公司给我打下手,或者我给你安排个小公司练练手?”
嘴上说着不逼他,他想干什么都行,但是一旦能抓住机会,应儒还是要劝应知找个工作。
“都不是,”不知怎的,主动权又回到了应知手里,应知一开口,就让应儒就有些着急了,“诶,前几天送墨倾卿上学,感觉学校的氛围真好啊,想当年我上高中那会,除了高一,剩下的日子都在画画,班上的同学都没认全,怪遗憾的。”
应儒沉默了一会:“所以呢?”
这逆子莫不是想倒回去高考吧?这真的像应知能干出来的事。
“我想去当老师。”应知说。
应儒沉默了半晌,突然就笑了:“当老师,你当什么老师?你连教资都没考,就算是我想帮你安排,我也不能误人子弟啊!”
“美术老师啊,我不是会画点画吗?嗯……当不了美术老师,我可以当美术助教啊!”应知说。
“也可以,”应儒觉得可行,就爽快答应了,“你这也算是教书育人,马虎不得,就别自己开培训机构了,我给你搭线,你自己去应聘,好吧?”
妥了。
应知双手抱臂,溜溜达达地往书房走,“这有什么好搭的,就华盖呗,离得近些,方便我早起。”
“也不是不行,”应儒盘算了一下,“刚好倾卿也在华盖,你在华盖也能帮衬到她。”顿了顿,他又说,“对了,华盖是走班制你记得吧,他们学校最差的那个十班,你记住了,别让倾卿离那个班的学生太近,都是些比你还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
什么叫比他还不学无术的二流子?
“关于早恋这个话题,等你赵姨回来了会自己和倾卿谈的;但是,你记住别让那种二流子靠近倾卿,她年纪轻不会看人,你得保护好她。”应儒又说。
应知嗯了声,又补充:“我管不着她。”
应儒不解:“你不是跟她挺合得来的吗?”
应知:“那也不代表她会听我的啊!”
应儒懂了:“所以是你听她的?稀奇。”应知可是连他的话都不听。
“……”应知无法反驳,“没什么听不听的,她又不是个活泼性子;不过她有事应该会告诉我。”
“那也挺好,”应儒说,“先就这么着吧,对了,你去华盖做助教的话,还是住家里,虽说倾卿那房子不止一个卧室,但是人想独居你就别去凑热闹了,知道没?”
“知道了,谁想过去挤。”应知打开电脑,翻出上学那会做的作品集,“好了,你跟校长说声,我下周去面试,先挂了,我准备一下资料。”
他本来想线上面试一下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亲自见一见,现在准备工作都就绪了,他打算最后再联系一下裴舒明。
“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应知嗯了声,“那不然呢?”
“说说看。”
“死者是一名老师么,所以我潜伏进去也是……一名教师助教;”应知顿了顿,他边翻看了会之前的作品集,有点感慨自己当年居然画了那么多画,“由于你们没有给我任何有关的嫌疑人线索以及排查方向,所以我没有下一步计划。”
电话那头的裴舒明摸摸下巴,很是轻快和无奈地说,“不是我们不给,这个案子是伪装成自杀的,半个月前就全方位摸排查过了,毫无头绪,而且死者患有情感双向,本来已经定性成一件自杀案了,但是死者家属以及未婚夫共同要求上访,坚信死者并非自杀,哪怕面对死者的亲笔遗书也坚称不可能,我们也没办法。”
应知沉默了一阵,“他们这么肯定,应该是有别的内情吧?”
“没有。”
“那为什么要潜伏进死者的工作单位,而不是别的地方?”
“因为她的家人朋友都很配合调查啊,校方这边责任不大,被审讯的都是她的同事,也都是一些老师,人家平时都要上课,哪有那么多时间受审。”裴舒明想了想,继续说,“一个人生活再充实,身边的人事也就四类,亲人朋友工□□好,她的爱好就是宅家,那不就是只能在工作单位入手了?”
应知思考了一阵:“能给我看看她的遗书吗?”
“没问题。”
这封遗书是我提前写的,今天突发奇想决定写篇遗书,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记不得有多少次私自断药导致身体发生副作用,甚至连为什么写,我也忘了;我总怕哪天就真的挺不过去了,总不能到那时连只言片语都没能留给你们。
在大多数人看来,我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一个美好的过去,也有一个无限光明的未来,我的人生好像也没有什么遗憾,但是不知为何,我的内心却是一塌糊涂,时而像一片沼泽,时而像一座火山;而秦然就很辛苦了,他有时要将我从沼泽里拉出来,有时要忍受我的火山喷发,从我们认识至今,他都始终如一;他也曾告诉我,他甘之如饴。
妈妈,您是我见过最温柔的母亲了,您对我的爱和温柔时常让我回想起来便觉得战战兢兢,这么用词可能不对,但我确实是觉得这个词比较贴切;因为我的病,年过五十的您还要为我操心,我有时候会痛恨自己还不好起来,有时候又希望您可以不要爱我,我甚至希望你可以吸我的血,可以冷眼看我渐渐腐烂。可是你没有,您将我视为一个永远嗷嗷待哺的小鸟,我这一生都是被您用爱与温柔哺育,而我却没办法反哺;你告诉我,没关系的,妈妈会永远爱我;我也会永远爱妈妈。
爸爸总是寡言少语,我知道您对外总是不苟言笑,在我面前却永远慈爱温和,您告诉我,我和妈妈是你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我也曾告诉你们,你和妈妈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往后的日子里,还有秦然,我们本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我们都深爱彼此,我没犯病的时候总觉得人生无常,总觉得生活处处是爱,可是我不舒服的时候,却总想不起来这些,就算你们一遍遍地告诉我,那时我也听不进去,就像大学时秦然教我做的微积分一样,我很想弄明白,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而秦然从前往后,一直告诉我,没关系,有他在。
有时候秦然会和我说,我的焦虑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不能回馈你们的爱,我想了想,啊,是的。因为我的病,我有时无法控制自己,痛苦到极致时会忘掉自己,忘掉你们,清醒过来便觉得更加痛苦,尤其是你们,我总觉得我耽误了你们好多,我一直在消耗你们。
你们总说并不以此痛苦,我却总是在自我折磨,我痛苦极了,我多希望我能好起来,我多希望我能回馈你们,而我做不到,每当犯病时我总在想,你们到底还有多少精力能够被我消耗的。
我想,当我真正走了的那天,或许不是我决定给你们一个解脱,而是我决定给自己一个解脱;不必难过,不必自责,希望你们能替我感到高兴;我爱你们,只是很抱歉没办法回馈你们对我的爱,也不想再继续折磨自己了。
太像自杀了。
真的太像了。
应知靠在办公椅上,久久没缓过神来。
“喂?喂?还在没?”电话那头的裴舒明喊了两句,应知刚要说话,只听见裴舒明像是在跟别人说话似的,声音远了些,还多了几分缱绻,“回来了?”
“嗯。”声音低低的,是个女声。
过了会,女声近了些,“乖乖,在家想我没?”
“想你干什么?你反正也不想我,干嘛也不跟我说。”
那女生笑了声,“诶哟,乖乖……”
声音更轻柔了。
应知等得不耐烦了,他以为裴舒明聊一会该接电话了,没想到他还没完没了了。
他干脆把电话挂了。
没想到,裴舒明居然谈恋爱了。
用居然这个词也不对,裴舒明外貌条件也算优越,不过他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应知还以为裴舒明也会一直单着。
他懒得想那么多,又打开裴舒明发过来的遗书图片导进电脑打算细细琢磨,这时,裴舒明又打电话来了。
“不陪你对象,打电话给我干什么?”应知问他。
“什么对象,她才不是我对象。”裴舒明跟赌气似的,“别瞎想。”
应知忍不住想笑,他模仿刚刚裴舒明的语气:“想你干什么?反正你也不想我……”
“差不多得了,”裴舒明打断应知,犹豫了一下,他说,“我们俩算是在一起了,但她太多秘密了,当然,我也是,这种各怀鬼胎相互隐瞒的情侣关系不纯粹,至少不是我想要的感情。”
应知心说这真的是渣男行为:“不想要那你在一起干什么?”
“我挺喜欢她的,如果她能坦诚一点的就更好了。”
他这意思有在等对象变好的意味。
“你栽了。”二十二年来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应知故作高深老道地说。
“一开始想着玩玩而已,后面就上心了,”裴舒明故作轻松,“不过现在看来她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各取所需咯。”
“真没劲。”应知说,“不知道你们谈恋爱的意义在哪。”
说到底,裴舒明也还是个渣男,不过听他说的,估计他对象跟他也是针尖对麦芒。
也不晓得谁会占上风。
“没有意义的事情多了去了,”裴舒明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很犀利,“你做的事看起来是很无私很伟大帮助了许多人,但是你扪心自问,这给你带来了什么?你的身份不能公开,还要瞒着所有人,一旦被公开你就会被上面剔名;请问,这个工作对你来说的意义在哪?”
应知丝毫没被刺激到:“我喜欢做了能让我高兴让我有成就感让我满足的事,这就是这个工作的意义。”
“完全因为热爱呗,”裴舒明笑道,“那么,如果有一天你被开除了怎么办?”
“那就被开除了呗,”应知也笑,“你担心我干什么?我又不靠这个吃不靠这个穿,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呢,我还能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实现自己的价值,已经很好了。”
“哦,我以为你被开除了会浑浑噩噩找不到接下来的路呢。”裴舒明开玩笑道。
“之前怎么过之后就怎么过,没接案子的时候我不是一样要生活。”应知想了想,“每天吃喝拉撒花钱跟墨倾卿出去玩。”
等案子结束了要带墨倾卿去赛马场玩,应知心想。
“墨倾卿……这不是你上一个任务的受害者之一么?我听说那些人受审的时候就企图把你拖下水,举报你诱/奸未成年,还说那未成年叫墨倾卿。”裴舒明细细一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们俩现在还有联系?她不会知道你的身份吧?”
“她知道一点,”应知没打算瞒着关于墨倾卿的事,“不过她从来没问过我这些事,她只知道我是个卧底。”
裴舒明琢磨了一下:“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不会保守秘密了,两三个小姐妹凑一块全抖落出来。不过她也无凭无据,无所谓的。”
“墨倾卿不是那种人。”应知对此倒是毫不担心。
且不说墨倾卿这人都没朋友可以唠这种家长里短,墨倾卿这人的性格就闷得很,也就跟他能多说两句话。
裴舒明转念一想,又问:“你不会喜欢她吧?当时我去接你就看见你一直盯着人家看,现在案子结束了还联系她?”
他从来没听说过应知有什么恋情,不会这回就栽了吧?但他也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啊,不至于吧?
“……”
应知无语:“她是我继妹,我半个多月前才知道的。”
“真有缘分,”裴舒明想起来他打电话的正事,又问,“对了,那篇遗书你看完有什么想法?”
“感觉参考价值不大,”应知想了想,又说,“开头人就写了,这封遗书是提前写的,谁知道是不是之后被人害死的。”
“她是死于□□中毒,正常人接触不到□□的,更别提制取了,而她刚好是一名化学老师,不过华盖的化学实验室出入登记和材料登记也查过了,死者得到的□□疑似不属于华盖。”裴舒明说,“本案最大的疑点就是死者的□□来源,死者家属上诉的主要依据也是□□来源,谁弄到的这个□□,谁就是真正的凶手。”
“疑似……这就是我潜伏进华盖的主要理由是吗?”应知思索了一番,“那嫌疑人不就是那些化学竞赛生和理科生以及化学老师么?□□只有他们认得。”
“那不一定,要知道,她可是一名化学老师,那么她的大学同学也都是这个专业的,”裴舒明说,“但是最好暗地调查的还是华盖,你先混进去再说,最好能成为华盖化学实验室的管理员。”
应知哦了声,只听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女生:“还没打完呐?想乖乖了。”
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很细微,应知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这回裴舒明倒是没再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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