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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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墨倾卿还是稍微睡了一会，她睡的主卧，应知就在次卧歇了会。
他躺在床上，抿唇蹙眉看着手机。
没一会又接到了裴舒明的电话：“上级现在的指示是让你先混进去，受害者的其它圈子我们都插了眼线，毫无头绪，这是目前的最后一条路；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应知问他，“这意思是，我本色出演呗？”
“对啊，”裴舒明说，“赵局说，幸亏你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又可惜不是科班出身；不过这些年你的实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
哪怕没在聊案子了，应知此刻还是笑不出来，“我确实没那么专业。”
“谦虚了，”裴舒明打了个哈欠，“要知道，你可是唯一一个被破格录用的探员呢。”
应知看着天花板：“上面看中的不是我的能力，是我的背景。”
“都有都有，我困死了，你就这几天内混进去，完了再联系我；至于她的详细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裴舒明嘟囔道，“真是折腾死人了，好了，我先挂了。”
应知总觉得裴舒明怪怪的。
墨倾卿睡午觉是因为早起下午还有课，裴舒明呢？他一个接头人可没这么忙啊。
他细细翻阅裴舒明发过来的资料。
受害者工作单位那一栏赫然四个大字：华盖中学。
下午的第一节课还是英语课。
墨倾卿一想到上午没写完的半张试卷，就忍不住在回想先前应知跟她说的话。
真的想回家打游戏。
墨倾卿站在阳台上目送应知离开，应知照旧回头看她，这次还冲她挥了挥手。
墨倾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想家里人吗？”沈曜的声音从墨倾卿身侧传来。
墨倾卿回过神：“还好吧。”
她是有点想应知能陪着她的。
身后传来稀稀拉拉的同学们进教室的声音，墨倾卿转过身，刚好和上午的英语老师打个照面。
“墨倾卿是吧？不愧是京大附中转过来的，”文菲手上抱着书，也不急着进教室，一边对和她打招呼的同学点头示好一边笑吟吟地对墨倾卿说，“我刚才特意看了下你的试卷，这次的题都是我整理的历年真题，五十道题除了空了的十二道，剩下的居然全对，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抄的标准答案没抄完。”
“蒙的。”墨倾卿的心情好了些。
“不过你这个写题速度慢了些，”文菲又说，“你才刚来学校，是要适应一段时间——诶，沈曜，作为咱班的副班长，你得多多帮助新同学，适应咱班环境，听见没？”
身后的沈曜应了声，“会的。”
等到文菲进去了，沈曜问墨倾卿，“咱班有班群，你要进吗？平时放假老师都在里面布置作业。”
“好。”
话好少。
沈曜顺便看了看时间，“要打铃了，先进去吧？”
墨倾卿跟着沈曜进教室，依旧是三五个双眼有意无意瞄她一眼。
她把手机放回手机袋里，老老实实坐在座位上。
她的座位面对讲台，课桌紧挨左手边第一排的学生的课桌，有点像一个被老师强制管教的差生座位。
边上这个胖胖的女生还时不时偷瞄她。
墨倾卿稍稍整理了一下课桌，应知整理的和她的使用习惯还是有点区别。
过了会，“你好漂亮呀。”
墨倾卿看着她，波澜不惊地回应：“谢谢，你也是。”
女生有些害羞，她腼腆地笑：“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戴优。”
“我叫墨倾卿。”墨倾卿说。
“好了好了，那边的两个人，要放英语听力了，有什么天等下课再聊。”文菲不大不小地说了声。
戴优刚要张嘴立马闭上了，她冲墨倾卿眨眨眼，悄声从课桌里拿出一袋零食给墨倾卿。
墨倾卿犹豫了一下，她接过零食，从课桌里摸出一盒手工曲奇给戴优。
戴优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文菲站在讲台上假装没看见那俩人的小动作，心里想着我等会看你俩听力对了几个。
听力的试音题答案永远是“九磅十五便士”，理科火箭班的学生心照不宣的默契就是哪怕这题不算分，也会把选项c勾上。
前面十个小题的听力只放了一遍，每题留半分钟写答案，等到放大题听力时，文菲忍不住走过去看了下墨倾卿的试卷。
很可以，全对。
等放完听力，文菲把答案板书在黑板上，她面向大家：“一共二十道题，对了几个？”
底下一片叽叽喳喳。
“二十个”“十八个”“打了两个喷嚏有一题没听见，十六个”
……
“这种模拟题错两个以上的自觉去找外教补习昂！”文菲一本正经，顿了顿，她又问：“那前面十道听力小题呢？”
这会下面的人倒是回答统一了：“对了十一个。”
文菲翻了个白眼。
下面的同学看见文菲的反应笑作一团，墨倾卿不太懂，戴优趁着大家都在乐呵，主动和墨倾卿解释：“咱班人写英语听力会把试音题也算进去。”
墨倾卿点了点头：“这样啊。”
戴优刚想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啊，为什么话这么少，文菲就敲了敲桌子：“好了好了，现在开始讲题，第一题有没有选错的？没有就跳过。”
戴优又讪讪闭了嘴。
墨倾卿逐渐找到了一点感觉，好像这个班氛围也不错，好像题目也不难，好像老师也挺好。
下课的时候，她摸出一本高考真题词汇翻了起来。
戴优还在看她。
她不知道怎么主动和墨倾卿搭话，该说些什么，毕竟人家在记单词；于是她就一直看着墨倾卿，想着等墨倾卿回头了她再说话。
没想到墨倾卿一直没回头，自顾自地记单词，戴优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傻傻地盯着墨倾卿看。
好白呀，脸小小的，睫毛好长，好像bjd娃娃，虽然看着冷淡，但是人也好好喔，还送了她一盒曲奇。
戴优的同桌整理完错题，一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同桌傻兮兮地盯着新同学看，就伸手戳了一下她：“你老盯着人家看什么呢？”
戴优回过神：“啊？没、没……”说这话时，她立马移开视线，然后又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墨倾卿，结果刚好就对上了墨倾卿的视线。
墨倾卿问她：“怎么了吗？”
墨倾卿向来不苟言笑，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没有故意摆臭脸。
但是戴优不熟悉她。
戴优以为自己的不礼貌性为让墨倾卿不舒服了，她小声说：“没……没啊。”
“她看你在背单词不好意思吱声，”同桌见戴优尴尬，过来给戴优解围，“老师开学让我们定英语杂志，你要定吗？是这种的。”
墨倾卿接过她手里的杂志，随手翻了翻，“找谁订啊？”
方艺笔杆子往后面的方向戳了戳：“找副班，沈曜。”
“谢谢。”墨倾卿起身走了。
等到墨倾卿走后，方艺忍不住伸出胳膊夹住戴优的脖子，“你这看见美女就移不开眼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啊？”
戴优一边挣扎一边说：“这怎么改啊？这完全改不了啊！”
“那你能不能看见我也移不开眼啊？你个傻逼！”
“……”
墨倾卿去的时候顺道拿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想了想，还把上课戴优给自己零食的事告诉他了。
。：【刚刚上课我边上的同学给了我一袋奶酪棒】
。：【我回了一盒曲奇】
应知没回。
墨倾卿收起手机。
坐在后排的沈曜在和边上几个同学聊天，见墨倾卿来了，稍稍支起身子，“怎么了？”
“英语杂志是在你这定吗？”墨倾卿问。
本来沈曜边上的男生还在滔滔不绝：“你就等着吧，今年秋季赛必然是x-r0战队夺冠……诶，卧槽？”见墨倾卿来了他突然就哑了，张了张嘴，没继续往下说。
沈曜点了点头：“是的，但这个是全班统一定，你的那份应该在菲姐那，我等会跟她说一声。”
“杂志的钱是给你吗？”
“不用给，这个用班费交的，班费是学费的一部分。”
“谢谢。”
“小事。”
墨倾卿转身要走，沈曜又叫住她：“刚刚听力做得怎么样？”
“都对了。”墨倾卿说。
沈曜笑了，看起来很好亲近的样子：“真不错。”
墨倾卿想到，应知之前老担心她在学校会交不到朋友，她想了想，又问：“你呢。”
沈曜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边说的男生就替他说了：“我曜哥必然也是全对啊！”
墨倾卿点点头：“不错。”
那表情平静得好像一个下来视察的小领导，沈曜被戳中笑点了：“谢谢谢谢，我会努力的。”
墨倾卿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嗯了声：“那我先走了。”
更像个小领导了，沈曜更乐了。
墨倾卿走后又摸出手机看了会。
应知发了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z：【咱倾崽长得漂亮又懂人情哪还愁交不到朋友】
。：【犯病了？】
z：【没啊】
。：【正常点叫人】
z：【哪不正常了？赵姨不也这样叫你吗】
。：【？】
墨倾卿退出聊天窗口，点进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赵柠的动态。
【早点忙完，回家给倾崽做她想吃的小蛋糕】
配图是一沓文件，最上面的一张，放大了隐隐约约能看见“30岁”“强行”“16岁”等字眼。
墨倾卿记得，以前墨缘跟她说过赵柠。
“我以为她离了我往后的日子会很辛苦，又怕她跟我抢你的抚养权，所以我把婚后财产全留给她了，她没要，现在这些都写的你的名字；而她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她说她要维护妇女权益，为妇女发声，好熟悉的话呀，我俩出国留学之前她就说过，这是她的理想；后来做了全职太太，现在兜兜转转还是去实现梦想了，你妈妈没有时间陪你，但她真的很让人钦佩，她上学时是最有天赋的学生，我们没离婚时她是最称职的妻子母亲，现在，她是最有魄力的律师；比起我，她才该是你最值得炫耀的骄傲。”
那会墨倾卿怎么说来着？她说：“我，才是我自己最值得炫耀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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